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您是怎麽知道的呢?”李逍遙大吃一驚道,那眼神看向李淵就像是看到鬼一樣,他現在真的很是懷疑李淵是不是扮豬吃老虎,看起來有些文文弱弱,實際上自己心如明鏡一眼,有些事情他從不挑破。
李逍遙明明叮囑伍雲召購置房産時不允許讓任何知道,事與願違,李淵竟然知道了而且一直藏在心裏直到現在才說出口,他驚恐地看着李淵,然後又在心裏暗暗地說道:“真是老狐狸!”他實在是沒有想到自己的父親李淵,居然什麽事情都已經明了了,這大大的出乎他的預料。
“是不是在心裏罵我呢?”李淵邪笑地看着李逍遙,笑裏藏刀地說道。
李逍遙大吃一驚,傻笑地回道:“沒有,沒有,怎麽會呢!”他嘴上這樣說,其實心裏卻在暗暗地想着:“父親怎麽會猜到我心裏想的呢?”
他臉上的驚訝地表情已經将他出賣了,李淵從容不迫地笑道:“我知道你的武功、智謀爲父也不及你,可是身爲太原城郡守,隻要是太原城内發生的一切事我都能夠了如指掌。你讓久未露面的雲召去買房子,次日天賜帶着一人回來。現在以我的猜測,那人便是你所說的兩人之一!”
“爲父不知道你爲何在那裏買一處宅邸,既然你不願說,我也沒有必要去問太多。其實,再過半個月就是你正式行加冠之禮之日,爲父原本就打算給你買一座宅邸作爲你的府上,現在倒也省去我不少事情。”
“再說,你既然已經有了未婚妻,而且敏兒實在是一位好姑娘,都要成家的人不可能再與我們呆在一起了。如今,衆多子女中隻有你大哥建成在外有宅邸。作爲李家好男兒理應獨當一面,現在你已經有足夠的實力讓我真正的放心了,因此我決定讓你搬出李府。”
“逍遙,爲父能夠與老朋友相聚還多虧有了你的幫助。而且我聽他說,你也将他的兒子收到麾下。其實,那小子我之前就見過,是位不可不多得的帥才。現在也成爲你的麾下,或許我們李家與他們徐家當真是有緣。爲父隻希望你好好的利用手中的權力,不可輕舉妄動!爲父老了,隻能給你做鋪墊,以後就看你們的了。”
李逍遙鄭重地說道:“父親放心,李家将在我手中定能光宗耀祖!”
李淵微微一笑地點點頭,道:“你還是将他們全部喊過來吧,李府已經好久沒有這麽熱鬧過了!人多點比較好,這半個月内的時間内,你将讓敏兒多多陪着你母親吧!”
李逍遙斜看了一眼李淵,竊竊私語地打趣道:“父親,我看你是想母親了吧!”
李淵一張老臉通紅,狠狠地瞪了一眼李逍遙,笑罵道:“你小子吃了雄心豹子膽,居然敢跟我開玩笑!”
其實李逍遙說得不錯,這一年多時間以來,窦氏一直生他的氣使得李淵這段時間的夥食吃得并不好,最重要的是每次李淵都想進入窦氏的房中,都被窦氏一棒子打了出來,好幾次都被下人看見害的他臉面無存。
此次,李逍遙不僅回來了,還帶回了一位媳婦,看着窦氏與長孫秀敏聊得非常的開心,他知道窦氏已經原諒了他。可是半個月後,李逍遙正式從李府搬出去,到時候窦氏難免會有思子心切。于是,他才讓李逍遙在李府中住上半個月,也是想留下長孫秀敏好好地陪着窦氏說說話。
李逍遙聽從李淵的命令,将長孫無忌、李靖、紅拂以及老李等人全部召集在一起,全部都來到了李府中作客。當長孫無忌出現在李府中時,李世民終于見到了許久未曾見面的兄弟,兩人痛飲一番後秉燭夜談,而李靖自小收到家庭教育的熏陶,使得他身上有着一股軍人的氣質,李淵一見到李靖就知道此人日後的成就不可限量,于是也是開懷暢飲;紅拂則是被長孫秀敏硬是拉着留下,使得紅拂、長孫秀敏兩個晚輩陪着窦氏;伍氏兄弟等人也一起上桌,與李府幾位公子開懷暢飲。
入夜,李逍遙便将白天跟父親商量的事情告知于李靖、長孫無忌,他們二人乍聽之下愣住了,然後全部躬身道謝。他們兩人終于有機會一展生平所學,因此他們都非常地高興,尤其是李靖最想做的就是成爲将軍,上陣殺敵,如今自己的夢想終于實現了,他非常的興奮。
“無忌兄,從今日起你便是我府上的幕僚!”李逍遙微笑地說道,“待我行加冠之禮,我便正式從李府中搬出去,而且那個時候我的身份暫時還不能不公開,這件事我尚未與父親說明緣由。不過,日後的府中所有的開支全部由你一人搭理,到時候勞煩你了!”
“公子客氣了!”長孫無忌恭敬地回道,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一輩子都不能公開,隻能稱呼他李逍遙爲公子了,“這是無忌的榮幸!”
“嗯!”李逍遙又将目光看向了李靖,笑道:“李兄,我讓父親将你安放在太原軍中,你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
“藥師知道!”李靖恭敬地回道,他也不能公開與李逍遙是師出同門,而且他們早有約定,李逍遙私下裏喊他師兄,在外人面前喊他藥師或是李兄均可,否則被人一旦知曉也是非常的麻煩,“我一定會全力以赴,不負公子所托!”
李逍遙将李靖安放到太原軍中,一來是爲了将李靖平生所學以及他的軍事才能發揮出來,二來就是爲了以後争霸天下不至于窩裏反,李靖必須将整個太原軍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讓他們效忠的對象是李家,而非楊家,三來李靖是李逍遙的師兄,他相信李靖絕對有這個本事制服這些将領。
待李靖、長孫無忌離去之後,他又喊來伍雲召、李玄霸兩人。此時此刻,他不在笑臉相迎了,而是疾言厲色地看着他們兩人,因爲這件事比較重要,事關日後的大事,他不得不慎重而爲之,認真地看着伍雲召,問道:“伍大哥,我讓你辦的事情,你辦的如何?”
“基本上已經完成,就等少主前去驗收結果!”伍雲召恭敬地回道,他一直等着李逍遙的問話,這一年多的時間他不斷地按照李逍遙吩咐的事情按部就班的執行,現在就等着李逍遙驗收成果。他與李玄霸兩人分别教授不同的技藝,而且經過李逍遙留給他們兩人的東西,如今的‘曉’組織初露峥嵘。
李玄霸沉聲回道:“五弟,我與伍大哥兩人分别領導着一個隊伍。不是我自吹自擂,現在他們任何一人出去絕對算的上是以一敵十的存在,而且萬人之中取敵人首級也是易如反掌。”
李逍遙微微點點頭,笑道:“加冠之禮還有半月時間,到時候我會抽空前去看看你們訓練的成果到底如何?”
兩人一聽李逍遙前去驗收成果,李玄霸、伍雲召二人一陣激動。他們這些時日下來每天對着那些人,簡單地事情重複做使得李玄霸暴躁的性格硬是強忍着,耐住性子不斷地指點成員再加上他每天的對練終于快速地成長爲獨擋一面的高手。
李逍遙交代完一些事情然後便去尋找長孫秀敏,隻見窦氏與長孫秀敏、紅拂兩人依然微笑地閑聊着,紅拂的性格直來直去,不懂得掩藏自己的心事,爲人快言快語地使得窦氏也是非常的疼愛有加。至于長孫秀敏她自小受到良好的家庭教育,知書達理使得窦氏更加喜歡她了,看她的眼神越看越喜歡。
窦氏笑臉盈盈地瞥了一眼自己的兒子李逍遙就站在不遠處,她詫異地看了一眼,隻見他的目光看向了長孫秀敏,她知道李逍遙是想自己的媳婦了,輕聲地回道:“敏兒,你看那人是誰?”由于長孫秀敏是背對着李逍遙,她一時沒有發現,當她轉頭看向了遠處與李逍遙四目相對,她看見李逍遙含情脈脈地看着自己,羞澀地低下頭,“敏兒,你去吧!這個小子跟你分開那麽一會,他不舍得了!這麽晚找你,一定有事,你去吧!再說時間不早了,我也該休息去了!”
窦氏微笑地離開了,然後略有深意的看着李逍遙一眼,悄悄地朝着他豎起了大拇指,紅拂眼尖看得仔細,她哭笑不得地暗想道:“老夫人居然還有這樣的一面,實在是出乎預料!”她認爲窦氏也是那種知書達理之人,而且威嚴十足,紅拂沒想到居然看見這麽一幕。
可是長孫秀敏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身後的窦氏悄悄地給了李逍遙使了眼色,她雙頰通紅的看着李逍遙,之前被窦氏打趣的話害的她現在還不敢擡起頭看向李逍遙的眼睛,實在是太羞人了,她羞澀地輕聲道:“逍遙,你找我何事?”
李逍遙溫柔地看着長孫秀敏,柔聲細語道:“敏兒,過些日子我便真正的開府,這些日子我有些事要辦,到時候你就留在李府中,多多陪着母親大人。畢竟,那處宅邸必須重新修葺一下才行。母親待你如何?”
長孫秀敏羞澀的回道:“母親她待我非常的好,至于你要去辦事,那你就去吧!”
李逍遙輕輕地将長孫秀敏摟在懷中,兩人依偎在一起,然後攜手相伴的離開,李逍遙則将長孫秀敏送到客房中,自己也回到了房間中。他途徑走廊見到李世民與長孫無忌兩人秉燭夜談,兩人暢述着彼此的往事,李逍遙淡淡地看了一眼,暗想道:“對不起了,二哥!”
他也不願前去打擾他們兩人,然後轉身離開了。畢竟,作爲兄弟的不僅搶奪了原本屬于他的妻子,也将李淵、窦氏對他的關愛轉到自己的身上,還将長孫無忌等人召集到自己的麾下,李逍遙心中有愧。可是面對感情的時候,他可顧不得什麽禮義廉恥。
雖然這一世他身在李家之中,享受着榮華富貴,可是這種幸福隻存在别人的須臾之間,仿佛李家就像是天空中的風筝一樣,仍由楊家牽着繩子,命運掌握在他人的手中的感覺非常的不好。前世沒有這個能力扭轉乾坤,今日他擁有,那就将自己的能力發揮最大才是王道。
或許在隋唐時期乃是任何一個朝代中,作爲弟弟的搶奪的自己兄長的未過門的妻子,違背了當世的禮俗。可是,這些外在的東西對他而言根本就不算什麽,因爲他相信隻要存在着感情就不會有任何的問題,隻要自己喜歡的必須全力以赴的争取,而不是守株待兔,墨守成規。
與其相信捉摸不透地命運,還不如相信自己通過努力得到的回報,人定勝天,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李逍遙就是用行動證明,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憂患意識才是安生立命之根本。縱然曆史上大隋王朝衰落之時,李唐趁勢而起,開創大唐盛世。
李逍遙相信,如果李家之人仍然生活在溫室之中,無人考慮李家的未來的的話,那麽以後李家想要取得天下也必然損失不少東西,有舍必有得。任何人想要取得自己所要的結果,必然會失去一些東西,要想取得江山必定是踩在他人的屍骨上登上巅峰,一将功成萬骨枯!
經過之前與李淵的談話,李逍遙發現李府之中最有先見之明的還是他的父親。李淵不僅發現了自己的一些舉動,沒有任何的反駁及阻攔李逍遙,反而任由他爲所欲爲。其實,李淵最後一句話讓李逍遙善用自己手中的權力,實際上是警告李逍遙做事低調點比較好,有些東西現在還不是時候擺在台面上行動,告誡他一定要暗地裏實行才行。
李逍遙望着漆黑中的天空中,唯有星星點點的星光閃爍着,仰天長歎道:“父親他到底有多少事情沒有說出來,怎麽與曆史中記載的相差甚遠呢?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