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收到提示後,除了銘哲面無表情外,其他人心裏都有些震驚與不安,吳志坤摸着下巴,心裏想這次任務的懲罰爲何變得那麽大,雖然以前沒執行過危險指數爲八的任務,不過也從沒試過任務失敗的懲罰是死亡,最多就将力量下降到底層,又聯想到升層戰的日子越來越接近了,獵殺都市難道在模式任務減少人數,以免發生更多混亂,這樣一想就通了,不知從何時起,執行者和維序者一直與通緝犯對立着,通緝犯的産生有人說是觸犯了規則而變成的,也有人說從進來開始就已經是通緝犯了,說法不一,但也沒有一個實質的證據證明通緝犯是怎麽來的,久而久之,任務危險指數變高,所有人都不注重這個問題了,畢竟保命要緊。
随着有人違反了規則後,因違反規則而變成通緝犯這個說法令人更加相信,本來進來的時候隻說不得攻擊工作人員,升爲鎮判官可返回現實,不過,吳志坤問過老林,老林說上一代的隊長跟他說過,曾經有一個逃了出去,企圖稱霸整個獵殺都市,因實力強大,獵殺都市派出四位高手合力殺死他。不得違反以上規則,否則變成通緝犯。這條規定從那個時候已經出現了,這是上一代隊長聽回來的。不過吳志坤仍然懷疑,那沒有實際證據的說法,他不會相信,雖然規則裏多了兩條出來,不過他仍舊抱有疑心,一直在尋找那位曾經想霸占獵殺都市的那個人的線索。
回到正題,所有人都拿到編号,跟随着大叔上樓,陳言覺得奇怪了,自己根據編号上去不就可以了嗎,爲什麽還要帶呢?難道這是服務态度好?不過陳言不會傻到這麽認爲這是服務态度好,從上次明明假蘇紫在身邊,腦海還顯示她是真的,有時候獵殺都市就是利用執行者以爲找到目标了,很快就完成任務的心理來設定好陷阱,等你一步一步的走過來,最後進入萬劫不複的地步。
編号的安排似乎令他們不便于觀察也不便于溝通,八個人被分成了兩組,這座公寓一共有五層,一層有十個房間,李昊,陳言,葉思雨和銘哲住在第二層,房間編号爲一,三,五,七。而孫夢真,吳志坤,歐陽燕和張勇軍被安排到四層,房間編号也是一,三,五,七。看起來很正常的安排,不過陳言感覺總是怪怪的,不過又說不出什麽原因,自從上一次的模式任務,陳言越發相信他的危險感。
踏入房間的那一刻,手表的計時器已經倒數了,這也意味着阻止任務正式開始了。
進入房間後,陳言首先關注房間的周圍,格局非常簡單但也很整潔,進門就看見客廳,客廳後是一個廚房,客廳旁邊是一個小陽台,左邊是卧室,右邊的道路較深,右邊一間客房,廁所的門對着卧室的門,相隔五十米。走到陽台,看着天空,此時的晚霞如同被血染色一樣,牆上的挂鍾顯示的是傍晚六點,難到在這裏待夠十個小時嗎?必須出去收集情報來制定計劃。
李昊則左敲敲,右敲敲,然後看向陽台,眯着雙眼看着下方,此時,那個公園已經空無一人了,除了幾隻鳥在飛翔,再也看不到任何生命迹象行動。就在這時,敲門聲突然響起,李昊猛的轉過頭去,門外的敲門聲依然繼續,剛才上樓梯的時候,由于時間不足,也沒制定什麽計劃,更沒有設什麽暗号,原因吳志坤覺得隔牆有耳,一切等到晚上七點的時候再做決定。李昊輕手輕腳的走到門旁,手裏拿着在桌上拿的水果刀,輕輕一擰把手,門開了,待門外的人進來後,看到其面容時,李昊一下子松了口氣,笑罵道:
“火柴,你總算來了,人家都急死了,我現在好緊張啊。”
對于李昊的玩笑,陳言表示無奈,接着他就說:
“李昊,我過來是想跟你說,不如我們上去跟他們會合吧,制定好計劃。”
“不用了,我們隻需負責這一層的把守就可以了。”不知何時,銘哲已經站在門口了。
“你走路怎麽沒聲音啊。”
銘哲沒有理李昊,直接說:“我們把守這一層剩下的住戶就可以了,其他的不用管了。不過在此之前,我覺得需要一份住戶名單比較好,以确保受害者受到攻擊時,可以第一時間趕到。畢竟你們也接收到提示,不得與住戶溝通。”
就在剛才,他們腦海裏接收到不得與住戶溝通的指示。
“那誰去啊?”
“李昊去啊。”葉思雨站在門旁說道。
“我覺得銘哲的方法不錯,如果我們貿然去拿名單的話,那個大叔肯定不給,不如我們偷偷的去拿,這樣的話,或許可以。至于這種工作最适合李昊你了。”
李昊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在五級獵鎮裏,思雨是副隊長,除非林國濤不在,不然衆人都聽從她的安排,不過,他們也很民主,如果對方不肯的話也不會勉強,作爲隊員的他們也很樂意配合,分工合作,将自己的能力在任務中發揮到作用,他們感覺自己出了一份力,整個團隊生存的機率就大了。
初步計劃,李昊晚上十點去物業管理部門拿住戶名單,确定好住戶的名字,然後守住,隻不過,現在有一個問題,第一層的人,他們到底管不管,雖然他們知道住戶是獵殺都市制造出來的,不過,看着這些虛構的人死在眼前,他們還是于心不忍的。銘哲建議到不用管他們,思雨他們就反對了,不過銘哲說,他們的死可以證明到通緝犯殺人的手法,即使很普通也可以在現場找到些許線索,目的就是要讓他們做試驗品。不過思雨還是不肯,直到大家退一步,在必要時救他們,畢竟自己實力有限,萬一到時候來了兩個通緝犯,自己一個怎麽對付,說道這裏,思雨隻好妥協,說到底,自己的實力不夠強,況且這些虛構出來的人,不值得自己那麽拼命,隻需保護足夠的人數就可以了。隻能說思雨有些善良。
在四層,三号的房間,吳志坤在講解他們的計劃,計劃竟然跟他們一樣,不過吳志坤已經跟李昊溝通過了,順便幫他拿一份名單。這次任務孫夢真起到一個很重要的作用,情報的共享全由孫夢真來負責,不過人數太多,她不可能連接所有人,連接到五人已經是極限了,孫夢真對下的房間是李昊,隻要她連接李昊将情報傳到他那裏,由他告訴給另外幾人就可以了。
眨眼間,時間已經來到晚上十點了。
一樓的第一個房間是一個酒鬼,每天喝到醉醺醺,這天他也照例,拿着酒瓶不斷的往嘴裏倒酒,嘴裏還哼着小歌曲,到了家門口,拿出鑰匙,對了好幾次才對準,打開門之後,正摸索燈的開關的時候,從黑暗中伸出一隻手把他的嘴掩住,把他整個人都拖進黑暗中。
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在大堂裏不斷穿梭,最終,人影停在一間名爲物業管理部門的門前,在把手搗弄了幾下,哒的一聲脆響,門開了,人影打開小電筒,在翻找資料,門縫外,一雙眼睛靜靜的在窺視着裏面的人,而裏面的人渾然不知,繼續在翻找着資料,約幾分鍾後,裏面的人拿着一份資料看,沒多久,他将資料收進口袋裏,走出了門外。當經過第一個房間的時候,人影好像感覺踩到什麽,立即撒腿就跑回二樓,聲控燈并沒有因爲人影上樓而亮,隻因他的腳步聲很輕,跑到自己的房間的時候,他用力跳了上去,在天花闆打了幾下,然後站立着不動,幾分鍾後,四樓下來了一個壯漢,他走到五号房,敲響了門之後,裏面出現了一個女子,當走到一樓的時候,下方一陣吵雜,有幾個像是保安的人在圍着一号房,一個擔架上擺着一具被白布蓋着的物體。
三人中的其中一人道:“我經過的時候,已經知道出事了。看來對方比我們的速度還要快。”
女子道:“我們過去看看吧。”
三人走到人群處,被白布蓋着的屍體看不清其面容,隻聽到人群中吵雜的議論聲:
“那是個酒鬼,每天喝到三更半夜,現在清淨了。”
“不就是嘛,不過也死得太慘了,雖然他是吵着我們,不過也不至于死得那麽難看啊。”
“唉,算了,人死爲大,我們還是别說他好,怎麽說大家都是鄰居。”
從這些議論聲知道這個酒鬼不招人喜歡,那也是,誰喜歡三更半夜被吵醒啊,不過後面死得太難看了,這到底個怎麽難看法,他們卻不清楚,本來從這些住戶口中得知一些情況,不過規則與一條是不允許與住戶溝通,也就是說要獲取情報必須要靠自己。
看着一些醫護人員把擔架準備擡起來的時候,思雨的手指不斷的滴出水來,一條水線直奔向前,由于是挨着牆壁走,所以并沒有被人察覺,不過看到也不會怎麽樣,畢竟每次模式任務都一樣,使用元素,能力的時候,旁人都是“瞎子”。水線到了醫護人員的腳邊,水線突然變化爲一灘水,醫護人員滑到在地上,擔架上的屍體因沒人支撐掉在了地上,擔架因被擡到了出門口,風吹起了白布,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一具男性屍體顯露在衆人眼前,身上多處好像被老鼠咬過的痕迹,脖子有一條觸目驚心的傷痕,很明顯這是緻命傷,最令人反胃的是這具屍體的面容,不,不能稱之爲面容了,因爲眼前的這具屍體根本沒有面容,面上血肉模糊,輪廓周圍的切口非常整齊,除了眼珠,耳朵和牙齒沒被割下來之外,整張面皮已經被挖走了,屍體旁邊還留有幾隻死亡的蒼蠅和螞蟻的屍體。這時,正當醫護人員,準備再次擡起擔架的時候,屍體突然坐了起來,張開嘴,一大堆飛蟲突然飛了出來,不單止這樣,從屍體的耳裏,眼裏,鼻裏爬出了很多通體透明,隻有一寸長,頭有兩條觸角的蟲。
張勇軍和李昊異口同聲的道:“屍蟲。”
一般屍體高度腐爛,或者被扔在荒涼的地方才會有屍蟲啃食,這具屍體才死了半個小時都不到,就有屍蟲了,這明顯是不正常的。接下來,跟令人驚奇的事的事發生了,屍體突然跳了起來,挽起他的衣服,露出啤酒肚,肚子東扯西扯,好像随時會有東西從裏面爆出來,一下子,肚子爆裂開來,腸子,内髒,血肉濺到周圍都是,雪白的牆壁被染紅,好像被人淋了紅漆一樣,而且還沒完,一隻血紅色的眼睛在死屍的肚子裏睜開了,以極快的速度跳了出來,這隻屍蟲約一米高,兩條觸須不斷在搖擺,長度約兩米,整體身形非常龐大,最起碼有一百五十斤左右,加上滿身鮮血,張開滿是銳齒的嘴,發出尖銳的叫聲。
從白布掀起那一刻起到巨大屍蟲出現的時間隻不過短短的一分鍾,本來思雨打算先看一下怎麽情況,誰不知,情況發生巨變,随着尖叫聲的響起,屍蟲一個轉身,将圍觀的住戶打倒在地,有的身首異處,有的斷肢殘臂,兩條觸須攻向思雨三人,張勇軍反應極快,在觸須伸來的一刻,立刻環抱着思雨和李昊的腰向後跳去,思雨雙手合十,一堵水牆升騰而起,阻擋了屍蟲的攻擊,思雨再次将伸開雙臂,兩臂一合,一個用水制造的捕魚網包住了屍蟲。
屍蟲極力掙紮,想沖破這個牢籠,思雨滿頭大汗,大喊道:
“老張,快叫陳言過來,我撐不了多久。”
老張在思雨說來字的時候已經奔向二樓了,敲響了陳言的門,陳言剛剛打開門的時候,張勇軍一把扯住他邊走邊說:
“來不及解釋了,快幫我們殺屍蟲。”
陳言聽完後,屍蟲,這不是高度腐爛的屍體才有嗎?難道這裏有高度腐爛的屍體,不對,殺屍蟲,難道很大?在轉彎口的時候,因牆角有一塊玻璃碎片,張勇軍無意的一督,看見一個陌生的身影在投擲什麽過來一樣,出于雇傭兵多年的危機感,張勇軍一把将陳言按倒在地,一條足有一米長的尖鐵棍擦背而過,穩穩的釘在了牆上,張勇軍轉頭一看,看見一個染發的中年男子正以鄙視的笑容看着他們,這個笑容給張勇軍一種感覺,好像是穩操勝券一樣,對着陳言說:
“我來對付他,下面的屍蟲拜托你們了。”
陳言立即下了樓,張勇軍看着對面的中年男子笑道:
“梁昌,沒想到你也來到這裏,看來我們真的挺有緣的,毒販是你,軍火走私又是你,非法賭博又是你,我唯一有些遺憾的是抓不到你。”說道後面,面色變得越發猙獰。
被張勇軍叫做梁昌的男人道:“軍哥,我以前也是跟你混的,不過你所說的什麽毒販那些,那不關我事啊。你不會是認錯人吧”
張勇軍咆哮到:“認錯你媽,就算你化成灰,老子也認得你,要不是你跟那個狗屁高官勾搭,那十個兄弟會死嗎?因爲你的鬼迷心竅導緻的,老子今天就殺了你。”
“呵,原來你已經知道了吧,既然你想殺我,那我總不能站在這裏吧。”嘴角露出陰險的笑容。
在部隊當過十年兵,執行大大小小的任務,退出部隊後,被國家軍事部隊的分隊領頭組成一支秘密雇傭兵,專門抓獲重犯,隊友正是在部隊訓練認識值得信賴的好友,隻不過,在執行一次任務的時候,也是他在現實最後執行一次任務的時候,出現了内鬼,十個兄弟死在他眼前,而年齡最小的他則被保護起來,什麽都做不了,隻有懦弱的逃走,等敵方走後,才回來把他們的屍體拖走,埋好,處理後事。雇傭兵這個名字,即使你死了,也不會有人記住你,即使認識,感情并不深厚也隻會歎息幾聲。
經過幾番打探後,得知真相的他,内心早以被複仇的怒火填滿,決定單槍匹馬去殺死這件事的罪魁禍首,卻進入這個地方。直至看見這件事的其中一個幕後黑手,又喚醒了他心中的怒火,這一戰,難以避免,必定隻有一個能活着。
兩人擺好姿勢,肌肉有些少膨脹,這是通緝犯與執行者的對決,更是仇恨的清算。
力量與力量的碰撞,三級對戰四級,昔日的戰友變成仇敵。
“來吧,讓我看看你有多少斤兩。”兩人異口同聲的說。
火焰不斷燃燒着,屍蟲不斷的在掙紮,最終化成灰燼,就在屍蟲沖破網罩的時候,陳言的遠距離的釋放火焰,解決了燃眉之急。雖然滅殺了屍蟲,不過令他們苦惱的事出現了,一樓所有住戶已經死亡,當腦海接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思雨幾人心裏涼了半截,敵人本體看不到,本想借助屍體看對方的殺人方式,卻被騙入局中,反倒令他們要守護的住戶死了二分之一。不過也不是什麽都收獲不到,最起碼知道對方要通過死屍來控制屍蟲,不過觸發條件是什麽就不知道了,看來這個人的能力有些棘手。既不是元素,也不是力量速度的本源,到底是什麽能力呢?
頂層上,一個妖娆的女子陰笑道:“看來,這麽快就解決一樓的人,五級獵所的人也不過如此嘛,不過那個用火的男人,呵呵。”然後閉上眼睛。
與張勇軍激戰的梁昌,以三級力量型完全壓制着隻有四級的張勇軍,突然,停下了攻擊:“下次再收拾你。”一溜煙的跑了。
張勇軍不甘心的看着遠去的梁昌,憤怒的捶打着地面,都怪自己實力不夠強,被他逃了那麽多次,在現實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陳言他們走上來看見張勇軍坐在地上不斷的捶打着地面,李昊走過去苦心婆口的勸他,得知梁昌是他的敵人,三級的力量型戰士。不過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本來可以殺死他的,不過不知道發什麽神經卻走了。
突然四人的大腦被孫夢真連接起來,由于孫夢真和吳志坤下樓了,所以連接到,精神溝通裏,吳志坤分析了現今狀況,他們現在很明顯處于劣勢,對方實力全都是三級,他們這裏有隻有四個三級實力者,而且至少要保證六名住戶的安全,這樣任務的危險性就提高了,不可以跟住戶溝通。目前唯一得到的線索就是知道對方有使用蟲類殺人的手段,如果要獵殺敵方的話,最起碼每人都要有三級實力,不過這個過程不單止艱難,而且在進階的時候會特别辛苦。
一樓全部住戶已經死亡,現在隻剩下三十二個住戶,不過裏面有可能混入通緝犯,現在最重要的是提高實力,不過這個真沒什麽辦法,提升實力不是說提就提,根據吳志坤他們以往的方法,在某一級實力達到了瓶頸,上升到上一層的時候,會有很明顯的變化,剛爆發的前十分鍾會呈現成階級實力的最強狀态,但十分鍾過後,身體會進入極度疲勞的狀态,想動一根手指頭都難,再下次爆發出這種實力的時候就不會像剛剛爆發的時候,不過當你晉升上一個階級的時候,也會出現種情況,不過這是對四級升上三級的狀況,至于三級升上二級的狀況就不知道了。
不可能讓他們去直接應敵,這樣是很愚蠢的方法,思前想後,吳志坤覺得從這次任務的提示找出蛛絲馬迹來應對這種情況,既然實力比不過對方,那麽就用計謀。
于此同時,一個站在公寓面前的男子正仰視着整座公寓,眼神微微閃爍,從衣袋裏拿出一支針筒,搖曳了幾下後,再次收入衣袋裏,走進了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