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支離破碎的線索


“瞧,這些東西不消二十分鍾,就可以上去。”趙向東說。

“也許有它們有它們的路。我看這石崖雖然陡峭,但是朝陽的山坡,應該長了不少爬松和矮灌木,頂上可能還有野果。”淩雲仰着脖子說道,這道山嶺她觀察了很多次,但是每次都像重新看一遍似的。

“大叔,這道嶺爲何要叫夜叉嶺?”淩雲突然問道,她現在經常給趙向東改稱呼,心情好時管他叫大哥,心情不太好就直呼大叔。

“我哪兒知道去?”

“夜叉是佛教用語,想必昨天的鍾聲也未必就是道觀的鍾。”淩雲按着自己地思路說道。

“寺廟的鍾,晨昏敲兩遍,你今天早上聽見了嗎?”趙向東反問道。

“或許,猴子太鬧,沒注意到?”

趙向東也不擡杠,他其實盼着今天沒有進展,好看看這小女子從哪兒去弄一架直升機來。他在部隊倒是修過直升機,但是不曾坐過,隻是他不知道淩雲真弄來飛機,還要不要他這個向導?由此還觸發了他一樁心事,他發現自己竟然一分錢的定金都沒有收,就停了賣肉的生意,屁颠屁颠跟着個小女孩兒跑到了這裏瞎胡鬧,幾年前他曾經發過誓,這輩子不會再被女人騙,難道這次又是自己昏了頭?

他不由得開始擔心起日後雇主變卦,或者‘緻命刀客’的真身暴露,淩雲翻臉不認了,那該怎麽辦?

這件事想得他頭上冒冷汗,剛擦提袖子擦一下,趙向東發現自己袖口處竟然粘了一點點血迹。他擡起袖子聞了聞,确實是血腥味。老趙大吃一驚,趕緊周身尋找,也沒見有傷口。他昨夜尋找營地時,特地選了這個幹燥緩坡,周圍雜草都被他拔掉了,不可能有一隻螞蟥。

趙向東猛然想起,早上那隻猴子朝自己丢來的血紅果實。自己閃轉了幾下,以爲沒有近身。他趕緊低頭到溪邊四下尋找,果然在草邊上找到了那棵碩大的“果實”,撿起察看了一下,血紅的“果實”後面,還連着一束幹巴巴的肌肉和視網膜神經,也不知道是什麽野獸的眼睛。趙向東出神時,淩雲靜靜地走了過來,站在一旁斜着腦袋看了一會兒,并沒有說話。

“也許是争奪猴王的内戰,那隻大公猴把對手的眼珠扣了出來。”趙向東說道。

“你說你是殺豬的,我還真是不信,你對動物器官的判别常識幾乎等于零。滇西豚尾猴的眼球哪兒有那麽大?”

“那就是野豬的?”趙向東說道,其實他已經隐約猜到這不是野豬的眼球。猴子怎麽可能摳出野豬的眼球?不過最後的結論他想留給自己的老闆來下。

淩雲也不答話,她慢悠悠戴上手套将這個東西接到手裏,輕輕吹去表面的塵土仔細端詳了一會兒。

“尺寸倒是和人眼差不太多。”

“難道不是野豬?”

“有意思,”淩雲含笑着點了點頭,“如果是野豬,那麽它一定做過一次白内障手術。”

“什麽意思?”

“瞧!睫狀體前緣有2毫米切口,這裏……還有這裏……角膜有縫合痕迹,這些應該是手術留下的的。”

“你覺得……是多久以前的?”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晶狀體内水分還在,應該不會太久,肯定不是墳墓裏刨出來的。”淩雲說着從包裏取出一個小瓶子将眼球放進去,然後塞進了她自己的背包裏。

“我操,這嶺上還真是兇險。”趙向東說道。

“你要是覺得兇險,現在就可以離開,我一分不少你的。隻是現在身邊沒有現金,你隻需等幾天,我回到滄山一定還你。”

“你這是什麽話?以爲我是膽小如鼠的人?我連警察我都敢……”

“好了大哥,如果你留下來幫我,我再加你一倍的錢。”淩雲大概意識到沒人幫她扛包确實有些不妥,一開口就加了一倍的錢。口氣異常輕松。

“一倍?”趙向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不大姐,您先寫個字據……”

“寫什麽字句?”淩雲臉色刹那間難看起來,“我車還在火燒寨那裏停着,你還真怕我跑了,大叔?”

老闆氣呼呼自顧自朝前走了,趙向東趕緊背起沉重的包袱趕上,他後悔剛才犯渾竟然和淩雲斤斤計較,和有錢人計較個什麽勁呢?

她敢把一個稀巴爛的眼球貼身帶着,顯然不是一個可以用世俗眼光定義的正常人,這樣脫離世俗境界的人,大概是不會拖欠工資逃走的?不過,這個世界上的事,誰知道呢!

兩人一前一後,跟着那群豚尾猕猴跑到了嶺下,擡頭看,那群潑猴仍然在絕壁上撕鬧着向上爬,顯得優哉遊哉的,最後越攀越高,消失在雲裏霧裏,嘶叫的聲音也聽不見了。但是兩人在下面走了兩趟,扔然沒有發現可以上去的路。

“這一帶我們昨天已經來過了,要是有路,也該看見了。猢狲走的自然是猢狲的路。”

趙向東又在重複這些喪氣的話,惹得淩雲不太高興,正待發作,突然聽到身後趙向東停了下來。

“怎麽了大叔,走不動了。”

“噓!你聽。”

淩雲也停了下來,仔細傾聽。現在是白天,不比昨天夜裏,樹林裏鳥鳴蟲叫的有些嘈雜,她屏息凝神聽了好一會兒,才從紛擾的雜音中,聽到山嶺上傳來的幾聲犬吠聲。

“怎麽會這樣?虎牙在上面?怎麽這麽輕?”她已經分辨出這幾聲狗叫,似乎就是她的大黑狗。

“也許兩天沒吃東西餓的吧?”

“它四條腿能上得去,我們爲什麽上不去?”

兩人向後退出數百米,淩雲趕緊用望遠鏡觀看,她看見黑狗在雲霧裏時隐時現,似乎是在懸崖上緩緩行走,可見路不太好走,但是好歹它上去了。

“前天,你的狗一路追那隻‘人影’到這裏,它應該是靠着嗅覺追了上去,可見确實有條我們可以走的路。”趙向東簡單推理了一下,還挺得意的。

淩雲不答話,她用望遠鏡仔細察看了虎牙的腳下,确定踩着一條很窄的小路。此時狗正在與那群山崖上的猴子對峙;猴子搖晃着樹枝不斷地挑釁,黑狗則不停地吠叫,全然沒有注意到下面的主人。淩雲不敢在這裏叫喊,怕引來暗處什麽蟄伏的東西注意,正好瞥見東面的日頭,就取出一塊鏡子向山上反射,幾下就晃到了虎牙,那黑狗朝下面望了望,認出了淩雲。不過它仍然不以爲然,隻是愣了一小會兒,就回過頭繼續和猴群糾纏,也不多看主人一眼。

“你的狗怕是下不來了吧?”趙向東說道。

“不會,‘虎牙’雖然傻一些,但不至于找不到原路返回,隻是這條笨狗主義很大,一向沒有服從觀念。”

“不過,我們可沒時間與它耗,”淩雲說着開始解開包袱。

“那如何是好?”

“别急,狗脖子上有GPS跟蹤裝置,我隻要找到他這些日子的去向,可以找到它上山的路線。”

趙向東點了點頭表示買賬,這個女孩兒身上帶着任何不可理喻的東西,他現在都能理解。他隻是不明白,早幹嘛去了,現在才想到這個辦法。

“昨天你怎麽不察看它的路線?”

“昨天?昨天我哪兒曉得它上得去?我以爲它四處瞎逛去了。它自說自話的行動也不是一兩次了。”

淩雲說着坐到地上,開始調試他的小型計算機。趙向東站在一旁不作聲,他知道這個東西未必有用,因爲這裏沒有中繼信号,所以位置信息可能仍然在狗脖子上的項圈裏,很難發送了出去。

趙向東小看了淩雲的裝備,她除了衛星電話,還有另一部特殊的手機,可以直接在10公裏範圍内直接接收狗身上的無線電發射機發出的V波段坐标信号,幾乎相當于一部大功率對講機;于是在幾分鍾内,這條狗2天内走過的路線,全都顯示在了淩雲膝蓋上的11.5英寸筆記本電腦上。

可以看到,整條路線并不連貫,這條狗當日一路狂奔,遊過小河後,在樹林裏轉了幾個圈,然後追到了夜叉嶺下。顯然後面半個小時,這條狗進入了一個信号屏蔽區,沒有記錄下蹤迹,大約也就是那個影子在半山腰被淩雲目擊到的那個時間段。然後黑狗就莫名其妙地出現在了山上,一直在山頂與山腰處折返,就如同趙向東預言的那樣——找不到下來的路了。

“怎麽走呢?”淩雲一個人搖着頭念叨起來。

“管他呢,我們到它斷了蹤迹的位置找一找,不就行了。”趙向東說道。

“你說的對,這個辦法好。我們現在就動身。”

兩人按着坐标向西走了一段,找到了虎牙最後的一段路線,最終到了一處潺潺的小河邊,地圖上的路線也到頭了。趙向東在河邊找到了幾處狗的腳印,到水邊沒有了,河對岸也沒見新的腳印。

“我看它就是到了這裏,然後……不見了。”趙向東說道。

“是啊,傻瓜都看明白了。但是,去哪兒了呢?”淩雲一邊回答,一邊擡頭看了看山嶺,這裏仍然在絕壁下,昨天從這裏走過一回了,沒見有半點上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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