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雲召驚訝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漫山遍野都是郁郁蔥蔥得蒼天大樹,寬大的樹葉遮蔽着陽光,形成天然的屏障;前方又是一片寬闊地草地陽光照射在草地上,視野比較遼闊,而且在四周都有成片的訓練場地,并且建造了許多的房舍。
每一處訓練場都有各式各樣的武器,訓練場又分不同的場地,每一處都是暗藏機關。而且後方的高山被巧匠施工掏空,共分七層,每一層的危險不同。若是能從裏面出來,任何一人都能擁有強橫的武力。
“四公子,你這是怎麽建成的呢?”伍雲召詫異地問道,即使有少主的設計圖爲藍本,但是這樣的工期應該耗時許久。可是,算算時間也就幾個月居然能完成這麽龐大的工程,實在是有點讓人接受不了。
“當初楊廣南巡來到太原境内,我便與五弟兩人遊山玩水,這處地方其實是五弟找到的。而且真正動工乃是非常的早,因此才有如此大的規模!隻不過這件事我也是到後期才知道,我也不清楚五弟如何完成的,隻能說歎爲觀止!”
李玄霸感歎道,當時他見到這麽龐大的工程時,也愣住了。現在角色對換,伍雲召變成了他,膛目結舌。
“這裏就是以後組織的秘密基地,但是我因爲身份問題,真正坐鎮于此的乃是伍大哥你,到時候就麻煩你了!至于人選,我會想辦法的!”
“四公子,你就放心吧!”伍雲召斬釘截鐵道,“人選我會自己去挑選,畢竟四公子如今天下聞名!若是出現略有不便,隻能由我出現,到時候真正留下的一百零八人才會見到你真正的面貌!至于啓動資金,少主也給了我不少!堅持三五年絕無任何問題!”
“嗯!若是可以我會給你運送糧食的!”李玄霸颔首道,“以後這裏将是地獄修羅場,任何從這裏出去的人都将會是威震一方之人,日後必将名震天下!”
伍雲召激動地點點頭,堅定地望着前方随風而舞的樹葉,可是大樹卻屹然不動。
伍雲召離開二賢莊已經半月有餘,衆人也習慣沒有他的身子。雖然他人不在此地,可是衆人不會真的忘記伍雲召,隻不過把心中的那份兄弟之情強壓住,畢竟身爲男子漢理應志在四方。
“三哥,最近幾天你怎麽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呢?”伍天賜走到正在發呆的徐懋功身邊,關切道。
“哦!五弟,你剛才說什麽?”徐懋功愣了一會,詢問道。
“三哥,你這是怎麽了?”伍天賜無奈地說道,自從徐懋功接到家書後變得沉默寡言,有時候甚至是出神,但是他就是不說什麽原因。
“徐三哥,是不是家中出了一些棘手的事情?”李逍遙微笑地說道,“若非如此,三哥你也不會如此失神了!”
“公子是如何猜到在下乃是因爲家中之事呢?”徐懋功目瞪口呆道。
“遊子在外,最是牽挂家中之人!又有家書一封,使得我不得不想到隻有家中急事方才會如此失态!”
“公子真乃神人也!”徐懋功由衷地稱贊道,“家父乃是徐蓋,蒙受祖蔭衣食無憂。如今天下大亂,百姓生活在水生火熱之中,然而父親傳書說,瓦崗軍首領翟讓想讓其投靠與他,供給糧饷!家父乃是一介商戶,不懂的任何武藝,又害怕得罪于翟讓不得不與我商量,我正是爲此心煩!”
“瓦崗軍首領翟讓?”李逍遙微微皺眉,喃喃自語道:“瓦崗軍?原來如此!”
“既然兄弟有難,那我們便與你走一趟吧!幫助你解決眼前的難題,不知徐三哥意下如何?”
徐懋功見李逍遙想與自己一同回府,大驚失色道:“此時乃是家事,怎可勞煩各位兄弟!”
“既然是兄弟,那就什麽也别說了!”單雄信打斷道,伍天賜義無反顧地走上前去,兩人并排的站在徐懋功的身邊,堅定地看着他,“我們與你一同前去!”
“多謝各位兄弟!”徐懋功熱淚盈眶地躬身道。
次日,徐懋功便帶領李逍遙、單雄信、伍天賜三人一同回轉,一路上四人快馬加鞭,終于達到曹州徐府門前。
衆人見徐府門前聚集了許多的乞丐、難民,而門口卻有一位穿着一身素色長袍,虎背熊腰,面帶微笑長着山羊胡須的長者,鶴立雞群,家丁奴仆等在他的指揮下井然有序地排隊等候着布施米粥。或許貧困之人太多了,面色有些蒼白,但是依然筆直挺立的指揮着衆人。
徐懋功跨坐在馬背上靜靜地看着那張熟悉的臉,細細的打量發現他的臉上多了一些皺眉,熱淚盈眶的盯着那人看了許久,直到李逍遙拍了他一下才回過神來,尴尬地說道:“讓公子見笑了!”
“無妨,人之常情!”李逍遙微笑地點點頭,他已經猜到此人便是徐懋功的父親——徐蓋,無論是樣貌有七分相似,就連那身材都差不多,一看便知道兩人定是父子。
徐氏父子在當地是遠近聞名的大善人,不論關系親疏,他們都願意幫助,與其他的商戶完全不同,他們是地主,又經營米行。隻不過,他們的大米價格沒有随着戰亂的到來有任何的增長,反而更加的便宜,隻要爲徐家工作的農民每年都可享受到額外的一石大米。
李逍遙從未想到過按照這樣的速度下去,就算徐府财力雄厚也得不出一個月便會吃空,貧困百姓以及逃難者越來越多,他們不得不加大布施米粥的力度。因爲他知道這樣下去,這些貧困百姓就會形成依賴,到時候越來越多,到了後期定會出現供不應求的局面,或許那個時候才是徐府最大的危機。
“父親,我回來了!”徐懋功熱淚盈眶道,他常年在外跑動回家時間較少,與父親徐蓋交流的時間更加的稀少,隻要回來的時間大多數是與朋友在一起,真正坐下來與父親聊天的時間屈指可數,每次都是因爲生意上的事情。
“回來了就好!”徐蓋激動地拍着徐懋功的肩膀,激動地說道,瞥見李逍遙等人,“他們是……”
“父親,這是我跟您提到的二賢莊的莊主單雄信!”徐懋功指着單雄信微笑地看着父親,一一介紹着。
“父親,這位我結拜的兄弟伍天賜!”
“這位是李逍遙,李公子!”
“伯父好!”
衆人一一與徐蓋問好,徐蓋看着單雄信微微點點頭,然後又望了一眼李逍遙、伍天賜兩人,也是含笑的問候着,暗暗道:“世績在外結識的朋友都不是簡單人物!尤其是李逍遙此人,隐隐的感覺他身上有一股氣質與衆人不一樣,當真是神秘之極!”
徐蓋在他的前半生中見到許多形形色色的人物,自有一套識人之法,精明老練的眼光一看李逍遙便知道他與衆不同,不僅僅是他年紀輕輕便是一頭銀發,從始至終李逍遙都是微笑的看着自己,可是他的舉手投足之間又顯得幾分文雅。多年的江湖經驗告訴他這幾人與自己兒子的關系非同一般,而且各個都是江湖上的英雄好漢,唯獨李逍遙在江湖上名不見經傳。
“諸位與犬兒乃是至交好友,老朽便倚老賣老喊各位世侄了!”徐蓋落落大方地道,和善的看着衆人,“世侄請到屋内歇息片刻,老朽随後便來!”
“多謝伯父!”衆人躬身回道,然後跟在徐懋功的身後推開大門直接走了進去。
“老徐,你吩咐一下廚房待會多備些好酒好菜!”徐蓋目送着幾人離開,然後對着身邊的管家吩咐道,喃喃自語:“這幾人日後必定名揚四海!世績能認識他們當真是福氣!”
徐懋功帶領着李逍遙、伍天賜、單雄信三人來到了徐府院内的一處涼亭内,四人坐在石凳上,丫鬟端上早已準備好的茶水,一人一杯喝了起來。
“三哥,雖然你家境富裕,但是像伯父如此救濟應該也支撐不了多久,畢竟災民實在是太多了!”李逍遙喝了一口茶水,皺眉道。
“唉,我父子兩人何嘗不知道呢!”徐懋功歎息一聲,“奈何天下大亂,百姓流離失所!爲父曾言:他如今能有此風光完全取之于民,現在他們有難之時理應幫助!”
李逍遙驚訝地看着徐懋功,腦中浮現出徐蓋的樣貌,又想到進入徐府門前一排接着一排的災民,他實在是有點佩服徐蓋,能想到天下黎民百姓,而不是安生立命。當真是心懷天下,憂國憂民之輩。難怪能教導出文武雙全的徐懋功,當真是一代人傑。
“諸位賢侄,老朽剛剛忙完,怠慢了諸位!”徐蓋躬身說道,衆人一驚皆站立一旁,膛目結舌地看着徐蓋,唯有李逍遙恭敬地回道:
“伯父行如此大禮,讓我等晚輩如何承受得起!我等不經拜帖便随三哥一同過來,實在是有些唐突,打擾之處還望伯父見諒!”
徐蓋忙完手頭上的事情,便急匆匆得回府,一問下人才知道徐懋功帶着三人來到了涼亭處,他急忙地趕來,出于禮儀他才說了之前的那段話,可是衆人皆是被他這一套搞得手足無措,唯有李逍遙回禮,而且說得讓他沒有任何話去回答。
李逍遙這一段話說出口,徐蓋才明白他們乃是江湖中不能以文人墨客那一套去對待,否則會有隔閡,連忙轉口道:“老朽失禮了!來,諸位賢侄一起坐下吧!”
“父親,您送給我的家書說到翟讓想讓您投靠與他到底是怎麽回事?”徐懋功目不轉睛的看着自己的父親,他實在是想不透爲何翟讓要求自己的父親投靠于他。
“唉,此事說來話長!”徐蓋歎息一聲,他也不曾想到會惹來如此麻煩,于是他便此事的來龍去脈簡單地說了一下。
原來徐氏父子因爲樂善好施深得當地百姓的喜愛,并且深得民心,畢竟當地一大半的百姓都曾經受到過他們的恩惠,而且徐懋功相識滿天下,最著名的的莫過于單雄信等人了,在江湖上誰不會給他幾分薄面。
瓦崗軍首領翟讓率領農民起義,手下有人舉薦讓徐氏父子加入自己的陣營,一來可以得到徐氏龐大的家業及财産,二來得到當地百姓的響應,一舉兩得的事情使得瓦崗軍會更加的龐大。于是,翟讓便差人到徐府表達了自己的意思,雖然沒有武力脅迫,但是言語之中透露的意思便是不是朋友就是敵人。
無奈徐蓋才寫信讓兒子回家一起商量如何面對當前的危機,沒想到一下子兒子不僅僅回來了,還帶來了單雄信等人,這實在是出乎預料。
“這個翟讓當真是欺人太甚,老子我帶人滅了他!”單雄信當即坐不住了,猛地站起身大怒道。
徐蓋雖然簡短的說了一下情況,但是他猜到絕對不是徐蓋所說的那般簡單,定是翟讓利用手中的權力逼迫了,否則不會如此匆忙便喊徐懋功回府商量對策。一聽自己兄弟的父親被别人欺壓,當即便怒氣沖沖,就連伍天賜也猛地站起身來,吓得徐蓋愣住了,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你們兩個給我坐下!”李逍遙疾言厲色道,目不轉睛的看着他們兩人,無奈地搖搖頭。
單雄信、伍天賜不樂意的坐了下來,徐蓋驚愕地看着剛剛還火急火燎得兩人瞬間便坐了下來,他奇怪的看了一眼李逍遙,沒有說話,隻是眼神中透露出的震驚實在是覺得不可思議,伍天賜他不怎麽熟悉,可是單雄信多多少少徐懋功也跟他說過一些他的事迹,沒想到居然被一個名不經傳的少年喝止住,而且沒有任何的反駁。
“三哥,你怎麽看?”
“唉,按照我父親所說的,看樣子翟讓是不可能輕易地放過我們父子二人,要麽歸順,要麽就是跟他拼了,但是現在的瓦崗軍在起義軍中實力也是中上水平,比我們這些百姓要強多了,至于說讓官府幫忙,我看他們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不會顧及我們了!看樣子徐府當真是山窮水盡了!”
徐懋功歎息一聲,無奈地說道。若非家中有年老的父親,還有一衆家丁、丫鬟,隻有他一人,他想逃走是沒有任何困難的,縱然翟讓有千軍萬馬依然能夠獨自逃走。可是現在他有很多的難題沒有解決,不得不往壞處打算。
“少主,讓我們束手待斃絕無可能,不如拼了!我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三哥慘死!”伍天賜怒氣沖沖地說道,他實在是不忍心見到徐懋功家破人亡,也不想等到哪一天少主逐鹿中原時,兄弟兩人對陣殺場,自相殘殺。
“其實這件事沒有想得那麽困難,現在主要還是看三哥以及伯父的意思!”李逍遙微微一笑道,衆人奇怪的看着他,就連徐氏父子都好奇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麽意思,當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