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幽冥鬼境


“我說個事兒,你一定不知道,母豬卵巢發炎,自己會找這個花刨出根來吃,吃完就見好了。要是再不好的話,就麻煩了,得用藥。不過你知道,現在國家管得嚴,濫用抗生素的豬會有麻煩,所以我舅舅都是偷着用……”趙向東對着淩雲賣弄起養豬經來,當然這些話都沒怎麽經過大腦。

“……唉,你說的沒錯,豬能夠靠本能刨這些坑也不奇怪;這種淩霄花我很喜歡,主要是因爲和我的名字差不多,所以每次看到都會摘一朵放在身邊。”

淩雲說着,将野花采下夾進筆記本裏,然後起身往上走;老趙的話,讓她倍感無趣,她她意識到自己要與這個賣肉的談詩談花,完全是非理性的。

走了約莫一個半小時,兩人隻沿着崎岖小路向上走了幾百米,這一路,并沒見到淩雲期待的東西,比如山崖上人留下的開山鑿路的痕迹、或者人走過的腳印。淩雲一直沒說話,但是趙向東早看出來了,她一直在找的其實是某種“人迹”。

淩雲經常檢查路邊稍微平整的石塊,察看表面是否有鑿痕之類的,也許她想找到一片古人提在山崖上的詩,或者有一行“張三到此一遊”也行,但是每一次檢查都讓淩雲失望,這些岩石表面的紋理說了它們隻是自然狀态下的普通岩石。

日頭下墜時,雲層裏的那群猴子開始鬧哄哄地下山。隻見它們蕩着藤條,手裏捏着樹枝,追逐打鬧着。它們自有它們的捷徑下山,那是人不可能到的地方。

爲什麽一緻沒有看到“虎牙”,也沒聽見它的叫聲?

淩雲不時對着植物、岩石拍照或者眺望遠處,對大黑狗的死活倒是不怎麽上心,就好像她給這條狗買了一百萬保險,正急等着兌付一樣。

“它們這一天可真夠忙的,早上在森林,中午在山上,下午又下去了。”趙向東指着那群猴子說道。

“也許……晚上山脊上冷,它們需要下山睡覺。或者,也可能有别的原因。”淩雲思索了一下說道。

“你說早上它們手裏的眼球哪兒弄來的?”

“這個麽,我其實也很想知道。我隻是見它們整天都沒有離開這片山崖,并沒有越過山頂,或者到山後面去過。”她的話表明她其實一直很注意這群猴子。

“山崖上有什麽東西吸引它們,我是說,山崖上能長出什麽像樣的果子?”

“這可不一定,這裏雖然土層不厚,但是土壤弱酸性(也不知道她什麽時候檢測的)适合闊葉灌木生長,而且很多動物無法到達,自然會給善攀爬的猴子留下一些博弈優勢。”

“博弈優勢?”

“就是說,競争上的優勢。”淩雲說着話又舉起照相機對準了那群猴子,但是遲遲沒有按下快門。可見她隻是在用鏡頭觀察那群猴子。

“你看,那些猴子手裏拿的是什麽?”

“我哪兒看得到?我又沒又貓頭鷹的視力。”趙向東說道,這個牢騷他早就想發了,現在撈到機會了。

淩雲這才想起趙向東沒有望遠鏡,于是叢背包裏取出望遠鏡塞給了他。趙向東趕緊接過來,張大嘴往遠處的雲邊看去。隻見那裏的猴子們正在厮打,有的握着連着枝葉的樹枝,有的雙手空空,最上面的那隻蹒跚下山的大公猴,手裏握着一根粗棍子,下方還懸着什麽東西。它爬山最慢,可見手裏的東西也最重。

“像是雙節棍或者流星行錘什麽的。”趙向東說道。

“你沒覺得,更像是……一截脊椎骨。”淩雲說道。

“呃……沒錯,是像一根脊柱,還連着一個人頭什麽的。”趙向東故意說得恐怖一些,其實他看不清那是個什麽東西,也許隻是猴子從一棵病樹上折下的多節瘤的樹枝也說不定。

“我們得到那裏看看。”淩雲悠悠說道。

“我們還是先到山頂上再說。”趙向東敷衍道。

兩人繼續向上走,這條路并不曲折,但是險峻異常,有的地方有巨石阻擋,隻容蹲下爬過去,實在是快不起來。眼看着那群猴子已經完全鑽出了雲霧,在很遠處與兩人處于了同一個高度,那條疑似脊椎的東西也不見了,可能是被猴子丢棄了。

“你覺得我們今天必須在山頂宿營?”

“那當然了,隻有在山頂才能幫助我們确定遠處的鍾聲方位,如果它還會響起的話。”淩雲說道,口氣不容質疑。

“也許隻是風帶來的很遠處寺廟的鍾聲。離這裏50裏有一座雲崖寺,山比較高,鍾聲也許可以傳得比較遠。”趙向東有一搭沒一搭地說道。

“你不是說了不像寺廟的鍾聲嗎?再說雲崖寺在西,昨天的鍾聲在東北。對了,是不是你還有另一個同學在雲崖寺出家?”

“當然沒有,我隻是随便說說而已。”

“我說,大叔你是不是怕了?”

“我怕?怎麽可能……”

淩雲見他并不是打退堂鼓,也不多說什麽,繼續沿小路走。這個月份,太陽下山遲,落日剛剛好還在西面挂着,正好借着光線尚好,多走一會兒。

此時他們低頭已經可以看到滄山市的全境了,街道上下班的人群,和周圍村落土路上的農民正在迅速地往家趕,由于最近發生在此地的離奇失蹤案件,這個小城裏已經沒什麽人敢在太陽下山後繼續停留在街上了,大部分飯館也隻得趁着夜色打烊關門。

“瞧,鳥兒也都在歸巢。”淩雲朝空中一指。

隻見天邊的雲層裏,一群鳥兒正朝這裏飛來,它們紛紛落在夜叉嶺懸崖的縫隙或這樹杈上。它們做巢的地方是連猴子都到不了絕壁,也許那裏還有嗷嗷待哺的雛鳥。

血色殘陽尚在西邊照耀大地,一輪晦暗的滿月卻已偷偷挂上了天際,而這道奇峰絕嶺上,更是顯現了生機勃勃的景緻。淩雲站在山巅感慨起來,并由此想起了幾句歌謠,于是她站定山頭自顧自念了起來:

“百鳥歸巢深山裏,聚氣藏風南山中,落日遲暮月當空,乾坤清氣在險峰!”

這四句話,本是一位不知名的古代堪輿家,遊曆山野時辨别山脈與地氣格局時,所作的歌謠。講的是風水運行,陰陽變化的關系。也許在古代陰陽家的哲學觀點裏,山水和日月、天地,都是辯證與統一的象征符号,所以在浩如煙海的描繪星象地理的古籍中,不乏借景寓意似是而非的歌謠,未必有什麽值得推敲的深意。隻是淩雲年紀輕輕,卻不知從哪裏看到了這樣的四句話,此刻覺她得與此時此刻的夜叉嶺頗爲貼切,就随口念了出來。

趙向東對奇門巫術的涉獵隻是流于表面,對堪輿星象更是一竅不通,遠遠沒有深刻一些的思考,所以他隻當是一首兒歌,于是歎息道:

“我原來有**,可惜被姓丁的雷子沒收了,不然我們可以打幾隻,晚上烤着吃。”

“你瞧這裏的景色,太陽還沒落下,月亮卻已經升起了。真是别有一番體會。”

“小姑娘家的,怎麽這麽多感慨,這有什麽稀奇的,我出生時,還碰巧天狗吃月亮呢。”

淩雲不理會趙向東的話,繼續趕路。在落日最後沉下西面山峰前,兩人終于登上了夜叉嶺的山脊,最後一個土坡消失時,前面竟然出現了一段很長的石質台階,淩雲心中不由“咯噔”一下,她心中的第一個疑問得到了解答,這條奇險的小路盡頭畢竟有了人的痕迹,可以肯定這座山的後面并沒有絕了人迹。

一百多級石頭台階的盡頭,豎立着兩塊方形巨石,一左一右,尺寸上一般無二。趙向東走上前去,仔細看了看,是兩面陰森森的石碑,隻是日久年深,表面長滿了藤蔓,外加石碑頂上又積滿了枯枝爛葉和幾寸厚的鳥糞,實在是不容易認出來;他估摸着,這兩塊碑至少有個一兩百年沒有清理過了。

趙向東掏出尖刀,幾下砍斷藤蔓,辟出了左面的那一面石碑,石碑上面露出幾個模糊的字。這幾個字的比劃頗爲繁覆,趙向東一時也認不出,隻是淩雲站在他的背後慢慢地念了出來:“幽冥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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