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不錯,有個性,不枉爲我閻相之子。崔判官,你雖身爲四大判官之首,但這是我的閻王殿,就這樣對我的孩子下手,到底有沒有将我放在眼裏?放肆!”閻王笑呵呵的對我說道,随後面色鐵青,眼中放射出一道寒氣,對着崔判官說道。
“臣知錯,請閻王賜罰。”崔判官連忙将頭低下,不敢與閻王直視,身子顫顫發抖,似乎是受到了極大的恐懼。
閻王沒有答話,轉過身繼續看着我,嘴角微揚,随後說道:“孩子,我準許你縱橫陰陽兩界,在陽界繼續坐着你的差事,而在地府,則幫我處理瑣事。如何?”
我沉默了,想了想,這個主意也不錯,至少我能回陽界看我的瑩瑩,嘿嘿。随後擡頭看向閻王,面露陰險的說道:“嘿嘿,這個呢,可以答應,但是,你要答應我幾個條件。”
閻王面不改色,随口說道:“說來聽聽,如果是我能夠完成的,我一定全力以赴,但是你必須盡全力的幫助地府,幫助我,捍衛我五殿之位。”
我面色一喜,趕忙說到:“沒問題沒問題,那麽現在我就說我的條件了。‘一,我不管你用什麽方法,将瑩瑩體内的陰氣全部清掉,讓她成爲一個普通人。二,清除她有關地府的記憶,隻保存以前和跟我在一起時的記憶,絕對不允許她記起我的僵屍血爆發時的場面。三,将瑩瑩與我的陽壽各加一百年,并從生死薄中除名,不受地府管轄。’就這些條件,可否滿足?”
“可以,但不可妄自非爲,如果你做了什麽影響陽間與陰界秩序的事情,就算你是我的孩子,但是我還是會不顧情面誅殺你的。”閻王面露難色,但還是堅毅地說道。
“可是……”崔判官剛要反駁,便被閻王一手攔下。
“我心已決,就這麽決定了。這是一塊陰界冥牌,上面刻着閻相之子,隻要你拿着這塊令牌,來到陰間,鬼差看見便會放你通行。”閻王從懷裏掏出一塊金色,不算太大的令牌,随手扔給了我。
我接過令牌,左看看,右瞧瞧,心裏想到,這也沒什麽好看的嘛,就是一塊通行證嘛。
閻王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搖了搖頭,微笑的對我說道:“别小看了這塊令牌,雖然看起來很渺小,但它卻是一件足以保命的法寶,在受到重創的時候,它會在那一瞬間釋放出五彩屏障,護你安全。另外,它的内部是另一個平行空間,可儲藏一些零用貨物,想要将東西放進去,隻需用思想控制,想要拿出來,也是如此。我這裏還有一塊玉佩,它是由太清始祖流傳下來的。裏面存有太古時期無源無盡的靈氣,足夠你療傷,吸收所用了。”說完,将玉佩再次抛于我。
接過玉佩,感受到那一絲精純的靈氣,心裏喜滋滋的,想着,看來這閻王有好多好東西啊,以後似乎可以敲詐不少呢。打着這如意算盤,問起了閻王:“閻王,既然都已經定下了,那麽我要怎麽回去呢?”
閻王回答道:“你不是有陰陽眼嗎?你的陰陽眼不是能洞穿一切虛拟麽?爲什麽不試一試呢?”
聽罷,我聚氣凝神,将靈氣全部輸送于左眼,左眼輕輕微閉,随後猛然睜開。瞳仁變爲深綠色,而且還緩緩轉動,随後射出一道綠色光芒,憑空撕裂一條縫隙。我回過頭,向閻王咧嘴一笑,穿過裂縫回至陽間。
“唉,這孩子,不知道能否潛心修行,增強實力呢,眼看期限一天天的到來,但是卻無法阻止,結局就由你來決定了,加油吧……”閻王搖頭微歎道。
陽間
熟睡的我,猛然整開雙眼,下意識的四處瞧瞧。現在的姿勢正和睡前的姿勢一樣,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但是記憶深處的那一抹模糊卻證實了我确實經曆了地府。突然想起在地府回來前,将陰界冥牌裝進了褲袋裏。随後翻起了褲袋,果然,在牛仔褲的口袋裏找到了這一塊令牌。黃金的牌子,黑紅色的字體,牌面閃着金光,但似乎是帶有一絲陰氣。随後我又拿出了那黑衣人掉落的玉佩,兩者相比較,玉佩的做工明顯略差于令牌,可能是地位的關系吧。
随後我又拿出了閻王給我的玉佩,感受着那絲絲靈氣,精神感到充沛至極。
起床,洗漱,時間緩緩流逝。看了一下表,才早晨四點多些。來到了瑩瑩的房間,看見瑩瑩正在睜着眼仰望着天花闆,我慢慢地走了過去,坐在床上,與瑩瑩一起仰望。“瑩瑩”“嗯?”“昨天……”“昨天怎麽了?我怎麽不記得?”猛然想到閻王答應我的條件,随即反應到:“哦哦,沒什麽,就是問問你昨天我煮的面好吃麽,要是好吃,一會我還煮給你吃。”“嗯,好。”瑩瑩滿懷幸福的點了點頭。“瑩瑩,我們去屋頂看日出吧。好久沒有過那種感覺了。”“嗯,好的,那我們現在就去吧。”說着,我直接帶着瑩瑩飛上了樓頂。而瑩瑩也顯然不是很訝異。
就這樣背靠背的躺在屋頂上,望着碧藍的天空,看着海邊那泛起的魚肚白,我的思緒不由飄到遠方。
五年前,戰火硝煙的戰場上,一個十五六歲的孩子馳騁于沙場,過關斬将,殺敵無數。而殺敵時毫無顧忌,仿佛一條人命就似一根稻草,毫無意義。
冷血的眼神仿佛要洞穿一切,淩人的氣勢總會是咄咄逼人。那矮小的身體,飛快的穿梭于屍體之間。
不出片刻,戰場上便隻剩下敵軍的幾十名死士與這個孩子。既然是死士,那麽他們當然将生死抛之腦外。而這個孩子,仿佛從未怕過,從未思考過生與死。
左手拿起一道靈符,右手拿起一把軍用匕首,口中念着咒語,一步一步的向死士走去。靈符瞬間自燃,男孩将燃起的火劃過匕首,匕首頃刻間發出一陣耀眼的光芒,男孩用匕首劃過手指,指尖流出一絲血液,男孩吸了口血,随後吐在了匕首之上。匕首再次發出暗紅色的光芒。做完了這一切,男孩嘴角一咧,眼中盡是輕蔑之色。
他一步一步的走向死士,死士也快速的向男孩奔跑。
男孩腳步一瞬,轉眼間便來到了幾名死士中間,揮動着匕首。匕首劃過死士的皮膚,皮膚瞬間潰爛,腐朽,血液不斷噴射而出,像是噴泉一般。
由于正殺得起興,警惕性松懈,男孩被沖過來的一名死士砍中,那深可見骨的傷口觸目驚心。男孩悶哼一聲,匕首向後一抛,命中敵人腦門,再次一擊斃命。
而男孩從褲袋裏掏出一個翡翠小瓶,随後打開瓶塞,從裏面到出粉末狀的藥物,将藥物灑在了受傷的傷口上。伴随而來的是一聲聲奶聲奶氣的呻吟,男孩顯得十分吃痛,額頭泛起了豆大的汗珠,鼻頭之間也布滿細細的汗絲。
撒上藥末的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但血液卻是不停的從受傷處湧出。男孩抹了一把血液,将手指放于唇間,用舌頭添了一下自己的血液,嘴角再次揚起一絲殘忍的微笑。
男孩将衣服穿上,并把左眼上的眼罩摘下。左眼泛着綠色的光芒,顯得十分詭異。
死士看到此般情景,都有些忌憚,但絕對談不上恐慌,畢竟是将生死抛之腦後的人。他們不再猶豫,拎起長刀朝男孩沖了過去。
男孩看着一群死士齊齊的沖了過來,眼中再次劃過一絲殘忍,表情顯得略微猙獰。左眼的瞳仁急速的轉動起來,随後放射出一道閃着綠光的閃電。閃電穿過空氣,直直的射向百米之外的死士。
但綠色閃電并沒有一直沖到死士面前,而是停在了距離死士還有三四十米的地方。随後猛然調轉方向,朝着地面射了過去。地面泛起了綠色光芒,随後出現一道高達四米的透明光牆。
死士們紛紛沖到了光牆處,拿起刀砍了起來,光牆每次都是搖搖欲墜,但随後便恢複原樣。
終于在瘋狂打擊了近十分鍾後,光牆逐漸破碎,最終毀于一旦。
但正是這十分鍾,足以令男孩的傷勢痊愈。男孩拿起匕首,半睜左眼,速度似慢而快的沖向死士。揮舞着匕首,收割着生命。
在死士看來,這個男孩整死一名死神,正拿着噬命鐮刀收割着生命。死士們再也無法保持淡定,那可長久以來從未認輸過的心也感受到了害怕,心中那一灘安詳的潭水泛起了一道微波。他們呆住了,在這關鍵的一刻,他們全部都呆住了。
男孩執掌匕首,奪取了一條又一條的生命,精力逐漸損失,在還剩下最後兩名死士的時候,再也支撐不下,終于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
那兩名死士終于回過神來,互望一眼,拿起長刀走向男孩,來到男孩身邊,兩人的眼裏劃過了一絲殘忍,正在揮刀奪命間,一道白光正中眉心,兩名死士死不瞑目的躺在地上,或許他們永遠都不可能知道到底是誰殺死了他們……
迎面走來的是一個風塵仆仆的道人。道人留有一須白色的長胡,左手拿着羅盤,右手拿着雲展。一舉手一投足間都帶有濃厚的高貴。
道人快速地來至男孩處,仔細查看後,将手放于男孩的胸部,傳送着精純的靈氣。男孩那蒼白的臉上逐漸有了血色,呼吸也逐漸平穩。道人松了一口氣,總算是把他從黃泉路上拉了回來。
男孩的睫毛微微顫動,随後明亮的眼睛掙了開來,可左眼似乎受到了非比尋常的刺激,直射出一道碧綠的光芒。
道人急忙躲閃,随後從口袋裏掏出一枚丹藥,喂男孩服下。
含在口中的丹藥入口即溶,還帶有草香味。慢慢地,男孩的左眼恢複正常,白色的眼白和褐色的瞳仁。
道人轉身欲走,男孩趕忙下跪,向道人叩頭。道人回眸一笑,将一本書放于男孩的頭下,一個轉身便消失在這荒涼的戰場上。
男孩站起身來,拿起了那本書,上面俨然寫着“軒轅禦龍訣”五個大字。翻開首頁,寫着八個字“浩浩宇宙,道氣長存。”男孩将書合上,捂于胸間。心中暗自下了決定,一定要将這門内功學好,并努力學習道術,繼承爸爸的鬼事專門店。
兩年後,男孩的内功小有成就,道術使用的也愈來愈熟練,再一次與敵人對戰的時候,輕而易舉的取得了戰鬥的勝利……
房頂上
瑩瑩看到了我臉上的懷戀之色,不忍打斷。而我自己從想象中脫離出來。看了看瑩瑩,又看了看天邊那已升起的半輪紅日,不自覺的揚起一絲微笑。
瑩瑩的頭靠在我的肩上,我們閉上眼睛,享受着這一刻的溫馨,幸福。
可是,就在這時,神識中泛起了一絲危險的警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