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燒起來的符紙往紙人肩頭上的兩個碟子裏一扔,燈芯燒了起來,這紙人上的兩個油燈相當于金佩佩肩頭上的兩把陽火,手一招,兩把肩頭火向中間彙聚而不散。【舞若小說網首發】
然後蹲下來,拿起生辰八字包着的頭發,對金德翔說道:“咬破你的中指,将一滴血滴在上面,然後哈三口氣。”
“啊?要破中指,食指連心很痛的。”他看有些猶豫,我直接拿起他的手往中指上一咬,他發出一聲慘叫,摔着手不斷的跳着。
小護士說道:“你還是一個大男人呢,這點痛都忍受不住,你怎麽就你女兒。”
金德翔被小護士說的不好意思,忍着頭走到我身邊,将手伸出來,他的手已經被我咬破了,隻要将血滴在紙上就好,然後讓他哈了三口氣,然後我拿出一個盤子,将生辰八字和頭發放進盤子中,道語念畢,一聲起,盤中的紙燒了起來。
我用手夾起燒起來的一團紙,紙人頭頂上的碟子扔進去,這才算是真正的和金佩佩聯系起來,本來燒的很旺的兩把肩頭火在頭頂的燈燒起來後慢慢的黯淡下去,隻有黃豆那般大小,可見金佩佩現在的陽火已經接近熄滅,一旦這火熄滅,那也就預示着金佩佩已經死了。
我當即盤腿坐下,口裏念着道語,從法袋中拿出鈴铛左搖三下,右搖三下,然後将鈴铛重重的往紙人的腹部按下去,手一揮,三個碟子中的火突然變得旺盛起來,最後風一吹,将地上的紙人點着。
金德翔想上前問我這是怎麽回事,我立即用手讓他不要亂動,這是正常的現象,我這是給金佩佩弄了替身,讓她不會因爲陽火的熄滅而死亡。
看着紙人慢慢的燒成灰燼,我将灰燼收集放在先前放生辰八字的盤子中,倒上黃酒攪拌一下,手成劍指的形狀抓起灰,往前踏出三步,走到吳倩的碑前,用灰在上面寫下敕令二字,同時口中念道:“靈霄寶殿妙中玄、兩條金龍颠倒颠,奉請叁霄祖師速速降臨,金霄雲霄碧霄祖師,天地無忌,年月無忌,日時無忌,姜太公在此,諸神回避,魉來解退,千年不逢,萬年不遇,現!”
随着我收一拉,墓碑一陣金光閃過,從墳裏慢慢的冒出一個披頭散發的女鬼,那正是我先前見到的那個女鬼。
它慢慢的升高,最後慢慢的擡着頭看着我,那雙發着綠光的眼睛是那樣的恐怖,都是怨恨,最後将目光轉向金德翔。
“你……”
金德翔好像也能看見它的,臉色一下子蒼白很多,指着墳結結巴巴的說:“你……小……小先生,它……它出來了,你……你快收了它。”
“擔心什麽?有我在你還怕它吃了你不成?”我對金德翔說,讓他安靜下來。
“吳倩,你可知罪?人有陽道,鬼有(陰)道,呸!鬼有鬼道,你已經死了就該塵歸塵土歸土,爲何還留念人家陽塵俗事?你可知道這樣做你會下十八層地獄?”
“哼,小道士,我的事情還用布着你管,雖然金佩佩你是保住了,但是金德翔必須死,否則我永遠也不會下地府,你這樣做是在包庇他所犯下的錯。”
“好一個尖牙利嘴的怨鬼,如若不聽勸告,我隻有将你打散,讓你永世不得超生,陽間自由陽間的法律懲罰它,而你觸犯了陰間的法律,居然不聽勸告就别怪我無情!”
我從法袋中拿出它生辰八字紙,取出一道符,将生辰八字抱在裏面,不斷的念着往生咒,我本想殺打散它的,但随即一想它隻是心中咽不下那口氣,沒必要殺了它,倒不如将它超度,殺伐果斷容易産生心魔,這就是我爲什麽變成這個樣子,那是先前我産生了心魔。
吳倩不斷抱着頭,痛哭的表情,随着我念着往生咒,它那怨氣橫生的魂魄慢慢的平靜下來,但總覺得卻了點什麽,總也化不去那最後一絲的怨氣。
金德翔一下子撲向前,抱着那苦苦掙紮的吳倩,哭着說道:“小倩,我對不起你,我真的對不起你,我不應該對你說那樣的話,可你知道的,我心裏一直愛着你,聽到你死後我失落了好長一段時間,我一直在責備我自己。”
金德翔不斷的說着,聲淚俱下,那化不開的怨氣在金德翔說着還愛她的時候慢慢的消散,吳倩也不在變得那般恐怖,反而變得溫柔起來,看起來還是比較的漂亮的,隻是對于我來說這種年紀大了些。
“時間到了,吳倩,望你好自爲之,不要在逗留陽世間。”
“吳倩對着我笑了笑,點頭對金德翔說道:“有你這句還愛我我就已經很足夠很滿足了,我該走了!”
吳倩的魂魄慢慢的變淡,最後化成一縷光消失去了地府,我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總算是将金佩佩救回來了,了卻一樁心事,現在該是金德翔接受法律懲罰的時候了,不過這事是他自己的事情,已經跟我在沒有任何關系。
“小先生,謝謝你。”金德翔擦着淚水說着,一下子就跪在我的面前,我怎麽扶他他都不起來。
小護士眼淚鼻涕的流出來,可能最後這一幕觸動了她那柔弱的心靈,女孩子都是這樣,一點點小感動都能哭的稀裏嘩啦的。
“走吧,先去醫院看看吧,指不定金佩佩現在已經醒了過來,想急切的看到你,需要你守護在她身邊,等她康複了你就去自首吧。”
我帶着小護士就往大門的地方走去,她的手緊緊的抓着我的手,還四處的看着這些墳墓。
走到大門處的時候,我聞到一股腐臭的味道,那是人死後屍體腐爛的味道,味道的來源就是那公墓大門的值班間,這應該不能說是值班間,因爲守墓的人也住在裏面。
房子裏面沒有燈光,我想着剛才開門的時候房間裏面也沒有等,那老頭也沒打手電啊,便帶着金佩佩往那房子走去,門虛掩着,一股股濃烈的氣味不斷的傳出來。
小護士捂着鼻子說:“嗯~好臭好臭,這裏面死了什麽東西呀?”
我推開門,拿出手機照着,找到開關,開燈,破舊的椅子上斜斜的躺着一個人,屍水流了一地,幾隻肥碩的老鼠從屍體上跳下,迅速的鑽進床底下……
“啊~~~”一聲尖銳的叫聲差點就刺破我的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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