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逍遙對李玄霸有着十足的信心,隻不過李玄霸是想逗他玩,還是認真地當初一個對手對待,就看李玄霸了。李玄霸雙手舉着一對金錘抗在肩膀上,不可一世的擡着頭,傲然地斜視着屈突蓋,他笑了笑道:“夠膽量,你很不錯!”
“本帥的膽量一直都挺大的,不勞煩衛王贊賞之詞!”屈突蓋不屑一顧地回道,“休要多言,咋們手底下見真章!”
李玄霸興奮地大笑道:“正合我意!”
話音剛落,屈突蓋就提着玄突矛朝着李玄霸刺了過來,不過被李玄霸閃身避過;屈突蓋見自己的攻擊被李玄霸避過,接着又使出‘掃’字訣,手中的玄突矛朝着李玄霸橫掃而來,李玄霸見屈突蓋直接掃了過來,直接躍了起來,仍然笑眯眯地看着屈突蓋,不予反擊。
李玄霸輕而易舉地避過自己的攻擊,屈突蓋感覺莫大的恥辱,漲紅着臉,憤怒地盯着李玄霸,大喝一聲:“小子,你敢瞧不起本帥,今日就讓你瞧瞧本帥的絕招!”
“有絕招就使出來,甭給我墨迹!”李玄霸連連打着哈欠,沒精打采地回道:“就憑你,居然敢在爺爺面前狂妄!今日,就讓你見識一下爺爺的厲害!”
屈突蓋的猛烈攻勢在李玄霸眼裏就像是小兒科一樣,根本就引不了他的興趣,無法吸引李玄霸的目光。李玄霸剛正直爽,人如其名,又霸氣十足,能夠真正入得了他的眼睛的,當世之中隻有幾人,其他人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李玄霸聽聞屈突蓋還有絕招,而且此人給臉不要臉。既然如此,李玄霸就不再給他留任何的情面。李玄霸與李逍遙兩人是兄弟,可是性格上有着很大的差異,李逍遙對于一些事物還可以容忍,李玄霸卻不行。若不是李逍遙離開前叮囑李玄霸不要傷及性命,李玄霸早就一錘子将屈突蓋結果了,隻不過一直都是忍着,若非李逍遙起了愛才之心,李逍遙也不會千叮咛萬囑咐了。
正因如此,李逍遙之前都是一直隻守不攻。既然屈突蓋還有絕招未曾使用,必定還有後手,這樣的話,李玄霸就不必留手了,直接開門見山地向屈突蓋宣戰。再怎麽說,李玄霸乃是好戰之人,隻守不攻不是他一貫的作風。
由于屈突蓋出身鮮卑族,與猛獸爲伍,因此他的武功也是大開大合。爲了能夠在混亂的時代中生存下來,就必須有一身的好武藝才行。雖然屈突通是他的兄長,不過論起武藝分的話,屈突蓋絕對比之兄長要強上幾分,不過對于李玄霸而言仍然是螳臂當車。
“地裂!”屈突蓋大喝一聲。
屈突蓋緊鎖眉頭,微微躬着身子,他手中的玄突矛快速地旋轉起來,猶如一根獨龍鑽一樣迅速地朝着李玄霸的下盤攻去,而且矛頭直接插進了土裏,将一層層的土壤掀起來,驚起了一層層的灰塵,根本就難以猜測到矛頭會從哪裏冒出來。
李玄霸驚訝地看着屈突蓋手中舞弄的出神入化的玄突矛,又看着自己眼前一層一層的灰塵,掩蓋住他的視線,根本就看不清楚矛頭在何處。李玄霸雙手緊緊地握住金錘,猛地用力地砸了過去,直接将灰塵震散開來,他清晰地看見矛頭,然後又再次的一錘下面,直接将矛頭砸向了黃土之中。
屈突蓋眼看自己的攻擊被李玄霸阻擋住,眼神微微顫動了一下,他能感覺到從玄突矛上傳來的顫動敢,雙臂輕微的晃動了一下,沒有絲毫的停留再次變招。屈突蓋直接将玄突矛抽了出來,由于之前被李玄霸一錘子砸進了黃土之中,他順着土壤朝着李玄霸刺了過去,被李玄霸用金錘擋住。
一擊不成又換成另外的招式,屈突蓋大喝一聲道:“天崩!”
屈突蓋手中的玄突矛就像是有橡皮筋一樣,具有彈性,再被李玄霸擋住自己的第一招之後,他又轉變招式提起玄突矛攻擊着李玄霸的腰部以上的部位,重點攻擊李玄霸的咽喉以及胸口處,手中的玄突矛速度再次增快了幾分,使得人們看得眼花缭亂,不過在比屈突蓋武功高的人仍然能夠看得清攻擊路線,李玄霸早已一目了然于胸中,根本就不管屈突蓋招式如何的華麗,如何的勇猛,在他眼裏根本就是不堪一擊,隻需要憑借自己的蠻力就可以将一切招式破掉。
“地崩天裂”是屈突蓋獨門絕招,憑借着這招所向披靡,屈突蓋南征北戰少有敗績,而且爲人剛正爽直,使得麾下兵士以及百姓對他有口皆碑。不過屈突蓋忽略了李玄霸是何人,李玄霸乃是暴力之人,講究最實際最簡單地方式,那就以武功高低論成敗,對于任何事情都需要靠拳頭解決才是王道。
李玄霸見屈突蓋變招,朝着自己的上三路攻擊,頓時也跟着變招,使出全力直接朝着屈突蓋沖了過去,最好的防守就是攻擊,之前一直都是忍受着。他已經知道對屈突蓋失去了耐性,舉起雙錘直接對準着玄突矛,強勁的力道使得屈突蓋的雙手不停地顫抖着,手中的玄突矛不斷地晃動着,“滴答”一聲掉落在地面上。
屈突蓋瞪大着眼睛目瞪口呆地傻愣着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神情恍惚之間李玄霸已經出現在他的面前,望着舉起雙錘的李玄霸,全力一擊朝着自己襲來。屈突蓋急忙地提起玄突矛,準備擋住李玄霸得雙錘。李玄霸見他将玄突矛舉過頭頂,想要擋住自己的雙錘,他不屑地笑了一下,猛地砸了過去,直接将屈突蓋手中的玄突矛震開,脫手而去,屈突蓋虎口被震開,血液頃刻間流了出來。
“哇”的一聲,屈突蓋的身子直接倒飛出去,口中吐着鮮血,玄突矛直接被李玄霸的重擊從手中震開,使得屈突蓋的雙手忍不住的顫抖着,直接倒在地上瞪大着眼睛目不轉睛地盯着李玄霸,不可思議的眼神使得魏國士兵都覺得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
李玄霸收回一對金錘,傲慢的笑道:“今日爺爺暫且饒你一命,若不是逍遙的要求,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祭日!”他又瞥了一眼屈突蓋,不屑地笑道:“就憑你這種本事,居然敢在爺爺面前耍大刀。如果不是你能稍微引起爺爺的興趣,我早就一錘子将你擊敗了,至于那個什麽絕招在我的眼中根本就不堪一擊,實在是不是什麽絕招!”
話畢,李玄霸便潇灑地轉身離去,留給了屈突蓋一道高大的背影,他依然雙手舉着金錘,扛在自己肩膀上不再搭理屈突蓋意氣風發地離開了。屈突蓋想要再次起來與李玄霸大戰,隻不過李玄霸的那一擊重傷了他的五髒六腑,使得他體内血液翻騰不息,無力一戰了,隻能憤怒地瞪着李玄霸離去的背影。
“沒想到李玄霸如此厲害!唉……”李密望着李玄霸挺直地背影,皺着眉頭喃喃自語道:“如果單打獨鬥的話,李玄霸的武藝整個魏國之内無人是他的對手,實在是不可力敵。看樣子李玄霸并非使出全力,他的一錘都無人能夠抵擋,更不用說李逍遙了,朕還是低估了李玄霸!”
當初,楊玄感率領大軍發動叛亂的時候,李淵被隋炀帝任命爲元帥,領兵前去征讨楊玄感,李逍遙以及李玄霸兩人都随軍出行。那個時候李玄霸的武藝還未真正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經過幾年的時間磨練,李玄霸已經完全控制了這對金錘,随心所欲的揮舞着這對金錘,使得他武藝再次增長了許多,這些年很少被殺戮影響。
李玄霸的兵器是一對重達八百斤的金錘,即使不用任何力道,一般人都難拿起他的武器,随意地扔過去便會讓人重傷,更不用說他全力一擊了。如果沒有李逍遙這個怪胎出現,以李玄霸的霸氣以及武藝來說,當世之中無人能夠接下他三錘,就連銀錘太保裴元慶被他三錘損傷了内髒,最後死于他的手上。
“元慶,以你的實力跟李玄霸相比,你覺得誰勝誰負?”秦瓊面色凝重地看着李玄霸,親眼目睹過李玄霸的厲害,才知道他比傳聞中更加勇猛無敵,即使他們是李逍遙的麾下,不過他們也是大将,全部都是骁勇善戰的人,他撇過頭低沉地說道:“衆位兄弟之中唯有你與李玄霸使用的是同種武器,元慶你覺得李玄霸的武藝到底如何?”
裴元慶目瞪口呆地傻愣着盯着李玄霸的背影,久久未語,然後沉聲道:“深不可測,當世無敵!”
裴元慶雖然自負不過卻不傻,他親眼目睹過李玄霸的厲害之後,僅僅一錘就直接擊敗了屈突蓋,之前的鐵錘梁師泰也是被他一錘擊敗。雖然李玄霸與裴元慶兩人同樣使用錘子爲武器,而且裴元慶的武藝在瓦崗也算是出類拔萃的,不過目睹過李玄霸的武藝之後,裴元慶整個人都愣住了,就算是他想要擊敗梁師泰、屈突蓋都做不到一錘就結束了,而且輕而易舉,毫無任何壓力。
李玄霸輕輕松松地擊敗了屈突蓋,對于裴元慶而言全身都壓力,沒想到李逍遙的武藝已經超越自己許多,現在又出現了一個李玄霸。不過好武成癡的裴元慶而言,他越是有壓力越是想要跟李玄霸比試一下。裴元慶呆如木雞地神色,轉眼間雙眼精光,雙手不斷地撫摸着銀錘。
秦瓊等人與他相識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們早就知道裴元慶嗜武成癡跟李玄霸的性格相似,唯一不同的是李玄霸确實是當世無敵,而且深不可測。秦瓊就是擔心裴元慶不顧李逍遙的命令,以及不遵照計劃執行,擅自挑戰李玄霸,到時候被李玄霸擊傷還是小事,就怕被李玄霸一錘砸死。
爲了避免裴元慶挑戰李玄霸,秦瓊才會出聲詢問裴元慶,讓他自己去評價李玄霸的武藝,就是讓他明白他與李玄霸的武藝差距。可是,衆人看了一眼裴元慶興奮的神情,無奈地搖搖頭,他們面面相觑的歎息一聲,他們猜到裴元慶想要與李玄霸一戰定勝負。
屈突蓋被李玄霸一錘重傷,倒地吐血不止,李密見屈突蓋被擊敗之後,急忙吩咐麾下大将王君可将他營救回來,魏軍大帥被李玄霸一錘擊倒在地,身體動彈不得,口吐鮮血使得李玄霸無法戰勝的形象深入魏軍兵士的腦海中。
此戰,唐軍取勝,不費吹灰之力就将魏軍擊敗。李逍遙微笑地看着扛着金錘的李玄霸昂首闊步地前來,輕搖着折扇,無奈地笑道:“四哥,我不是囑咐過你讓你留他一命嗎?看他的情況,不死也得重傷,你怎麽手下不留情點呢!”
李玄霸讪然一笑,抱怨的說道:“逍遙,我已經很留情了!如果不是謹記你的囑咐,我早就一錘子砸過去了,免得他在我面前舞槍弄棒的,一點都提不起精神。這群魏軍之中,看樣子也沒有什麽厲害的角色,五弟你爲何要對他們手下留情,當初直接刺殺李密不就好了,省的這麽麻煩!”
李逍遙哭笑不得道:“我自有打算,不過這次也算不錯了,至少魏軍軍心受創,而且樹立了唐軍不可戰勝的形象,算是意料之外的收獲!”他微微一笑,自信滿滿地說道:“四哥,明日一戰定會讓你玩得痛快,我想李密不會坐以待斃!如果我料不錯的話,明日一戰,李密絕對不會讓人與四哥你一對一了,絕對會派多人一起圍攻于你!”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倒是非常的期待!”李玄霸大聲笑道。
李逍遙微微一笑,然後鳴金收兵回到自己的陣營内,魏軍也全部撤回到城内,城門緊閉,城門樓上派遣重兵把守,至于李密等人也随之退去,再次商議明日一戰的大事,畢竟唐軍不解決的話,對于魏國全軍上下都是一種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