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鋼之神威


“哈~哈~~”

急促的呼吸着,胸口一陣陣的劇痛。

極速奔跑着的草雉護堂不由用手按壓着自己的胸口,英俊的臉龐也因胸口的劇痛變得有些走形。

不過,還不能在這裏停下。

草雉護堂在内心暗想道,同時這份心情也勉強着他的身體,催促着他前行。

【鳳凰】的化身在賜予他極速的同時,也令他的身體承擔着巨大的壓力,以至于區區數分鍾的奔跑就令他的身體承受不了。

不過,這份痛苦的回報也是十分巨大的。

雅典娜的氣息已經在從他的感知範圍中消失,而且根據自己的速度來看,想要追上自己起碼還要好久。同時也無需擔心雅典娜不來追自己,完成了蛻變的他已經無需用卑鄙的手段逼迫自己,反而會如同獵人般追蹤自己。

這就是已經化身三位一體之雅典娜的傲慢,而且此刻的我對方的内心隻剩下了自己吧?

勉強着奔跑的草雉護堂這樣想着,臉上帶着苦笑。

完成了蛻變的雅典娜已經超越了過去,如果說本來自己有着十成把握擊敗她的話,現在的勝算也就五成。

風呼嘯着,草雉護堂的身影穿梭于街道上,向着目的地前進。

所以需要時間……想要磨亮自己的劍,需要知曉雅典娜的本質,但很可惜自己沒有這方面的知識,所以隻能拜托艾麗卡了。

而在此之前自己需要保存自己的力量,不過這并不意味着自己什麽都做不了。

草雉護堂的眼中閃爍着思索的光芒,充滿着睿智的氣息。

到了。

解除了【鳳凰】化身的護堂停下了自己的腳步,随即一股劇痛傳來令他捂着胸口彎下了腰,汗水不聽的從他頭上流下。

“哈~哈~”

痛苦的喘息着,護堂隻覺自己全身的肌肉都在痙攣,整個人就在原地顫抖着。過了好幾分鍾,護堂才從這種狀态中擺脫了出來。

勉力讓自己坐在附近的長椅上,草雉護堂深深的呼吸了幾下,稍稍緩解了全身的痛苦後,護堂才擡頭看向自己的目的地。

一條長長的石階路向上蜿蜒而去,直至高台。高台的後方略顯模糊,像是被什麽遮蓋住了一般,就連護堂蛻變後的眼睛也無法看清,但通過附近的介紹牌護堂知道那裏有着一間神社。

然而護堂卻知道不僅僅如此。在不久前,雅典娜令東京陷入永夜的危機後,護堂便突然感受到這裏傳來的“異味”,那是與不從之神非常相似,卻又是另外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

事實上,自從成爲弑神者的草雉護堂回到京都後,就已經察覺到在東京某處有種奇怪的氣息。隻不過護堂察覺到這股氣息并沒有惡意,且一直無法确定它的所在之處才沒有找上門來,沒想到這次因雅典娜的原因暴露了它。

不過,現在可沒有讓對方在置身事外的餘裕了啊。

這樣想着,在草雉護堂察覺到身體的平複後,就踏上了神社前的石階。

畢竟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嗯?”

驚疑不定的聲音從護堂嘴裏發出。

僅僅是走上了通往神社的石階,護堂便已敏銳的察覺到了周圍氣息的改變。自從雅典娜的神威在東京施展開來後,籠罩于漆黑之下的世界便已悄然改變了氣息。就如同整個東京逐漸墜落于深淵,給人以濃濃的不安感。

雖然隻要是意志堅定的普通人就可以克服這種不安,但無關于意志,正常人在情感上就十分厭惡這種環境。

但神社卻不同于外界,進入這裏後雅典娜的神威已經徹底消失不見,籠罩在這裏的是另一種氣息。雖然高高在上令護堂略感不快,但至少比外界那種危險的氣息好多了。

而且,身爲弑神者的直覺告訴自己這裏有着能夠幫助自己的東西,雖然毫無理由,但護堂還是追尋着自己的心意前往此地。

這樣想着,護堂不由加快了自己的腳步。

迅速的向上走去,越是深入,護堂越能察覺這裏的奇異之處。每一次拾級而上,護堂就覺得自己好像在走向不同的世界。空氣中的咒力也在變化,從一開始的若有若無,到現在濃郁的仿佛能滴出來一般。

同時,這裏的空間還給護堂一種熟悉的感覺,仿佛曾經來過一般。

而就在護堂暗自思索的時候,他也終于走到了石階的盡頭。

“未能及時遠迎,真是萬分抱歉,草雉殿!”

恭敬的聲音從上方傳來,草雉護堂擡頭向上望去,随即瞳孔一縮。

隻見兩位穿着古式衣飾,宛若從畫中走出的美少女站在神社入口。但另令護堂震驚的并不是她們,而是于她們身後翻騰飛舞的赤色有翼龍蛇!

****************************************************

“祐理,準備好了嗎?”

詢問着自己的夥伴,此刻的梧桐不同于往常。身上穿着朱雀祭祀的神袍,額頭的神紋也微微發亮,淡金色的眸子充斥着威嚴,一頭紫色長發披散至腳踝。濃郁到令人驚懼的咒力在她四周蔓延開來,龐大的神威在她身邊彌漫。

“嗯,不過梧桐,真的要這麽做嗎?”

回答她的祐理也異于常日,原本茶色味的頭發化作閃耀閃耀的亞麻色,眸子也化作玻璃一般,額頭同樣閃耀着神紋。

“這也是沒辦法的啊,雖然我是哥哥的【神侍】,但就算是【神侍】,也沒有把握勝過一名不從之神。唯有起出它,才有獲勝的希望。”

“可是……”祐理欲言又止。

梧桐像是明白她的憂慮,安慰着說道。

“放心,雖然我并不是哥哥,但如果是幫助我戰鬥,它會願意的。”

“而且,它也在渴求着戰鬥啊。”

聽到梧桐的話,祐理默默無言,。而看到表示同意的祐理,梧桐也輕笑一聲,便拉着她向外走去。很快兩人便已穿過回廊,來到了庭院。

庭院十分廣闊,卻沒有絲毫的裝飾,略顯衰敗。但在庭院的地面上,卻刻畫着無數的線條。一條條線條如同龍蛇般在地面上蜿蜒,不時相交卻又立刻分離,交彙出一道道玄妙的圖案。而每一個交彙處,都散發着光芒,或明或暗,奇異無比。一道道螺旋光柱從中飛出,在地面上飛騰,然後彙聚到一個地方。

但梧桐對此奇景卻是恍若無睹,隻是直愣愣的看向庭院中央,那裏懸浮着一柄劍!此劍懸浮于半空中,從地上浮起的光柱在它身邊纏繞,彌漫出一片炫目的光海。而在劍的下方,卻是一座泥土小山。此山中間空洞,不時的傳來汩汩聲。

但一旁的祐理卻知這麽一副景象是多大的不可思議。傳聞中國的咒術師最善于借用天地大勢,能夠布下一座座奇異的法陣來達到各種各樣的目标。而眼前的就是一座。這座法陣下刻有日本全景,上浮星雲雨氣,簡直就是一座日本的立體模型圖。而那柄劍懸浮的地方如若對應現實就是富士山。

而這座法陣鑄造起來的唯一目的,就是以全日本的大勢供養這柄神劍!但反觀這柄神劍,卻會令人覺得對不起這等陣勢。

此劍劍式古樸,有點考古知識的都能看出這種樣式屬于先秦。劍身修長,通體呈銀白色,唯有劍锷中心處赤紅如火。整柄劍渾然天成,仿佛誕生時便是如此,唯有劍身處刻着【曦戈】二字才能顯出這柄劍乃是因人而生。除此之外,毫無出彩之處。

但明白真相的祐理,卻知道這柄劍的可怕!

“梧桐。”看着直愣愣的看着曦戈的梧桐,祐理雖是明白對方是睹物思人,卻還是提醒了她。

而被祐理一叫的梧桐也立刻清醒了過來,明白自己的失神被對方看在眼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後立刻收攏了自己的思緒。

輕輕的舉起手,按着最古老的祭儀,任由全身的咒力鼓動起來。

“汝乃蒼天之神劍,天威的顯現者!”

充斥着【言靈】之力的話語從梧桐嘴中突出,然後便是踏入了法陣。

“汝乃大地之神劍,土德的庇護者!”

法陣在梧桐的話語中蘇醒,地面上的紋路仿佛活了過來般顫抖,浮于半空中的光柱也搖晃着。

“汝乃人道之聖劍,帝命的成就者!”

曦戈也随之搖晃,發出嗡嗡的震顫聲。

“汝乃大業之開拓者,征服一切之劍!”

曦戈顫抖的越發厲害,仿佛一頭嗜血的野獸般暴動着。

“故上蒼之帝女于此訴求!劍啊,速以鋼之神威助我讨滅不從!”

最後的言靈吐露完畢,庭院突然寂靜下來,但一旁觀看的祐理卻知道這不過是暴風雨前的甯靜罷了。

“吼!”

突然,一聲巨大的響聲從劍中浮現,随即,整柄劍化作一道神光直沖雲霄,瞬間消失不見。

“吼!!”

愈加龐大的咆哮聲從上空中傳來。然後,祐理見到了,那隻有神話中才出現過的身姿!

修長的龍身在空中若影若現,隐約間窺得一鱗半爪。但于身體相反的是,巨大的,遮天蔽日的羽翼從身體中長出,在天空中浮現着。

“吼!!!”

熊熊的烈火在翅膀上燃燒,龐大的神威從龍雀身上彌漫而出,赤紅色的龍軀在空中翻滾騰飛。

昔日陪伴【天帝】征戰的神獸龍雀若不從之神般降臨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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