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慶見李逍遙怒氣沖沖地模樣,心知肚明自己的實力遠不及李逍遙,好勇鬥狠地性格使得絕不會說半個字,要想讓他認輸很簡單,武功勝過他,裴元慶才能真正得心服口服。李逍遙知道曆史中的裴元慶性格如火,重義氣也桀骜不馴,一人敢挑戰瓦崗群雄而不敗,可是後期卻死在自己的桀骜不馴的性格之上,根本就不懂得智謀,隻懂得以武服人。
既然裴元慶桀骜不馴,那就打得他心服口服,真正的服服帖帖。李逍遙收取麾下大将,爲他所用之人皆是能征善戰之人。無論是馳騁沙場的将軍,亦或是擁有大才能的名臣,皆是他收取的對象。縱然裴元慶與秦瓊等人稱兄道弟,把酒言歡,對于他這個少主,裴元慶并未真正的心服口服,關鍵是在曆史中能夠接下李玄霸三招而敗的裴元慶的确有狂傲不羁的資本。
若是麾下大将沒有鮮明的個性以及人生追求,不懂得審時度勢之人,李逍遙就采取最簡單粗暴的方式讓别人明白。‘混世魔王’程咬金是其中最典型的一個,初生牛犢不怕虎的他居然敢打劫李逍遙,最後被李逍遙收服,并且傳給他‘天罡三十六斧’,将他未練成的招式彌補,使得程咬金武功大進,隻不過記得當初的誓言,從未在人前顯露過其它的招式,因此衆人就認爲程咬金隻會前三斧,根本就不知道‘天罡三十六斧’他全部都會,早已融會貫通。
此時此刻,衆人眼神恍惚,心不在焉的。他們都知道李逍遙的深不可測,也知道裴元慶的桀骜不馴,沒有任何人敢上去阻止。衆人都知道暴怒中的李逍遙很可怕,根本就不念舊情,朝人最軟弱的地方攻擊,這點他們還是通過伍天賜知道的,正是伍天賜的宣揚使得李逍遙在他們心目中的形象猶如天神一般,根本就不可能戰勝。
唯有裴元慶依仗着手中的一對八棱梅花亮銀錘,跟随着父親裴仁基南征北戰難逢敵手,養成了他桀骜不馴的性格,有時候裴仁基都覺得非常疼痛。即使裴元慶在衆人之中年紀與羅士信相仿,武藝卻是衆人之中最勇猛之人,單對單無人能夠制住他,當初秦瓊提出少主李逍遙的英雄之時,裴元慶就曾經揚言要與李逍遙一較高低,沒想到時間這麽快,他們就幹上了。
衆人心中喜憂參半,喜的是終于可以看到李逍遙出手,知道李逍遙的深淺;憂的是裴元慶定然會吃虧,他們不知道李逍遙會讓裴元慶休息半年,還是幾個月。不過,衆人還是希望裴元慶這次栽跟頭,如果沒有栽跟頭,遇到真正的高手時,裴元慶定難以應付,到時候損失的就是自己的命,而不是簡單地休養一些時日就可以養好傷勢了。
李逍遙蓄勢已久,陰沉着臉凝望着裴元慶,大喝一聲:“今日就讓你瞧瞧我的本事,讓你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休要多言,且讓本太保瞧瞧你手底下的本事!”裴元慶不屑地回道,傲慢無比地等待着李逍遙的攻擊。
裴元慶嘴上不屑一顧,精神卻非常的集中,提起十二分精神防備着李逍遙的攻勢。他知道李逍遙名副其實地深不可測,好勝心得驅使之下,鬼使神差地發起挑戰。既然挑戰了,就絕對不會退縮。一旦退縮,他自己的面子就沒有地方放了,于是硬撐着目不轉睛地盯着李逍遙的動作,想要看清楚李逍遙下一步的動作,做好應對之策。
李逍遙不再多言,盛氣淩人地瞥了一眼裴元慶,邁着沉重的步伐緩慢地走了過去。衆人好奇地瞪大着眼睛想要看清楚李逍遙怎麽做,沒想到隻是走路,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招式可言。他們袖手旁觀地目不轉睛地看着,李逍遙每一步踏出他們感覺自己的心髒都跟着步子劇烈地跳動着,很有節拍地跟他的腳步聲一起跳動,衆人定了定心神,終于穩住劇烈地跳動聲,可是額頭上卻都滲出汗水。
他們又将目光看向了裴元慶,隻見裴元慶的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沿着臉頰滴落在地面上,雙手緊緊地握住八棱梅花亮銀錘,全身的血液像是遇到危險一樣快速地流動着,裴元慶能夠清楚地感受到血液川流不息的聲音,心髒劇烈跳動的頻率不斷地加快,仿佛自己就像是被李逍遙操控一樣。
“不好!”裴元慶暗道一聲,急忙穩住心神,憤怒地直視着李逍遙,像是一口想要将他吞下去。
李逍遙見裴元慶從他的‘攝心術’中清醒過來,微微一驚,随即笑了笑,暗暗想道:“沒想到他居然靠自己能夠走出來,看樣子是有一些本事,不過接下來就沒有那麽簡單了!”
裴元慶地注意力高度集中,視線一直停留在李逍遙的身上,半點都不敢分神,他知道稍微一點分心自己就會敗在他的手中。他的目光一直盯着李逍遙,看着行動變快的他,裴元慶心中一緊,暗道:“不好!”待他反應過來時,李逍遙已經出現在他的面前,兩人面面相觑,李逍遙微笑地面容出現在他的面前,裴元慶整個人都愣住了,傻傻的望着李逍遙一動不動。
秦瓊、徐懋功等人也是一臉的驚訝,他們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李逍遙是如何出現在裴元慶的面前。畢竟,裴元慶爲了防止李逍遙的突襲,早早的将一對八棱梅花亮銀錘放在身前。可是,事情的結果往往出人意料,李逍遙居然穿過了裴元慶的防守,手中的折扇抵住了裴元慶的脖子處,一臉淡然地笑容,微笑地看着李逍遙,隻聽他笑道:“你輸了!”
裴元慶傻愣地看着李逍遙,躬身單膝跪地,心悅誠服地說道:“少主,末将不知少主的深淺,妄自尊大,得罪于少主,請少主責罰!”
衆人聞聲皆是滿臉的不相信,他們從來沒有見過裴元慶如此謙卑地一面,就連之前的翟讓他都不願意單膝跪地,唯有對自己的雙親才會行如此大禮。他們從裴元慶地眼神之中看到了他的誠摯之情,并不是說笑,也不是随口而言,而是真正地心悅誠服,裴元慶被李逍遙的實力折服了。
裴元慶爲之前小瞧天下英雄,看不起李逍遙之事像李逍遙請罪。身爲麾下大将以下犯上,乃是大罪,重則開除軍籍,輕則一百大闆。裴元慶見識到李逍遙的武功确實如諸位兄長所言,深不可測,事實就在眼前容不得他不心服口服,當初他以爲羅士信借機打擊自己,現在才明白那是爲了自己好,因爲他自己知道李逍遙的出現就像是一座永遠看不到頂的山峰,根本就難以逾越。
裴元慶對于自己的武功非常的自信,在他跟随父親南征北戰之時,根本就沒有遇到過有誰的戰力跟李逍遙相提并論,想要戰勝他,都不可能,更不用說戰勝李逍遙了。最重要的是李逍遙隻是一招,還沒有出任何的兵器不僅僅破除了自己的防禦,而且還近身,兩人面對面不足一米,尤其是李逍遙隻憑借着手中的折扇居然利用招式的靈活性穿過了八棱梅花亮銀錘,直接對準了他的脖子。如果李逍遙稍微用力,裴元慶就會失血過多而死,可是李逍遙沒有任何的動作,隻是簡單地說了一句,他輸了。
裴元慶目瞪口呆地望着李逍遙,和藹可親,笑臉盈盈的模樣印在了他的腦海中,與李逍遙的對戰才真正的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最重要的是他确實相信秦瓊等人所言,自己的實力還不足以挑戰李逍遙,不僅僅是招式,更重要的是一往無前,毫無畏懼的心,之前在兩人對峙時,裴元慶知道自己起了畏懼之心,招式上受到限制,可是無論怎麽樣,自己确實不是李逍遙的敵手。
衆人膛目結舌地望着單膝跪地的裴元慶,久久不語,看着眼前心悅誠服的裴元慶,衆人非常的懷疑自己的眼睛是否看錯了。桀骜不馴的裴元慶何時對人如此謙恭有禮了,他們揉了揉眼前,面面相觑的望着彼此,驚訝地眼神使得他們不得不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确實是真的發生了。
李逍遙見裴元慶神情恍惚,微微一笑,出聲安慰道:“其實你已經很不錯了,隻不過你敗在自己的桀骜不馴,心生畏懼!兩軍對壘之時,切記不可畏懼,身爲主帥你都膽怯了,麾下的兵士又如何能戰勝敵人呢,要想戰勝敵人,首先戰勝的是自己,自己才是最大的敵人,當你戰勝自己時,那個時候我想你的武功會更進一步,畢竟你的潛力無限!”
裴元慶全神貫注地聽着李逍遙的教誨,不停地點點頭,喃喃自語道:“戰勝自己?……”
李逍遙見裴元慶陷入沉思,微微點點頭,然後将目光看向了秦瓊、徐懋功等人,直接坐在了正中央的椅子上,沉聲道:“長話短說,今日我前來就是要告訴你們,時機已經成熟了,這些年你們也吃了不少苦頭,諸位兄弟的功績逍遙在此謝過!不過,眼下我軍隻有一萬餘人駐紮在距離瓦崗不足百裏處,瓦崗軍探子尚未發現,我便趁着夜色隻身前來,就是與諸位兄弟商議一下對策,接下來如何能夠攻占瓦崗!”
衆人一陣沉默,他們都知道李逍遙前來就是策劃如何奪得瓦崗寨,隻不過這些時日以來他們也是不知從何說起,關鍵是瓦崗寨已經被李密統一,手中掌控着瓦崗寨大權以及大部分兵力,少數也有二十餘萬人,之前離開的一部分以及加入李密陣營的翟讓舊部,使得他的勢力空前的強大,關鍵是李密的身邊也有不少能臣武将,将瓦崗寨勢力擴大确實不是一個夢。
程咬金沉思片刻,道:“少主,我在李密身邊多日,知道李密此人足智多謀,好猜忌,關鍵是他的身邊也有一些能征善戰的大将,還有之前收服的翟讓舊部,使得他的勢力一下子暴漲。自從李密自立爲帝後,更是抓緊收歸将軍手中的兵力,将兵力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而且重新分配時皆是他的心腹到大将得到兵權,我等之中隻不過是得到一小部分兵權,根本就沒有說話的份量!”
“哦!”李逍遙聞言皺着眉頭,沉聲道:“本王知道李密此人有大才,沒想到他居然能夠在這麽短時間裏将瓦崗軍重新整合,又大肆的安放自己的人,這樣的話,瓦崗軍上下卻是都在他一人手中。本王手中有六萬餘人,若是兩軍交戰,也不敵李密手中的二十餘萬的兵力,這确實是一個難題!”
徐懋功微微一笑,道:“少主,以我看來想要讓李密失去軍心,使得軍心動搖也并非不可能!隻不過這件事必須需要少主的配合,以及我們兄弟之間的協調才可以,否則想要奪取兵權,難上加難!再說,少主能夠隻身前來找我們,已經得到瓦崗兵力分布圖以及各個将領的住處,李密的住處我想少主也是心知肚明,以少主的實力想要殺死李密簡單至極,卻沒有這樣做,少主一定是有其他的理由才不得已放棄了!”
李逍遙詫異地瞥了一眼徐懋功,笑着說道:“徐三哥說得不錯,以我的實力想要取他首級易如反掌!隻不過本王不屑于這麽做,我想要的是瓦崗兵力。如果李密被我殺死,隻能使得瓦崗混亂,并不能真正的折服這些人,換言之必須堂堂正正的将他們擊敗,将李密斬于馬下,才能讓他們心悅誠服!”
衆人一陣自豪,戰場之中最重要的就是平分秋色,任何一位将領都願意死在戰場上,而不是在自己的府中。李逍遙之所以這麽做就是爲了給李密足夠的機會,到時候一舉殲滅李密的勢力,瓦崗寨能人輩出,要想收服這些人的心,就必須冒這個險,以小博大,用六萬餘人的兵力戰勝李密手中二十餘萬人的兵力。
單雄信皺着眉頭說道:“少主的目光是我們幾人望塵莫及,隻不過這樣做風險也比較大,少主可要三思而後行!”
其他人也是一臉的凝重之色,李逍遙落落大方地笑道:“單四哥之言,逍遙知道!不過風險越大,收獲也越大,我們隻能豪賭一次,畢竟我們手中的兵力遠遠不足于李密,隻能這樣做才能取勝,再說本王還有你們這些人,到時候裏應外合瓦崗還不是手到擒來!徐三哥,你剛才所言是何意?”
“少主,末将也不敢說一定可以行得通,不過我們不妨一試!”徐懋功鄭重其事地說道,“李密此人确實有些手段,能夠在短時間内将瓦崗一統,控制着瓦崗的兵權。隻不過在瓦崗之中還有一些翟讓的舊部,這些人隻不過是明面上投降于李密,心裏卻是萬分不樂意,而且李密将所有的兵權都收走,擺明了就是不相信這些人真心歸順,再說李密大權在握不再像以前那樣體恤士兵,使得一些兵士也對他有些怨言,覺得李密是一個忘恩負義之人。”
“少主不妨利用瓦崗軍探子不知情的條件,給李密一個驚喜,偷襲瓦崗軍。無論結果如何一律撤兵,待大軍到達之日再與李密一決雌雄,出戰之人是衛王李玄霸,也是少主的四哥,到時候瓦崗上下見識到衛王的實力之後,士兵心生懼意,李密爲了穩住軍心定會讓我等全部出戰,到時候我們來個裏應外合就可以将李密的勢力瓦解,才能真正奪得瓦崗寨,到時候士兵爲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也會紛紛的跟随着少主南征北戰,兵力大增再去東征,其它勢力根本就不敢于少主一争高低。”
“此計甚好,三哥的确不負軍師之名!”李逍遙撫掌稱贊道。
于是,李逍遙便決定采取徐懋功的計謀,來一次以小博大,真正的豪賭一次。再說憑借自己的兵力,雖然人數甚少,不過有四哥李玄霸,伍天賜,還有自己的師兄李靖,到時候也不見得敗。因此,李逍遙便與衆人商量了一下具體細節,趁着天還沒有完全亮起來就回到自己的營内,着手準備,到時候他要給李密一個大大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