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還好嗎?」
「還有一點暈就是了,不過沒關系。」
我挪了位置給她,羽川扶上我的肩膀,小心翼翼的坐下,我用頭燈照亮周遭。讓她更好行動。
她坐下後,稍稍的躊躇一下,有些緊張的開口:
「那、那個…聽說是joker君帶我回房間的?」
「呃,是啊。」
「是喔…」
她低下頭,似乎欲言又止,我再一旁緊繃神經,天知道羽川下一句會迸出什麽話。
譬如「其實我剛才醒着」之類……那算什麽,「如果是你OK喔」的意思嗎?
「joker君!」
她的聲音把我從幻想中拉出來,羽川身體像前傾,清亮的眼睛在大圓眼鏡後閃閃發光,我頓時向後挪了一屁股。
「幹幹幹幹嘛!?」
心髒快沖出喉嚨了,好香的味道,不對,你别再向前了好不?
「我,會不會很重啊?」
她一臉擔心的問,在頭燈的照耀下紅了臉,讓我頓時徹底無言。
「很輕。」我悶悶的說。
「真的?」她有些安心的又問了一次。
「對啦。」我點頭。
比預期的重就是了,因爲你胸前的咳…贅肉的關系。
「都是老師害的,如果不是這樣,就不會讓你見到這麽丢臉的一面了。」
她把臉埋進膝蓋之間,赤紅從臉頰蔓延到耳根,不知是不是酒醉未退的關系,說話時的舌音很重,卻比平常更可愛。
「無所謂啦,忘記上次也是我背着你回去的嗎?」
想起上次的情形,差不多也是現在這種感覺,一路背着她回家,也不覺得累。
「joker君?」
回過神,我才發現自己一直凝視着羽川,她沒有回避我的目光,隻是開口叫了我的名字。
我沒說話,隻是将目光移回釣竿上。
場面頓時陷入一陣難堪的尴尬。
這時,口袋的手機響了起來,哔哔兩聲,不是來電而是簡訊的提示音,我将它抽出來掃了一眼,寄件人竟然是我家的老妹。
「誰打來的呢?」
羽川不好意思直接探頭看,於是好奇的問。
「我家小妹。」
翻開簡訊,一段相當長的内容在眼前攤開,內容以日文書寫,我把螢幕換了個角度,讓羽川也看得到,開始閱讀内容。
「親愛的老哥…」
「……」
等等,這惡心到不行的開頭是怎麽回事,我沒教她這種寫法啊?這不是我妹妹吧?按奈想吐槽的沖動,繼續讀下去:
「親愛的老哥:因爲我想惡心你,所以開頭用了『親愛的』三個字,不知道有沒有成功——」
……好吧,确實是我教的,羽川看見第二句忍不住噗嗤一聲,看了我的囧臉一眼後,輕輕笑了出來,我白了她一眼,繼續向下看:
「老哥在日本過得怎麽樣?雖然你有定期和老爸老媽通話,但是兩位偶爾露出的寂寞卻讓我感到憂心,該回家看看了吧?不然兩位就要飛過去找你了,到時候會發生什麽有趣的事我可不敢保證,頂多在一邊拿着相機記錄你的囧臉,然後回家把相片洗出來貼滿你的房間,二選一,我想這種選擇并不難。」
讀到這已經來到螢幕最底端,我滿頭黑線的滑動手指,翻至下一頁,我想下個假期已經決定該做什麽了……
「最近閑來無事,學校的課程已經讓我提早讀完,有很多空閑時間讓我考慮接下來該做些什麽,於是乎,最近會飛到日本去玩幾個禮拜,順便拍幾張你還活着的照片帶回去給爸媽,到時候請多多照顧☆妹留……」
我沉默了一下,然後關掉簡訊程式。
我家那隻怪物妹紙,竟然要跑來啊……
智商超高的天才少女,鄰居口中的明日之星,學校老師們的寵兒……我家那優秀的老妹有各種不同的身分——竟然已經把一年級的課全讀光了嗎?還閑到準備到日本觀光。
「總感覺…你們的關系很好呢。」
羽川感歎的收回目光,語氣有些羨慕的感歎。
的确,在老家時,我們兄妹和睦是親朋好友都清楚的,朋友還笑我是妹控來着,實際上小學我們常吵架,一直到經曆過國中那段黑暗時期才有所改變。
「是啊,是讓我相當自豪的妹妹,唯一的缺點就是愛模仿…尤其是我嘴炮的方式。」我扶額。
「啊哈,這篇文章真得挺像你會寫的内容。」
羽出掩着嘴一笑。
「是吧?什麽不好學偏要跟我學些亂七八糟的。」
我碎碎念着收起手機,望着黑暗的海面歎了口氣。
「好羨慕啊。」
羽川低聲說道,查覺她語氣有異,我不禁轉頭。
「我呢…現在的家人,并不是我真的家人。」
話題直轉而下,聽見她這麽說的瞬間,我的心頓時喀蹬一跳。
「怎麽一回事?」
我裝作訝異的追問到,卻見她苦澀的勾起笑容,幽幽的看着我。
「你早就聽老師說過了,對吧?」
「不,我沒有……」
「騙.子。」
她故作開朗的戳戳我的臉,緩緩垂下眼睫毛。
「就算你能笑裝做沒事,我不可能忽略掉你有意無意間露出的疲态啊……我不是什麽事都知道,隻知道我所知道的,我所注意的……joker君,就像你在乎我一樣,我也一樣在乎你。」
我想反駁,想繼續裝傻,卻在她一臉脆弱的表情下說不出話。
沒辦法繼續撒謊了。
「平塚老師人真的很好,明明我隻是她衆多學生的其中一位,卻像自己的孩子一樣,爲我操心,爲我奔波,真的…就算沒有遵守要保密的承諾,也無所謂了,隻是……唯獨不想讓joker君知道這件事,所以,我還是想抱怨一下,因爲我害怕,我怕你知道後,會覺得我很奇怪…我讨厭這種設想,很讨厭。」
羽川抱緊自己的肩膀,像渾身發冷似的縮着脖子。
「沒有這種事。」
我斬釘截鐵的說到,一字一句就像咬緊牙關說出來的。
「你沒有做錯任何事,你把我想成什麽了?真正該怪的應該是你的……」
「我也不想以受害者的口吻,來訴說這件事。」
她搶在我之前這麽說,從手臂後露出一點視線看着我。
「一旦joker君露出憤憤不平的樣子,我怕我會永遠将自己放在受害者的角度,因爲……你爲我苦惱的表情——」
「——竟然讓我感覺好幸福。」
她伸出手,貼上我的掌心,然後緊緊握住。
ps.借酒壯膽,把要說的全說了......
對了,封面殺是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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