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影子獵手


路過解放橋,已經看不到橋上有半個警察的蹤影了。魏将軍廟前面河上的橋梁早就坍塌了,所以他決定繞道火燒寨,于是一路驅車出了城東,走了約半個小時,嚴格意義上的道路已經沒有了,隻能往有車軸印的地方開。

昨天那場暴雨,附近的河水都漲起來了,土路上泥水四溢,有時候已經分不清是河面還是路面了,趙向東硬着頭皮七拐八繞,終于到了火燒寨。這個地方是他的出生地,風景不錯,可惜一直沒有好路,所以到目前還是一個偏僻去處,這大白天寨子裏連一個人也見不着。

趙向東在公社打谷場上停了車,半天才尋到個小孩兒。想問一問人都哪兒去了?那小孩兒正蹲在地上玩耍,随口說大人都去水庫修壩了。原來昨日暴雨,雨水漫過了山後水庫堤壩,大人們都去加固去了。

再多問了幾句,小孩兒隻是埋頭玩一條兩寸長的鼻涕蟲,不再理睬了。趙向東蹲在一旁看了一會兒,一下子認出了這個髒兮兮的小孩兒是自己的遠房叔公,大約2年沒見了,個頭幾乎沒怎麽長。又問了幾次,叔公還是愛理不理,于是他從包袱裏拿出一根巧克力塞給了拖着清水鼻涕的叔公。毫無節操的叔公接過巧克力後,立即眉開眼笑起來,随問随答。

趙向東問起哪兒還有沒被淹沒的路,可以去夜叉嶺下?他和淩雲不可能像虎牙一樣遊過小河。小孩兒朝北一指說,隻有西北小石橋可以走,不過最近橋下常有一條大蛇盤踞,已經半年沒人走那裏了。趙向東再問那大蛇有多大,小孩用雙手在空中虛畫一個圈比劃了一下:“有那麽大。”

看上去撐死了也就5、6尺,也許還能再大一些,小孩子比劃不了了。

趙向東知道鄉親們不走這座小石橋肯定不是因爲有蛇,這裏的村民沒有怕蛇的,隻是那小石橋以北沒有好地,都是些碎石陡坡并低矮灌木叢。雲南地帶長期保持刀耕火種的傳統,但是有些靠山的雨林即使燒荒開墾,也都是貧瘠土地,土壤下一指深就可能遍布碎石,所以人們自古不上夜叉嶺,部分原因也是因爲毫無意義。

離開了叔公,趙向東識相地将應用物品歸置了個大背包内,随同自己的包一起背了,大約有30公斤。當然這比他在部隊負重越野訓練時背的包要稍輕些。淩雲隻拿了她那隻不離身的背包上路,她的包内除了電話,還有一部可與GPS連接的便攜式電腦。剛才這一路上她不怎麽說話,都在低頭用這部電腦下載衛星地圖。趙向東一直也搞不懂,這一帶連電話都打不通,他是如何下載地圖的。他在部隊時,野外通訊得靠甚高頻電台,接收圖形需要下行頻率很高的衛星通訊,前者需要6節8節的鞭狀天線,後者需要一個圓盤狀的反射接受天線。這個小妮子的玩意兒顯然比他知道的手段要方便了許多。他小心打聽了一下,淩雲很有分寸地告訴他,下載地圖是用了SHF下行頻段的衛星通訊。趙向東聽了不動生色,這種超高頻衛星,肯定不是海事衛星那樣的民用系統可比的,而且不管她連接的是哪國的衛星,顯然都是不會對民用系統開放的。這個淩雲的背景是什麽?他還不敢判斷,不過他自信憑自己的洞察能力,馬上就會有分曉了。

兩人一腳深一腳淺地來到了村寨北的河邊,這裏早就沒了人煙。昨天起河水暴漲,如今那座三尺寬的小石橋的大部分剛剛過了水面而已,其中有一段還浸在渾濁的泥水裏。

“你表弟說的那條大蛇在哪兒?”淩雲問道。

“那個不是我表弟,是叔公。你也别聽小孩兒亂講,咱們滇西地方自古蛇蟲鼠蟻最多,哪塊草地裏沒有幾條蛇?你跟着我走沒事,要不,我背你也行。”

這座石橋隻有一米來寬,卻有30米長,是50年代用水泥預制闆鋪設的臨時橋,因爲沒人走,也一直沒有重造替換的新橋,竟然也保留到了現在。

淩雲似乎有些怕水,站在橋邊躊躇起來,遲遲不敢走上去。

“小淩,你怕什麽啊?”

“我隻是見到流動的渾水就會有些頭暈。你看,這水裏還有漩渦。”

趙向東覺得自己的老闆多少恢複了一點兒女人本色,原來也是有怕的東西。

“你等着,我到了對岸,放了行李過來背你。”趙向東自加快步伐向前。他小時候,這座橋過了幾百遍,下面摸魚也不知多少回了,知道橋的根基還算牢固,沒什麽好怕的。淩雲跟在趙向東的身後,隻是慢慢朝前慢慢挪動,轉眼趙向東已經到了對岸,她仍然站在橋上進退不得,高漲的河水漫過了橋面,随後沒過了她的腳面。

趙向東撇下沉重的背包,往回走。西面不遠處的水面突然左右分開,冒出一個黑影。

“難道是根爛木頭?”趙向東自言自語道。

“大哥小心,那裏有什麽東西。”

“别怕,一根木頭而已。”

“木頭怎麽會逆流而上?”站在水中的淩雲喊叫道。

趙向東這才回過神來,水自東向西流,這東西缺并不随波逐流,漸漸遠去,而是在朝自己過來。

“一隻水獺?”趙向東思忖起來。

“也許就是一條大蛇。”淩雲喊道。此時河水又漲了不少,已經悄然沒過了她身後的橋面,淩雲現在前後都是一汪渾水。眼看着這個龐然活物是朝着自己過來。

“我明白了。”趙向東一拍大腿。他終于想明白了一件事,剛才叔公雙手一晃,比劃的不是蛇的長度,而是粗細。

“耽誤事的小屁孩子。”趙向東埋怨道。叔公實在是辜負了長輩的身份。

“你朝我來。快。”趙向東吼道。

淩雲鼓起勇氣淌水小跑起來,那條露出水面的脊背扭動着,加速遊動。最終它搶在兩人之間,先到了橋面中間,然後消失不見了。這裏的污泥濁水很好地掩護了這條大蛇。眼看着上遊的水越來越急,轉眼水面又漲了幾寸,橋面已經完全看不見了。趙向東不敢耽誤,直沖過來,拉起淩雲就跑,他還記得這橋的走向,暫時不至于踩空掉下去。

“别怕,它隻是占橋盤踞,不會傷人。”趙向東随口胡說道,當然隻是爲了哄着淩雲過橋。

河邊突然又翻起水花,一顆碩大的蛇頭從下面冒了起來,就在淩雲腳邊上,還在吐着信子。淩雲一腳踢向蛇頭,它并不惱怒,側過身遊開。可以看到它的大半截身子扭動着浮出水面,竟然有石橋一小半長。大蛇身體的中斷鼓起了一個小包,仿佛是一頭小牛摸樣。

它想再次從橋下悄悄遊過,不過這次肚子裏的食物導緻了它被橋面卡住了。

“它吃飽了,大概不會攻擊我們。”淩雲怯怯說道

“那還不快走。”

話音未落,水中的巨蟒騰身而起,張開大嘴,将一副完整的牛犢屍首嘔吐在了橋當中。然後擡起脖子,擺開架勢朝着兩人。趙向東直沖過去,大蛇有些膽怯,滑入混濁的急流裏,片刻不見了。

趙向東一腳将攔在眼前酸臭撲鼻的牛犢死屍踢下河,然後回頭大喊:“再不走,山洪下來了。”

淩雲也也顧不了害怕,幾步趕到,兩人上了岸才松了一口氣。再回頭看時,既不見大蛇,也不見山洪下來。

“這是什麽蛇呀?”

“象是緬甸水蟒。隻不過……我從沒見過這麽大的。”趙向東吃不大準地說道。他從小看過不少蟒蛇,知道蛇的活力不如其他猛獸那麽旺盛,尤其是大的蛇,疲态一現大半天都緩不過來,所以他見那條蛇吐出了牛犢,知道它累了,于是才敢沖上前去将其逼退。

“大哥,我見它大概有8、9米長,世界上最大的蛇也不過如此。”

淩雲喘着氣說道,顯得心有餘悸。她的話突然讓趙向東想起了小時候遇見的那個道士。那個道士似乎很在意這一帶的蛇有多大。

“是啊,我見過本地最大的蛇,也隻有它的一半大。可能是因爲昨天的暴雨從深山裏沖下來的成了精的老蛇。”

“你叔公可說了,它盤踞橋下有半年了。”

“嗨,别管那個小屁孩子胡說八道了,我們下山時,水應該已經退了,或者我領你走一條别的路,保證碰不上這個玩意兒了。”

兩人在朝前走了一程,鑽進了一片杜鵑灌木叢中,淩雲這時喘息稍定,隻見附近莺歌燕舞,一片安逸甯靜的景緻,這才漸漸平複了情緒,将那條翻騰的大蛇抛到了腦後。

“你什麽時候和總部聯絡?”趙向東試探着問道。

“每天兩次,早晚8點。”淩雲也不避他,直接說道。

“我猜,你是給什麽大公司幹活兒吧,比如跨國際的偵探公司。”趙向東接着問道。

“大叔,你小說看多了吧,哪兒有偵探公司,還跨國際?”

“我隻是看你的裝備很不尋常,不像一般的……”

“一般的什麽?”

“一般的……那個什麽來着。”

“我的實際工作,還不能告訴你,不過你可以把我當成是一個,怎麽說呢……一個‘影子獵手’吧。”

“影子獵手?”趙向東吃了一驚,這個名詞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就是說,與那些一直在我們身邊,但是我們卻捉摸不定的事物打交道,有點兒像追捕自己的影子。你聽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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