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内力愈來愈醇厚,但是所用的符咒卻隻是有數的幾種,這個問題令我是很無語啊。
我也屬于半路出家,爸爸還隻留了一本羊皮薄本,也不傳授我一些功法什麽的,太不盡職了,看來,隻能我自己琢磨了。
掏出口袋裏的玉佩,感受着那似有似無的陰氣,我竟感到了一絲懷念,仿佛在哪裏遇到過一般。
看着那塊玉佩,我的視線不自覺的被吸引,思想早已飄到遠方。
在這一夜,我做了一個夢,夢見我來到了一個非常陌生但又十分熟悉的地方。周圍靜悄悄的,一片壓抑,在大堂中央的黃金寶座上,坐着一個身披紅色長袍,留有幾寸長胡的男子。邊上的椅子上坐的正是我的爸爸,他左手拿着一隻近似毛筆,筆杆近乎一尺,右手執掌一個陳舊的筆記本。周圍站着一群,披頭散發,青面獠牙的“人”,他們齊齊的看着我,盯得我頭皮發麻,低頭一看,我的身上穿着和那寶座上的人一樣的衣服。
寶座上的人對着我笑了笑,我的腦袋瞬間一片空白,記憶深處仿佛浮現出了一些未知的畫面。
那是一個三四歲的小孩,與一個年輕男子正在大殿裏盡情的玩耍,而正在這是,一個五尺巨人來到了大殿裏。
“閻王,看在我們是朋友的面子上,我不想逼得你無路可退,爲什麽你終究不肯把五殿的寶座交給我呢?如果你認爲我都不過你,那麽你就大錯特錯了,也許在以前,你能穩穩的壓我一頭,但是現在,我想殺你簡直想碾死一隻蝼蟻。不要做無謂的抵抗,快快束手就擒,将五殿的寶座交給我吧。”五尺巨人那白俏的臉上露出一絲奸險。
“酆都大帝,我這麽尊敬的叫你一聲,但是,我不可能将五殿之位交給你,因爲,我不可能将掌管六道輪回的職位讓給一個無信之人。若是那樣,地府将有何章法可言?豈不是要雜亂的一塌糊塗?如果你真的這樣執迷不悟,最後終會遭受因果的懲罰。”年輕男子顯然有些恐慌,但還是故作鎮定,冷笑着說道。
“因果?哈哈。可笑至極,我掌管百萬冥軍,随時可以将你的閻王殿踏成廢墟,不要在這裏狂言亂語。我最後給你一個月的考慮時間,考慮清楚前來告訴我,如果順從,也許我會大發慈悲賞你一個職位坐坐,如果膽敢逆我,我會讓你生不如死……”五尺巨人仰天長嘯,随後身形一閃,消失在這座大殿中。
記憶就此打斷,随後腦中再次出現了一個場面。
四處全是綠色的火焰,一片火海,周圍不斷聽到慘叫,一個身穿紅色旗袍,拿着一把長劍的人,正在誓死捍衛着那略顯滄桑的男子。男子的懷中,正抱着一個三四歲的孩子,拼命的用身體護住那熟睡的孩子。周圍的喧嚣使孩子在夢中醒來,睜眼便看到了這恐怖的畫面,直接哭了出來,嘴裏喊着“爸爸”“爸爸,我怕。”年輕男子略顯着急,邊戰邊說:“孩子,不要怕,爲了你的安全,爸爸隻能封鎖你的記憶,讓你投胎轉世,從此不再參與冥界的争鬥,待你有能力護住自身時,你的記憶便會解封,想起一切。好了,孩子,我要将你送入六道輪回了,崔判官,帶他投胎轉世,下一世你們都姓尹!”
年輕男子左手一抛,孩子準确無誤的到了崔判官的懷裏。判官轉身一看,閻王正與那五尺巨人戰鬥着。五尺巨人用力一揮手中的長劍,閻王無法分身去應付五尺巨人,隻能用堅韌的身體硬抗下了那一擊。長劍落到了閻王的背部,劍刃在他的背部留下了一道深不可見的裂縫,裂縫中留露着一絲紫色的閃電。閻王的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但是到了那紫色閃電的部位,傷口卻怎麽也愈合不上,反而逐漸腐化,血流不止。
閻王拖着重創的身軀,掄起長劍,再次與五尺巨人對峙起來。閻王的精神逐漸渙散,身體也愈來愈笨重,接連不斷的受着創傷,但他沒有倒下,因爲他知道他要保護他的孩子。他回頭看了一眼判官懷中的孩子,眼睛中流露出一絲溫情,但是,他再次受到重創,生生的承受下這一擊後,再次回頭,喊道:“快走!快帶着孩子走!”話音剛落,再次受到了五尺巨人的攻擊。閻王的嘴裏突出一口濃黑的鮮血,單膝跪在地上,肺腑仿佛撕裂一般,但是,他依舊堅持着,直到判官邁入六道輪回那一刻,他終于倒下。
酆都大帝暗罵一句,眼看也追不上了,索性不追,回過頭面對着閻王,發出了恐怖的笑聲:“桀桀,既然捉不到那雜種,那麽就由你來代替他将承受的傷痛吧。”說着,再次舉起長劍,向閻王的身體狠狠-插下。
就在這電光火石間,一殿飛速趕來,破天劍隔空一挑,生生攔住了酆都大帝的劍。
酆都大帝看見一殿獨自一人前來,便嘲笑道:“秦廣王,呵呵,不要自以爲是了,你以爲自己一人便能敵戰我百萬冥軍麽?可笑至極!既然你這麽極力的幫助閻王,那麽,我不介意将你倆一起送入聻境,讓你們永世不得超生!桀桀……”
秦廣王面不改色,不慌不忙地說道:“雖然我無法以一敵萬,但是,二殿楚江王和三殿宋帝王已經在攻打你的城門了,相信用不了多長時間,你用心血建築的寶殿将毀于一旦。”
酆都大帝面色蒼白,額頭青筋暴突,随後狠狠的說了一句:“你給我等着,終有一天我會将你們一網打盡,哼!”說完,身形一閃,消失在大殿中。
秦廣王蹲在閻王的身邊,撫摸着那一道道傷口,傷口竟已無法用肉眼捕捉的速度飛速愈合,但是,内傷難愈,秦廣王在懷裏掏出一枚大還丹,喂給了閻王。然後将閻王扶起盤坐在地,爲閻王輸送着精純的陰氣。
片刻之後,閻王面色好轉,似乎是好了不少,但是不經調理也不是那麽容易好的,畢竟是生命透支了。
秦廣王對閻王說到:“閻王,如今地府大亂,七殿泰山王和八殿都市王已經逐漸策反,六殿卞城王中了冥毒,昏迷不醒。現如今就隻剩我,二殿楚江王、三殿宋帝王、四殿五官王、你、九殿平等王、十殿轉輪王了。想要維護陰間秩序,單憑我們幾個是不可能的,由于這些年的隐居退位,大部分冥軍已經投靠酆都大帝,如今我們的手下少之又少,總共不超過十萬冥軍,怎麽與酆都大帝的百萬冥軍匹敵?唉。”說完歎了口氣。
“一殿,不必擔心,雖然我們無法匹敵百萬冥軍,但我們可以求救于地藏王菩薩,還有他那坐騎谛聽,大慈大悲的地藏王菩薩雖然掌管于幽冥地獄,但是幽冥地獄終屬于地府的一部分,相信他是不可能不管的。還有谛聽,看守幽冥地獄數百年,肯定也是無趣得很。所以,待到下次他們繼續進攻時,我們便求救于地藏王菩薩,讓他來爲我們排憂解難。”
“如今也就隻有這一個辦法了,唉。”秦廣王搖頭微歎。随後扶起閻王走向了寶座。
記憶到此終結,回到了大殿,來到了那紅袍男子面前。再次看他,感覺有些親切,但并不敢直視,因爲那高貴的氣勢壓得我有些喘不上氣。急忙撇過頭去,這一甩頭,看見了爸爸。爸爸正在用微妙的眼光看着我,我一激動,喊道:“爸爸!爸爸,這是哪啊!”爸爸面色莊重,語勢低沉的說道:“顔軒子!”“在!”爸爸已好久沒叫過我的道号,每次叫得時候必然都有要事,所以我自然不敢怠慢。“相信你已記起前世的記憶,你,終歸地府,爲閻相之子,自然不可與凡夫俗子并稱,爾可明悟?如若不從,便将你打進阿鼻地獄,讓你享受死刑的快感。”
看見爸爸此刻的面龐,我不敢直視,但是,向往自由的思想卻令我反駁:“我是記起了往世的記憶,但是這并不代表我就必須留在地府,人間有我的兄弟,我的愛人,所以,我不可能因爲顧忌地府而放棄朋友,愛人。”此刻,渴望自由占滿心頭,語氣間也剛硬起來,不屈不撓的說到。
爸爸此刻面色陰沉,再次低聲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難道不怕我真的将你打入阿鼻地獄?”
因爲剛才已經反駁,所以此刻就當破罐子破摔了,所以繼續剛硬的說道:“如若欺我,我定攪天覆地,雖遠必誅!”這句話一字一頓的從我口中說出,展露出無盡的堅毅。
“孺子不可教也!”說罷,爸爸拿起判官筆,筆尖似刀,向我劃過一道藍色劍氣,正當我無路可走的時候,閻王說話了。“崔判官,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