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恐懼之夜


“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我們人太少,而且沒有武器。萬一……死在這荒山裏可劃不來。”

“死有什麽好怕的,不死才是可怕的。你怕死趕緊走,現在就走。”

聽口氣,淩雲好像有些生氣了。

趙向東無奈地搖了搖頭,他相信淩雲是有些意氣用事,幾個鍾頭前,她連那兩座石碑都猶豫着不敢跨過,這會兒倒裝起大瓣兒蒜來了。也許這個小女孩并沒有仔細思考她正在面對的問題,隻是因爲她已經習慣了一意孤行?或者她更習慣把别人的好心當成豬下水。

“聽見鍾聲了嗎?剛才。”趙向東賤兮兮地又找一個新話題,想修補一下尴尬的勞資關系。

“聽見了,一共二十六次。”

淩雲聽到的比趙向東聽到的多八次,可見她的聽力不錯。不過當時趙向東正在挖坑,也許注意力不是很集中。

“你的聽力還真好,至少比我強。不過,我說一件事一定讓你吃驚,有時候豬能分辨出一公裏外屠宰場來的卡車,簡直是特異功能,這一點你未必能做到,不過總的來說比起豬的嗅覺,聽力是小意思。說起豬的嗅覺……”

“噓!”一直坐在地上發呆的淩雲,突然打斷了趙向東賣弄見聞,“聽,周圍有什麽動靜?”

趙向東停下他擅長的話題,側耳傾聽起來。山頂的疾風穿過樹林,發出了陣陣凄厲的聲響。

“隻是風?”

“不,風中好像還有其它……”

趙向東不再多問,他閉上眼睛來仔細分辨。

這是山風的聲音,風中夾雜着的,是樹枝折斷聲,時有時無,這個動靜對于趙向東而言,似曾相識。也許是搖晃樹枝時飒飒的風聲,但是他分明也聽到了一兩次噼啪作響的聲音從稍遠處傳來,大約就是剛才他們挖掘屍體的方向。

“有什麽人在樹林裏走路?是死人的鬼魂?”

“我認爲不是,鬼大概不會在樹上走。”淩雲說道。

“是那群猴子?”

“且慢下結論,你再仔細聽……其實他(它)好像一直在避免樹枝發出聲音,走得很慢,很小心,猴子永遠不會這麽克制。”

“會不會是那群猴子日落前下山的原因?”趙向東問道,不知道爲什麽,他突然覺得自己的問題接近了真相的本質。而且這句話确實也提醒了淩雲。

“現在幾點了?”

“11點1刻,天亮還早。”

“要不我們點一堆火?”趙向東請示道。

淩雲到底失了底氣,同意點上一堆火。兩人不敢走遠,就從四周撿來一堆樹枝,但是找不到到可以引火的幹草,無奈樹枝太濕,風又太大,一直無法用打火機點起來。就當兩人在黑暗中,惶恐忙活的時候,遠處細微的聲音也是時遠時近,似乎也在小心試探。

等趙向東終于點燃了一個火把,已經是臨晨時分了。也許是火光起到了震懾作用,樹林裏除了風聲,就再也聽不到那些奇怪的動靜了。趙向東将火把插入一堆樹枝當中,點起了一堆篝火。兩人手握刀棍相對而坐,根本不敢合眼。

“大叔。林子裏的聲音好像小了一些。”

“那個鬼東西好像離開了。我覺得發出聲音的東西比猴子大一些,重一些。”

“你确定?”

“說不準,也許隻是錯覺。”

“難道我們兩個人有一樣的錯覺。”

“我不知道,不過如果真的是你想找的那個東西,我看今天不會有什麽危險了。”趙向東說着,擡頭看了一眼天邊灰蒙蒙的月亮,今天的月亮明顯不如前幾日的圓。

“哦,這話怎麽說?”

“你看這月亮,望月已過,下弦未滿,不是他(它)動手的日子。”趙向東故意小聲說道,話說得連自己都覺得挺慎人的。

“我記得‘緻命刀客’在網上散布的鬼話裏,也說過滄山失蹤案隻在農曆初一十五發生,而且受害者都是四柱純陰的十六歲少女。前一這個說法确有其事。後一個說法麽,我已經打聽清楚了,死者裏有男有女,再者,就算以今年滿16歲推算,也是農曆丙子鼠年生,天幹地支都屬陽,根本不是純陰。完全就是捏造。那貨被我駁得體無完膚,最後隻能使出下作手段。”

“我操,天底下還有這麽無恥的人?”趙向東鄙夷地說道。他倒是挺佩服淩雲的好記性,當初他在網上亂寫這些隻是爲了吸引眼球,16歲純陰少女什麽的,不是他的主意,是總版主非要他加進去的,馬胖子認爲,不加些“髒”的東西不足以吸引點擊;寫過後,趙屠夫自己很快救忘記了。他現在終于搞明白,當初的那個“彩雲”系列的ID爲什麽會那麽讨人厭了,原來她真的花時間将這樣的細緻末節一一探究一番,然後不依不饒的拼命追查。如此看來,當初封殺的有些晚了,以至于在很長一段時間裏,自己在與從“彩雲”到“彩雲IV”的一系列馬甲擡杠中,始終處于下風。最後隻能祭起封殺IP段的手法,局面才算一舉扭轉過來。

“彩雲”在大約2個星期前突然消聲覓迹,老趙當時還得意了一段時間,認爲自己終于赢了,現在看起來,彩雲根本沒有被自己的雷霆手段打倒屈服了,而是打起了行囊親自趕到滄山來了。

“依你看,爲什麽會和朔望之期有關?”淩雲沒有察覺到趙向東心裏所想,繼續有一搭沒一搭地問道。

“嗨,我也不清楚怎麽回事,隻是本地老百姓都這麽說而已,那個緻命刀客應該也是聽人說的吧?”

“難道是因爲滿月的關系?”

“有這個可能,也許是爲了借助月光。就像一個狼人。”趙向東在火堆旁搓着手說道,不知不覺中,他又有一些故态複萌,想把事情吹得邪乎一點。他這個人就是這樣,即使是在公安局審訊室裏,胡說八道的本性也很難改。

“也許你說的沒錯,一定有某種原因的。一定有的。”

淩雲陷入思考後,不再開口,兩人沉默了許久,趙向東實在熬不住眼皮打架,最後他完全丢掉了警惕性,仰面倒在草地上睡着了。淩雲被他倒地的動靜吓了一跳,直到聽見趙向東鼾聲漸起,這才放下心來。她站起身從包袱裏拿出一條攤子,随手将四仰八叉的趙向東從頭到腳蓋了起來,就像之前蓋死屍一樣。

趙向東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臉上蓋着一條毯子,他揭開攤子,天色已經大亮了,眼前的篝火也已經熄滅,正在冒着慘淡的白煙。

他這才擔心起淩雲的安危,但是起身四顧找不到人,隻聽到林子裏有樹木晃動的聲音,趕緊起身朝那裏跑,遠遠看到一個佝偻的人影在裏面晃蕩,吓了一大跳,仔細再看,原來是淩雲在檢查幾顆樹。

“大妹子,怎麽不叫我一聲?”

“天擦亮我就叫過了,你睡得跟死豬一樣。所以我先來看看留下了什麽痕迹。”淩雲背對着他說道。

“嗨,這些都是你們城裏人的誤解,豬睡覺可一點不死,比我警覺多了。”

“别說豬了,你過來看看這些。”淩雲手指着一顆挺拔的橄榄樹上一根折彎的枝杈說道。

趙向東走過去,看了一會兒也看不出什麽名堂,像是風刮斷的,也象是人爲折斷的,不過這顆樹隻有碗口粗,上面的樹枝更細,情理上,根本站無法支撐一個人。

“難道是風?”

“風?”淩雲誇張地重複了這個字,顯然對這個答案很不滿意,“你看看那裏又怎麽解釋。”說着話,她的手指向了另一側。趙向東沿着她的手指望去,在樹杆上有幾條間隔很近的刮痕,附近的樹皮也有一些剝落。趙向東第一眼的印象是有一隻手抓過這棵樹。

“你想說象一隻手?”

“嗯,我就是這麽看的。”

趙向東縱身躍起抱住樹幹,幾下就爬了上去。他把腦袋湊近了,看了看,樹皮表面确實有幾道凹痕,他再用手比劃了一下,大緻确定是一隻右手,比自己的右手還稍大些,因爲自己握不住樹幹。然後他發現,如果有人抱着樹,站在這裏倒是可以很好地觀察趙向東和淩雲的營地。

“哎,研究得怎麽樣了?”下面淩雲喊叫起來。

趙向東蹭地跳下樹來,喘了幾口氣。急得淩雲在一旁催促起來。

“好像确實有人站在上面,樹皮的破損不是蟲咬的,而是一隻很大的右手抓破的。”

“看來我判斷得沒錯。”

“但是,這顆樹太細,上面不大可能站着一個人,除非像我一樣抱住樹幹。”

“或者他的重量不大。”淩雲在一旁補充道。

“重量不大的話當然也行。但是那隻手看上去不小,反正比猴子的爪子大得多。”

“我剛才檢查了一遍林子,沒有發現腳印,也沒發現那三具屍體被動過。”

趙向東重新走到昨天找到的那幾具屍體邊上,屍骨還嚴嚴實實地蓋在下面沒有動過。

“今天你打算怎麽辦?”趙向東試探着問道。

“什麽怎麽辦?當然是繼續找鍾聲的源頭了。”

“但是昨夜有風,很難判斷鍾聲的準确位置,這道嶺後面有上千平方公裏。怎麽找?”

“我已經察看過了,後面有一條小徑通山下,還有虎牙的腳印,我們先下去看看,大不了等到今天晚上再分辨一次方位。”

“你打算找多久?”

“别擔心,絕不會讓你吃虧的,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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