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黃蓉做好了晚飯郭靖才疲憊不堪的回來了,薛信倒是習慣他這樣了,也沒說什麽,隻是招呼了一聲,讓他趕緊去休息下準備吃飯。但是洪七公卻是對黃蓉道:“小丫頭看到沒有?你要是有這個郭靖的一半勤奮的話,你家的薛大哥就不用處處算計老叫花,讓我來指點你的武功啦。”
黃蓉嘻嘻一笑,反問道:“如果我也像郭靖一樣去苦練武功去了,那誰來給你們做菜啊?”洪七公一怔,搖頭失笑道:“不錯,不錯,你有這薛小子保護也就夠啦,你還是多花些時間在鑽研菜式上吧。”
薛信卻是接口道:“你看郭靖這樣敦厚老實,而且又勤奮,隻是未遇名師武功才這麽差的,洪老頭你幹嘛不幹脆就教導一下他呢?”洪七公還沒答話,黃蓉就問道:“郭靖和楊康的比武不是牽涉到丘處機和江南七怪的賭約的嗎?我們不好插手吧?”洪七公搖了搖頭道:“這個所謂的煙雨樓之賭倒也罷了,前幾天丘處機放出話來,已經把楊康逐出師門啦,而且已經正式的認輸了。不過郭靖這小子雖然夠勤奮,不過資質太差了點,老叫花可不敢跑去教導他的。”
這時郭靖已經出來了,于是幾人就收口不說,吃過了晚飯之後,郭靖又跑了出去準備再練一會武功,洪七公也答應要指點他,所以也跟着去了。
第二天開始,薛信和洪七公都會在早上酣暢淋漓的打上一場,知道筋疲力盡才會停下來。不過兩人這時已經試探出了對方的内功程度,所以這時也就是純粹的磨砺招式,兩人打起來就沒有了第一天的火爆。黃蓉和郭靖兩人在旁邊看了,既覺得賞心悅目,同時也各自都有不小的收獲。
兩人打累了就會停下來,口說手比,繼續的探讨出招變招的技巧。這些都還好,黃蓉和郭靖二人大部分都能聽得懂,不過薛信和洪七公二人偶爾也會談論起各種武學的境界來,這些東西郭靖和黃蓉能聽的懂的就有限了。不過二人也知道機會難得,即使聽不懂的地方,也都盡量的記下來,以後武功到了一定的程度之後肯定會有用的。
下午和晚上的時間,薛信和洪七公就把時間都花在對新得的武學經驗的消化理解上了。而郭靖則還是上午聽講,下午和晚上刻苦練功不停。洪七公看他雖然刻苦,可是武功的進境實在有限,甚至還不如黃蓉這樣什麽都不做收獲來的小。他也知道這是因爲幾人所說的武學招式都趨向于繁複的變化,實在不是郭靖能夠短時間消化的,所以也隻是搖頭歎息。不過洪七公也在暗暗的贊許郭靖的堅持和韌性,也會時不時的出口試探郭靖的人品。
就這樣不知不覺十天的時間過去了。這天早上論武結束之後,洪七公看了看身邊聽得興緻勃勃的薛信黃蓉,又看了看皺眉苦思的郭靖,忽然歎道:“要說老天對人也真是不公平啊,你看你們兩個,這短短的十來天時間裏面就已經把老叫花我苦練了幾十年的經驗都給挖空啦,可是這邊的這個傻小子不知道學到十分之一沒有?”郭靖憨厚一笑,道:“以前我師傅就教導我說,别人練一天,你就練十天,總會趕上别人的。”
洪七公搖了搖頭,對薛信道:“薛小子,你現在的武功在招式上已經可以說無懈可擊啦。隻要你以後勤修内功,早晚能夠趕上我們這些老頭子啦。隻是你現在的武學境界還是不夠啊。你會的武功駁雜無比,其中不乏精妙絕倫的絕學,不過這是好事,也是壞事啊,好事就是你現在内功比我差了一籌,但是可以憑借着層出不窮的殺招短時間裏面和我鬥個旗鼓相當。壞事就是這些武功都和你的内功路數不怎麽契合,這在以前都沒什麽,不過現在就成了你融彙百家,自創一門的障礙啦。所以說雖然你隻要再進一步,那基本這天下就沒有人是你的對手了,不過這一步也是艱難無比啊。”
黃蓉聽到這話,有些急了,連忙開口道:“那七公你能不能想想辦法幫幫薛大哥啊?”洪七公搖了搖頭,道:“這是每個想要晉級絕頂高手的人都要跨過的一道坎,隻有他把所有的武功融會貫通自成一家才成。你說我要怎麽幫他?而且你家薛大哥現在才多少歲啊,你就想要他和我們這些老家夥分庭抗禮了?”
薛信聽了這話,眼睛一亮,就問道:“隻要把所有的武功都熔爲一爐就能看到那條晉級的路了嗎?”洪七公點了點頭,道:“不錯,隻要你到了那一天,就自然的會明白了,這些東西當真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
薛信點了點頭,道:“多謝七公了。”洪七公毫不在意的笑道:“沒什麽沒什麽,我這些武學經驗隻不過是給這小丫頭的飯錢而已。好了,你們兩個先回去吧,我和郭靖有些話要說。”薛信看了郭靖一眼,拉起黃蓉就徑直去了。
回到住處,薛信叫住黃蓉道:“我們一起去買菜吧,今天要多買一些。”黃蓉一愣,忽然反應過來,問道:“我們要走了嗎?”薛信搖頭道:“恐怕是他們要走了。”黃蓉臉上雖然有些不舍,不過還是聽話的點了點頭,道:“那走吧。”
等到洪七公和郭靖回來時,看到的就是滿滿的一大桌子的菜肴,和往日相比起來豐盛了不少。洪七公笑道:“還是你們兩個懂我老人家啊。”說完就坐下大快朵頤,風卷殘雲一般掃蕩幹淨了所有的菜肴之後,洪七公對眼睛有些紅的黃蓉道:“不要傷心啦小丫頭,又不是以後不見面了。所謂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嘛,好啦,這個傻小子雖然呆呆木木的,不過這股子韌勁很對我老人家的胃口,所以就把他帶走啦。”話音剛落,他就伸手拉起郭靖,徑直的出了客棧。
薛信見黃蓉的性質還是不高,當天也就沒有提出啓程趕路的話,隻是陪着黃蓉在這周圍好好的散了散心。又精心的選了幾個後世看到的笑話講出來,很快就逗得她又開心起來。黃蓉這時就是小孩子心性,開心一笑之後,所以些許的不舍難過也都煙消雲散了。
從第二天起,兩人又開始繼續往南行,一路上遊山玩水,過了宜興之後轉向東,不一日已經來到了太湖邊上的大城市無錫。薛信先到這裏的一品堂分部下達了一個命令之後,就陪着黃蓉好好的把無錫逛了一圈。
這一天,無錫城裏的城外好玩的地方兩人都已經遊玩了一遍了,就一起來到了太湖邊上。看着眼前廣闊無邊的浩淼煙波,薛信忽然想起了前世還曾在這邊旅遊過,不過現在那原本遊玩過的那些三國城之類的地方都還不知道在哪裏呢。一時間大有物是人非之感。看得薛信失态,黃蓉還以爲他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廣闊的水面,被震撼到了呢。于是就提議道:“薛大哥,我們去湖裏去玩吧。”
薛信回過神來,調整了下心神,對黃蓉的提議,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于是二人就找到了湖畔的一個小漁村,向一個漁家租了條小漁船,蕩槳劃入湖中。眼看着離湖岸越來越遠,黃蓉忽然調皮的笑道:“薛大哥,你可要坐穩了啊,掉到湖裏那就不好玩啦。”說着她就故意控制着小船開始了左右搖晃,想要吓唬一下薛信。
可是她晃了半天,薛信始終是紋絲不動,一點也沒有被吓到的樣子。見黃蓉玩了半天,額頭上都有些出汗了,薛信才慢騰騰的說道:“蓉兒,我沒有跟你說過我是怎麽練劍的嗎?”黃蓉搖晃了這半天,現在又些累了,于是就停了下來,讓這小漁船随波逐流,嘴裏卻是好奇的問道:“沒有啊。怎麽了?”
薛信這時才壞笑道:“我小時候練劍時都是在一個瀑布沖擊形成的水潭底下練的呢。那水底的暗流洶湧,可是比這小船晃動起來要厲害的多啦。”黃蓉恍然大悟,叫道:“那你剛才怎麽不說?”薛信聳了聳肩,道:“我不是看你玩的高興,不忍心打擾你嗎。”說着嘴角卻是忍不住溢出了一縷微笑來。
黃蓉頓時惱羞成怒了,大聲叫道:“不許笑!”薛信看她氣鼓鼓的樣子,更加的忍不住了,嘴上說着:“好,我不笑了……”但是話剛說到一半,就趕緊轉過頭去,黃蓉看他肩頭不停聳動。大羞之下也不顧船艙狹小了,一下子就撲了過來。
薛信忽然就感到漁船失去了平衡,趕緊施展輕功用力踩了一下船底,抵消了黃蓉撲過來時的力道,然後躍到了半空,淩空一個轉折之後,落到了黃蓉剛才的位置,這才避免了翻船的下場。黃蓉一驚,然後自己也忍不住伏在船幫上大笑起來。經過這麽一鬧,薛信心裏的一些不痛快一下子煙消雲散了,黃蓉的疲累也不翼而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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