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閉關十年


當然薛信所謂的閉關,是指從家裏搬出去,找個清淨沒人打擾的地方讓他可以一心一意的學文練武。并不像那些傳說中的那樣找個山洞什麽的地方把自己封在裏面一呆就是幾十上百年什麽的。地方麽,他早就選好了,就是他平時練功的地方,在薛家山谷的最裏面,那裏是一個幾乎是直上直下的絕壁,一條瀑布從山頂上沖下來,在山谷裏沖出了個深潭,薛家莊裏的活水就是從那裏流過來的。

第二天,在父母的陪伴下,薛信來到了水潭邊,也沒叫下人,一家人自己動手,用了五天的時間搭建起了一間簡陋的小木屋。把薛信需要用到的書籍和生活必需品放下後,薛父拉着淚眼婆娑的妻子回去了。雖然薛母開始并不同意薛信這麽小就獨立出來閉關苦修,但是經過薛信和父親兩人的耐心勸說,最後還是隻能妥協。薛信看着一步三回頭的母親,心裏也是酸酸的。但是母親的擔心和眼淚馬上化作了更大的動力,因爲他知道,如果現在不練好武功,以後會有更多讓母親擔憂的時候,除非以後永遠不出去,但是這是不可能的。等父母走遠之後,薛信才轉身進了木屋,接下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好好的收拾下這個以後不知道要住多久的小窩。

這座木屋雖說是三個人一起建的,其實動手建造的工作都是由薛父來完成的,而薛信和母親隻是在旁邊打打下手,端茶倒水什麽的。現在看來,薛父在建築上也是很有些技術的,整個屋子全是以木頭建成,但是卻十分精巧結實,在這大山裏也不用擔心台風什麽的,所以完全可以用很長時間了。而且麻雀雖小五髒俱全,整個屋子被合理的分成了三個小單間,從外到裏依次是休息室,書房和卧室。至于吃的麽,這裏離薛家莊也隻有三四裏路而已,吃的卻是每天都有人送來的,畢竟薛信不是閉死關,而且薛家大人也不可能完全放心,每天都派人來看下也是必然的。

薛信自己也不知道,他在這個小小的木屋裏,一住就是十年。每天都在艱苦的鍛煉習武看書,要不是他前世就是個性格内向不喜說話的人,恐怕早就受不了這種枯燥的生活了。

當然,在各個節日或者武功得到了一定的突破的時候,他也會回去休息幾天的,畢竟人不是鐵打的,也要适當的休息的。現在的薛信,已經長成了一個英氣勃勃的少年了,一米七的身高如果在後世那也不算很高,但是在現在這個年代在同齡人中卻是十分罕見了,但是薛信卻一點也沒有武人的健壯身材,反而顯得有些瘦削,再加上一身晶瑩白皙的皮膚,如果不是眼睛裏不時射出精光的話,那就真是一副小白臉的樣子了。但是和他文弱的外表不相襯的是,他現在的力量,敏捷等各方面的素質都已經達到了非人的地步。

這些年獨自一人的苦修的成果是無比巨大的。造成薛信現在這幅極具欺騙性的外表的“罪魁禍首”卻是他每天都在堅持修煉的《易筋鍛骨篇》,它不愧是九陰真經裏承上啓下的不世絕學,習練之人内外兼修,同時全面的鍛煉筋骨。但是我們常說“外練筋骨皮,内練一口氣”這裏外功的鍛煉講究的是筋骨皮,卻沒有肌肉什麽事,卻是因爲和這三者相比,肌肉無論在硬度還是柔韌性上都沒什麽優勢,所以在易筋鍛骨篇裏的外功鍛煉裏幹脆通過秘法漸漸煉化了肌肉,同時大大強化筋骨皮,而内功的鍛煉,卻是由内而外的淬煉骨髓血液,而堅持了十年的練習之後,終于現在薛信的易筋鍛骨篇大成了(這部分是照搬了龍蛇的說法,還請夢入神機大大見諒)。造成的現狀就是他現在身上一絲肌肉都沒有,但是相對的,他身上的筋和骨卻發達到了極緻,所以别看他一副文弱的樣子,可是即使不動用内力,光靠蠻力,舉起三四百斤的東西根本就不費力,而且如果爆發下的話,千斤的巨力也不是誇張的說法,到了這裏,已經可以說薛信現在外家功夫已經大成了,如果是在後世,就憑他現在的身體,薛信也是頂尖的武術高手了,可是,現在薛信身處的,卻是一個存在着各種玄奧神奇内功的世界,隻要内功有成的武林人士,都可以做到他這樣,畢竟内功無論是對人體的淬煉還是對人體潛力的開發都比外功要有效率得多了。(就像後來神雕裏的金輪法王,練了龍象波若功之後,年紀越大力氣也越大,到最後七老八十了還有十龍十象之力)

除了這麽曬都不會變色的皮膚以外,薛信對現在的身體還是十分滿意的。意識一點點的回到身上,仿佛從漆黑的水底慢慢的浮出水面,薛信慢慢的從入定中醒來,又是新的一天開始了。薛信步出屋子,開始了一天的鍛煉,先是慢悠悠的打了一趟太極拳,自從他的易筋鍛骨篇大成之後,他就再也不用進行諸如負重啊,長跑啊之類的鍛煉了,因爲他的肉體潛力基本已經被發掘到了極限,這些鍛煉已經沒什麽效果了。于是現在他早上鍛煉的第一項就是這前世學校裏學到的太極拳,雖然是一些花架子,在這個世界裏的實戰裏恐怕沒有任何作用,但是在平時對鍛煉身體的協調性還是有些用處的,特别是早上剛起床時,慢悠悠的打一遍拳,就像機器的預熱了,同時也爲接下來就是各種拳腳功夫的鍛煉做些準備活動。

開始的幾年薛信還隻是練習些基礎的拳腳功夫,直到把基礎打得無比紮實之後,他才開始研究九陰真經上的功夫。九陰真經的下卷記載的武功應該是黃裳自己的所有武功,因爲這些武功剛好是一套,打基礎的是易筋鍛骨篇,遠攻有白蟒鞭法、移魂大法和無相音罡,近戰有九陰神抓、催心掌和大伏魔拳,輕功有螺旋九影和蛇行狸翻之術,還有一篇點穴和療傷篇。可是這些武功畢竟号稱可以破盡當年黃裳敵人的所有絕招的,所以無一不是精深奧妙到了極點,雖然這些年薛信讀了大量的道書,而且又有孔夫子這個博學的大儒可以請教(孔夫子雖然現在已經不教薛信了,但是也沒有回去,一方面是喜歡上了這裏的甯靜,另一方面,卻是被薛父收藏的大量珍惜書籍給吸引住了,于是幹脆就在薛家莊裏定居了),但是仍然沒有一門功夫練到了真經上記載的大成境界。

打完了太極拳之後,薛信回到屋裏吃過了早飯。然後慢慢走到了水潭邊,在一塊一人高的巨石前站定,隻見那青石面對薛信這一面就像是一面牆壁一樣平整,就像是被人用利器切出來的一樣。

隻是石壁上面卻密布着許多的手掌印和抓痕,全都陷入石面以下數寸深,這個就是薛信練習九陰神抓和催心掌的成果了。薛信在大石前站立了片刻,忽然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擡起右手慢慢的按向了石壁,看他的手隻是一點點的伸出去,好像拖着千斤重物一樣。但是按在石面卻“噗”的一聲悶響,然後就見石壁像是面粉做的一樣,薛信的手整個都陷了進去,不多不少,正好三寸,和其他的手印一樣深。看着石粉慢慢飄下,薛信卻微微的歎了口氣,好像并不滿意的樣子,“還是不行啊,看來真是要等小無相功的第二層大成這催心掌的威力才能達到原版的水平了”。原來薛信在練習的,正是催心掌。

這催心掌其實叫催心功才更能體現出它的特點來,催心掌其實并不是一套精妙的掌法,而是一種催發掌力的方法,這催心掌和我們經常聽到的“隔山打牛”差不多,都是把掌力練到極度陰柔的地步專門傷人内髒的方法。隻是畢竟是九陰出品,當然要比尋常的暗勁功夫要高明的多。隻要修練成功第一重的功夫就能做到“隔山打牛”了,練成第二重時,隻要一經催動,内力就會像海浪一樣一波波的從手上湧出去,而且與人對掌和比拼内力時前面被震回來的内力更會和後面的内力相疊加然後彙聚出更大的力量來。現在薛信就在這個境界。再往後,大成時,體内的内力在平時就會自然而然的波浪式運行,不但能加快内功修煉的速度,而且出手時也不必特意催動了,一舉手一投足自然都會發出催心掌的内力。但是這個境界對内力控制力的要求嚴格到了極點,薛信知道這是急不來的,也就沒放在心上。接下來練習的卻是九陰神抓,隻見薛信十指呈爪形,往石壁上一探,十指就深深的抓了進去,然後就是往兩邊一分,這次直接在石壁上抓出十條深溝來,碎石塊更是四處崩飛。

試出了神抓的威力之後,薛信就不再摧殘眼前的青石,而是輕飄飄往後一躍,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片被風吹起的鵝毛一樣,沒有帶起風聲,但是速度卻是快到了極緻,隻見薛信一擡腳人就已經出現在了身後七八丈處,而石壁前甚至還有一個淡淡的虛影正保持着腳向前蹬,發力向後躍的動作。薛信落地後這個殘影竟然還維持了大概一息的時間才慢慢散去,但是此刻場中卻已經看不清薛信的真身在哪了,原來薛信在場中不停的變換位置,每次都會在起跳的地方留下一個虛影,而他一落地馬上就把身一晃,然後又留下一個殘影,真身卻已經在幾丈外了。這是九陰真經裏和人纏鬥時的最佳選擇——螺旋九影。現在薛信雖然已經能夠做到同時保持九個虛影,但是因爲他的功力不純,所以分出來的影子很虛幻透明,持續的時間也很短,但就這樣也是驚世駭俗了。此時,薛信腳下使螺旋九影,手上使得卻是九陰神抓,在旁邊看來,就隻見一條黑影在漫天的虛影中縱橫來去,至于手上的動作,一般人卻是根本看不清了,隻是聽得手指劃過甚至帶起尖利的破空聲,就知道殺傷力有多大了。接下來薛信又把大伏魔拳和家傳的淩波微步也演練了一遍,然後看下天色,一上午的時間就快過去了,于是休息下等着吃午飯了。

吃過飯休息過後,薛信提着把長劍重新來到了潭邊,但是這次,他卻是直接跳進了水裏,然後在潭底開始舞劍。原來因爲一直找不到高明的劍術,薛信幹脆在基礎的劍術練熟之後就放棄了急需尋找的想法,而是向傳說中的劍魔學習在水底體悟用劍之道。這個水潭因爲是瀑布沖出來的,所以在水面上看起來波瀾不興,但是水底卻真的是暗流洶湧。剛開始時,薛信甚至不能在水底站住腳,經過很長時間的練習之後,薛信才開始慢慢習慣,這樣的環境雖然開始時比較艱難,但是對薛信劍道的體悟也是十分有利的。但是因爲他本來就缺少用劍的經驗,所以到現在也沒有體悟到重劍的境界,但是現在他的劍術拿出去,在江湖上也可以接近一流了。一下午的時間,薛信都在練劍中度過。直到月上中天,下人送來晚飯,薛信才停止一天的練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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