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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盧安的自我标準來看,這是自我最強的時候。因爲此時,盧安對世界的變動力前所未有的強大。(此時盧安是全方面變動社會的額各個角落)
然而在世界的标準看來,現在的盧安可能是弱點最多的時候。比以往任何時候都經不住暴露。(大量的分體在絕大多數的時候都隻是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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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3600秒,一天二十四小時。藏在地下的盧安本體如果每一秒了解一個分體一天的經曆。十二萬個分體則需要消耗盧安一天半的時間。如果要記下來所有分體的一切,這顯然是不可能的。(普通人不會沒事去記自己一個星期,吃飯到底吃了多少類菜肴,隻會記憶自己重要的事情。而盧安本體也是一樣的。)
作爲集群,盧安的分體抱着各種各樣想要完成的想法,過着各式各樣的日子,但是在分體無法每時每刻爲本體提供“意義重大”的時刻。所以對本體來說,分體大部分時間到底在幹什麽,本體是無感的。而從另一個角度來說,本體對分體的情況是比較遲鈍的。
在黔地的大部分分體,如果出現意外。這些處于意外中的分體,想要和本體注意力結合,獲取超能來自救,往往需要數分鍾之久。
爲了防止每一個分體出現意外。盧安在城市的各個角落建立了安全監控,如果城市各個角落出現了意外,那麽可以派遣掌握超能的分體去救火。
盧安計劃的很好,但是意外總是人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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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黔地的某處工廠中,正發生着一個可怕的事故。這是轉爐在倒瀉鋼水的時候,直接從支架上脫落倒塌。而鋼鐵支架被牽連,在轉爐上的鐵橋也斷裂了
錢穆(盧安某個分體),在斷裂的金屬橋架,抓住了斷裂的的金屬杆,而就在錢穆的下方就是倒塌的轉爐。
赤紅的鐵水在錢穆下方十五米的地面上肆意流淌。灼熱的氣流升騰這,而錢穆身上黑色的碳纖維感應服裝上,應爲受熱發出了的警報。
在這個實驗工廠中,一旦工人的服裝上出現了這種警報裝置,工廠會提升警戒等級,然後會有臨時隊伍來拯救,但是恰恰是這個時候工廠和外界的聯網也出現了中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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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工廠的警報沒有發出去,所以導緻了盧安的本意識的遲鈍,盧安(錢穆)處于弱小的身軀,足足堅持了七分鍾。
錢穆幾乎是在高溫灼烤中,在最後脫水近乎失去意志。想象一下把手放在炭燒上的感覺。在鋼水肆意的上方,堅持五分鍾也就是這種感覺。掉下去就會砸入柔軟的鋼水中立刻燒死,而在上方懸挂,則是在灼烤的劇痛中領略絕望和痛苦。
這就像一場噩夢中。當然如果掉入鋼水中。一切也會如同夢幻一樣結束。錢穆最終傳達的記憶,隻是盧安本體做的一場可怕的噩夢。噩夢結束,當然願望也被截斷。
但是即使是盧安分體(錢穆)在極強求生欲中,盧安怕死已經不是在一個碳基身軀上了,而是每個碳基身軀都怕死的要命。
忍着全身燒傷的痛苦,等來了主意識在分體上的蘇醒。也等來了導力超能,最終在絕望中完成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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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小時後
整個工廠一片狼藉。而随着調查組的調查,也很輕易的調查出了導緻這場人禍的原因。三位工人策劃了這一切。在他們的策劃中最後的證據是不存在的,因爲隻要錢穆掉入鋼鐵熔爐,錢穆身上的那些記錄設備也就會在鋼鐵溶液中燒毀。然而錢穆活了下來。讓他們的天衣無縫的計劃出現了纰漏。
這是一場精心策劃的謀殺,但是他們唯一忽略的就是錢穆的求生意志,以及錢穆能夠弄來超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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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述事件,對于社會來說可以結案了。
但是盧安的預演詳細的調查,根據這件事件,發現了一些深層次的原因,整個社會和盧安各個分體的定位的問題。
首先是黔地的社會:
随着黔地的工業生産由奇迹協會這些能力者們接手後,其實上像鋼鐵,水泥,隧道鑽探。電力,機械,這類産前其實已經完全由奇迹協會來主導産量了。
當能力者們接過生産責任前,黔地的社會心态是“擺脫繁重的體力勞動後,我們就能加倍動用腦力勞動了”
但是當奇迹協會真的交了部分體力勞動後,整個社會并沒有如自己過去對未來的許諾一樣,加倍的用腦力勞動來彌補。而是惰性的認爲,自己沒什麽要做的了。
正如另一條曆史線上,歐美國家将生産交給東亞後。整個社會人口比例中也沒有大幅度出現了科學家和工程師。歐美原本的計劃是——亞洲都是苦力出賣勞動力,歐洲都是科學家的掌握科技創新制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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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是盧安的分體此時在社會中的定位:
錢穆出事的工廠就是一個實驗工廠。
實驗工廠和超能者們主導的生産型工廠截然不同, 生産型工廠,所有的操作都是在電腦上一鍵完成。整個工廠中甚至是看不見一個人。超能者負責開挂生産就行了。
而在實驗性工廠中,需要工人身穿數據服裝,在生産過程中調試,然後觀察,總結數據。爲下一代生産型工廠的改進提供數據标準。當然由于實驗性工廠是以創新爲主。所以很多老的人其實已經在崗位上屍位素餐。
由于錢穆依舊是每天按時的在危險的生産車間中雷打不動的觀察, 錢穆在該次事件前已經預計要提拔爲工廠的負責人。這讓車間中一些老資曆的人的感覺到不忿。認爲是錢穆的搶走了官位。
此時盧安的大部分分體的注意力可不在防偷襲上,而是生産生活上。而三位犯罪者,也就是在權利的驅使下,以及看起來極有可能成功的誘惑下(錢穆的那活動規律實在是太好暗算了),做出了這種行爲。
盧安的分體們越努力的改變這個時代,也就越容易和這個時代的方方面面的發生摩擦也是最爲劇烈的。 任何時代,比所有人都超前哪一點的人,受到的非議越大。也是承受社會進步絕大部分阻力的刀尖。
該種類型的陷害,盧安分體遭遇的并不止一次。而這次最爲嚴重。嚴重到了盧安全體集群不得不思考如何全方位杜絕這種情況。(盧安:你沒事欺負我沒事,你要我命,那麽我還能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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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盧安集群還有一個發現。
那就是在危險中幸存下來的分體(錢穆)覺醒了固定的超能。以錢穆爲例。在事後主思維記憶再次分離後。錢穆這個分體的超能場,沒有消失幹淨。
在遭到鋼爐鐵水灼燒的時,錢穆身份的分體,使用了導力超能高仿這種熱量傳導超能。而在事後身體上留下來的是正兒八經熱量隔絕能力。按照這個世界的标準來算,應該是黃金三級能力者。而且類似的事件,似乎在其他分體上也有體現。而且毫無例外都是分體求生欲爆發,同時超能場又能及時趕到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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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格的來說種覺醒與現在的覺醒手術有一些類似。
在各大超能組織的實驗中,通常是含有其他超能者超能場的躍遷藥劑,配合覺醒藥劑共同使用。這樣覺醒後微弱的超能,就能在一個穩定的超能場保護下生長。(現在高等級的黃金能力者的躍遷藥劑,在市面上有價無市。等級越高的能力者,超能晶體越昂貴,但是效果在覺醒的時候提供一個超能場。)
而這個星球上最強的能力者,毫無疑問是盧安自己,理論上當本體的超能場覆蓋分體後。根本不是那些覺醒實驗中從四級三級黃金能力者的超能晶體的超能場可比的。
找到了覺醒超能的有效方法,但是盧安集群絲毫不想嘗試這種方法。超能力這玩意,已經不是盧安在這個世界主要的追求方向了。求生欲極強的盧安隻想好好的在這個世界活着,同時看着未來能前進到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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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鐵廠事件後續
三個給盧安添加絕望的家夥,被盧安毫不留情的控告了。
盡管在法庭上,這三個犯人一再陳述,自己有多個孩子,希望能夠輕判,請求錢穆的理解和寬恕。甚至,家屬也都做出了請求。希望看在錢穆沒有受傷的份上(其實是受傷了全身大量的燎泡,隻是後來本體調來的生命系超能的作用下修複了),想要和解。
但是錢穆的目光非常冷漠。
在法庭上錢穆看着三位被告又看了看,滿臉不忍的法官,
錢穆冷冷的說道:“我相信世間大部分罪惡都隻是一念之間邪念,在僥幸的和誘惑下才誘發的。我也有邪念。但是我很慫,面對雷池退至三丈之外。法官大人,您的判決決定,以後其他人對着三丈距離的看法。”
(盧安:這個世界上,太多太多的人在作死的邊緣試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