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衡和自己的衛隊,在破碎的城市下水道中穿行。此時跟在商衡身邊的衛隊一共5人。這些是白銀能力者。這些白銀能力者到目前爲止都保持着良好的“體力”。黃金能力者,可以時刻維持一個物理場,而白銀能力者,隻能暫時維持。所以對于他們來說,釋放能力,有個“消耗體力”的概念。一旦能力維持時間到了極點,就相當于“體力”耗盡了。
而在此時,商衡和自己的衛隊隊長,發生了争執。
在這個昏暗的下水道中,商衡和這位隊長都努力壓低聲音,但有語速飛快,語氣劇烈的陳述自己的理由。
商衡希望能夠沿着城市排水口出城,趁着這隻自我修複的機械軍團還在占領城市的時間内,然後迅速返回自己的防區。重新布置防禦,減少這次突襲的損失。而白銀能力者的衛隊的成員則是希望,商衡能夠抵達沿海基地,試圖出海逃亡。
面對這些頭一次和自己劇烈沖突的衛隊,商衡意識到了什麽。——商衡:“這幫人有目的”
###
在昏暗的下水道中,商衡對上了這幾個人的目光,在這種眼對眼的對視中,也從 這幾人的目光中看到了‘掩飾’
所以商衡最後一次強調:“諸位,港口失責,隻是短期的戰争失誤,現在必須止損。我方現在還在巴倫支海地區掌握龐大的陸地防區,現在我是在做戰略決定。在該地區軍事主官的通訊恢複之前,我是這個地區的軍事主官。”
然而對面衛隊長和 他的幾位隊友相互看了看,然後這位隊長(滿不在乎)笑着對商衡說道:“您現在的戰略決定,但是現在誰又知道呢?”(這幾人很顯然已經,不考慮返回聖靈教後的,商衡控告的事情了。)
商衡點了點頭:“所以,你們并不想帶我出去。”
這位隊長微笑。搖了搖頭說道:“不,您誤會了,我們是想要帶你出去。”
商衡說道:“最後一個問題,你們現在的行爲,是總教(聖靈教總部)所允許的嗎?”
隊長狡狯說道:“在必要的時候,對您進行強制的保護。這是總教給我們的指令,而現在我們正在這麽做。”
商衡點了點頭,而就在這幾位四級白銀準備靠上來控制住商衡的時候。商衡的周圍的牆壁上塌陷了大量的粉末(微雕能力)。而商衡趁機逃跑。
隊長連忙展開了能力,在塵土中中鎖定了商衡的位置,朝着商衡追過去。
###
五分鍾後。商衡抵達了地表。也就是混亂危險的地表,才能延緩對方的追逐。看着地表上的殘垣斷壁。以及天空中呼嘯來呼嘯去的武裝戰機。(這個寒冰要塞的戰機已經和蒲公英軍團在上空交戰。)
商衡将自己身上,标志自己身份的軍服給扯掉。然後猶豫了一下,将自己的個人軍官身份證,也 拿了出來,來到一個牆根,用微雕能力在牆角雕刻了一個鑽孔,将這些東西送了進去。
做完了這一切後,商衡喘了一口氣,有些自怨自艾的說道:“靠,我爲什麽要躲避他們的追逐?命都快沒有了。”(商衡逃到地表後,開始對自己逃跑的決定後悔了,因爲地表看起來更加的混亂。)
此時的商衡腦海中冒出了這樣的想法:“如果自己現在在這個戰場被流彈打死,會不會後悔沒有跟着幾個白銀能力者走”
能冒出這樣的想法很正常,畢竟那幾位白銀能力者,現在想做的是綁架而不是要命。而現在這個彈片橫飛塵土飛揚的戰場,才是要命的。(所謂“被俘比出逃好”的思想)
當然事情沒有如果,想法相互沖突的本身就是人類思維的正常狀态、作爲盧安的思維之一,多種想法并存,且時常猶豫,是盧安的特色。即使是選擇了某個想法,也會時常遭到其他想法的挑戰。也就是因爲想法多樣性,盧安才能分出了這麽多分體。
##
商衡拿起了一根鋼筋,手指在上面一抹,大量的金屬粉末在從鋼筋上脫落,這個鋼筋露出了一個多功能刺刀的外形。
這是微雕能力,商衡目前的能力依舊是在微雕能力,雖然在極度試圖讓主意識抵達。讓五級能力出現在自己的身上。但是在諸多分體中商衡是非主流。這導緻了主意識對接非常緩慢。
大部分分體都是在黔地和平發展下,努力工作的狀态。而隻有商衡現在是朝不保夕的狀态。
兩種狀态的差距,相當于冬天早晨剛剛試圖從被窩掙脫封印的狀态,和遊戲戰網上,10殺超神的興奮狀态之間的差距。
盧安分體和分體之間都無法在短時間内這兩種狀态自由切換。盧安現在絕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是黔地各個生産狀态上,五級能力幾乎是完美的分配到了各個生産運輸上。還沒有意識到北邊的一個自己面臨死亡威脅。所以強大的超能也無法的迅速抵達了自己這裏
商衡 隻能依靠着自己現在能力制造的工具在這個該死的戰場上苟延殘喘的爬行。但是商衡的運氣并不是那麽好。
##
蒲公英軍團突襲第四十二分鍾後,一架蒲公英戰鬥機甲,似乎是通過紅外設備觀察到了商衡的的存在,正在擡起了機炮炮管。商衡也是第一時間了四百米外,這架戰鬥機器。這家戰鬥機械,行動時金屬摩擦的咔嚓咔嚓聲音,宛如未來的機械生命。而現在這種嘎吱咯吱的機械運轉聲音,更加增添了壓迫感。
當人類面向炮口,槍管這一類的存在時,感覺就和看到大卡車迎面沖來是一樣的,全身僵硬,被死亡束縛。結局已定的窒息感。
面對可怕的力量時,商衡和大多數人一樣戰栗,這種戰栗是生物的本能。面對恐懼生物本能是高等動物的标志,對危險無畏無知,并不值得驕傲。那是機械人和低等生物的反應。
商衡的恐懼在極短的時間上升到了定點,然後注意力鎖定了周圍的環境和自身能夠動用力量。商衡擡起了手。
##
七百二十七公裏之外,原本隻是在從容的鄧雯,此時臉上露出了驚容。讓她如此的原因是,因爲一直以來“一切都在掌握”的感覺被打破。工于心計者往往視爲智者,但是當計謀漏算一步後,這樣的“智者”比愚者更爲失态。
在鄧雯面前的地圖上,顯示了她的算計,在她的算計中,親西方的派系,此次籌劃的防禦漏洞,已經在她的計劃中。一隻率屬于她的艦隊已經抵達格陵蘭島附近遊蕩。随時準備針對歐盟的背信棄義,進行有理有據反擊。
所以當帝俄的空軍來襲的初期,歐洲陣營,以及聖靈教以露波芙爲例的那些親西方的人将這次突襲看成可控的。
而鄧雯也是将這次突襲看成了可控的。也是就是損失一波港口物資,然後緊接着就能從格陵蘭島地區,将損失彌補回來。
對于商衡,鄧雯一直是保持這觀察,在商衡随身攜帶的個人的攜帶的一個數字保護卡(副指揮官的身份權柄物,類似銀行優盾的東西,需要指揮官口述密碼和個人基因雙重解碼)這樣一個重要的物件内存在這鄧雯的監控系統。而這個監控系統除了鄧雯,其他人并不知道。當然現在,現在商衡爲了在戰場上隐藏身份已經将數字牌藏在了戰場的某牆角中。
商衡從一開始就是鄧雯灑下的魚餌。這個魚餌咬住後,而且這個魚餌鄧雯還不準備給上鈎的魚吃掉。露波芙計劃着吧商衡神不知鬼不覺的弄走。鄧雯已經計劃着在反截胡。她早就在露波芙相關的潛艇上部署了自己的人。所以安排的清清楚楚。
#
而當事情發生後,歐洲方面的布局者和鄧雯都發現發現港口的這場突襲超出了可控範圍。(美國在美西戰争前,自導自演緬因号事件,炸沉自己一艘戰列艦,就是可控軍事損失)而是一場切實的軍事災難。
突襲的空軍立刻變成了重裝甲部隊占據了各個地方要點,且切斷了各個城市之間的道路體系。後續帝俄的部隊也準時的發動了進攻,這是整個北方戰線崩盤的情況。
如果鄧雯按照純理智來追究責任。應該追究兩個人。
第一個人就是露波芙以及她身後的那一批人,也就是這波人給鄧雯找茬,才會給露出了纰漏。
而第二個人 其實就是鄧雯自己。也正是鄧雯自己不穩重的心态,以及對帝俄的懈怠,縱容了這種事情發生。
#
當然和大多數人一樣,鄧雯跳過了自己,她很生氣,當場調出了露波芙照片,揮舞小拳頭在屏幕猛錘。
要知道在一個小時前,鄧雯對露波芙還隻是認爲她是調皮。有時候社會上的成年人,鑒定‘活潑的孩子’和‘熊孩子’的區别。不在于孩子自身想法的善惡,而在于孩子的行爲造成的影響,是否超出成年人視角的承受界限。拿磚頭砸死樹上的的蟬,和用磚頭砸車子上的蟬,對孩子來說都沒什麽區别。在孩子眼裏鑽石和玻璃球同樣。車子和樹木和無區别。但是砸樹是調皮,砸 車是熊孩子。
而鄧雯在此次事件中也是,也是同樣這麽鑒定自己的手下的。所以怒火迅速找到了遷怒對象。
###
此時在遠方的寒冰要塞基地中,露波芙的潛艇進入了要塞内,潛艇從要塞内水池中緩緩上浮,露波芙就看到了一批憲兵隊伍面容嚴肅的朝着她走來。就像紀檢書記帶着紀檢組,檢查某官員的場面一樣。在看到的鄧雯的電子投影出現在自己面前時,露波芙臉上的表情頓時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