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玄教機密3


“這就叫坐吃山空。你想,把道觀建在人迹不至的深山裏,香火能旺盛嗎?自然要賣家當。”

“我不這麽認爲。”淩雲說道。

“哦,你又有什麽高見?”

“還記得剛才的聖旨嘛?”

“不太記得了。好像是嘉獎那個什麽開山牛鼻子祖師?”

“所以你說你小時候過目不忘,還真的很讓我懷疑,這才一轉身就什麽都不記得了。永樂皇帝的聖旨上是這樣寫的:真人奉先皇诏,深入不毛探尋險惡,曆經十載誅滅妖魔,又曆經十數年經營殿宇仙宮,鎮壓邪祟,凡此義舉靡多,朕心深慰,今允其開宗立派。”

淩雲神奇地将聖旨上的話,背誦了一遍。

“你太了不起了!”趙向東瞠目結舌看着淩雲。剛才他被那幅黃稠背面五爪金龍的圖案勾住了魂,滿腦子在想那副聖旨能值多少錢,上面的字倒是沒怎麽看,所以也談不上忘記;但是淩雲露的這一手,絕對可以稱作“過目不忘。”

“這下服了吧?”淩雲得意道。

“我服了,難道他們在這裏建造道觀,真的是皇帝的意思?”

“大叔你想,替皇上當差在這荒山野嶺鎮壓妖魔邪祟能白幹嗎?”

“應該不能吧?”

“所以,至少到明中期,朝廷還是給錢的,改朝換代之後,這個深山中的玄武宗自然就敗落了。”

“是啊,連磕頭的蒲團都沒有了。對了,他們怎麽不拿皇上聖旨去換錢?”

“他們把聖旨供在祖師香案前,可見對這個物件非常的尊崇,所以沒有動他,這就叫有所爲有所不爲,和有某些市井财迷的境界顯然不同。”淩雲說道,當然她心裏并不完全是這麽想的。聯想到已知的古代文獻上,并沒有玄武宗和道玄這個人的記載,她覺得最大的可能是,這些記錄被故意被抹除掉了,也就是說出于某種原因,這座道觀的存在是不能爲後人所知的,所以表彰道玄除魔衛道的聖旨,也是不能外傳的。

“我操,鎮壓邪祟到底是怎麽回事?不就是畫畫符,搖搖鈴嗎,非得常年在這山裏?還得皇上給錢?”

“大叔,其實我認爲有一些東西是聖旨上沒法兒寫的。”淩雲含笑說道,“也許,皇上除了鎮壓邪魔外道還有一些别的期待,比如說長生不老什麽的。”她的話似有深意,不過趙向東心粗,一時也沒聽出什麽來。

“皇上也太糊塗了,長生不老是不可能的,爲這個往這裏面搭錢完全沒有意思。”

“這就是一個謎了,”淩雲搖了搖頭,她之前的話也是點到爲止,趙向東聽不明白那就算了。

兩人繼續埋頭翻看這裏的一堆發了黴的賬本。果然如淩雲預料的那樣,這個屋子裏的所有賬冊,如果按照時間排列着看,不難得出的結論就是,道士們的日子越過越窮,一代不如一代。清初時尚有一些字畫金銀可以典當;到了清末,當家道長已經開始将一些無用的偏殿拆除,木頭用來燒火,值錢的物件則拖出山去換錢。趙向東回想,兩人從高牆上的狗洞鑽進來,看到了那麽大的一片荒草,似乎有開墾過的痕迹。現在想來,那裏以前是有房舍的,隻是後來拆了改了田地,到了再後來,大概是人丁不旺,連地都荒蕪了。

從這些賬冊上還可以看到,留下最後一冊的“監院”是“靜乾道人”從“道玄”留下的三十個字看,應該是第二十九輩。他記錄的年代仍然是崇祯年号,實際上已經到了民國,大約就是中華民國27年到解放後幾年間。這個玄武宗到了他這輩兒,隻能用凄慘兩字來形容了,可以變賣的東西已經被祖輩們賣完了。

據靜乾道長記載,他接掌掌門職務之後,上下已無半點可用之物。最後他隻得冒犯了祖師天威,揭了封條進入了封閉數百年的“鎮邪地穴”中,翻出紫銅香爐一對。他将這對銅香爐拿到昆明變賣,但是正值戰亂,找不到出手大方的買家,于是隻得忍痛賣了一隻,另一隻仍舊供奉在伏魅正殿的香案上。

這個靜乾道長的字體粗陋,似乎沒有多大學問,而且文字也相當白話,夾雜了不少雲南土話,趙向東倒是一遍就看懂了。當然他覺得這個道士實在缺心眼兒,大老遠跑到昆明買香爐,怕是連路費都掙不回來。

“你瞧,這個老道深山待太久,大概待傻了,一點兒見識都沒有,連燒香的家什都要賣。能賣幾個錢啊?”

“哎,太慘了。”淩雲搖頭歎息道,也不知道是感歎道士,還是歎息趙向東。

“你看,這座山上,還有一個叫做‘鎮邪地穴’的地方。我們還沒找着。”淩雲說道。

“怎麽了?”

“你不覺得蹊跷嗎?”

“一點兒都不覺得啊?”

“算了,這個事還是留給我自己想想吧。”淩雲坐到一側的椅子上,閉眼沉思起來。趙向東則一個人繼續瞎翻。他其實也頗爲仔細,很快從記錄裏發現,靜乾道人每年出山次數大抵隻有一次,買的都是農具和種子,還有就是布料、針線什麽的,偶爾也買些燈油和鹽,可見他已經在山上耕作了。從他記錄的每季消耗粗谷一石來看,此時山上最多隻有一兩個人了。看來幾百年前的道玄老道還挺神,掐指算的三十輩後完蛋也挺準,到了“靜”字輩,确實是到了山窮水靜(盡)的地步了。

“這麽說,我當年見到的那個道士,應該就是這個老道的徒弟?”他自言自語起來。淩雲在一旁微微睜開了眼。

“如果你沒記錯的話,很可能就是他。從年齡上算差不多,當然也可能有第三十一輩。那樣的話,就排不了輩分了。不過我覺得,也不大可能還有三十一輩,一個廟破落成這樣,怕是收不到徒弟了。”

“嗯,有道理。”趙向東使勁點了點頭。

“但是後來還是有不開眼的賊來過這裏劫掠過一回。”他接着說道。

“也許……我總覺得,并不是你想的那樣。”

插着的火把漸漸熄滅了,淩雲一看時間,已經過了淩晨4點了。不能再耽擱了,如果再不找出口,說不定夜裏又見不着那個敲鍾人了。

兩人轉身出了石室,正待想走,趙向東又停了下來。

“不對啊,小淩,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很不明白。”

“你是想問,爲什麽他們幾乎把大殿都拆了,卻獨獨不去月仙樓找東西?”淩雲說道,顯然她早就想到了這個問題。

“是啊!那座月線樓上還有不少黃金,還有滿堂的紫檀家具。”趙向東說道。

“我剛才也在想這個問題,但是想不到答案。那道石橋上沒有鎖也沒有門,任何人可以直接走過去,但是他們爲什麽不去?”

“而且,你想想看,在這些記賬的文字,仔細異常,有大殿、偏殿的修繕的記錄,甚至圍牆修補的費用也記錄,但是就是沒有“月仙樓”三個字。好像這座樓并不存在。”

“确實是一件怪事,那座精緻的樓至少在明初廣字輩的時候,就應該在那裏了,橋也現成,但是從記錄看,就好像這幾百年他們不曾關心過那座樓閣一樣。确實不容易想明白。”

“也許……是因爲月仙樓大門上貼了封條?”淩雲道。

“不會,他們餓極了不是把他們祖宗封那什麽地穴的封條都揭了?”

“你這麽一提,我突然又想起個事兒,這裏的記錄似乎并不完整,好像有一代監院道長沒有賬目。”說完,淩雲轉身走到木架子旁,果然發現有一處木架上空空如也。她走到近前,翻看了左右的賬冊。在“德清”和“賢清”兩代之間沒有賬冊。從道号上看,正是一路上留名的廣塵這一代執掌這座道觀的時候,從年代上看,是從明成祖到宣宗間的大約十六年時間。不知道爲什麽,這段時間完全沒有留下賬目。随後,她又發現在每一個木架的旁邊,還都寫着當時監院的道号,德清之後空着的那個木架,确實就是廣塵監院的,而非其他廣字輩師兄弟,但是卻連什麽記錄也沒有留下,要說這個廣塵不通文字,不會算數,所以不記賬,那也是說不通的。

“這個廣塵還真是一個迷?”淩雲道。

“是啊,我看他一定是沉迷于琴棋書畫,酒色财氣什麽的,懶得記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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