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範特西還沒來得及示意他們趕緊先退出屋子裏的時候,那個已經陷入狂躁情緒之中的恐怖分子看出範特西是他們之中的行動指揮官,便很快就把對準人質的槍口快速移到範特西身上,然後快速扣下了扳機。
就在這驚險的電石火光之間,站在範特西左邊身旁的封祺本能的就快速伸手推開他,從而導緻那顆子彈打中的并不是範特西,而是封祺的右胸口。
這一槍讓衆人都充滿震驚,其中那些人質更是不可抑止的露出一臉極度恐懼的樣子,生怕那個恐怖分子的槍口在下一秒就會對準了自己。
“先退出去,别激怒他。”中了一槍的封祺雖然因傷口傳來的劇痛而皺起眉頭,但仍然還是保持着最冷靜的态度,率先主動開口提醒自己的夥伴。
範特西沒想到封祺的反應速度那麽快,要是剛才封祺慢了半秒,那顆子彈說不定就這樣擊中了他的心髒。而且由于這是近距離内中槍,所造成的傷害更甚,因此就算沒有打中心髒,也是十分危險的後果。
于是範特西立刻攙扶住封祺那血流不止的身體,連忙做出退到屋子門邊的動作,以免再次讓那個恐怖分子開槍射殺其他人。
那個恐怖分子顯然是想要活下去,他在看到範特西封祺他們都退到了屋子門邊以後,就立刻用手中的槍示意旁邊角落裏蹲着的兩三個人質,讓他們趕緊站起來走到他的身前作爲擋箭牌。
那幾個人質吓得都六神無主了,一下子也沒有反應過來那個恐怖分子到底想幹什麽。
結果那個恐怖分子立刻就在他們腳邊開了一槍,把他們直接吓得不敢再有任何猶豫,連忙就站起身站在了那個恐怖分子的身前。
“他在利用人質組人牆。”王斯瑞語氣嚴肅的低沉說道,“這樣要擊斃他會變得很困難。”
“先把他引出屋子再說。”範特西很快就小聲回道,然後在看了身旁的封祺身上的傷口仍然還在大量流血以後,他又連忙接了一句,“一号的出血情況有點不妙,我們必須要速戰速決。”
王斯瑞看了一下封祺右胸口上的流血情況,自然也明白範特西所說得沒錯,再這樣拖下去,封祺絕對會失血過多而死。
因此他們幾個沒有繼續待在屋子門邊上和那個恐怖分子對峙,而是慢慢的退出到了屋子外面,想要把那個恐怖分子引出來。
“那是個怕死的恐怖分子,如果不怕死的話,他老早就多拉幾個人質墊背一起死了。”八号的陳峰在退出到屋子門外後便開口出聲說道,“他要想活下去,肯定會出來。”
大家也知道陳峰這話說的沒錯,不過受傷的封祺卻在這個時候一把伸手抓住範特西的手臂,十分嚴肅的咬緊牙關開口說道:“讓二号他們……在屋子的窗戶那邊守好……!”
經封祺這般提醒,範特西立刻就透過通訊器對二号吳磊、二十五号杜薇和三十三号梁毅發送了訊息,示意他們三人趕緊分别在屋子周圍的窗戶那邊注意好屋内的情況,别讓那個恐怖分子有機會趁機傷害其他人質。
在範特西做好這般部署以後沒多久,那個恐怖分子果然帶着好幾個人質一起走出了這個屋子。
看到那個恐怖分子果然如同他們所想的那樣,利用好幾個人質圍在身邊組成人牆,他們就知道那個恐怖分子果然是個非常怕死的人物。
“狙擊手,有辦法幹掉他麽?”範特西在看到那個恐怖分子走出屋子後,立刻就小聲的透過通訊器對趙逸倫和蘇雯雯這兩個狙擊手說道。
“先等等,我需要走位一下再看看結果。”趙逸倫很快就回複了範特西的話,緊接着他在提醒肖天宇要注意安全以後,連忙就離開了這個原先僞裝埋伏的地點,從而跑到了另外一個邊上。
“我這邊障礙物比較多,沒把握能避開人質擊中他。”蘇雯雯很快就無奈的回答了範特西的問題。
就在蘇雯雯說着這話的時候,趙逸倫已經快速在沙漠中跑了好一段距離,然後在看準了一個地點以後,他直接就以站着的姿勢,然後單手拿槍,另外一隻手則是開始調整瞄準鏡修正偏差。
在調整好瞄準鏡以後,他立刻就雙手穩穩當當的拿住了手中的狙擊槍,開始調整自己的呼吸頻率,争取減少誤差的影響。
“我想我有百分之六十的把握能擊中那個恐怖分子。”趙逸倫在瞄準了好一會之後,便透過通訊器出聲對自己的夥伴們說道。
“才百分之六十的把握?”肖天宇的聲音很快就從通訊耳機裏傳了出來,“這樣誤傷到人質的幾率也有百分之四十啊。”
“實際上在這種情況下,百分之六十的把握已經很厲害了。”蘇雯雯難得替趙逸倫開口說道,“我們狙擊目标的時候,向來隻追求最精準的彈道,但是沒有人能保證自己能百分百擊中目标。我們每一次成功擊中目标,那都是結合了一切有利因素才能做到的結果。”
“事到如今隻能拼一下我們狙擊手的本事了。”二号吳磊的聲音很快就從通訊耳機裏傳來,“人質的情緒就快崩潰了,再拖下去很可能會演變成我們無法控制的結果。”
“嗯,二十二号你行動吧。”範特西最終也是下定了決心,然後透過通訊器對趙逸倫這般低聲說了一句。
得到了現場行動指揮官的行動批準以後,趙逸倫立刻就更加聚精會神的透過瞄準鏡再一次計算偏差值。
因爲現在這沙漠中的氣候很糟糕,還有四級風在影響着,趙逸倫必須要十分精準的計算彈道才能确保能擊中目标,不然稍微一丁點的計算錯誤都很可能導緻他的子彈射中的不是恐怖分子,而是作爲人牆的人質。
不一會兒,趙逸倫就因這種極具挑戰性的狙擊行動而忍不住開始額頭冒汗,看得出來,他此時心裏所承受的壓力也是相當可怕的。
在經過了将近一分鍾的時間之後,趙逸倫終于還是大膽的扣下了手中的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