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處在風景十分優美的地段的這棟别墅,封祺并不陌生,因爲這就是之前他在任務中受傷時所療傷休養而待了一個多月的地方,換而言之,這就是賀唯私人名義下的别墅住宅。
而賀唯會特地把他們帶到這個地方先入住下來,封祺也很清楚這是她要把賀家研究所的事情告訴其他人的準備行爲。
事實上,封祺所料想的完全沒錯。
因爲在他們剛在這棟别墅裏把行李箱放下時,賀唯連個倒時差的機會都不給他們,立刻就在這棟别墅的客廳裏把他們召集起來,一副活生生要召開緊急會議的樣子。
等包括範特西在内的大家都集合到了客廳以後,賀唯便十分直接的開門見山說道:“因爲之前我隻讓範轉告你們關于跨國行動的這件事,但并沒有具體細說其中的任務執行内容。因此這次我要先把我們現階段優先要搞清楚的任務内容告訴你們。”
說完這話的賀唯立刻就拿出了自己專用的微型平闆電腦,然後當着他們的面直接打開了空氣成像的光學顯示屏,在他們眼前展示了一個非常清晰的屏幕畫面。
封祺在看到那個屏幕畫面中所顯示的内容以後,心裏不禁就冒出“果然如此”這幾個字。
因爲那屏幕畫面上所顯示不是别的,正是已經被嚴格封鎖了十多年的賀家研究所。
盡管那研究所的外表看起來就是一棟非常豪華的自帶庭院的複合式歐洲風的高端建築,不知内情的人都會以爲這隻是某個土豪不小心給冷落掉的豪宅而已,但知情人士都知道這裏面曾經喪失了幾十個人命,并且至今兇手不明,是當年最血腥最暴力的屠殺事件現場。
“這裏就是我們首要的調查地點。”賀唯先是意有所指的瞥了封祺一眼,然後才開口對在場的各位直接說了起來,“這個地方牽扯到了十多年前的滅門慘案,不過當時因爲有國家高層在暗地裏施加壓力,所以這件事并沒有得到當地媒體的大肆渲染,一般人也就不清楚這其中的事件了。”
賀唯在說到這裏的時候,範特西立刻就忍不住有感而開口說道:“你說的該不會是那個屠殺事件?”
“你知道?!”賀唯有些意外的挑挑眉。
“有聽說過,但是具體的我并不清楚。”範特西老實答道,“我就是聽說在那次屠殺事件中,我們國家損失了很多高端的精英人才。而且在相關的機密文件檔案中,這個事件也被冠以‘無法再被複制的慘痛損失’的代價來說明。”
由于範特西也算是軍方的高級軍官了,他能夠聽說到這些事情也并不是什麽太讓人意外的結果。再加上他現在的職責就是跟在賀唯身邊保護她,因此像這些跟賀唯本身就有關系的事件會被有心人有意無意的透露給他知道,這也是極有可能的。
“你聽說的内容倒是很中肯,并沒有誇張化。”賀唯很直接的點頭承認了範特西所說的事件跟自己所說的是同一回事,語氣在此之中也不禁變得更加難過起來,“在這個事件當中,我們國家的确是損失了很多人才,而且還是各種領域上的人才……”
“所以這話的意思是,那個地方原本是我們一個聚集了很多高端人才的據點?”王斯瑞随後也跟着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這麽說也沒錯。”賀唯點點頭,“實際上那裏是一個研究所,而負責那個研究所的人就是我的爸爸。”
她這種毫無預警的話無疑讓除了封祺以外的其他人感到十分震驚。
“我爸爸是國家高層直接委任的研究人員,他所負責并且擅長的研究領域是人體神經系統的研究。”賀唯顧不上他們的震驚神情,而是繼續一本正經的接着說道,“他自從在那裏開始從事研究以來,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我們國家。可是自從在那晚遭遇到了屠殺事件以後,我爸爸的研究成果就一直下落不明,就連他本人也是生死不明的失蹤狀态……”
盡管賀唯已經盡量保持着以最客觀最冷靜的态度去訴說這一切,但說到觸動傷心事的時候,聲調還是忍不住變了。
因此大家都不難從她的态度中看出她對十多年前所發生的事情仍然還是處在一種無法釋懷的情緒當中。
當然,在場的人員要說跟賀唯最感同身受的人,那毫無疑問就是封祺了。
因爲賀唯在那場屠殺事件中失去了自己最愛的父親,同樣的,他也在那場屠殺事件中永遠的失去了自己最愛的母親。至少賀唯的父親賀連峰博士直到現在還是生死未蔔的狀态,這多少還能讓人抱有一絲希望,但封祺的母親則是直接慘死在了那個研究所裏,完全沒有任何可以僥幸的希望。
所以在聽着賀唯說起那些事情的時候,封祺完全不可避免的想起了以前在那個研究所裏度過的日子,當然也就一同想起了教導了自己很多的母親。
于是在想起自己母親的一颦一笑時,他也就無法避免的想起了那個晚上,自己所看到的那些不明身份的神秘殺手提着他母親的頭顱的血腥殘忍畫面。
一思及此,饒是一向冷酷鐵血的硬漢也是不禁紅了眼眶。
其他人雖然都在十分認真的聽着賀唯所說的那些話,但同樣也注意到了封祺那副很是悲傷的模樣,因此其中的肖天宇立刻就率先忍不住出聲詢問道:“哥,你怎麽了?”
沒等封祺回應他的問題,賀唯就中途插了一句而替他回道:“因爲封祺的媽媽也是這個屠殺事件的犧牲者之一,所以他聽了會感到難過是正常的。”
而賀唯這話頓時也就讓其他人十分清楚明白了封祺爲何會有這樣的反應。畢竟失去最親愛的母親,這的确是一件讓人感到無比心痛的事情。
不過經過賀唯這次的訴說,他們也就明白了爲什麽賀唯一開始對待封祺的态度就跟其他人不一樣了。因爲他們倆都有着可以感同身受的慘痛經曆,心中有一些共鳴是其他人所無法具體體會到的,所以這自然而然的也就會相對來說容易靠的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