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歡喜一家愁!
随着逍遙王李逍遙率軍攻破瓦崗城之後,秦王李世民也率軍取得大勝,一時之間朝中大臣議論聲不絕于耳。朝中大臣将逍遙王、秦王兩對相對,稱贊的都是他們兩人的英雄事迹,作爲太子李建成沒有人關注到,反而被朝中大臣議論,說他無能,一些大臣也是李建成的府中的幕僚,他聽聞秦王、逍遙王都取得大勝,使得龍顔大悅,于是悄悄地将朝中的消息傳遞給太子李建成。
此刻,太子李建成正在前往山西朔州,剿滅宋金剛、劉武周的勢力,隻不過中途遭遇司竹盜賊祝山海作亂,自稱護鄉公,李建成率領桑顯和前往将其平定。雖然祝山海作亂之時,兵力隻有一千,不足爲懼,仍然讓李建成頭疼不已,祝山海兵力較少根本就不敢與唐軍正面沖突,采取的方式都是唐軍追擊,他們就躲進深山之中,甚是難以找到,無奈之下隻能将群山圍困,地毯式的清掃才将他們一一清除,仍然花費了兩個月之久的時間。
李建成率軍平定了祝山海的作亂,不過對于唐高祖李淵而言,隻不過是小打小鬧,根本就不成氣候。李淵不僅沒有絲毫的褒獎,反而批評了李建成一頓,使得太子李建成心中郁悶不已。不過,對于李建成而言,他們真正的目标仍然是宋金剛、劉武周,隻不過路途遙遠,大半的時間花在趕路上,再說劉武周依附于突厥,不像西魏王李密、西秦王薛舉,他們兩人都是憑借自身的力量與唐軍對抗,而劉武周進可攻退可守,實在不行,逃之夭夭,直接逃往于突厥的勢力範圍,爲此太子李建成絞盡腦汁,就是想要一舉殲滅宋金剛、劉武周的勢力。
“沒想到二弟、五弟如此厲害,看樣子本太子也要快點了!”太子李建成看着手中的情報,喃喃自語道:“本太子作爲他們的兄長,如果他們兩人都取得大勝,我卻失敗了,必定遭受父皇的嫌棄,認爲長子無能,可能就會廢黜我,直接在世民、逍遙兩人身上選擇,唉!……這個太子的位置實在是不好當!”
李元吉瞥見大哥李建成愁眉苦臉地,疑惑不解地出聲問道:“大哥,怎麽了?”
“三弟,你看了之後就明白了!”李建成歎息一聲,将手中得來的情報遞給了李元吉,讓他自己看一遍。
李元吉好奇地接過李建成遞過來的情報,認真地看了一遍,沉聲道:“二哥、五弟兩人居然取得大勝,父皇龍顔大悅。大哥,這個消息是否屬實?爲何我等都未曾接到五弟大破西魏王李密,而且占領了瓦崗寨,麾下猛将如雲,兵力大增,看樣子逍遙的實力遠遠超過我們所知道的!”
李建成唉聲歎息一聲:“這個消息父皇一直未曾對外公布,甭說我們兩人現在才知道,就算是世民想要知道這個捷報,也必須是朝中大臣傳遞給他,以我的猜測我們應該是最晚知道的。這個消息絕對真實可靠,不過逍遙的實力居然膨脹的如此迅速,這是我始料未及的!”
“自小父皇、母後兩人對逍遙最是疼愛,我等兄弟中唯有他師從何人,學到了什麽都甚少知道,十年之後再次回府時,卻擁有舉世無敵的戰力,而且智謀等皆是上上之選。當年母後病危,逍遙憑借一人之力扭轉乾坤使得母後轉危爲安,逍遙滿頭黑絲一夜變成銀白色,容顔依舊,卻無法讓他的頭發變回原來的顔色,因此他與我們截然不同!”
“之後在府中沒有呆上多久,就再次消失不見,幾年後回來,身邊卻多了一些武藝超群的人員,而且我偶然聽聞逍遙還有一支秘密的隊伍,就連父皇都不清楚具體情況。這些年來,逍遙甚少露面,沒想到一戰成名,使得朝野震蕩,所有人都低估了逍遙王的實力,可是我卻從未低估他,但是現在才知道逍遙一直都在隐藏真實的實力,我還是低估了他的實力!”
李元吉沉思許久,他皺着眉頭,沉默不語。一直以來,他都與其他兄弟關系不好,尤其是李世民更是惡劣。至于李逍遙、李玄霸兩人,李元吉更是與他們甚少交流。因此,對于諸位兄弟的實力,他基本上都不知道怎麽回事,聽聞大哥李建成所言,李元吉才明白,五弟李逍遙才是兄弟之間最可怕的,隐藏的非常深,沉聲道:“既然二哥、逍遙都取得大勝,此戰我們兩人也必須全力以赴,否則好不容易到手的兵權就會被父皇收走,手中無兵無卒的話,到時候我們的日子就不太好過了!”
李建成歎息一聲:“我又何嘗不想全力以赴,隻不過劉武周依附于突厥,若是他與突厥取得聯系,到時候突厥發兵救援他的話,我等就會前功盡棄,此戰我等隻能全力以赴,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父皇就算龍顔大怒,仍然不會解除我倆的兵權!”
于是,太子李建成與李元吉兩人商議着面對着秦王李世民、逍遙王李逍遙給他帶來的巨大壓力,迫于無奈他們隻能将行軍的速度加快許多,争取早日抵達朔州。另一方面,經過一個月的休整,李逍遙率領的大軍牢牢地掌控着瓦崗的大權,現在上下所有人都衆志成城的歸附于李逍遙,成爲他管轄之地,以及秦瓊等人的傷勢痊愈的差不多,他知道可以再次出兵征戰四方了。
如今,李逍遙面臨着兩個問題,一個是這次發兵攻打的對象有兩個,洛陽城的王世充,還有坐鎮江都的宇文化及;另外一個問題就是魏國将領仍然有幾個人不願意歸順李逍遙,其中就有武藝超群的王君可,以及之前歸順李逍遙的謝映登,王君可一開始就不願意歸順,謝映登的心願已經達到,根本就不想再投身戰事,去意已決。
“諸位兄弟,你們都别說了,我去意已決!”謝映登望着秦瓊等人憂傷地神色,又将目光看向了李逍遙,躬身歎息道:“少主,末将心知您是一位明主,隻不過末将心灰意冷,如今心願已了,也該功成身退了,再說我本是一名道士,若不是看到隋朝暴政,絕不會輕易地踏入世俗。少主的身上,末将看見了希望,相信未來的大唐定然能夠繁榮昌盛,還請少主不要繼續挽留,末将誠心歸隐山林!”
李逍遙見謝映登去意已決,也深知他心中的想法,無奈之下點點頭,道:“既然謝将軍去意已決,本王也不願多說什麽,隻不過将軍你以後作何打算?”
謝映登聽聞李逍遙同意自己離開,意氣風發地笑道:“末将決心歸隐山林,出家爲道,我心願已了,也該回去了!”
謝映登,長州人氏,瓦崗五虎将之一。因善用銀槍,神射無敵,号稱神射将軍。他是東晉時謝安、謝玄、謝石的後裔,祖籍東晉陽夏,其曾祖父名謝哲、祖父謝冰。父親謝惠,平素樂善好施,但年至四十仍無子嗣,于是求拜于神靈。一日得一遊方道人指點,連攜夫人前往華山求祭,途中夜宿于一草廬之中,夜夢一神将貌似周倉,破門而入,要求二人參拜,驚醒後不見其人,但見窗外一片紅光升空而去,後夫婦大病,于是謝惠放棄華山之行,目到臨潼家中靜養。三個月後的一天早晨,謝夫人告訴謝惠昨夜夢見神人求宿,今覺身而有孕,謝惠喜出望外,将原先與夫人夜宿的草廬修建成供奉關聖帝君的道觀,虔誠禮拜,廣積菩德。隋文帝開皇十五年,謝惠宅莊,紅雲籠罩,異香飄浮,雲中一小童跳躍,如燈影,适時謝映登陣臨人世。
謝映登自幼聰明好學,誦讀經文過目不忘,十四歲中秀才,後習武,精于弓箭,熟讀兵書,十八歲時即文武兼備,遠近聞名,人稱“賽信陵”。隋炀帝荒淫無道,群雄四起,時在朝任職的謝弘遂辭官出家修道,隐居于終南山,對謝映登影響很大。爲了保護一方平安,謝映登組織鄉民,奮力抵抗官兵對謝家莊的侵擾,從而惹怒了朝廷,遭受圍剿,謝映登組織鄉民多次打敗官兵的圍攻,輾轉來到到陝西河南山西交界的地方,很快對這一帶産生了很大的影響,隊伍不斷擴大,後來他率衆投靠瓦崗軍,被“封爲大魔國鎮殿将軍”。
翌年,李逍遙率領大軍攻破瓦崗,剿滅李密時,謝映登隻有二十多歲。當初,謝映登自願加入秦瓊的陣營,也是看透了李密的陰險狡詐,看破紅塵往事,無心追求名利。另外一層原因,就是因爲李逍遙的身懷鬼谷門主的身份,謝映登師從終南山,恰巧玄真子在終南山上也有些名望,而謝映登也是聽聞李逍遙是玄真子的嫡傳弟子,因此他願意幫助這個師弟,而傳遞消息的人就是他的叔父謝弘。
謝映登信奉道教,玄真子在道教之中又有些名望,李逍遙是玄真子的嫡傳弟子,也是繼承玄真子衣缽的人。謝弘得知逍遙王李逍遙是玄真子的門人之後,連忙寫信将這個消息傳給謝映登,咋聽之下,謝映登也愣住了,隻因玄真子與謝弘、謝映登都有些交際,于是謝映登才願意效忠李逍遙。
謝映登在翟讓、李密的麾下成爲大将軍,南征北戰立下赫赫戰功,又經曆過翟讓、李密兩人的争權奪利,使得他看破世間榮華富貴,悲歡離合。并且,他堅守道家無爲而治的教義,想到任何一位将軍功高震主就會被皇上猜忌,到時候落得慘死的下場,于是他在李逍遙占領瓦崗城後,毅然決然地決定急流勇退,離開紅塵俗世,全身心的投入出家爲道。
隻不過李逍遙不知道謝映登爲何願意幫助自己,就連秦瓊等人也不清楚,他們當初拉攏謝映登時,提到李逍遙的名諱時,謝映登不曾有過任何的猶豫就同意了,這将是一個謎團,留給他們。謝映登告别李逍遙以及諸位兄弟之後,就回到自己的府内将衣物整理一下,将大印交還給李逍遙,然後一人一馬的潇灑自如地離開了瓦崗城,沒有任何的留戀。
衆人還未放下兄弟的離别之痛,接踵而至的又有一人出現在李逍遙的面前,他就是美髯公大刀王君可。李逍遙見他面如重棗,美髯垂胸,與曆史當中的關雲長有些相似,知道王君可此行來的目的,他唉聲歎息一聲道:“謝将軍剛剛離開,難道王将軍,你還準備離開衆位兄弟嗎?”
王君可曾是綠林北路首領。英雄賈家樓結義後,便跟随英雄會衆英雄反山東,取金堤後上了瓦崗寨。隋軍一打瓦崗山時,王宣曾刀劈來護兒,大戰魏文通。瓦崗山五虎上将,爲人仗義疏财,曾經收留過羅士信,并且與秦瓊交情深厚,秦瓊等人見他前來,不舍得望着王君可,因爲王君可此行就是向李逍遙辭行的,無論是誰都無法阻攔他的去意,縱然是秦瓊、羅士信等人親自出面勸說,都無用。
謝映登的離開使得衆人心裏蒙上了一層憂傷,如今看到王君可的身影,他們隻能無奈地歎息一聲,誰都不願再說話,沉默以對。王君可歎息一聲道:“王爺,末将此行的目的相信您已經知曉,其實我早有離去的意思,隻不過放不下衆位兄弟,現在他們都跟随在王爺的身邊,末将知道也該走了!”
李逍遙見王君可兩眼無神,無精打采的模樣,知道一連發生的事情對他的沖擊實在是太大了,唉聲歎氣道:“王将軍,你去意已決,本王也不強留與你,不過大唐的大門永遠爲将軍敞開,隻要将軍願意随時都可成爲一軍之将,統帥大軍,這是本王的承諾!”
王君可感激地恭手道:“多謝王爺的賞識!”他又看了秦瓊等人一眼,熱淚盈眶地歎道:“諸位兄弟,你們要保重,若有閑暇之日,就來我的五柳莊坐坐,到時候把酒言歡,一醉方休!王宣去也!”
秦瓊等人激動地呼喊道:“六哥!……”
王君可聽聞秦瓊等人呼喊聲中流露出來的不舍之情,他的身子顫抖了一下,然而他沒有任何的猶豫依然地大步流星的向前走着,他知道自己不能回頭,一旦回頭就再也不會有機會離開這個傷心之地了。現在王君可對于李密的忘恩負義,實在是傷透了他的心,對待名利也是心灰意冷,他不願意再卷入朝堂中的名利鬥争,隻想回到五柳莊做自己的員外爺,從此喪失志氣,隻想着置辦産業,教育兒子繼承家當,也無心建功立業。
謝映登走了,王君可也走了,衆人在一天之内失去了兩位生死兄弟,他們曾經一起浴血奮戰過,曾經面對任何困難都昂首闊步地向前沖,度過了一次又一次的危機,正是因爲他們的團結使得瓦崗名聲越來越響,成爲反王之中實力最強,兵力最雄厚的勢力,如今在名利面前,他們都選擇了放棄,隻留下聊聊十幾人,衆人的心中充滿着哀傷以及離别之苦,所有人的臉上都挂滿着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