爲了煉制陰陽神雷圖,吳銳用了很多的心思來研究陰陽陣法,反而忽視了這世上最爲常見的五行陣法。如今,他在陰陽陣法上的造詣已然不淺,可能要超過不少金丹真人。
“陣法之道,博大精深,如今,我也是剛剛得其皮毛罷了。”
想到陣法,吳銳很有些感慨。他對陣法的興趣要超過煉器,無奈沒有名師指點,隻能自己摸索。心中一動,吳銳又想到了何曉東。
“何曉東号稱百年一見的修煉天才,在陣法上的造詣也不淺。當年,他講解了不少陣法知識,有些當時我還不明白,現在一想,茅塞頓開。”
吳銳自覺,修煉到如今,絕大多數時候都是自己一人在摸索,唯一一次聽道學法,恐怕就是何曉東了。不僅如此,何曉東還救了他一命,這份恩情可不淺。每次想來,他都對何曉東頗爲感激。
“元胚已經成熟,可以刻陣了!”
又過了五天,地火爐中的元胚吸收了足夠的能量,慢慢顯化。煉器室中,吳銳的靈識随時關注着,爐中的變化,馬上被他察覺。
操控着靈識,吳銳在神圖元胚上慢慢布下節點,這些節點乃是陣法的陣基,起到支撐陣法的作用。
這一次,他布置的是《兩儀化雷陣》,是他從萬雷山的雷雲中參悟,結合了陰陽陣法之勢所創,也是吳銳如今能夠布置的最高級陣法。
兩儀化雷陣共需要三百六十五個節點,對比一下,之前的水火融玄陣隻有四十九個節點,無論是布陣難度還是陣法威力,前者都要高出幾個檔次。
吳銳靈識比同級修士強大,可也無法一次性将三百六十五個節點刻完,期間,他休息了三次,用了六天時間,完成了這項工作。
“這是我最爲艱難的一次煉器了,希望陰陽神雷圖不會讓我失望!”
望着地火爐中,神圖元胚上面,三百六十五個光點閃耀,吳銳内心充滿了期待。按照他的預想,耗費這麽多靈材,刻下如此陣法,神圖煉成後至少也是上品寶器。
“極品寶器不太可能,上品寶器的可能性不低,就算是中品寶器也無所謂。這段時間以來,散修盟給我提供了不少氣運,足夠将神圖提升一兩個品級!”
節點之後就是線條,吳銳需要用靈線把各個節點按照不同的玄妙相連,最終組成兩儀化雷陣。這項工作,比之前克制節點還要費神,而且不能出一點差錯,否則就會前功盡棄。
吳銳慎之又慎,一道靈線一道靈線的刻下,絲毫不敢圖快。每刻百條靈線,他就要休息半個時辰。兩儀化雷陣共需刻下一萬兩千九百六十條靈線,期間,他休息了一百多次。
在他的堅持不懈下,整整一個月,刻陣才終于完成,兩儀化雷陣和神圖元胚完美的融合在一起,陰陽神雷圖初見其形!
“怪不得許多煉器師都要随身帶着恢複靈識的丹藥,煉器實在太消耗靈識了。”完成了這一步,吳銳有些欣慰,有些感慨,這一次,他的準備工作沒做到位,沒有預備丹藥。要不然,他煉器的速度應該會提高許多。
對其他煉器師來講,煉器到了這一步才算真正的開始,最終的考驗就要到來。但是,對于吳銳來講,這一步卻相當于結束。
“化成,就交給氣運神鼎吧!”
吳銳暗暗将氣運注入神圖之中,神圖發生了顯著的變化。随着氣運神鼎中氣運快速減少,陰陽神雷圖慢慢成型,一尺見方的神圖吸收了海量的氣運,在地火爐中上下翻飛,每一次飛騰都攪得地火爐震動。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吳銳儲存的氣運消耗了九成,地火爐中的動靜還在繼續。
“吸收了這麽多氣運,我要看看陰陽神雷圖到底怎樣!”吳銳發了狠,将所有的氣運消耗一空。
三個時辰後,不再有氣運注入了,陰陽神雷圖平靜下來,懸浮在地火爐中。
讓吳銳有些奇怪的是,神雷圖按說已經煉制成功,可是,它依然在不停的吸收着地火。這種情況,他以前可沒有見過。
吳銳想了想,決定任其吸收,自己靜觀其變。這次煉器遠超他的想象,無論是過程還是結果,都充滿了變數。
三天之後,吳銳發覺陰陽神雷圖不再有任何變化,終于把它取出。
看着手中一尺見方的神圖,吳銳有種久違之情。四方形的神圖,長寬都是一尺,中央是太極圖,一半黑,一半白。太極圖中,兩個陰陽魚的魚眼位置,分别有一個若隐若現的三角圖案。另外,神圖的四個邊角分别繡着四象圖案,青龍,白虎,朱雀,玄武。
“和我想象的一般無二!”吳銳自言自語道,“不過,又有些驚喜,之前,我以爲就算注入全部氣運,能夠得到上品寶器就算好的,沒想到,最後竟然煉成了極品寶器。這是氣運的緣故嗎?”
沒錯,最後陰陽神雷圖煉成之後,品級赫然達到了極品寶器!
這個結果,吳銳之前并不是沒有想過,但他知道,這種概率非常小。偏偏,結果就是這樣,上天給了他一個驚喜。
“擁有氣運者,無往而不利,氣運之道,我還沒有入門啊。”吳銳隻能感歎。
陰陽神雷圖完成後,吳銳在煉器室又呆了三天。三天後,他徹底恢複了精神與法力,順利出關。
出關後,吳銳見到的第一個人又是張毅。
說起張毅,吳銳有些無語,不是對他不滿,而是他太過盡責,讓吳銳都覺得不好意思。每次從煉器室一出來,他總是第一個迎上來。
“朱前輩,你出關了,大小姐等你好久了。”
大小姐?吳銳有些疑惑,李子琪等他幹什麽?
“嗯,有什麽事情?”吳銳随口問。
張毅道:“晚輩也不清楚,不過,大小姐馬上就到了。”
果然,一會兒的功夫,李子琪就來了。
吳銳看到她,笑了,這個向來活潑的大小姐看上去心情很不好。
“李大小姐,你這是怎麽了,碰到麻煩事了?”
李子琪白了他一眼:“難道你以爲有什麽好事?”
吳銳知道,能讓她心煩的事情肯定不會簡單,此刻,他也不便招惹是非,有意岔開了話題:“大小姐,之前,我和令尊有過約定,在永安商會做一年左右的煉器師。如今,這時間也差不多到了,我也要離開了。”
“什麽?”李子琪一驚,随後想到當初的事情,問道:“你現在就要走嗎?”
“可能再過幾天吧。”吳銳猶豫了一下。
李子琪忽然着惱:“好你個朱五,剛剛成爲煉器大師就要離開,永安商會供奉你一年時間,你也太無情了!”
吳銳變色道:“李小姐,你這話可有失偏頗。一來,當初我們有過約定,我也特意說過,不一定會呆到一年。二來,永安商會提供靈材,我負責煉器,這段時間我交給商會的極品法器也不少吧,扪心自問,我并不虧欠商會。”
看他發怒,李子琪也知道自己剛才說的太過分了,想要道歉,又說不出口。想到自己被逼婚,寶物被父親收走,如今又被吳銳責罵,她隻覺得無數的委屈湧上心頭,眼淚不自禁掉下來。
“唉,你這是幹什麽?”吳銳也急了,自己剛才也沒說什麽吧,怎麽對方就突然哭了,這算怎麽回事,要是讓李興龍看見,還以爲自己欺負他女兒了。
旁邊,張毅小心的退了出去,他是個聰明人,知道這個時候,自己千萬不能留在這裏。走之前,他還欽佩的看了吳銳一眼,心想:“朱前輩就是厲害,大小姐平時多厲害的一個人,在他面前,三言兩語就落淚了。”
苦苦勸了半天,李子琪才停止哭泣。吳銳甚是無奈,在一旁如坐針氈,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有什麽事情,你倒是說啊。”
李子琪抽泣幾聲,擦幹臉上的淚水,眼睛紅紅的,惹人憐惜。
“不關你的事,你要走,就走吧。”
吳銳暗想應該和自己無關,如釋重負。又想到,相識以來,李子琪對自己還是不錯的,起碼很信任自己。别人以誠相待,自己也應該開誠布公,便道:“大小姐,我真名吳銳,乃是天靈宗内門弟子,以後若有需要,你可來天靈宗找我。”
“等等!”李子琪突然叫住他,“你說你是天靈宗弟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