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疑雲重重


趙向東蹑手蹑腳來到橋邊,對面那座小樓完全隐沒在了靜谧的雲霧後面。沒有多想的餘地,他邁步鑽進霧瘴向前面走去,隐隐看到小樓飛檐了,他再慢下腳步,将槍提起,對準門口。

老趙心想:廣塵自恃可以制服雙手被綁的淩雲,沒有招呼爪牙過橋,顯然是一個疏忽;也或者他隻是不想讓那些醜陋的東西踏足這片淨土?就像他不讓走影進大殿一般?如果崇風說的故事都是真的話,這個地方留給廣塵的,應該是美好的回憶;至少那個時候,他還是一個人。

小樓裏寂靜無聲,隻有三樓上的軒窗開着,趙向東記不清是不是自己前天離開時打開的。他蹑手蹑腳走到洞開的大門前,再瞧身後,雲海已經擋住了對面的平台,如果那些走影現在回到橋頭,應該也見不着自己了,但是他不敢大意,沒有貿然走進小樓,隻是探頭進去張望。

第一層陳設照舊,四聯屏風、桌椅棋盤還都在那裏,顯然藏不住人。他想,淩雲和那妖道應該在上面,他知道裏面的扶梯都是木頭做的,走上去難免會吱吱呀呀,走樓梯的話,就很難偷襲了。

但是上去的路可不止一條,老趙轉頭瞥了一眼一側的桂樹,心中就有了計策。他偷偷走到樹邊上,機槍太重不能帶着,于是他将機槍放到井邊上。然後縱身躍起,抓住了樹杆。這棵樹他早已爬過一遍了,算是駕輕就熟,幾下就到了頂上。

他騎在一根粗大的樹枝上慢慢朝前挪動,到了三層閣樓邊上,他撥開樹枝,朝裏面張望。

還沒看到人,就已經隐隐聽到樓裏廣塵的說話聲。

“除了這張畫,那屠豬的殺才還拿走了這裏什麽東西沒有?”

聽聲音有些飄忽,似乎廣塵在小樓裏不停地走動中。

“沒有了,我那大哥隻是想收藏這副侍女圖,并沒有動其他東西。”

“仕女圖?”廣塵突然激動起來,“你們怎敢輕賤仙子?”

“道長恕我唐突,我隻見那畫中女子穿着素衣,隻戴着一支銀钗,便以爲是侍女。”

淩雲惶恐補救起來,廣塵突顯的癫狂狀态,讓她倍感恐懼。她之前說這妖道有失心瘋,會無來由發作,看來不虛。

兩人的對話冷場了一會兒,趙向東小心翼翼再朝前移動了一小段距離。此刻透過前面的枝杈,他已然可以隐約看到淩雲,她正倚在閣樓内東側柱子上,似乎是在發抖。這孤峰上不見陽光的隐僻處,氣溫确實太低,她穿着破爛單衣,似有些支撐不住了。

趙向東一心想跳進去救人,但是還差着約2米的距離,又不敢動作太大,發出響聲,而那廣塵此刻仍然在視線外。

“你剛才說,畫中的那支銀钗?”廣塵突然想起了什麽,“可在這裏?“

“我在那東南小閣梳妝台上,看到一支一樣的。“

趙向東趕緊低頭躲到樹枝後面,轉眼廣塵就閃進眼前小閣樓,但是隻四下搜尋,并沒有看到外面咫尺樹上的趙向東。

不一會兒,廣塵就在桌子上找到了那支銀钗,握在手中良久,突然凄聲自語起來:“仙子果然惱我了,離去時竟然撇下了這支钗。我悔不該當初……“說着話,竟然聲淚俱下起來,顯然神智大有問題了。

老道的突發悲怆,大概是吓到了裏面的淩雲,她開始沒頭沒尾地辯解起來:“道長,不關我的事,我隻在頭上戴了一下而已……我原本沒想過去動它的。“

淩雲沒有聽過崇風徹夜痛訴玄武宗家史,自然将廣塵的啼哭,當做了某種突發的神經病。但是躲在窗外的趙向東差不多聽明白怎麽回事了。

《諸事略考》上,當然不會記載廣塵與那泊雲之間所有狗屁倒竈的事情,但是這根銀钗,不用問,必然是當年廣塵送給那名叫做泊雲的來路不明妖女的重要信物。

老趙看着裏面痛哭流涕的白發老道,難免心生了幾分憐憫。這樣的事情他碰巧也遭遇過,所以很容易有些感同身受。所不同的是,廣塵怨的,似乎是那泊雲離開時沒有帶走這根銀钗;而趙向東碰上的那檔子正好相反,他的前妻不告而别時,卷走了家裏最值錢的一對祖傳金手镯。話說同樣是一段孽戀,老道那邊廂,至少還不是那麽庸俗。

過了半響,老道終于停止了啼哭,他環顧空空的秀閣四周,哀歎了幾聲。趙向東心想,也許那妖女離開時,帶走了很多東西,唯獨留下了他畫的那幅畫和他送的這根钗,算是絕情絕意。

“我再來問你,你和那破落戶上來時,這道懸梯可是收起的?“

老道出了繡閣,隐入一道屏風後面,接着問淩雲;語氣中仍然帶着一絲哭腔。

“是啊,一直就是如此,否則我們怎麽能上來?“

不知爲何,淩雲當面撒了一個謊,沒有直言上來的方法。這倒是解了趙向東的困,如果她直說是爬桂樹上來的,老道難免走到東南小閣外的小曬台觀看,騎在枝頭上的老趙就不好藏了。

老道沉思了一會兒,找不到破綻,于是繼續問道:“那充軍的賊屠是哪裏人,怎麽會認識到此地的路途。“

不知爲什麽,廣塵每每一提到趙向東,就恢複了陰毒的常态,先前語氣中的哀傷一掃全無了,隻剩下厭惡之氣了,救好像前世有奪妻殺父的大仇一樣。

“他哪裏認識路?我們隻是……一路瞎摸到了這山的,費了不少周折。“

“你們費盡辛苦,要找我這世外玄教,必然有些原因;我且問你,今年這山外面太平嗎?“

“太平,今年還算太平。“淩雲說道。

“休要瞞我,我掐指算來,今年這庚寅虎年,乃是大兇之期,這山外面真的太平?“

“小女子不敢騙道長,真的是五谷豐登,萬國來朝。“

淩雲小心周旋起來,她自然知道此刻不是多話的時候,所謂言多必失,這廣塵可是說哭就哭,說打就打的真瘋子。

“不是指這些,我隻問這滄山地面上,可有人口失蹤的事件?”

“沒聽說過啊?”淩雲怯怯回答道。

“真是奇了,“廣塵老道自言自語起來,“那仙子六百年前曾經對我說過,祖師當年隻平了積屍台上廟堂,卻沒斷了積屍台四面的八座化屍虛穴,故而斷絕禍根,必然給滄山留下隐禍,從此難以根除,難道仙子所言不準?”

聽到廣塵說什麽六百年前,淩雲隻當他又開始神智不清起來,不敢再接這個茬兒。

“既然外面太平,那不如說說你又是如何的來曆?”廣塵話鋒一轉,追問起了淩雲來曆。

“我隻是背包客,放暑假到這裏獵奇而已。”

“我昨夜第一眼見到你,就覺得絕非塵俗身體,似與這山中的太陰仙宮似有些淵源?”

趙向東縮在窗外,看到那白胡子老道慢悠悠走了過去,将頭湊到了瑟瑟發抖的淩雲耳側,深深吸了一口氣。

“隻你身上的氣息,也與常人大大不同,少了一股子腥膻味道,女不要狡賴,貧道決然不會看走眼的。”

“道長請自重。”

淩雲雙手被綁,不敢反抗,隻能背靠着柱子任由那道人越靠越近。趙向東在外面眼看苗頭不對,但是此刻廣塵正低頭在淩雲臉旁嗅着什麽,他不敢貿然射擊,怕槍子兒傷到淩雲,也怕槍聲把對面走影吸引過來。

“小姐,你難道不是因爲那峰頂的鍾聲而來?”

老道說話間,頭湊得更近了,一把白須已然撩到了淩雲脖子上。

“道長,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這攝妖鈴的來曆你可能不知道,不過麽,我可以說你一些給你聽。”老道說着退後了幾步,“此物爲先天懾魔神器,三界之外的不死精靈,隻要在二百裏内,都能聽到它的響聲。而尋常人即使在山下,也未必能聽見這口鍾發出的悶響。”

趙向東心裏咯噔一下的。崇風在後山茅草屋裏也說過類似的話,隻說尋常人在幾裏外,就聽不到這口實心鍾的聲音,當時他囫囵聽過,并沒有觸動什麽心思。此刻,他的思緒突然一發難收,難免又想起一樁事來,幾天前,他和淩雲還在夜叉嶺外,入夜十分,東南風起時,他隻是聽到了十八次撞鍾聲,而淩雲卻說聽到了二十六次,分明比自己多聽到了八次敲鍾,而多出的這八次,分明就是攝妖鈴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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