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計劃就是這樣,我的分配是以你們的能力爲主,去獵殺你們可以克制的對象,雖然不知道剩下的三位是什麽能力,不過我想逼着逼着就可以了。還有,你們每人拿一瓶吧。”銘哲從口袋裏拿出七個小瓶子,瓶子裏裝着紅色液體。
“這是你們的救命水,隻要感覺打不過别人,或者覺得自己快不行了才用,記住,要把對方的全部實力逼出來之後才可以用。”
孫夢真天真的問了句:“那怎麽樣才算把别人的實力完全逼出來啊?”
“當你認爲自己快死了,或者受到重傷,那就證明了。”
“......”
現在是休息時間,等兩個小時過去後,剩下的一個小時便是他們對決的時候,最後一個小時,注定要有一方失敗,鹿死誰手到底是?
在這兩個小時裏,雙方都各自準備好,養精蓄銳迎接這個模式任務的最後決鬥。在第一層最後一個房間,全部人都在閉目養神,唯獨銘哲站在陽台,看着一片漆黑的夜空,整個人一動不動,陳言挨着牆壁,回想起從進入任務中到現在,每一件發生的事,總覺得哪裏不對,卻又想不到是哪裏,想不到就不想了直接休息一下。而在另一邊,梁昌躺在沙發上,看着天花闆發呆。從他進來獵殺都市到現在差不多一個月了,之前他跟張勇軍一樣是一名雇傭兵,最後因爲對方出高價買他們的情報而導緻隊友全死,那一次他迫不得已,他知道每次完成任務之後所得到的報酬根本不夠給他的老爸治病,高層從他們所得的薪水裏扣除一部分給自己,一百萬的一次危險行動,十個人每個人隻有一萬,其餘的被高層找借口私吞了,剛開始的時候梁昌覺得很氣憤,本來想辭職不幹,不過一想起家裏病魔纏身的老父親和在城市裏讀書成績優異的弟弟,便忍着在這裏爲他們賣命。
直到那一次,父親的病情加重,上大學的弟弟需要的學費也高,與他們作對的高官知道梁昌的家境貧困,開出誘人的條件,經過再三誘惑,梁昌抵受不住,接受了他的條件,私底下幫他運毒,走私軍火,做一些犯法的事。久而久之,張勇軍也察覺到他最近的異常,梁昌爲了不被發現,向高官透露了一些下次任務的情報,本來打算令他們任務失敗,卻沒想到對方如此兇狠,竟想将他們全部殺死,知道真相卻無能爲力,後悔當初,卻也不得不這樣做。最終還是被張勇軍發現,既然錯了一步,就算怎麽狡辯也無補于事,幹脆做壞人吧,想起死去的兄弟,梁昌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打算殺死那個狗官,在計劃實行的前一晚撿了一條項鏈,後面發生的事導緻他進來了這裏。
指針滴嘟的聲音将梁昌從回憶拉回來,梁昌看向挂鍾,挂鍾的顯示的時間是深夜一點半了,再過一個半小時,就要和執行者開戰了,看着疲憊的隊友,記憶中隊友的身影與他們重疊,梁昌歎息一聲,打開門走了出去抽煙。
隻休息了半個小時,陳言走到冰櫃那裏拿出一瓶飲料站在陽台那裏喝,看着沒有半點星辰的夜空,心底莫名的傷感起來,現在他來到這個都市,他到底算是死了還是活着,現實世界判他不存在現實,還是列爲死亡了,他剛進來的時候以爲隻是靈魂狀态卻和林國濤握手的時候知道自己并沒有死。他也曾經問過吳志坤這個問題,不過吳志坤說他們進來這裏是完全整個人進來了,至于現實列爲他們是失蹤還是死亡還是不存在,他說很大可能列爲暫時失蹤,萬一他們回到現實世界那怎麽解釋,不過他懷疑一點,這裏的時間與現實的時間是不同步的。
雖然沒有實際證據可以證明吳志坤所說的是正确,但他從一些細節推斷出來,現實世界和獵殺都市的時差比較大,獵殺都市的天空永遠都是血色,獵所裏也有挂鍾,如果沒設時間的話,那麽挂鍾的存在就是一個擺設,但根據獵殺都市的任務安排和一些舉動來看,挂鍾的存在并不是沒有意義,相反,挂鍾和電視的存在有一定的關系,沒有時間觀念的人可以通過電視的告知來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執行任務,如果你是足不出門的話,電視會大聲的“告訴”你。時差是肯定有的,根據林國濤在維序局得知的信息加上吳志坤的推測,現實時間與獵殺都市的時間相差一半,舉個簡單的例子,獵殺都市的三個月相當于現實世界的半年。
陳言回想起自己進來這裏差不多十一天了,也就是離開現實世界已經二十多天了,想起父母妹妹聯絡不到自己,那心急如焚的心情令陳言感到憤怒,他恨自己,恨這個都市,當天如果沒看到那條項鏈,那麽一切都不會發生,他還是繼續過着白領生活。不過再生氣也沒用,隻要有信念,就一定能返回現實。
突然感覺到肩膀被拍了一下,回頭一看,原來是銘哲正面無表情的看着他,陳言對他說:“你睡不着嗎?”說了之後覺得自己說了句廢話這種情況下有誰能睡的着。
銘哲點了點頭。陳言想起了這次任務的主計劃全都是銘哲一人策劃出來,卻想不到這次任務的解決方法,看不出漏洞,也看不出破綻,找不出就算了,還被人揍了一頓,雖是得到敵方情報,不過也被人打得太慘了,不過他不介意,隻要可以爲團隊出一份力就可以了,看着銘哲問:
“你能不能說一下你的計劃啊,你怎麽看出這次任務的漏洞。”
“當時間到兩點的時候我會說。”
“......”
兩個小時,說快不快,說慢不慢,時間已經到了兩點,其它人也陸續醒來,梁昌叫他們過來,打算分好隊來獵殺五鎮獵所的人,等每個人都坐好之後,梁昌沉聲道:
“一個小時後,我們就要面對五獵鎮所的執行者的進攻,雖然實力不是很強,但也要提防他們使用什麽陰險招數,所以還是小心爲上,我們這次的目标先殺執行者,他們是阻止我們獵殺住戶的重要因素,張海之前給他們的挂鏈我想他們已經發現有問題了,我們在任務中扮演着員工這個原因成爲了被動這對于我們來說是不利的一點,爲了将風險減低,我打算分隊,以往的組合這次全部重新調過。
我已經看過總體的位置,員工宿舍的前門走出去必須要經過大堂,在那裏難免會被埋伏,但總有人要過去,而後面顯然沒多少人知道,雖然從後面走再繞過公園再上住戶公寓殺他們比較麻煩,不過這是最安全和最有效的方法,走後門的負責殺住戶就可以了,等所有住戶一死,任務會自動提前結束,這樣我們就勝利了。”
與植提出了問題:“既然前面的風險那麽大,派那些人去啊?”
梁昌微笑道:“不用擔心,我已經列好分隊了,我和洪振一組,樸通和張海一組,我們四個人走前面,樸通和張海先出去繞去花壇那裏,我和洪振負責拖住執行者,他們一定會在樓梯守住,到時候樸通和張海處理他們就行了。至于後門,與植和鄭空,蘇瓊和趙娜,你們們負責殺住戶,蘇瓊和趙娜在員工宿舍旁邊的草叢負責偷襲就可以了。記住,這次任務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衆人都疑重的點了點頭,梁昌很滿意他們的态度,大手一揮:“去準備一下吧。”
至于五獵所那邊的情況......
銘哲和衆人坐在飯桌,推了推眼鏡,面色平淡的道:
“既然到了最後階段,我就把計劃告訴給你們聽吧,根據思雨提供的情報和張勇軍他們搜集的情報來看,我們已經對他們的能力有初步的了解,雖不深入,不過可以從蛛絲馬迹可以看得出他們其中有兩個人獲取了血統。我觀察過他們員工宿舍的結構,有兩個門,如果他們從前門走的話必須經過大堂才可以到住戶宿舍,從後門走的話必須要繞過公園才可以上去,這是最慢的方法,卻是最保險的,至于埋伏最後的地點是大堂外面的花壇和員工宿舍隔壁草叢,也就是我叫張勇軍和吳志坤埋伏的地方。
他們爲了殺住戶,我們就是他們的絆腳石,他們一定會先殺了我們再去解決手無寸鐵的住戶。結合現在所獲的情報,我來解釋一下這次的任務的破綻。從我們進來到現在,我已經看出有幾點任務是故意造出來來擾亂我們的視線,第一,我們得到的牌号房間的挂鏈,挂鏈的出現無疑令我們注重于第一解決的線索,對于突然出現的東西,人的第一反應會放在第一出現的物體或者人。第二,那個帶領我們上去的大叔和任務提示,這點看起來并沒什麽可言,但想深一層,任務叫我們按照大叔給我們的挂鏈和大叔帶領我們上去的房間,這一點有些矛盾,隻要我們按照挂鏈的編号進去就行了,爲什麽還要大叔帶我們上去呢,這不是多此一舉,前後矛盾嗎,這是第二個破綻。第三個破綻,這可是和第二個破綻是連體的,任務終止時間前可保證六名住戶的安全這句話就是解決這個任務的關鍵和重要提示,準确的說,這句話裏面的可字。”
衆人聽完後,除了吳志坤低頭思考,其他人都一頭霧水,一個字可以成爲解決整件事的關鍵?
銘哲拿起旁邊的水杯喝了一口,給他們足夠的時間去消化。而吳志坤擡頭微笑道:“我明白了。”
李昊不爽道:“明白就說啊,你們這些高智商的人怎麽那麽喜歡賣關子啊,整天在這裏裝高人。”
吳志坤對李昊的話語視而不聽,拿起水杯喝了一口,開口道:
“按照獵殺都市的規則來說,我們這次任務的目的是保護住戶,但更深層的是獵殺通緝犯。”
除了銘哲以外,衆人聽到後都不敢相信,陳言思考着任務給他們的那句話,從字面意思來看他們的首要任務是保護住戶,住戶的安全都保證不了,獵殺通緝犯那有何意義,況且,通緝犯的目标是住戶啊,那麽,等等...,我明白了。陳言也想過這句話加上銘哲和吳志坤說的,他終于知道了。
銘哲看到陳言和思雨的表情知道他們明白了,但剩下的人還一頭霧水,銘哲似乎失望的歎息一聲:“智慧真的很重要。”繼而開口道:
“既然想不明白,我就來解釋一下吧,挂牌隻是掩眼法,隻是純粹讓通緝犯知道我們所住的房間而已,大叔帶我們上去特定的房間是讓我們更加确信挂鏈裏可以得到線索,挂鏈背面的空白其實沒有任何用處。那個大叔我問過思雨了,他是通緝犯裏面其中的一員。任務裏面那句話的可字其實是表明可以完全的保護到六名住戶的安全,中途插入的不能與住戶溝通是讓我們另尋方法。保護住戶需要一個契機,隻要契機出現了,保護住戶自然可以輕松搞定,正好,通緝犯獵殺住戶就是一個契機。
通緝犯獵殺住戶不可能無時間限制的殺下去,所以大膽的推測一下,看一下通緝犯下次獵殺的時間間距有多長,當我在計時間的同時,我讓你們三個去試探他們的實力,我叫歐陽燕來在陽台阻止他們,孫夢真在必要時動手,等到時間差不多了,我發動偷襲來救你們,令他們沒辦法來殺住戶。通緝犯把一樓的住戶殺光相當于給我們造出一個契機,他們怎麽都沒想到空無一人的一樓會安放着六個住戶,通緝犯殺住戶,我們保護住戶,成爲通緝犯絆腳石,通緝犯殺我們,這就是任務的真正目的。”
李昊問:“那分隊的方案呢?”
銘哲又喝了一口水,道:“根據獲得對方實力的情報和他們想對付我方殺住戶種種因素來看,我推測是這樣的,走前門的人是主戰力,至少有四個人,爲了更容易得手,他們會安排兩個人去花壇那裏偷襲,後門那裏也會安排中戰力兩個人過去殺住戶,那裏的隐蔽性最好,雖然路途較長,不過勝在安全,另外兩人在草叢輔助他們,利用遠程攻擊。”
思雨聽完計劃後,覺得分析得頭頭是道,突然,銘哲道:“不過,我爲了驗證一些猜測,我建議全部人埋伏,我安排一些人先過去。”說完後,看了吳志坤一眼。
吳志坤會意道:“我覺得利用一些人會比較好,跟我來吧。”
出來之後走到五号房,開門,一打開燈,陳言幾人睜大眼睛,隻見客廳裏有四個人,每個都被綁着,口裏塞了一塊布,當看到思雨幾人,發出嗚嗚的求救聲,思雨問吳志坤:
“這些人你從哪裏抓回來的?”
“在哪裏抓并不重要,如果這些人對他們有效的話可以幫我們激發對方全部實力,好讓通緝犯們快點用完自己的能量。”
思雨突然陰沉道:“雖然是制造,但終究是人,你這樣做,不覺得有問題嗎?”字面意思像詢問,語氣上卻是要求吳志坤放了他們。
吳志坤聽到思雨這麽說,冷哼一聲,用蔑視的眼神看着那些人,陰沉道:
“任務既然制造出來,就是給我們用的,他們的存在就是提高我們生存的關鍵,他們注定是棋子,也是棄子。”
思雨聽完之後,感覺吳志坤特别冷,是發自心底的冷,這種冷令她感到可怕,怎麽跟以前微笑待人的吳志坤完全是另外兩個人。走到思雨身後,吳志坤隻用他們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說:
“你那所謂的善良收起來吧,在這裏,不管用。”說完之後,直接走回了十号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