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突蓋上下打量着李逍遙,暗暗地想道:“此人就是令皇上都害怕的那個白發少年!”他皺起眉頭,兩撇眉毛微微的翹起,印堂擰在一起,再次打量起李逍遙,心中再次評價了一番:“如果隻看樣貌的确是相貌堂堂的美少年,言行舉止擁有着上位者的氣質,笑容之下隐藏着難以想象的實力,深藏不露的身手使得皇上都非常的震驚,就連李玄霸都不是他的敵手,此人不得不慎重對待!”
就在屈突蓋仔細地打量着李逍遙時,他也上下打量起屈突蓋,望着似曾相識地面容以及熟悉的武器,李逍遙淡淡地笑了笑,手中的折扇輕搖着,微風徐來銀白色的頭發輕輕地飛舞起來,望着身穿铠甲的屈突蓋卻是有一種威武不凡的氣質,的确稱得上是一員大将,李逍遙起了愛才之心,尤其是屈突蓋眉宇間散發出的濃重煞氣,可以看出他必定經過大大小小的戰役。
他暗暗地想道:“此人确實是一個人才,若是能夠收歸自己的帳下,又是一員猛将。隻不過看此人面貌,可見他是一根筋,要想收服他有些麻煩,不過既然被我發現了,絕對不能錯過,國家需要更多的能征善戰的大将,爲大唐王朝開疆擴土,到時候必定能夠迎來鼎盛時期,少不了這些人的功勞!”
李逍遙知道一個國家的鼎盛,少不了開疆擴土的大将,以及執掌天下兵馬的大元帥,此人必定是自己的心腹之人;隻有開疆擴土的将軍隻能形成窮兵黩武的境地,又必須考慮平衡之道,武将增多,必定出現大量的名将,還要擁有精明能幹的文臣。如果國家文臣力量逐漸占據着朝綱,反而是削弱軍隊的力量,任何朝代必須要有能征善戰的大将,然亂世出英雄,隋唐時期名臣大将最多,同樣也死了不少的骁勇善戰的大将,因此維護朝綱的穩定就必須文臣武将人數相等,皇帝的權力才能最大化,也不會出現元帥擁兵自重,文臣擾亂朝綱,國家穩定,天下太平,百姓才能安居樂業。
李逍遙麾下猛将如雲,擁有治國之才者甚少,瓦崗寨卻擁有很多。畢竟,瓦崗寨乃是大業末年名揚天下的反隋勢力,容納許多的能人異士。既然李逍遙授命成爲征東大将軍,就是要平定華夏東面的叛亂,不遵循大唐号令的勢力,以及對李家江山有威脅的勢力,穩固大唐王朝;其次就是收納天下才俊,成爲大唐王朝的臣民,使之爲大唐王朝效命。
“你就是大唐的逍遙王——李逍遙?”屈突蓋面色凝重地皺着眉頭,詢問道。
李逍遙微微笑道:“本王就是,敢問将軍何人?”
“本帥乃是魏國大元帥,屈突蓋是也!”屈突蓋面不改色的高聲喊道,“敢問逍遙王可曾聽過本帥的名諱?”
李逍遙沉思許久,淡淡地搖頭道:“本王未曾聽過,不過本王聽過屈突通,不知将軍可認識此人?”
“屈突通?”屈突蓋皺着眉頭,低沉地問道:“逍遙王知曉本帥的兄長?不知兄長現在在何處?”
李逍遙瞪大着眼睛目不轉睛地打量起屈突蓋,暗想道:“難怪此人自己覺得非常的眼熟,原來他是屈突通的雙胞胎弟弟,兩人的面貌簡直就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可是爲何兄長是效忠前隋的将軍,而他卻成爲反隋勢力中的将軍,爲何兩人不在一起?”
李逍遙聞言,恍然大悟地點點頭,驚訝地說道:“難怪本王覺得将軍有些面熟,原來你是屈将軍的弟弟,怪不得本王第一眼見到将軍就覺得似曾相識了。”他笑了一陣後,又繼續回道:“屈将軍身爲前隋的将領奉命駐守河東,然大唐軍隊收複河東勢力後,屈将軍被我軍活捉,面見父皇後決定歸屬于大唐,現在在本王的二哥麾下任職,與他同時出征了!”
“既然屈将軍與将軍兩人是兄弟,那我們就是朋友了。現如今屈将軍他已經歸順于大唐,本王奉勸将軍你也歸順大唐。本王相信憑借你們兄弟聯手爲大唐開疆擴土,早日成爲封疆大吏不是更好嗎?再說了,兄弟齊心,其利斷金!”
“住嘴!”屈突蓋怒火中燒的大喝一聲,漲紅着臉怒氣沖沖地盯着李逍遙。
這一下子換成李逍遙發愣了,他不知自己說的有何錯誤。一般來說,兄弟之間沒有隔夜仇,若是換成後世或許因利益關系,可能出現兄弟相争,要是身在帝王之家,或許也會出現兄弟爲了皇位自相殘殺,在曆朝曆代比比皆是,不足爲奇。不過,屈突通、屈突蓋兩人乃是大将軍,出身也不是什麽大富大貴之家,李逍遙見屈突蓋一臉的憤怒使得他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本帥甯死也不願與他同朝爲官!”屈突蓋憤怒地大吼道,“逍遙王,休要多言!要戰就戰,本帥南征北戰這麽多年,大大小小少數也有百餘次,還未害怕過誰呢!今日就讓你瞧瞧本帥的厲害!”
李逍遙撇了撇嘴,無奈地搖搖頭,屈突蓋不顧兩軍主帥,上面就是一記殺招。由于屈突蓋在瓦崗的排名比之梁師泰還要高一名,而且此人武藝高強,不畏權貴,使用的武器又是玄突矛,直接迎面對着李逍遙就是一刺,被李逍遙用手中的折扇擋住了;他又快速地收回玄突矛,又使出‘挑’字訣,挑開了李逍遙手中的折扇,再次将矛頭對準着李逍遙的胸口,迅速地刺了過去,又被李逍遙輕描淡寫地避開。
屈突蓋爲人豪氣幹雲,剛正率直,即使被李逍遙輕易地擋住自己的攻勢,仍然不屑于下三濫的手段刺穿馬肚,站在馬背上與李逍遙一對一的比劃着,兩人之間的距離不斷地縮小,之前相距十米,如今隻剩下兩三米的距離,不過每次都是大開大合的攻擊着李逍遙,李逍遙隻是防守着,兩人的面部表情迥然不同,李逍遙風輕雲淡,屈突蓋滿臉的緊張,仿佛每次的攻擊在李逍遙眼中就像是小孩子舞槍弄棒一樣,輕而易舉的避開了,使得屈突蓋手中的玄突矛不斷地變換着招式,可是沒有哪一次攻擊到李逍遙,就連他的衣角都沒有沾到。
屈突蓋與李逍遙兩軍的主帥見面時,李密率領着魏國的文臣武将全部站在城門樓上注視着李逍遙的一舉一動,他們目瞪口呆地凝視着李逍遙輕描淡寫地化解了屈突蓋的攻勢,而且一臉的笑意,仿佛就像是在玩遊戲一樣,縱然屈突蓋使出全力仍然沒有一次攻擊到李逍遙,李逍遙就憑借着手中的折扇抵擋住屈突蓋的玄突矛鋒利的矛頭。
李密皺着眉頭喃喃自語道:“他手中的那把折扇定是響當當的武器,可是朕卻從未聽說過有人憑借着折扇能與鋒利的矛相提并論的,到底是何武器?”
秦瓊、徐懋功等人面面相觑,驚訝地望着手搖折扇的李逍遙,他們之前見過李逍遙扇不離手,也隻是将它當成一種裝飾。今日一見居然還有這樣的功能,實在是出乎所料。尤其是秦瓊等人之前認識李逍遙的,他們都沒有見過李逍遙手中有任何的裝飾,李逍遙潛入魏國時,他們也沒有多問,順理成章的認爲隻是一把扇子。
城門上衆人全部都目瞪口呆地注視着李逍遙手中的折扇,誰也不清楚這把折扇究竟是何物鍛造而成,而且技藝如此得高超。屈突蓋與李逍遙對了幾招之後,就已經知道自己與李逍遙之間的差距,他也求證了李逍遙的恐怖,比之李密所言更勝幾分。
李逍遙微微一笑,沒有任何的攻擊之勢,仍然是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笑眯眯地看着屈突蓋。此時,屈突蓋見李逍遙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心裏更是憤怒無比,作勢又再次攻了上去。他手握玄突矛再次刺向了李逍遙,李逍遙不動如山,一臉笑意的說道:“屈将軍,且慢!”
屈突蓋正在氣頭上,哪聽得進李逍遙的話,仍然繼續攻擊,手中的玄突矛眼看就要達到李逍遙的胸口中,他一臉的濃重之色,眼看自己就快要得手了,更是使出全力刺了過去。李逍遙見屈突蓋不搭理自己,反而一意孤行地繼續挑戰自己的底線,大喝一聲:“起開!”
隻見李逍遙憤怒地将折扇疊起來,然後單手緊握着扇柄抵擋住玄突矛的矛頭,接着快速地變向瞬間來到了玄突矛的上方,重重的一擊下去;屈突蓋見李逍遙主動攻擊了,大驚失色,想要撤回去已經來不及了,關鍵是自己的矛與李逍遙的折扇相抵,李逍遙紋絲未動,而且直接将自己的矛重擊在地上,無論他如何用力就是抵擋住下降的趨勢。
屈突蓋費力地将玄突矛抽出來,憤怒地望着李逍遙,準備的聲音戛然而止。不知何時,李玄霸已經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胯下坐騎傲慢無比地嘶吼着,濃眉大眼,一身常服猶如一尊出了牢籠的猛獸一樣,虎視眈眈的望着自己,仿佛自己就像是他嘴裏的獵物一樣,犀利的眼神使得屈突蓋感覺全身一陣冰涼的感覺。
“四哥,你來了!”李逍遙見屈突蓋詫異地模樣,淡然一笑的說道:“這個人就交給你了,不用留手,直接讓他給我趴下,但是他是二哥麾下屈突通的弟弟,決不可将他殺死,至于其它的就随你的便了!”
李玄霸詫異地說道:“他是二哥麾下屈将軍的弟弟?”
事實上,李玄霸并不認識屈突通,隻聽過有這麽一個人物,卻不知道此人的樣貌。不過聽聞李逍遙所言,李玄霸知道這個人的性命必須要保住,不是因爲屈突通有多麽的了不起,而是顧及着李世民的面子。并且,開口的又是李逍遙,是他的五弟,因此他決定‘手下留情’。
李逍遙在屈突蓋目瞪口呆的目光下毅然決然地轉身潇灑地離開了,留給了屈突蓋一道剛毅挺拔地背影,根本就不願意再搭理屈突蓋。畢竟,李逍遙知道了屈突蓋确實難以收服,既然道理說不通,那不如用最簡單最直接的方法直接将他打服了,于是他示意李玄霸前來與他交換,直接用武力使屈突蓋屈服。
李玄霸見屈突蓋盯着李逍遙的背影呆如木雞地模樣,他猛地大喝一聲:“老匹夫,你居然敢使計偷襲逍遙,休怪爺爺下手不留情!”
屈突蓋大吼一聲:“休要多言,手底下見真章!”
李玄霸不屑一顧地笑道:“就憑你,也敢在爺爺面前稱王稱霸!若不是逍遙讓我留你一命,甭說屈突通我沒有聽過,就算二哥親自前來又如何,你的性命都要留在這裏,死在爺爺的錘下!”
屈突蓋見李玄霸在自己的面前自稱‘爺爺’,憤怒無比的朝着李玄霸沖了過去,隻聽李玄霸驕傲無比的大吼道:“且慢,在馬背上根本就發揮出自己的本事,有本事我們下馬如何?”李玄霸率先從馬背上跳下來,雙手扛着一對金錘目不轉睛地看着屈突蓋,屈突蓋見李玄霸從馬背上下來,哪會示弱,也從馬背上下來,事實上他也知道在馬背上交戰卻是無法發揮自己的全部實力,隻有在地面上,沒有任何障礙的情況,才能使出自己的絕招。
李逍遙回到自己的陣營,撥回馬頭,微笑地看着李玄霸以及屈突蓋,喃喃自語地笑道:“這兩人真是性情相投,都是脾氣火爆,剛正爽直之人,而且四哥以力破力,屈将軍的矛則是以巧取勝,看樣子這一戰有點意思,隻希望屈将軍能夠多撐一會,陪四哥好好地玩玩!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