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因爲官方任務的各種要求,還需的做一番準備,才能去做任務。
尤其是前三種永久性任務,都需要活物,這就使得難度大了許多。畢竟,要抓捕的,可都是山大王級别的猛獸!
涼州傭兵工會的建立及其詳細功能,經由遊俠兒們的渠道,很快就傳到了關中三輔,乃至于南邊的益州。
因此,也吸引了大批這兩個地區的遊俠兒。他們也成群結隊來到涼州,注冊傭兵,接受任務,以賺取錢财。
随後不過半月,第一批吃螃蟹的獲得豐厚報酬的消息傳揚開來之後,徹底點爆了遊俠兒這個群體的熱情。大批的遊俠兒蜂擁一般上山下河,抓捕猛獸,或是打探消息,或是護送流民,一切都進入了正軌。
随之,民間也開始有人在工會中發布任務,首先就是商人們。很多跨州郡的大商人從涼州購置特産,将其運送到其他州郡地區進行販賣,以獲取财富。雖然這些大商人手底下都有不少的幫工、奴仆。但随着涼州商品的名聲在各地傳開之後,也使得沿路的山賊、匪類對他們更加觊觎,所以很多時候,商人們都不得不招募更多的人手,以保證安全。傭兵工會的出現,就給商人們解決了這個難題。
畢竟,傭兵工會是有官方背景的,而且涼州官方,最是值得信任。
商人們起了個頭,随之,民間的其他大戶、乃至于一些牧場主、農場主,遇到解決不了的事,都會想起傭兵工會。
因此,這個新的機構,立刻就站穩了腳根。
對于李铮而言,傭兵工會的成型,代表着戰騎規模發展速度将越來越快。同時,通過傭兵系統,工會還可以從中抽成,賺取錢财。
但任何事物都有兩面性,傭兵工會代表了一股力量,遊俠兒這個群體,消息靈通,很多都是敢打敢殺之輩,所以也可以算是一個隐患,必須要加強管理。
這一點,值得重視。
...
初平元年即将過去,在李铮忙于内政的時候,他的種種戰績和涼州的大概情況,也開始發酵升溫,逐漸散播開來。
長安,相國府。
董卓斜卧在榻上,微眯着眼睛,就像一頭正在休息的猛虎,雖然這頭猛虎似乎肥碩了一點,蒼老了一點。但猛虎就是猛虎,任何人都不敢小觑。
“李肅,你說說,這李铮到底是個怎麽樣的人呢?”董卓不緊不慢的說道。
堂下,李肅靜立,一動不動。面對董卓,他永遠就像面對着一頭猛虎的稚子,那種威視和殘暴,深深的銘刻在他的心中。
“相國...”李肅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麽說,良久才道:“臣下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那李铮...這人很...神奇、神秘,不可揣度。”
董卓微微颔首:“竟然悄無聲息就把右部匈奴給滅了,啧啧,讓本相國大開眼界呀!李肅,你再去一趟涼州...嗯,李征西既然有如此功績,該當封侯,就封一個靈州候吧。”
李肅聞言,心裏不由吃了一驚。
靈州候以縣命名,自然是縣侯。大漢朝對封侯的管理,十分嚴格,就算現在天下大亂,也沒見那些個諸侯自封了多少侯爵。至多也就封個關内侯、亭侯,鄉侯都基本沒有,更别說縣侯了!
可見董相國對那李铮的重視。
這,應該是示好吧?
李肅心裏一轉,作揖轉身出了大廳。
廳中,就剩下董卓一人。
待李肅走後,董卓緩緩起身,端坐了起來。
他睜開眼,目中爆射寒光:“尾大不掉啊...沒想到這李铮,竟然在短短時間内,壯大到這個程度...該如何是好呢...”
董卓感受到了莫大的威脅。
沉思良久,董卓喝道:“來人!”
旁側的陰影中,走出兩個一身黑袍的人。
“傳本相國命令,令呂布立刻領兵前往陳倉,換董旻率軍讨伐白波賊...另外,把馬超那幾個小子從陳倉調到函谷關。”
“喏!”
長安城司徒府。
王允早年爲豫州刺史,後得罪十常侍被貶。何進掌權之後,又啓用爲從事中郎,後爲河南尹。靈帝死後,董卓掌權,王允平步青雲,替代了楊彪,成爲了三公之一的司徒。
作爲世家的代表,王允能平步青雲,除了對董卓的奉承,還因爲董卓的需要。自王允做了司徒之後,表面上仍然對董卓服服帖帖,背地裏已經在籌劃着幹掉董卓,讓世家重掌大權!
這天夜裏,王允悄然将朝中幾位重臣邀約到了府上。有太尉黃琬、尚書鄭泰、執金吾士孫瑞等人。
一幹人等大張旗鼓,欣賞歌舞,飲酒作樂。用王允的話講,這長安城中,遍布董卓耳目,遮遮掩掩反倒令董卓懷疑,還不如敞開大門,董卓反而不會懷疑。
酒宴之中,待歌舞退卻,王允這才開口:“不知諸位可曾聽聞西邊傳來的消息?”
執金吾士孫瑞聞言,點頭道:“聽說老賊任命的那位涼州牧,打了大勝仗,破了百萬匈奴。不過此人遠在涼州,與我們何幹?”
旁側裏,尚書鄭泰瞄了士孫瑞一眼,卻道:“那人雖是老賊任命,但并不是老賊的人。老賊那是示好!”
“公業所言甚是。”太尉黃琬沉聲道:“想必此番,董仲穎又要給他加封了。”說着,黃琬擡頭看向王允,道:“子師兄難道想借助此人的力量?”
王允颔首,撫須一笑,道:“知我者,子琰公也!”
言罷,話音一轉:“那李重霄能破百萬匈奴,其兵勢之盛,不亞于董卓。借助其人的力量,就算不能擊破董卓,也能使其大傷元氣,方便我等行事。”
“司徒大人!”士孫瑞聞言,卻駁道:“那李重霄是個什麽樣的人,我們都不知道,興許此人比之董卓也不遑多讓,豈不是驅走猛虎,又迎來豺狼?!”
“此言謬矣!”尚書鄭泰笑道:“執金吾隻考慮到一方面,卻沒想到虎狼相争,獵手得利!正是因爲那李重霄不差于董卓,才要依爲臂助。讓這二人争持一番,最終兩敗俱傷,豈不更好?!”
“話雖如此,”黃琬卻道:“但不知子師兄以何種手段,誘其争持?”
“不外乎大義名利耳。”王允笑道:“李重霄隻不過是用來對付董卓的其中一種手段罷了,成事更好,不成也罷。”
“那便試試吧。”
...
呂布自投了董卓,并拜了義父,很多時候都被董卓留在身邊,以爲親衛。看似親近,但防備之意呂布卻心知肚明。
這幾個月來,與關東諸侯交戰,董卓麾下各個将領都有調動,唯有呂布被一直閑置。直到一個月前,董卓才讓其領兵,接替牛輔,征伐河東白波賊。
白波賊本爲黃巾殘部,大首領乃是郭太,其下有韓暹、楊奉、李樂、胡才等人。此番呂布引軍征伐,郭太首先被斬殺,楊奉投降,其餘諸人引殘兵敗退西河郡。呂布正待追擊,卻接到了董卓的命令。
“陳倉?”
呂布身高九尺餘,猿臂蜂腰,身材壯碩,一看就給人一種即視的力量感。尤其是他的眉毛,直直斜入鬓間,就像兩柄利劍,合着他如狼似虎一般的目光,可謂鋒芒畢露、傲氣逼人。
呂布拿着帛書,眉頭微微一皺:“眼看白波賊覆滅在即,義父爲何又将我調到陳倉?那陳倉有李傕、郭汜,我呂奉先過去,豈不是要做陪襯?!”
在呂布眼中,李傕郭汜萬萬是及不上自己的,即便這兩人戰功赫赫。要呂布屈居這二人之下,讓他有些難以接受。
尤其是在即将剿滅白波賊的時候,董卓這樣做,讓呂布心裏十分憋屈。
“主公!”
帳下,一員将領起身抱拳。
這将領身高八尺,國字臉,神色的嚴肅,給人一種不苟言笑的味道。
“順以爲,應該是因爲征西将軍。”
“哦?”呂布聞言,略略一想,恍然道:“聽聞涼州軍擊破右部匈奴所部,俘獲百萬,難道...”
“董相國忌憚征西将軍,調主公往陳倉,加強防禦力量,防備涼州!”國字臉将領娓娓道來。
“想是如此了。”呂布颔首,道:“也罷,我呂奉先就去會會這位威震西陲的征西将軍,看看他到底是不是有那麽厲害!”
...
自馬騰被李铮陣斬,馬超一家就失去了依靠。
當初李铮斬殺馬騰之時,馬超才不過十歲出頭,而今,也才十四歲。不過十四歲的馬超,已經像個成年人一般。
非但是身材,更因爲性格。
十四歲的馬超,唇紅齒白,面容英挺,端端是個美貌的正太。但那仍然帶些稚氣的面龐上,卻有着與年齡不相符的一絲成熟。
父親的死,斷掉了家裏的頂梁柱。作爲長子,馬超爲了一大家子,可謂吃盡了苦頭。這樣的經曆,促使他飛快的成長。
因爲殺父仇人是李铮,馬超一家不敢呆在涼州,在馬騰死後,就遷回了扶風地界。而後,馬超又加入了董卓麾下的軍隊,因武功赫赫,受到李傕賞識,才不過十四歲,就升作了校尉,并入了董卓法眼。
陳倉,馬超正在練兵,忽有傳令兵告知,将軍李傕召見。馬超不敢怠慢,連忙吩咐軍司馬繼續操練兵卒,自己則策馬往李傕帥帳而去。
“将軍,馬超帶到。”
“讓他進來。”
馬超進入帥帳,便見李傕一身常服,手裏正拿着一封書帛。
“孟起來了,坐。”
馬超雖未加冠,但因父親早死,少年便當家做主,所以早早就起了字。
聞言,馬超抱拳行了一禮,端坐下來,道:“不知将軍召喚小将,有何吩咐?”
李傕聞言,将書帛平置于案桌上,道:“相國下令,調你到函谷關,聽命于中郎将牛輔将軍,你明日便啓程赴任吧。”
馬超聞言,立刻就變了顔色。他在陳倉,每日面對西涼,時刻想的就是爲父親報仇。即便這種仇恨,一直侵蝕着他的心,他也甘之如饴。但若是去了千裏之外的函谷關,那還有機會爲父親報仇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