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高祖李淵聞之興奮不已,他大笑道:“隻要待逍遙大軍班師回朝後,朕即可成爲萬民臣服的帝王,任何勢力休想動搖大唐的根基。隻要玉玺在手,朕足可以号令天下。凡是反抗大唐王朝的勢力,皆是與天爲帝,朕才是真命天子,日後大唐定可繁榮昌盛。”
李逍遙平定宇文化及,将隋炀帝楊廣改葬,又将蕭皇後迎接回京師,最重要的是李逍遙他回來了,不僅僅回來了,還帶了李淵一直夢寐以求的帝王象征——傳國玉玺。一時之間,李淵的心情大好,他直接下令親自迎接李逍遙,隻要李逍遙的大軍抵達長安城,城内無論老幼皆要夾道迎接。
遠在京師的李淵得到李逍遙的消息,知道了傳國玉玺在他的手中,然而占據着河北省的夏王窦建德也知道了傳國玉玺在李逍遙的手中。由于他趁着李唐大軍南征北讨的時機,大肆攻占其他地方,使得窦建德勢力變得更加龐大,而且兵力與李逍遙率領的二十餘萬大軍不遑多讓,重兵在手,他的野心迅速地膨脹起來,俨然成爲能與李唐分庭抗衡的龐大勢力。
窦建德雄居于河北,自稱夏王,愛民如子,勤儉節約,之前與王世充私交甚笃,然而王世充殺害了楊侗,自立爲帝,便與他絕交,老死不相往來。窦建德在金城宮聚會文武官員,恰好有五隻大鳥降落在樂壽城,幾萬隻鳥雀跟着飛來,整整過了一天才飛走,衆人認爲是吉兆,因此改取年号爲五鳳。
與此同時,又有一個宗城人進獻一枚玄王圭,質地通體是黑色的,景城丞孔德紹驚喜地說道:“古時夏禹親受符命,上天賜給玄王圭。現在吉兆跟夏禹一樣,應當稱爲夏國。”窦建德聽從了孔德紹的這個建議,于是改成爲夏國。
在這之前,上谷郡的賊軍統帥王須拔自稱漫天王,聚集幾萬人馬,進犯幽州,中箭而死。副将魏刀兒接替統率這支人馬,自稱曆山飛,盤踞在深澤縣,有十萬人馬。窦建德采取緩兵之計,先是跟他訂立和約,使得魏刀兒對他放松了防備,在他防守松懈時,窦建德突然發動襲擊,一舉擊敗了魏刀兒,直接吞并了他的全部地盤。
窦建德不僅僅雄才大略,且胸襟寬廣,深受麾下士兵的愛戴。每當攻陷城鎮打敗對手,所得到的财物,窦建德都會一起分發獎賞給各位将領,自己一樣東西都不要;而且,窦建德勤儉節約,日常吃的隻是蔬菜、脫皮粟米飯,沒有吃過任何的葷菜。
并且,窦建德不僅僅對自己的飲食起居有着嚴格要求,就連他的妻子曹氏同樣的要求,命令她們不穿絲織衣裳,小妻、侍女隻有十幾人。窦建德率領大軍攻占聊城後,得到上千名宮女,都有姣豔的容貌姿色,他想都不想,未曾有絲毫的猶豫,當即遣散。
他還得到隋朝文武官員和骁勇果敢的武士上萬人,也直接遣散,放他們自由,聽憑他們自己的意願,想去哪裏就到哪裏去,還任命隋朝的黃門侍郎裴矩爲尚書左仆射,兵部侍郎崔君肅爲侍中,少府令何稠爲工部尚書,其他人按照才能專長授予官職,對他們百分百的信任,交給他們實權,在他們之中也有人想到關中和東都去投奔别人的,窦建德都不橫加阻攔,照樣發給足夠的衣物食糧,派兵護衛,送出轄區。
窦建德親自率領大軍,向南進犯相州,河北大使淮安王李神通抵禦不住,撤退到黎陽。相州被他攻破,窦建德殺掉刺史呂珉;接着進攻衛州,打下黎陽,唐高祖皇妹同安長公主和李神通一起被俘。攻至滑州,刺史王軌被奴仆殺死,奴仆帶着他的首級滿心歡喜的投奔窦建德,窦建德義正言辭地拒絕道:“奴仆殺主人是犯大逆不道的罪行,我怎能收留他。”
窦建德不僅沒有收留奴仆,反而下令将他抓起來,立即處斬奴仆,反而把王軌的首級送回滑州。由于王軌爲官清廉,爲民請命,真心實意的爲百姓辦事,深受當地官吏百姓的愛戴。窦建德将王軌的首級送回,使得滑州的官吏百姓爲之感動,當天就投降了,至于齊州、濟州以及兖州叛軍統帥徐圓朗等聽聞窦建德勇猛無敵,一路上高歌猛進,全部都聞風而降。
同安長公主以及李神通全部被窦建德活捉,他不僅沒有任何的不敬之處,反而将他們兩人安排在客館居住,以賓客的禮儀對待他們。秦王李世民在山西攻打李軌,逍遙王李逍遙攻打洛陽王世充,他們都分身乏術,唐高祖李淵迫于無奈之下,隻能與窦建德締結和好盟約,當即窦建德直接讓同安長公主、李神通兩人跟使者一起回去,就連使者非常的驚訝。
窦建德曾經攻陷趙州,捉住趙州刺史張昂、邢州刺史陳君賓、大使張道源等人,由于他們等人發動襲擊,侵犯了窦建德轄區的邊境,傷了他的士兵,窦建德就要殺掉他們。國子祭酒淩敬勸谏道:“狗對不是它主人的人都會吠叫,現在鄰居防守牢固,因力量用盡而被俘,這才是忠誠可靠的男子漢。如果處死他們,怎麽勉勵大王您的臣下們呢?”
窦建德見淩敬請求饒如張昂等人,怒火中燒的大吼一聲道:“我已兵臨城下,他還執迷不悟不肯投降,使我的部隊吃了苦頭,死罪怎麽能夠赦免?”
淩敬從容不迫地繼續勸說道:“如今您派大将軍高士興在易水抵禦羅藝,羅藝軍隊才到,高士興就投降,您又認爲行不行呢?”
窦建德聞之恍然大悟,這才明白前因後果,就下令放了他們,他寬容厚道聽從勸谏,使得麾下大将,文武百官都願意跟随這樣的明主,願意誓死追随窦建德。随着兵力不斷地擴大,實力雄厚的窦建德,發兵幽州,親自攻打幽州城,羅藝帶領士兵出城跟他作戰,大敗窦建德,斬殺一千二百人。
兩軍數次交鋒中,羅藝多次獲勝驕傲起來,進軍襲擊窦建德的軍營,窦建德在營地擺好陣式,順着戰壕沖出,打敗了羅藝。窦建德再次率領大軍逼近幽州,仍然沒有獲勝,無奈之下隻能班師回朝。他的納言宋正本來就喜愛直言勸谏,窦建德卻聽信别人中傷他的話而殺了他。
此後,人們把這當作教訓,再也沒有人再進忠言,從此刑賞教化更加衰微。
窦建德又派遣高士興進軍圍攻幽州,還是沒有獲勝,撤退到籠火城,遭到羅藝襲擊,高士興的士卒頓時逃散。在這之前,高士興的大将王伏寶有勇有謀,在同輩中功勞第一,将領們妒忌他的才能,就有人散布他要反叛,窦建德聽信讒言就要殺他。
“王将軍你該當何罪!”窦建德怒吼一聲,他聽聞王伏寶想要反叛自己,怒火中燒的他也不曾查明事情,直接了當地質問王伏寶。
王伏寶見窦建德想要殺死自己,他也聽聞有人散步自己想要反叛的謠言,但他相信窦建德不會聽信讒言,絕對不會殺自己,淡然地笑了笑說道:“末将是無罪的,您怎麽聽信那些中傷我的話,自己砍掉自己的左右手啊?”
雖然王伏寶極力辯解,無法消除窦建德心中的猜忌,最後窦建德還是殺了他,自此以後,河北軍隻要打仗就會經常失利,不像之前的戰無不勝,根本就沒有任何勢力能夠抵擋住。不過,窦建德現在的心思都不在上面,他關注的是李逍遙率領大軍班師回朝的路線,因爲他想要半路截殺李逍遙。
李逍遙在江都殺死宇文化及一幹人等後,蕭皇後将傳國玉玺進獻給他,這個消息窦建德早就有所耳聞。隻不過,一直未曾得到肯定的回答。窦建德相信任何事情不會無風起浪,絕對事出有因。近幾日,窦建德都在考慮着消息的正确性,不過李逍遙率領大軍已經班師回朝,隻帶領着瓦崗衆将離開,回返的速度比以往的都要快,而且大軍全部駐紮在各地,鎮守城池,唯有李逍遙等人率領兩萬餘人,這點引起了窦建德戒心,并且他也在懷疑李逍遙得到了傳國玉玺。
任何反王在傳國玉玺面前都失去了冷靜,玉玺乃是天命所歸的真命天子的象征,隻要奪得傳國玉玺就能得到天下百姓真心的臣服。于是,窦建德思前想後,決定親自派遣大軍前去截殺李逍遙,目的就是爲了取得傳國玉玺。
李逍遙将江都城之事處理完,就立即傳信給瓦崗的徐懋功等人,命他們前來接應自己,直接跟随他一同進京接受封賞。由于,李逍遙身上有傳國玉玺,爲了安全起見,他此行班師回朝并未帶領太多的士兵,隻有兩萬餘人,他猜測必定有人知曉傳國玉玺在他的手中,無奈之下,李逍遙隻能加快行程,争取早日抵達長安城。
“少主,爲何我等要匆忙地趕回?”程咬金氣喘籲籲地問道,連日來日夜兼程的趕路,對他而言有些吃不消,整個人都瘦了一圈,這比殺他還要難過,無奈之下,他隻能将自己的疑惑說出來。
李逍遙微微一笑道:“當初,本王率領大軍奉父皇的聖旨,成爲征東大元帥。如今,我等使命提前完成,正好班師回朝,衆多反王勢力最大的兩個都被我們剿滅,就連宇文化及都我軍斬殺。可是,天下仍然有些頑固之人,傳國玉玺在本王的手中,這個消息很快就會傳遍天下,必須加緊趕回長安,而且蕭皇後與我軍随行,與之前的情況不同了。”
聽聞李逍遙所言,衆人方才恍然大悟地點點頭。之前,李逍遙率領大軍身邊隻有李玄霸、伍天賜、李靖三人從長安城出發,一路向東行,南征北讨,攻破瓦崗,占領洛陽城,又取得傳國玉玺,玉玺現世這個大事難以被封鎖;蕭皇後又與李唐大軍一同前行,若是她有個三長兩短,世人都會誤認爲是李唐所爲,于公于私,李逍遙都必須盡快趕回長安。
另外,李逍遙也是爲了吸引一些反王,将他們一網打盡。如果,二十餘萬大軍全部跟随着李逍遙一同回到長安,一方面是形勢不允許,全部撤離,到時候辛苦打下的江山,就會被其他人惦記着,也是爲了鎮守疆土;另外一方面,李逍遙要是帶領二十餘萬大軍,任何反王都不敢圍攻,平安的抵達長安城,這樣就不能引蛇出洞了,讓他們自投羅網,再一舉殲滅虎視眈眈的人。
成功細中取,富貴險中求!
雖然這樣做冒着一定的風險,李逍遙認爲非常的值得,而他這樣做的目的也是爲了吸引窦建德,将他一舉殲滅。隻不過,路程已經走了一半,大軍抵達懷州,前方就是山西澤州府了,仍然沒有聽聞窦建德大軍的半點消息,就在李逍遙憂心忡忡地時候,前方探子來報,道:“禀報元帥,前方有一路大軍攔住大軍的去路!”
李逍遙緊鎖眉頭,問道:“可曾查探到是何人,哪路大軍?”
“回禀元帥,是夏王窦建德!”
“左盼右盼,終于盼到了!”李逍遙會心一笑,然後轉身望着大軍,高聲喝道:“衆将士聽令,前方有一隻阻攔我軍的隊伍,全部都打起精神來。任他來者何人,都阻攔不了我軍前進的步伐,稍後會有一場大戰,諸位兄弟,你們害怕嗎?”
衆多将士聽聞李逍遙的吼叫聲,全部都精神奕奕地挺直了身子,異口同聲地大喊一聲:“不怕!”
李逍遙心滿意足地點點頭,大喝一聲道:“前進!”
衆人精神抖擻地瞪大着眼睛,步伐沉穩的繼續向前,他們是熱血男兒,連日來的困乏聽聞前方有敵軍來襲,士氣陡然增加。在他們的心目中,日以繼夜的趕路,身體都已經疲憊不堪了,知道要大幹一場,他們就可以光榮的回到家鄉,全部都精神奕奕的一往無前,經曆數次的征戰,他們的身體早已習慣在戰場上厮殺的感覺,一時沒有打仗,還有些不習慣,現在他們釋放自己的機會終于來了,衆人怎麽可能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