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3章:鬼手之死
夜色下,白色沃爾沃S60緩緩駛進鄉間小路。開車的是謝飛,副駕駛上坐着東張西望興奮不已的鐵牛田壯。
殷國棟現在并不住在市區,而是建在距離市區三十公裏外某山腳下的小鎮邊緣,那裏也是雷鐵的老家,曾經天雷幫的總部。
雷鐵在六年前被槍斃,天雷幫成員也被抓進去大半。但殷國棟卻以投資人的身份平安過渡,隻判了三年緩刑,一天牢房都沒坐過。
汽車停車山腳下一棟叢林掩映的别墅外。
這棟别墅規模龐大,青石院牆長足有六十米,高四米左右,鐵門森森,門前左右兩側各有一隻兩米多高的漢白玉獅子,氣勢駭人。
田壯按了門鈴,裏面傳來一個渾厚的聲音。謝飛把來意說明,很快大門打開,開門的是個身高一米八開外的年輕人,眼神犀利兇狠,但态度還算客氣地邀請兩人入内。
别墅庭院院子,占地足有五畝。院内燈火通明,把花木假山,涼亭池塘,襯托的如同仙境。謝飛甚至還看到兩隻丹頂鶴,一頭花豹。
田壯自然驚的目瞪口呆,如劉姥姥進大觀園,被豪宅的氣勢所震撼。
三人走進古樸奢華的客廳,沙發上那位身形高瘦的中年人面無表情地站了起來。
“長江後浪推前浪,兩位小兄弟很年輕啊!請坐、請坐……”
這位中年人就是殷國棟,國字臉,嘴角法令如刀,鼻梁不高但鼻頭粗大。雙目炯炯,目光深邃。眉間三道豎紋仿佛一個川字。
在他平淡的表情下,吐露着陣陣陰冷氣息,真正是不怒自威!
謝飛很淡定,态度也很恭敬:“殷總,冒昧來訪,還請海涵!”
看到謝飛這般不卑不亢的态度,殷國棟上下認真打量了他一番,然後緩緩坐下:“來,小兄弟,抽顆煙吧。上茶……”
不到一分鍾時間,就有美女送來香茶。
謝飛拿出防風火機,給殷國棟點了顆煙。
殷國棟淡淡一笑:“說說吧,子敬到底哪兒得罪你了?”
謝飛把殷子敬雇人砸車,搶包的事情将了一遍,田壯在旁邊作證。
聽完二人描述,殷國棟沒說話,而是拿起桌子上的無繩電話撥了個号碼,然後用英文跟兒子對話。
田壯不懂英語,跟傻子一樣撇着大嘴尴尬的坐在。但謝飛聽得懂英文,電話裏殷國棟在跟兒子核對事情真僞。電話那頭殷子敬承認了雇人砸車事件,但如果不是謝飛當初打人在先,他也不會出此下策。
殷國棟挂了電話,從懷裏掏出支票簿,刷刷寫了幾個數字:“犬子管家不嚴,給小兄弟添麻煩了。這是三十萬的支票,給那位美女買輛新車吧,順便帶去我的歉意。天色太晚,就不留二位了。”
謝飛收好支票,跟殷國棟說了聲謝謝,然後領着田壯出了客廳。
一上車,田壯就拍着大腿道:“飛哥,這個老頭沒傳說中的那麽狠嘛!咱倆一去,他就乖乖賠錢了。”
謝飛冷冷一笑:“你感覺這老頭哪裏最可怕。”
“這老頭面相看起來很和善,但那雙眼睛太陰險,隐藏着一股殺氣。”
“那你害怕麽?”
田壯瞪着着牛眼:“怕他幹啥,他還能吃了我?”
謝飛開動汽車:“系上安全帶,待會遇到任何事情,都不要驚慌。”
……………
鄉下的公路很窄,僅僅能容納兩輛汽車并行通過,道路一側是農田,另一側是水溝。
沃爾沃一路疾馳,再有幾百米就能上國道,謝飛忽然一個急刹車。
“我艹!咋了飛哥!”
辛虧系着安全帶,田壯才沒撞到玻璃。
“鏟車!”謝飛冷冷的說道。
“哪兒呢?”
田壯等着眼睛四處尋找。
謝飛指了指前面五十米外的農田。田壯這才發現濃密玉米地中藏着一輛鏟車。鏟車沒有開燈,如果不是特别觀察,根本發現不到。但車身在震動,很明顯是已經發動了的。
“這兒爲啥停了個鏟車?”
田壯疑惑的問道。
就在此時,一輛大型卡車從後面呼嘯而來,車速極快。
“坐好!”
謝飛低喝一聲,猛打方向盤,汽車嘯叫着沖向玉米地。
“飛哥,你要幹嘛?”
田壯吓的大呼小叫。
謝飛不說話,架勢着沃爾沃在玉米田中碾壓。
汽車剛剛離開公路,後面的大卡車就呼嘯着沖了過去。
刺啦、刺啦。兩米多高的玉米杆應聲而倒,車身距離搖晃,車窗上挂滿了玉米葉。
‘轟隆隆!’
鏟車也發現了異常,調轉車頭朝玉米地裏沖來。
謝飛猛然停車,推開車門跳了下去:“跟上!”
鐵牛田壯已經蒙了,聽到謝飛的話之後趕緊解開安全帶,朝車下沖去。
謝飛急速穿梭在玉米田中,朝轟鳴的鏟車方向疾奔而去。
此時已然半夜,鏟車開着大燈也穿不透濃密的玉米地,司機也隻能憑着感覺橫沖直撞。
‘砰!’
黑色身影跳上鏟車,一拳砸開車窗玻璃。
司機吓的一愣,正要去抓手邊的鐵棍,卻被一拳砸的暈了過去。
謝飛跳進駕駛艙,将大鏟車熄火。
過了半天,田壯才爬上鏟車:“飛哥,他死了?”
“沒有,你守着他,等我回來。”
謝飛來不及解釋,翻身下了鏟車,沖出玉米地。
果然不出謝飛所料,那輛大卡車的司機将卡車停在國道上,正拎着手槍朝玉米地摸來。
‘嗖!’
一枚急速而至的鋼釘插進了卡車司機的太陽穴。
三分鍾之後,謝飛拽着卡車司機的屍體上了鏟車司機室。
“靠!這個真死了?”
田壯咽了口吐沫,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切事件,都超出了他認知極限。
“你會開鏟車嗎?”
“不會……”
謝飛沉默片刻:“先把他丢進玉米地裏,你跟我回去。”
…………
十分鍾之後,滿身玉米葉的沃爾沃汽車停在了小鎮村口的農田内,謝飛招呼田壯拔了些玉米杆蓋住車身。然後兩人悄悄的朝殷國棟住的豪宅跑去。
“飛哥!上!”
田壯站在青石院牆下,蹲着馬步,雙手抱月放在膝蓋上,示意已經準備完畢。
謝飛黑色戴上口罩,兩步助跑,踏住田壯的習慣,淩空而起。
四米多高的院牆,謝飛如猿猴般,單手扒住牆角,翻身而過。等田壯擡頭看的時候,謝飛已經沒了蹤影。
“我艹!真牛比……”
…………
‘誰’一聲冷喝傳來。
院牆後面是花叢,謝飛落地時難免發出聲音,院子裏巡邏的漢子循聲看了過來。
‘嗖!’
‘噗!’
十五厘米長的鋼釘堪堪紮在了壯漢的眉心,外面居然隻留了不到三厘米。壯漢一聲不吭,昂頭倒下!
謝飛如同一頭獵豹,迅速跳出花叢,先朝大門跑去。
大門後面是一間小房,裏面常年有人住着。
聽到院子裏有動靜,安保室的黑衣人抓起鋼棍沖了出來。
推開門,前腳還沒落地,一記飛腿淩空而至,将黑衣人淩空踢飛,重重的摔在後面的椅子上。謝飛縱身而入,一拳擊碎了黑衣人的喉結。
“怎麽回事?”
在十幾個攝像頭的監控下,别墅幾乎沒有死角。有人發現異常,急促從客廳内沖了出來。
謝飛将已經死透了的黑衣人從門口推了出去,外面傳來‘砰’的一聲悶響,黑衣人再次中彈。
就在黑衣人中彈的瞬間,謝飛沖出小房,借着花草的掩護向客廳方向跑去。
‘砰、砰、砰!’
帶着消聲器的手槍發出低沉的悶響,花草折斷,假山崩裂。
‘嗖、嗖!’
兩個黑衣人倒下的同時,謝飛的前腳已經踏入了客廳。
從謝飛跳牆落地,到他進客廳,總共不到三分鍾的時間。殷國棟隻知道外面出了事,但具體發生了什麽,卻毫不知情。等帶着面罩的謝飛踏入客廳的那一刹那,他恍然大悟----自己的計劃失敗了。
“哦!是你?”
不愧是見過大世面的人物,殷國棟在短暫的慌亂之後,迅速恢複了冷靜。
謝飛一步步走了過來,雙眼迸發出強烈的殺氣。
“小兄弟,難道我給你的補償還……啊!”
謝飛一把捏住殷國棟的脖子:“想殺我者,死……”
“混蛋,你敢……”
謝飛騰出左手,從懷裏拿出一隻小塑料瓶。然後一把捏開殷國棟的嘴,将塑料瓶裏通明膠囊倒了進去。
‘嗚嗚……’
殷國棟知道膠囊絕對不是好東西,拼命的掙紮。
謝飛用力捏着他的脖子提了起來,然後沉聲數到:“1、2、3、4……”
殷國棟停止了掙紮,緩緩的閉上眼睛。
‘啊’
左側走廊裏傳來一聲尖叫,謝飛猛然回身,揮手就要将鋼釘甩出。待看清來人之後,卻又生生的将鋼釘捏着。
走廊口一個女孩子正抱頭蹲在地上,雙眼充滿了恐懼。
“是你?”
這個女孩正是謝飛第一次來别墅時,給他們送茶的那個美女。
謝飛丢下殷國棟的屍體,警覺地走了過來:“别墅裏還有誰?”
女孩擡頭看着謝飛,雙眼含淚,嬌軀顫抖:“還有……還有、還有雷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