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有龔勳的課,我不敢逃課,讓王美雪在學校裏面等我,下課和她去她家看看情況,葉琪馨直接坐到二胖旁邊,我不想看見,但卻不時的看着他們的動靜,心裏很不是滋味,這怪我還是怪誰?誰也不怪,要怪隻能怪我們太年輕,不懂得愛情是什麽。
下午上完課,我找到美雪,她正一個人靜靜的坐在涼亭裏,雙手撐着腮幫,不知道在想什麽,我走到她身後他都沒有發現。
“嘿,想什麽呢?想的那麽入迷?”我吓了她一跳。
“你想死啊,本姑娘在想要不要追求你,這可是人生大事,我看你也挺喜歡那個女孩的,如果你真能幫我解決了這件事,我恢複正常了就将你還給她,我會跟她解釋清楚,走,今天我請客,我們去吃大餐。”說着就站起來,拉着我往外面走,被她拉着我很不喜歡,要是被龔勳看到我就慘了,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人談戀愛的,開學的時候他就說過。
“額,這個拉拉扯扯的不太好吧?”
“害羞什麽,跟老娘走,老娘又不會吃了你。”
我一臉的黑線,雪梅才十多歲年級左一句本姑娘,又一句老娘的,這聽起來很不是滋味,看起來很豪放的樣子,其實是這些年的孤獨讓她變成了這麽一個性格。
她帶我到了一家叫留一手烤魚的小攤邊吃飯,這條街叫顧府街,是我們市内最有名的小吃街,一到晚上數百家小吃攤,人來人往好不熱鬧,用摩肩擦踵來形容最貼切不過。
我們剛剛坐下,服務員就拿着個單子過來,問我們要吃什麽,要什麽魚,我沒吃過,也拿不下什麽主意,一切都有她一手包辦,先上來一盤油炸花生,一壺熱茶,接着送上五六瓶啤酒。
“我不喝啤酒的,再說了,吃完飯還有事呢,喝酒誤事,還是别喝了。”我還記得上次跟劉強一起喝酒的事情,就因爲喝酒喝頭暈,什麽時候着了怨嬰的道道還不知道,害死了楊伯,心中的愧疚感很重。
“怕什麽,不就是酒嘛,又喝不死人,你要是不喝我現在就走。”她佯裝着生氣嘟着嘴,一副要走的樣子,但手裏不停,蹦蹦的開了兩瓶,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我發現這些喜歡喝酒的人都特麽一個德性,你不喝吧,好,不是兄弟是不是,是兄弟你就喝了,不是兄弟你也喝了,喝完給老子走人,從今往後我們誰也不認識誰,這特麽的何必?中國式飯局就是這樣。
“其實我也從來不喝酒的,今天找到你我很開心,還和你聊了很多,就算我們做不成情侶我當你姐姐也不錯哦,來來,我們兩喝一個。”
我隻得硬着頭皮跟她喝,他剛剛喝進去就不斷的咳嗽,看來真的是第一次喝酒,我喝過,知道啤酒是什麽味道,俺們家鄉人都叫這個馬尿酒。
不知不覺的我們就喝了一瓶,她臉紅撲撲的,很動人,仿佛有點像葉琪馨,我知道這不是葉琪馨,可我喝了酒腦袋都是她揮之不去的面容。
烤魚很快就上來,下面的木炭烤着不鏽鋼盤裏的烤魚滋滋滋的響着,散發着香氣,烤魚内還有各種配料蔬菜,黃瓜,胡蘿蔔,糍粑等七八種配料,在配置秘制的高湯,光看着就很有食欲。
“來來來,吃啊,别看這,這很好吃的。”她說着就往我碗裏夾了一大塊烤魚,我吃了一口,很嫩滑,辣而不麻,各種配菜的香味全部融入魚肉中,原本喝脹的肚子一瞬間食欲大開。
我們邊吃邊喝,還吃了四碗米飯,我看出來她今天很開心,可能很久都沒這麽開心的吃過飯了吧,不知不覺的天變的更加黯淡起來,一人三瓶啤酒下肚,她付了賬帶着我就往她家裏去,兩人搖搖晃晃的,一會我扶着她,一會她扶着我,沒有任何的拘束。
她家離鳳凰山并不遠,住兩間活動闆房,安置房還沒分配下來,她家就隻能在這樣住着,這樣住的還有四五戶人家,走進她家,我立即聞到腐臭的味道。
“呐,那就是我爸,躺在床上八年的時間,每天還要靠藥物維持營養,我媽也因此改嫁,這麽多年來一直沒有回來看過我們,唉,也罷了。”
活動闆房内的燈光昏黃的要命,幾塊磚頭,一塊木闆就是一張床,裏面的味道很難聞,一聞到這個味道,我就想吐,跑出去哇哇哇的吐了個痛快。
“不,不是我,你,你不要過來,不是我害你的,你,啊,救命啊,真的不是我,你,你的東西我一點也沒拿,你走開,走開。”
我正吐得痛快的時候就聽到她父親在屋内大喊起來,我扶着們往裏面看并沒有發現什麽異常情況,難道是喝酒了陰陽眼不靈光了。
她父親好像喊怕看見雪梅,一旦雪梅走進就變得急躁起來,身體雖然不好,但還是在床上掙紮着。
“你要是再這樣我就真的不管你了。”雪梅說着搖搖晃晃的跑出房間,回到自己的房間中,我慢慢的走進去,她父親的眼神很迷離,光着上半身,下本身被被子擋住。
他的皮膚沒有任何的血色,還有一個個流膿的褥瘡,蒼蠅不斷的在他床上飛來飛去,我看了一下,床單被子上都是褥瘡流膿的分泌物,那些分泌物粘稠的可怕,還有蛆蟲在裏面蠕動着,我再一次忍不住的跑出去吐了一通。
越吐我就越覺得頭暈,走到美雪的門前敲了敲,我仿佛聽見她在抽泣着,雖能想到她彪悍的外表如此的脆弱,承受着别人無法想象的壓力。
門沒有插上,我推門走進去,這個房間雖然很簡陋,但卻收拾的很幹淨,她趴在床上,我慢慢的走過去坐在她身邊,不知道要怎麽安慰她,她父親的事我也沒能找到結症,心裏内疚。
她慢慢的坐起來,滿臉的淚水,我知道她心裏委屈,承受的壓力是需要釋放的,她一下撲在我的身上,放聲哭起來,我能感覺到我的衣服被淚水打濕。
“我該怎麽辦?告訴我我該怎麽辦?”她哭着說,在哭的時候臉頰還不斷的碰到我的臉,柔軟嫩滑,體香傳入鼻中,不知爲啥,我很享受這種感覺,下面的兄弟不聽話的擡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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