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黑色的身影攔住了吳銳的去路,那人嚣張的說了一通話,搞的吳銳莫名其妙。
吳銳眉頭一皺,很不耐煩,他仔細一看,這人自己認識,正是當時給自己測試靈根的周英。此人也有煉氣圓滿的修爲,可惜現在在吳銳眼中還不夠看。
“好狗不擋道,滾開。”吳銳想到當日他倨傲的神情和不可一世的态度,心中一陣火大,說起話來也毫不客氣。
周英臉色一變:“大膽,你不過一新入門弟子,竟然敢對師兄無禮,如此無法無天,無視門規,與魔道何異!我天靈宗乃是名門正派,豈能容你!”
吳銳冷笑兩聲,這人上來就給他扣了兩個大帽子,看來是非要找他的麻煩不可。他想了想,自己似乎沒有得罪他。吳銳雖不懼他,但也不想徒惹是非,便道:“我似乎沒有得罪閣下,不知爲何苦苦相逼。”
周英目光輕視道:“你自然沒有得罪我,不過,你卻得罪了江師叔。”他話一轉,又道:“你這樣的小子我見得多了,天賦垃圾,卻不自量力,面見真人講法竟然不拜。你以爲自己多厲害,不過蝼蟻罷了!”
吳銳恍然大悟,這所謂的江師叔恐怕就是那紅衣修士了。此人當初差點殺了自己,如今又讓人找自己麻煩,真是欺人太甚。吳銳想到當日的巨掌,心中恨意難平,隻想把姓江的碎屍萬段,連帶着對周英也恨上了。
眉毛一挑,吳銳輕笑道:“我是不是蝼蟻暫且不說,但你卻是在找死。”說完,吳銳毫不猶豫的放開氣息威壓,築基期修爲盡顯無疑。
“築基期!”旁邊許多圍觀修士驚呼,随後衆人紛紛避退。
周英臉色突變,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可是卻又不得不相信,煉氣期修爲不可能有這樣的氣勢。
“你,你,你築基了?”周英雙手顫抖的指着吳銳。
吳銳輕蔑一笑,右掌一揮,一個若隐若現的巨掌出現,将周英擊飛。
這巨掌實際上并不是法術,隻是築基期對靈氣的一種掌控。吳銳剛剛築基,形成的巨掌比當日紅衣修士還差的很遠。即使這樣,壓制周英也綽綽有餘。
“插标賣首之輩!”
“好大的口氣!”
原本要離開的吳銳眉頭一皺,回頭看,飛出十幾丈的周英居然被人接住,這人一身紅衣,臉頰細長,三角眼,柳葉眉,看上去極爲邪性。
“是他!”
吳銳心中一個聲音大吼,當日在講法台,那個巨掌,那種面臨死亡的感覺,吳銳此生恐怕都不會忘記。
“江師叔,你終于來了!”
見到來人,周英好似遇到救星,跪倒在地。剛才吳銳隻是想教訓他一下,并沒有重傷他,可是見到他現在的樣子,吳銳心中後悔萬分,心想真應該廢了他。
紅衣修士名爲江雲,天賦高絕,如今已經是築基後期的修爲。在天靈宗,他的名聲很大,是出了名的睚眦必報,小肚雞腸,築基修士很少有敢得罪他的。
江雲看了周英一眼,嫌棄的把他踢開,罵了一句:“廢物。”朝着吳銳走來,他的身後,四個藍衣弟子跟着。
吳銳臉色不變,雙手攏在袖中,微微施禮道:“見過江師兄。”
江雲從上到下打量了他一番,細小的眼睛眯着,似笑非笑道:“恭喜師弟築基成功,沒想到我天靈宗還有師弟這樣的天才。師弟新築基,不久就會進入内門。内門與外門可不一樣,師弟最好還是找一個引導者,你看師兄怎麽樣?”
吳銳心中突突直跳,他加入天靈宗沒多久,也無法分辨江雲所說的真假,不過,他已經感受到江雲身上的敵意,想也不想道:“多謝師兄美意,小弟無福消受。”原本他想說的婉轉一些,可是卻說不出來,直接生硬的拒絕了。
江雲聽了不怒反笑:“果然,哈哈哈。”他聲音尖利,笑的也十分猖狂,吳銳以爲他要下殺手,暗中做好了防備。沒成想江雲笑過之後竟然帶着手下徑直離去,臨走時周英也被他帶走。
吳銳舒了口氣,擦了擦冷汗。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自己和江雲的差距,心知要是動起手來,自己十有八九會被對方秒殺。天靈山雖然禁制生死之鬥,可是,對方若要取自己性命,此時也沒人能擋。
“還好他沒動手。”吳銳暗自慶幸,不理會周圍的人,向着山上走去。不久,吳銳來到一座石門前面,石門九丈高,五丈寬,門前光秃秃的,什麽都沒有,門下是一個丈許方圓的陣盤,吳銳對陣法也有些了解,認得這是五行傳送陣。
吳銳擡頭看了看石門頂上的天靈宗三字,吸了口涼氣。他知道,這才是天靈宗真正的山門,外門人數雖多,但在天靈宗眼中并不算真正的弟子。天靈宗作爲此方世界赫赫有名的宗門,其真正的傳承便在此門之後。
吳銳邁步走進陣盤中,一手貼在門柱上面的玉牌上,體内真氣不受控制的湧入玉牌中。吳銳也不驚慌,這些在外門玉牌中都有介紹。天靈宗防守嚴密,這傳送陣乃是其唯一的入口,而且,隻有修煉天靈宗的功法才能開啓傳送陣。
幾分鍾後,玉牌不再吸納吳銳的真氣,五行傳送陣閃爍着光芒,五道光芒一轉,吳銳從石門下消失。
“這裏就是天靈宗内門了。”吳銳隻覺得一陣眩暈,片刻便已清醒。望着眼前一簇簇的宮殿樓宇,吳銳深吸一口氣,平複了心境。眼前的景色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前他以爲天靈宗必是群峰環繞,白雲缭繞的仙境,此時心中有些小小失望。
他正發呆,一個背負鐵劍的修士走了過來。
“你可是新晉内門弟子?”負劍修士平靜的問道。
吳銳拱手道:“正是在下。”
負劍修士點點頭:“跟我來吧。”
吳銳也不多說,這裏太過陌生,多說多錯。他一聲不吭的跟在負劍修士身後,兩人穿過重重亭台樓宇,走了一刻鍾,來到一個八角樓前。
“功德殿?”吳銳一驚,不由叫出來。
負劍修士回頭道:“這與外門功德殿不可同日而語,以後你就知道。”他帶着吳銳進去,樓前兩名守衛見了他,恭敬施禮道:“見過莫師兄!”他點點頭,也不回禮。
吳銳暗暗猜測,這人來頭怕是不小,剛才那兩名弟子都是築基初期的修爲,對他都這般恭敬,想必他的修爲至少達到了築基後期,至于金丹期,吳銳卻是沒有想過。金丹期已經可以成爲真人,怎麽也不會去做新晉弟子的接引工作。
背負長劍的莫師兄在前,吳銳在後,他一直沉默,吳銳也沒多說話。他看得出來對方性子冷淡,想套近乎恐怕也沒有什麽用,便小心謹言,以免得罪他。莫師兄領着吳銳走到一間金碧輝煌的閣樓中,閣樓内虛浮着一個大鼎,大鼎光芒綻放,好似一個小太陽,晃得吳銳眼睛都睜不開。
莫師兄不受影響的走到大鼎之下,轉身說道:“玉牌拿來。”
吳銳适應了一下光亮,手一翻,玉牌出現,将它遞給莫師兄後,吳銳肅立一旁。
莫師兄将玉牌抛起,扔入鼎中,巨鼎閃耀三下,又沒了動靜。
“将精血投入鼎中!”莫師兄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
吳銳驚了一下,他雖然修爲不高,但修真界的常識也都了解了,精血乃是修者心血精華所在,不僅包含了心頭之血,更蘊含了修煉者的精氣神。因爲此,隻有修煉有成之人才能夠孕育精血,而每滴精血對修煉者都十分重要。
見吳銳遲疑,莫師兄很不高興,周圍的氣溫也驟然下降。吳銳面露難色,在莫師兄的注視下終于下了決心。此時他也沒有其他選擇,雖然不知道對方爲何如此要求,但是顯然,莫師兄不會給他解釋。
吳銳暗運功力,渾身一顫,臉上血色消失,面如白紙。他右手中指一彈,一滴黃豆大小的暗紅珠子沒入鼎中。莫師兄見了,面無表情的轉過身,手中法印變換,巨鼎轉動起來。
吳銳退到一旁盤膝坐下,避開莫師兄的注意,悄悄的服用了五顆極品青靈丹。剛剛損失了一滴精血讓他受創不小,如果不及時修複,對他日後修行不利。
有了極品青靈丹,吳銳的臉色很快好了起來,不過想要完全康複,還需要半個月的溫養。望着莫師兄的背影,吳銳眼中光芒閃爍,他總覺得,天靈宗這般的入門儀式十分可疑。
半柱香的功夫,莫師兄從鼎中取出一個玉牌,正是吳銳之前的那個。玉牌并沒有什麽變化,依舊是巴掌大小,通體與白色,氣息卻完全不一樣了。
“這是内門玉牌,你需要的信息盡數在此。”莫師兄将玉牌丢回,看也不看吳銳一眼,慢慢離開。
面對對方的無視,吳銳不喜不怒,他明白自己沒有抗辯的資格,對此他也習慣了,修仙界本質如此,實力爲王。
吳銳颠了颠玉牌,發覺玉牌大小沒變,卻重了不少。他退出閣樓,找了一個僻靜的角落,将靈識透入玉牌之中,瞬間,玉牌中巨大的信息湧入他的識海。有了這些信息,吳銳對天靈宗内門才算有所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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