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勁。
相當的不對勁。
從上一球結束之前,有一半以上的球是沖着我來,可以想像他們在剛才決定了某種戰術,但是……這是想削去我的體力嗎?
我望着三浦的臉,隻見她迎上我的視線,露出勝券在握的笑容。
「開什麽完笑,還真是被小瞧了。」
我跨出一腳,鞋底揚起塵土,和就和之前一樣回擊。
但是瞬間,一道雷擊般的疼痛從腳底傳遞到我的脊神經,身體不受控制的頓了頓。
慘了。
似乎是剛才接球的時候扭到,但是過於專注沒去在意,我偷偷瞄一眼腳踝……才發現已經開始腫脹了。
原來如此嗎。
還真是……
「joker君?」
雪之下注意到我的狀況不對,立刻舉手喊出暫停,她順着我的視線向下看,臉色難看了起來。
「扭傷。」
我悶悶的吐出兩個字,而且現在這樣子……八成是二度傷害。
「難怪……」
雪之下似乎也發現了,對方一直朝我進攻的原因,她牙一咬,鑽入我的腋下,不顧汗水的黏膩,撐着我的身體慢慢往場邊移動。
我有些驚訝的看着她,但雪之下沒有多說任何一句話。
「喂,北村!」
高須見到這情況,連忙喊了身邊的摯友。
「嗯,我知道了。」
北村将大旗交給一邊的學弟,飛奔到我和雪之下身邊,和高須從旁邊把我接了過去,一時間場面陷入騷動。
另一邊三浦露出了爽快的表情,「真是沒辦法」的态度讓人無語,葉山後知後覺的看着我,然後逐漸皺起眉頭,但是沒多說什麽,在這地方指證三浦會讓所有人的矛頭指向她,爲了朋友,他保持沉默。
我轉頭看向比企谷,讓兩位友人停下,招招手讓他過來,圍過來的人群讓出一條路,比企谷默默的到我身邊。
「接下來可以交給你吧?」
我把球拍的把手對向他,勉強的笑了一下。
「我不保證會赢。」死魚眼伸手接過,神色如常的轉動拍子:「這時候退場,然後把武器交給别人,好像是作死的節奏啊。」
「哼哼,你不拿才是真的作死。」我笑了出來,然後湊近他耳邊,低聲的說:「想繼續被别人看扁嗎?鹹魚也該翻身了。」
「多管閑事。」
「就算是爲了戶塚?」
我朝休息區一指,戶塚被人群檔在外面,正淚眼汪汪的看着我們。
「……赢給你看!」
他握起拳頭。
比企谷與雪之下對視一眼,點了點頭,肩并肩回到場上,和平常拖拖拉拉的态度完全不一樣。
「不可以,北村同學,直接把他送往保健室!」
表達想留下來繼續關注比賽的我,卻被插着腰的羽川給無情的阻止了。
「要是繼續惡化怎麽辦,絕對不行!」
她嘟起嘴,皺起眉頭看着我。
於是在羽川的強迫下,我隻好無奈的被人送離。
離開球場的最後一眼,我看見雪之下像天鵝般展翅,然後如猛虎般撲殺的發球,朝敵對發射。
——比賽繼續。
※
真是……說出那種話,不覺得自己就是要領便當的配角嗎?那算什麽死亡falg?
啊啊,不用說接下這任務的我,也是再自讨苦吃吧,說起來,我本來就不是主角型的角色,趕鴨子上架就是這麽回事,不過看在戶塚的眼淚上,偶爾熱血一把也沒什麽。
讨厭的家夥,一直一直想改變我的作風。
難道他不知道人各有志這句話嗎?本大爺是低調至上的啊。
…想繼續被人看扁嗎?…
當然不想啊混蛋,但是對面那女人的眼神好可怕……
「比企谷君…我能自吹擂台一下嗎?」
「什麽事?」
這時,雪之下輕聲的開口,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啊,從小學習都是一學就會,結果沒有一件事情能持續下去。」
「呃?然後呢?」
「曾經有人教我打網球,但我僅學三天便赢過他,大部分的運動……不隻是運動,音樂之類的也是一樣,我都隻要三天就能學會。」
「這是變相的半途而廢吧?不對,你真的是在炫耀?到底想說什麽?」
「……我唯一沒自信的,隻有體力,也就是差不多在兩球的攻防,我的體力就要耗盡了。」
戰況突然間難了起來……拜托,這樣是要怎麽赢啊?姓戴的你這樣丢了個爛攤子給我……我哭給你看喔!
「沒問題的,接下來的兩分我一定會拿到。」
比數是相當接近的18-18,比賽結束的分數是設定在21分,也就是說……
必須靠我赢一球……
「……」
我抽了抽嘴角,又看了一眼被人擡離的joker,忍不住想爲什麽被擡走的不是我。
「我要開球了。」
雪之下握住球,讓它在手心翻滾幾圈,然後丢上地面彈回來接住,我歎了口氣,認命的壓低身體。
「也罷,時間也快到了。」
我望着附近的樹枝随風擺動,抱着姑且一試的心态穩定心神。
有辦法。
但這是賭博。
不過,反正也沒有損失。
※
「喔?赢了?」
我裹着一圈繃帶,在病床上聽滿臉興奮的戶塚報告。
我在保健室聽見誇張的歡呼聲之時,就知道比賽結束了,老實說誰赢誰輸我還真沒去猜,畢竟上次比企谷爆種和我打了個不相上下,隔了這麽久,加上和戶塚一同訓練我才能和練過的三浦以及葉山打成平手,比企谷觀察螞蟻的技能到還真用不到啊。
話說觀察螞蟻好像是我唆使的?
「比企谷君打出了魔球喔,就跟上次一樣!」
比企谷滿臉不好意思的别過頭,扭扭捏捏的彷佛接受稱贊很不舒服,幾位來探望我的朋友紛紛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還出聲調侃他幾句。
看着他畏縮的模樣,我想,大概是很不習慣這樣讓人注目,還有感受到不曾感受過的氣氛……而變得不知所措吧。
「這不是很能幹嘛。」
我拍拍他的肩膀,手心接觸到那比賽時間壓榨出的汗水,哈哈,比企谷似乎漸漸觸摸到了名爲青春的一角了呢…雖然是我逼着他去摸就是了。
「你的腳傷怎麽樣?」
雪之下蹒跚的走到我身邊,看上去相當疲憊,那雙平時動人的眼睛此刻低低垂着,渾身濕透的問了一句。
「沒什麽大礙,休息幾裏拜就好了。」
我聳聳肩,該處裏的都沒問題,藥也上了,剩下就是靜養而已,想到這我就對戶塚歉意的笑了一下。
「抱歉啊,之後可能沒辦法陪你練球了。」ps.我快負荷不來了,無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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