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銳又笑了:“錢管事,我真的懷疑,你是不是煉器大師,就算一個煉器學徒也能分辨法寶的品級,你居然對一件寶器視而不見,反而把它當做一件衣服!”
吳銳赤裸裸的鄙視激起了錢勇的怒火,陰沉着臉,錢勇努力壓制心中出手的欲望:“朱道友,你的霓裳仙衣到底如何,請你說明。”他聲音低沉,卻比之前的力度都強。甚至,吳銳從他的嚴重看到了殺氣。
意識到自己說的有些過了,吳銳立刻收斂。他并非害怕錢勇,而是不想起這種無聊的争鬥,不過,如果錢勇不依不饒,他也不會手下留情。事實上,吳銳是能夠通過殺人來掠奪他人的氣運的,隻是,他心中有自己的堅守,不會放任自己去做這種事情。
這不是原則,也不是理念,僅僅是一種堅持。
李子琪催促道:“朱道友,你快點說霓裳仙衣的事情吧。”她現在忍不住想要試試這件法衣。
“好吧。”吳銳揮手打出一道真元,霓裳仙衣再次消失不見。
“首先,這件仙衣擁有隐形的功能。不僅如此,它還能屏蔽靈識,金丹真人一下,都無法發現。”
“厲害!”
所有人都驚歎,躲避靈識,這可是絕強的功能,就連錢管事都心生佩服,他知道,這類法寶,自己是煉制不出來的。
“其次,霓裳仙衣中刻制的是水火融玄陣,此陣是我從陰陽兩儀陣勢中領悟,容納水、火靈力于一體,水火相濟相生,能夠吸收、磨滅外來的攻擊,不誇張的說,金丹以下,能夠破開霓裳仙衣的法術絕對不多!”
這一次,衆人倒不那麽驚訝,之前,錢勇的風靈彩衣也是号稱金丹以下同級不破,聽起來,霓裳仙衣并沒有強到哪裏去。
吳銳也不解釋,霓裳仙衣的防禦絕不是風靈彩衣能夠比拟的,因爲它能夠把吸收的攻擊通過兩儀陣法反攻回去,隻要吸收的靈力不超過金丹期,它都能返還。這功能和武俠小說中的鬥轉星移十分相像,也是吳銳刻意留下的秘密。
“第三,霓裳仙衣本身就是一個陣圖,通過它,能夠布置出水火融玄陣。此陣一出,金丹真人以下無人能逃。雖然殺傷力不大,可是,論及困人,卻少有可比。”
“當然,說到品級,霓裳仙衣也不差于風靈彩衣,它乃是頂級的中品寶器,差半步,就成爲上品寶器了!”
說着,吳銳解開了仙衣上面的封印,中品寶器的氣息流露出來,在場所有煉器師都能感受得到。
“錢管事,你看,這是不是中品寶器!”吳銳笑道。
錢勇眼中滿是震驚,事情的結果大大出乎他的意料,被他視爲新手的吳銳竟然真的煉制出中品寶器。更重要的是,對方煉器的材料還比自己差了很多。這豈不是說,他的煉器水平在自己之上?
一向高傲的錢勇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這個結果!
等到吳銳介紹完畢,所有人都知道,這一次的對賭,錢勇輸了。
當初,李子琪提出了兩個要求,一個是漂亮,一個是防禦。論漂亮,霓裳仙衣完爆風靈彩衣,論防禦,風靈彩衣也沒有更好。這樣一來,誰勝勝負就很清楚了。
大家都看向錢勇,等着他的回答,有些人更是面露嘲諷,坐等錢勇認輸。數十年來,錢勇在煉器坊作威作福,爲了自己的利益,打壓了不少很有天賦的煉器師。
錢勇憋了半天,不知道說什麽。若是平時,他大可以不認賬,一走了之,但是今天,不說煉器坊所有人都盯着他,就連永安商會的大小姐都是見證人。他錢勇臉皮再厚,也做不出當場耍賴的事情。
“我不能認輸,我要認輸,從此以後,煉器坊就沒有了我的位置!”
錢勇心中怒吼,心中更是對吳銳充滿了怨恨。
李子琪有些不耐煩了:“錢管事,你還有什麽要說的。”
錢勇心中暗罵:“我在永安商會幾十年,獨自一人撐起了煉器坊,永安商會能有今天,我錢某的功勞也不小,就算你是商會大小姐又怎麽樣!”他是個人精,聽出李子琪要他主動認輸的意思,對李子琪也怨恨起來。
“就算朱道友的霓裳仙衣不凡,我的風靈彩衣也不弱于他。我看這場比試就以平手論吧。大小姐既然喜歡霓裳仙衣,風靈彩衣我就收回了。”打定主意不認輸的錢勇很快找了個理由,他相信,無論是李子琪還是煉器坊中的其他人,都會給他這個面子。
“嘭!”
李子琪爆發了,一掌将身前的桌子拍散:“錢管事,比試的結果是由我來決定,你憑什麽判定平局?而且,在場所有人都看出,風靈彩衣不如霓裳仙衣,偏偏隻有你認爲它們一樣,你有什麽理由?”
錢勇比李子琪震到了,他沒想到這個大小姐的脾氣竟然這麽爆。騎虎難下的他臉色更加難看:“大小姐,我可是會長親自任命的煉器坊管事,就算是會長來了,也要給我幾分薄面……”
“我呸……”李子琪毫不留情的嘲諷道,“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我爹還給你幾分薄面?錢勇,這一個月來你都在閉關,想必還不知道永安商會的變化。不久前,永安商會剛剛入駐天靈城二層。”
二層?
錢勇懵了,對天靈城的布局,他最清楚不過,即使在天靈宗内部,能夠進入二層的,背後勢力都不小,更何況,永安商會并不是天靈宗弟子所辦,那需有何等的通天關系才能夠進入二層。
想到這些,錢勇心頭一顫。他早就知道永安商會的李興龍不簡單,如今看來,李興龍已經把背後勢力亮出來了。而且,這個勢力還能夠得到天靈宗的看重。
這意味着什麽?意味着,今後,永安商會有足夠的底氣去招聘煉器大師,甚至是煉器宗師。而他,錢勇,絕對無法保住煉器坊管事的位置!
審時度勢之下,錢勇服軟了:“好,大小姐,這次比試我認輸。作爲賭注,這件風靈彩衣送給朱道友了,而且,我離開永安商會!諸位,告辭!”
認識到自己無法挽回敗局,錢勇又動了其他心思。對他來說,再留在永安商會已經沒有什麽好處了,索性利索的離開。同時,他把賭注偷換了一下,想要蒙混過去。畢竟,紫色星鋼的價值可遠遠超過風靈彩衣了。
“錢管事,我們的賭注不是這樣的吧。”吳銳怎麽可能讓他溜走。
錢勇面如寒霜:“朱道友,做人留一線,萬事不要做絕。”
吳銳淡淡一笑:“如果我沒有記錯,當初比試的提議也是你提出來的。既然如此,你就要有輸的準備。如今,錢管事又輸不起了,這實在讓我失望透頂。”
錢勇怒火中燒,猶豫是不是要出手。吳銳卻不管他,依舊逼迫道:“道友輸了,賭注就要兌現。至于風靈彩衣我還看不上,你是否離開永安商會跟我也沒有關系,現在,請道友交出紫色星鋼!”
錢勇道:“我要不交,你要怎樣?”
吳銳盯着他,堅定的說道:“從道友認輸的那一刻起,紫色星鋼就是我的了。道友如果要搶我的東西,我隻好奉陪到底!”
李子琪跳下台子,走了上前:“錢管事,你這是什麽意思?”她原本還挺高興的,能夠看到這樣的比試,自己還做了裁判,可是,錢勇的賴賬卻把她所有的好心情都攪合沒了。
錢勇心頭掙紮,半天沒有說話。交出紫色星鋼,他肯定不願意。紫色星鋼乃是上品靈材,價值連城,是他半生的積蓄,交出它就相當于要了自己半條命!
強行闖出去,一走了之?他也不敢。永安商會已經亮出了自己的實力,這個風頭上,他要是敢和商會大小姐動手,絕對是找死的行爲。
到底怎麽辦?錢勇猶豫着。
“願賭服輸,錢道友,交出紫色星鋼吧,否則,你絕對離不開煉器坊!”李子琪沒有耐心,直接下了最後通牒。
錢勇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最終,他還是拿出了紫色星鋼。
“我們兩清了!”
把紫色星鋼扔給吳銳,錢勇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吳銳接過紫色圓球,查看一下,果然是紫色星鋼。寶物到手,他異常開心,對于錢勇的态度也不在意了。
李子琪見錢勇兌現了承諾,臉色也緩和下來。要是真讓他走了,自己的面子就丢大了。
周圍人看到這裏,都有些唏噓,沒想到一場比試居然起了這麽大的風波,漸漸的散了。張毅本來想來跟吳銳道賀,但看到吳銳陶醉與紫色星鋼的模樣,識趣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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