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屍坑


那些木瓜就不要拿來了,都說了吃了會肚子疼。”

“不是木瓜,是别的東西。”從暗處疾步走出來的趙向東說道。

淩雲擰開手電。“啊!”地尖叫了一聲,并向後退縮了一步,略顯出了一絲些驚慌。不過她畢竟不是尋常女子,随即又恢複了平靜,先挂斷了電話,然後從包裏摸出一副手套來。

“哪兒找來的?”淩雲一邊問,一邊帶上手套。

“前面灌木林裏,埋得很淺,沒怎麽挖就挖到了,可能還有别的殘骸。”

“給我瞧瞧。”

她接過人頭,趙向東打着手電在一旁小心照明。

“我不太懂骨骼,不過怎麽看,也不象最近死掉的樣子。”

“對,已經是白骨了,應該有些年頭了。”

“這倒也不一定,不過據我所知,屍體在野外完全腐爛,怎麽也得有個幾年才行。”她一邊看,一邊說着自相矛盾的話,趙向東已經看出來了,淩雲或許能看到眼球上半毫米的刀口,但是識别人骨,她也是一個外行。

“看看這個洞,多大?”趙向東湊過來指點道。

“是什麽東西造成的?”淩雲問道。

“可能是沉重的鈍器,比如鐵錘、鐵杵什麽的,很暴力的一擊,與市裏兇殺現場留下的殘骸不太一樣。”

“如果是砸的,爲什麽整個頭骨沒有裂開。”

“嗯,也許是鐵棍,或者鐵矛捅的。”趙向東立即修正了看法。

“周圍挺平整的,也不象是鐵棍。”淩雲搖了搖頭,頭骨上的創口并非圓形,而是呈扁平狀,一時想不到什麽東西能制造這樣一個洞,即使有那麽一件東西,又有誰有這樣的力量可以在人的頭骨上開一個口子?

“對,我也覺得不太像,也可能是别的什麽東西。”趙向東迅速附和道。

兩個外行一通瞎琢磨,也看不出什麽名堂,于是各提着一個手電和折疊鍬。鑽出了帳篷往剛才掘出屍首的地方跑,看起來下午看到猴子手裏拎着的東西,很可能就是一截屍骸,不過能不能證明,已經不是很重要了,那片灌木林裏一定還有不少這樣的屍體,否則趙向東不太可能随手就挖出一個人頭來。

“對了。你怎麽會有這樣的先見之明,跑到那裏去挖坑的。”淩雲問道,語氣中間流露除了一點點贊許。剛才她一直在打電話,沒有注意到趙向東的動作。

“因爲我下午就看那裏不對勁,總覺得樹林太陰森了,灌木從茂盛的有些反常,所以……”

“啊!”走在前面的淩雲突然尖叫一聲。她感覺到自己踩到了一泡屎上。

“我忘了告訴你,我剛才在這裏……”

“我就讓你不要吃這些個不衛生的野果子,太惡心……”淩雲有些惱火起來。在無人區踩到一泡人屎的晦氣,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有機會體驗到的。

“要不,我給你擦一下?”

“算了,算了。”

好在淩雲并想不計較,她徑直走到趙向東手電照射的那個坑邊上,立即動手在附近刨坑,趙向東也跟着在一旁賣力挖了起來。

午夜前,兩人已經摸黑挖出了不少屍體殘骸,算是小有收獲了。

趙向東按照他的想法将屍體拼接起來,一共有3具不太完整的屍體,都已經白骨化了。另外還有一些殘肢,湊不出一具整屍首來。

淩雲一直在察看髋骨與骶骨,量了很久,勉強分辨出了性别。稍大的兩具大概是身材矮小的女性,從尺寸看應該是未成年人,最小的屍首是男是女,以她的水平還分辨不出來。

“我打賭這片灌木叢下面還有很多這樣的屍體,不過我們沒時間把這裏翻個遍了。”淩雲說道。

“要不要通知警方?”趙向東意識到了問題有一定的嚴重性,于是問道。

“我看不用了,這些屍骨有很長的年頭了,也許是民國前的命案,也許更久。公安可管不着。”

“何以見得?”

“你看,這兩具女童屍體的腳部畸形,顯然裹過小腳。”

“你大概不了解雲南民俗,我們這兒直到1960年,還有一些封閉的村落保留了纏足習俗。如果你到昆明六一村看看,至今還有不少小腳婦女。”趙向東随口說道。

“竟然還有這種事?”這也太……殘酷了。完全就是……對人性的踐踏。”淩雲突然動起怒來,這一驚一乍讓趙向東摸不着頭腦,她大概覺得,纏足這種折磨肉體的傳統,早就應該連根拔起。隻隻這種過激反應還是讓老趙吃了一驚。

“怎麽了?”

“沒什麽,我隻是覺得這種壓迫是一種……反人類的罪行。”

“你說的沒錯,當然我們滄山不是這樣。”趙向東黯然說道,他也覺得這種風俗确實夠醜惡的,不過淩雲的突然失常,顯然是有什麽其它的不爲人知的隐情。難道是因爲她自己的腳很大的緣故?

“不管這些了,反正這些人埋在這裏至少有幾十年了。你願意報案也不差多等幾天,可以等我們的行程完成之後。”

“這個我知道。”

趙向東一邊回答,一邊蹲下身子,從土坑裏撿起一個綠色的銅片,像是小孩兒的長命鎖。趙向東将表面泥土擦淨,在光亮下可以看出上面有“富貴長命”四個字。看起來這把長命鎖肯定沒有起到消災解難的作用,因爲地上躺着的這具小孩兒屍首沒有超過一點四米,應該還都在學齡前。

淩雲平複了一下情緒,将這個舊的鎖片接到手裏,看了看,不是一件近代物品,她确定自己對年代的判斷沒什麽錯,這些屍首不是解放後的,很可能是清末,甚至更早的年代就被埋在這裏了。

“靠這個銅片你也确定不了年代。”

“沒錯,不過我可以剪下一縷死屍的頭發做一次碳14測定。”

“這個年代檢測的誤差可大了。”

趙向東搖頭道。他經常上網,亂七八糟的知識也知道一點兒,想哄騙他也不是那麽的容易。

“如果這些屍體埋在這裏足夠久,這些誤差就可以忽略。”

“足夠久?嘿嘿嘿。”趙向東冷笑幾下,不再說話。他不想駁老闆面子,對淩雲這種先入爲主的想法,姑且還是保留不置可否的态度。不過他的冷笑引起了淩雲的不滿。

“怎麽了大叔?難道還有什麽疑問?”

“你兜裏的那個眼球,明顯沒有那麽長的年代。你說了,做過白内障摘除手術,而且晶狀體内的水分也很充分。”

“這個……”淩雲一時有些語塞,她發現這個市井商販考慮的還是比自己周全些。

“所以要我說,這些屍體未必都是同一個年代的。你說對不對。”趙向東毫不含糊,逼着老闆表态。

“确實也有這種可能,也許正如‘緻命刀客’說的,這裏的命案不僅僅是最近才開始,而是一直都在發生,”淩雲無奈,被迫在這個殺豬匠面前承認自己之前的思考欠妥當。

“這個‘緻命刀客‘也就是随口胡說,這種人我見多了。”老趙故作輕蔑道。

“不過,我還記得他說過,這種失蹤案每一甲子就會出現一次。”淩雲繼續說下去,似乎沒有聽見老趙的話,也沒有一如以往,一提到

“緻命刀客”,就忍不住痛罵幾句,她似乎還沉浸在巨大的疑惑當中,難以自拔。

“前幾天,我初到滄山,就去縣檔案局,查看了地方上的曆代記錄。兩個甲子前的清光緒十六年,一百八十年前的道光十年,還真有集中的人口失蹤記錄;由此上朔到四百二十年前的明萬曆十八年,呵呵,又一個蹊跷的虎年,滄山無全屍的命案一樣有一次爆發。這些都是縣志中的記載是絕不可能錯的,你說奇怪不奇怪?”

蒼白的月色照耀下,淩雲愁眉不展的苦思狀,顯得分外詭異而又俏麗。趙向東暗自提醒自己,這個女人确是難纏,自己也隻查到光緒年,她可好,都追查到明朝去了。

“難道那個人渣說的,也有幾分道理?”

“也不完全如此,我最先查看了據今最近的一個甲子,也就是1950年,滄山卻平安無事。你說奇怪不奇怪?”

“我看……隻是碰巧吧?”

兩人沉思無話,找了一塊多餘的防雨布将死屍蓋上以示尊重,然後回到營地停了一會兒,也不再說什麽,開始各想各的問題。

趙向東覺得以他的觀察,淩雲見到了這片墳場,可能就要打退堂鼓,如果她不好意思承認害怕了,不如由自己來給她找一個台階下,于是開口問道:

“小淩,咱們繼續往前,是不是會很危險?”

“如果你怕,可以随時回去。”黑暗中,淩雲懶洋洋地回答了一句。聽上去她還是那麽的不可一世,既不懼山脊北面會有妖魔鬼怪等着她,也不怕奸詐且無良的向導,以離開爲要挾,訛她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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