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與神的決鬥


“唳~~~!”

充滿暴戾的長鳴響徹這片天地。

伴随着長鳴,朱雀伸展開自己龐大的羽翼。四周的火焰似乎聽到了呼喚一般,紛紛聚攏在一起,化作數百顆流星自高空墜落,砸向金曦。

金曦敏捷的躲開自高空墜落的火球。

身後的鎖鏈随着他的心意而動,刺向朱雀。腳下踩踏着古老的步伐,手中也掐着奇異的手印,嘴中默默念道:“九天雷法,随身而動。”

應聲而來的是一道道閃電劈向朱雀。

這一刻,龐大的身軀反而成爲了負擔。朱雀光鮮亮麗的羽毛不時地被一兩道雷霆劈中,看上去頗有點狼狽。

“雜毛鳥,看來你還真的是中看不中用呢!”

呼喚雷霆的金曦大笑着說出了這句話。

朱雀則像是被激怒了一般,發出更加悠遠的長鳴,而火焰像是在回應它的憤怒一般,使整片天空成爲了火海,刹那間便吞沒了金曦的雷霆。

見到此景,朱雀似乎十分得意一般,發出了一兩聲愉悅的叫聲。

同時,火海中的火焰不斷凝聚,化作了一條條長龍和了一隻隻鳳凰。向着站在地上的金曦沖去。

金曦看見俯沖而來的火龍與鳳凰,不禁在内心吐槽了一句

“我知道有龍鳳呈祥的傳說,但堂堂的真龍居然如此便被呼喚出來,真是掉價啊。”

但雖然心裏這麽念叨着,腳底下的功夫卻不慢。

金曦使着家傳的絕世身法,連連向高空中踩踏而去,一瞬間猶如在空中飛翔一般。躲過了來自高空中龍鳳的撲殺。

而由朱雀火焰凝聚出來的龍鳳們,則緊緊地跟在其後,不時地噴吐出一道道火焰。

朱雀不由得意的在空中飛旋,而龍鳳則像是得到了獎勵一般,追的越發的緊了。金曦看着身後追趕着地龍鳳,心中不由一整惱火。

“幾隻畜生也敢追的這麽緊!”

身後的七根鎖鏈突然伸展,猶如靈蛇一般,猛地竄向身後追着的龍鳳們。龍鳳一時避之不及,馬上便被鎖鏈束縛住。

“滅!”

金曦口吐真言,龍鳳們一下子如遭重擊,化作火焰逝去。

朱雀猶如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雞,一時無聲。但接着是更爲羞惱的長鳴,更多的火焰怪物自火海中誕生。撲向了金曦。

金曦不由面色一變,岌岌閃向梧桐古樹的主幹。單手貼在樹幹上,嘴中念到:”金風細細,葉葉梧桐墜。“

梧桐樹突然像是有靈了一般,樹葉紛紛灑落,每一片樹葉都恰好覆蓋在火焰所化之物上。而那些火焰巨獸則一下子沒了聲息!

金曦口中頌詞再變:”梧桐一樹立,鳳凰自長息!“

空中的火海像是受到了吸引一般,狂風般的湧向梧桐古樹,就連朱雀都連連振翅,才飛離古樹。

古時,梧桐樹作爲鳳凰的栖息之所,自然擁有吸收火焰的能力,不然,若是鳳凰一不小心豈不是無處可歸。而作爲囚禁朱雀的封印中心的梧桐古樹,自然擁有更加強大的能力,何況,這顆古樹曾經受過三位地上之王的加護,還有曆代成湯後裔的封印加刻,早是非同一般,晉身升爲另類的神具了。

而此刻梧桐古樹也對得起成湯遺族的千年祭煉,一下子便幫金曦解了圍。

空中的朱雀鳥見到此景,不由更加憤怒。

但一時也沒有辦法,隻得在空中胡亂飛翔,以瀉心頭之恨。

但不一會,朱雀鳥像是感受到了什麽,對着剛才它出現的裂縫連聲長鳴,似乎有什麽東西即将從裏面出來一般。

那叫聲是如此充滿喜悅,就連大戰的氣氛都不由被沖淡了一些。

而聽到朱雀叫聲的金曦則是面色大變,身後的七條鎖鏈瘋狂地沖向朱雀,金曦更是咒語不斷,空中雷霆閃現。

而朱雀鳥則是不管不顧,任由雷霆加身。唯對鎖鏈十分忌憚,遠遠地閃避。但嘴中仍是長鳴不斷,更是展開了美妙的舞姿,似是迎接着對它十分重要的東西。

是的,那是它失落在過去的本質,是構成它不從之神的一部分,是在這數千年來逐漸被成湯後裔奪走的榮耀!

而金曦眼中則有一絲黯淡閃過。不由想起了家族長老對自己的教導。

。。。。。。

“殿下,你知道您的使命嗎?”一個穿着有玄鳥紋飾華麗長袍的老者對着金曦問道

“是除去被囚禁在祖池中的不從之神朱雀嗎”金曦淡淡地反問了一句。

“沒錯,但殿下您的任務卻比過去曆代的殿下們還要沉重。”老者用充滿憂慮的語氣說道。

“還劃分難易程度,這是在看人品嗎?什麽時候弑神難度還看時間了。”金曦心中暗自吐槽,但仍是恭敬地提出了疑問。

老者也不賣關子,用充滿擔憂的語氣訴說起過去的故事。那是貫徹這一族數千年的悲願。

自家道衰落後,曆代的族長無時無刻不在思慮着如何恢複家族的榮光,而最簡單最有效的無外乎是家族再誕生一位地上之王。而剛巧族内還有先輩們遺留下來的寶貴”遺産“——名爲朱雀的不從之神被囚禁于家族祖池。

而那代的先祖也雄心勃勃的去挑戰,但很顯然失敗了,不然就沒有金曦的事了。那一代的族長也是一位十分有天資的人,比起金曦也不遑多讓。

但他失敗了,而且還死在了祖池之中。

事實上,家族當年根本沒有考慮過弑神會失敗——這與當時的環境也有關,身處戰國時,封神之戰的影響還未完全體現出來,世上的王者們超過一手之數。

但可惜,家族的人在當時還沒有明白一個真理,那就是弑神實際上與人的天資并沒有多少關系,古來多少天驕,但成爲弑神者的有多少,就連家族過去的三位王者,除了纣王天賦異禀,其他兩位的才能也不比當時的那位族長高到哪裏去。弑神就如買六合彩一般,中獎的是那麽少,甚至不少還是内部指定。

所以他失敗了,而他死去的後果也很嚴重,沒有他的遺命,家族中的下一輩發生了慘烈的内鬥,一些重要的人物在那場動亂中死去。

一曲哀歌!

當獲勝者回過頭來才發現自己的家族實力大損,就連二流家族的實力都不在擁有,而且一件在當時似乎不重要,卻幾乎成爲了後代催命符的事發生了,那就是直系血脈的減少。沒錯,古代十分重視血統,而進入祖池開啓試煉的第一個先決條件就是擁有純粹的王族血統。

而且另外的一件重要的事業發生了,那就是經過這次動亂,家族失去了許多重要的秘法,導緻本來每一次試煉過後的祖池修複都出現了漏洞,導緻本來由家族掌握開啓時間的試煉,變成了朱雀神的單方面随即降臨。

這兩件事導緻家族的精力被大量牽扯,甚至連複興之機都被延誤了。

“真是個蠢貨!”聽到這裏,金曦不由在心中暗罵那個先祖混蛋。

老者也似是發現了他心中所想,但也不多說,或許他也懷揣着同樣的想法。

“而後來,家族一時不得天眷。曆代的先人中出色的并不多,倒是朱雀神不時地降臨一次次奪取了王族血脈,家族一片愁雲慘淡。而這時,家族的救星出現了。那位先祖擁有超卓的才能,堪稱家族第一人。”說到這裏,他不由得有些激動。

“那位大人,擁有着超卓的見識,就連不完整的封印之法都被他一一補全。在這之上,他更是提出了權能剝奪的方法。但當時王族人數的大量減少的後果也體現出來,擁有純粹王族血脈的,居然隻剩下了三家,而當時的那位殿下也十分明智,将世俗的權利完全移交,自身專注修行。更是傳下了朱雀祭祀以及殿下這兩支。“

這裏的事金曦自身也有所了解,因爲他無法忘記自己出生時母親的樣子,簡直不敢相信那是自己的母親。

那是怎樣的一個人啊!嘴角流滿了涎水,雙眼呆滞,一副傻子的樣子!

家族王族的缺少,導緻曆代的人都是近親結婚,甚至有一次家族發生禍亂,王族繼承人隻剩下一對男女。自那以後,每代人都是直系血親結婚,而生下來的也少有正常人,但或許成湯氣運不失,每當家族有大禍之時。那代的繼承人都是天資超絕。所以才保存了家族的延續。而到了這一代,正常的隻有他與另外一個。

而朱雀祭祀的出現,則更是悲哀,每位朱雀祭祀幾乎沒有活過三十歲!每當朱雀神降臨,而新的挑戰者失敗,祭祀們則要以自己的生命完善加固封印。爲家族留下一線生機。

但即使這樣,家族也已經快要崩潰了!

老者接着說:“雖然那位殿下驚才豔豔,但依舊敗在了天數之下。他還是隕落在與朱雀神的決鬥之中。”說到這裏,他不由得有些激動。因爲那位先祖還開發了一種留影石的東西,記錄了自己與朱雀的決鬥的場景。爲後世留下了珍貴的資料。想到這,金曦也不由一陣悲哀,那麽強大的人兒,還是隕落在了與神的決鬥之中。

老者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接着道:“但即使這樣,我們的族人仍然沒有放棄,曆代的殿下及祭祀閣下前赴後繼,用生命延續了家族。”盡管他剛平複自己的心情,但說着說着情緒卻又開始高漲。

“殿下,到了您這一代,祖宗留下的封印已經快要失效了,如果您失敗的話,被囚禁的朱雀神一定會破封而出屠滅将它囚禁千年的我族!這固然可怕,但殿下,臣隻怕家族千年的心血付之東流,而外界知道我族的所作所爲,恐怕隻會嘲笑我族的不自量力!死生事小,但臣不願家族先人死後不受祭奠,卻仍要受着外界的侮辱。”

說到這裏,他不由老淚縱橫。

“殿下,臣不求榮華富貴,惟願殿下弑神成功,結束我族的悲願啊,殿下!”

那是自己深受震動的一天。

而更令自己動容的是那位老者在彌留之際,念叨的也隻是希望自己弑神成功,結束悲願。

。。。。。。

“殿下,臣不求家族的複興,隻求殿下。。。”

金曦看着朱雀的舞蹈,耳旁似乎傳來了老人臨死前的呼喊。眼中的黯淡逐漸被堅定所取代,即使你取回了失去的榮耀又怎樣!我今日定要将你弑殺于此。

本自林中生,清苦拌新人。

化我心頭血,染作暗紫魂。

白光納日月,紫氣排鬥牛。

擊磨如不倦,提握願長從。

伴着金曦的吟誦,一道閃耀的白光自他手中浮現,那是族人們傾盡一切爲他鑄造的,承載着家族數千年悲願以及希望的神兵——傾天畫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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