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後他轉身,快速的離開了乘輿的起降平台,随着閘門的打開,他的身影 進入了這個山頂基地的内部。
十分鍾後陸良非常老實的站在了一個中年人面前,這個中年人看了看陸良到來,放下了手裏的書籍說道:“已經把東西給他了對吧?”
陸良點了點頭說道:“是的。”這個中年人打開了一旁的手提箱,雙手撚起了那個拳頭大小水滴狀态的靈具,帶着品鑒的目光說道:“不錯,雖然手法上還有些粗糙,但是的确是四級靈具,哎,杜長峰收了一個好徒弟啊。”
這個中年人名叫 陸天勝是陸良的父親
陸良有些不服氣的說道:“他太激流猛進了,菱比他做的更好。”(陸菱是他的妹妹)
陸天勝說道:“你是不是還想說,如果你走靈造師的道路,也不遜色于他對吧?還有,其實你一直是看不起他各種身爲平民的習慣,強忍着對吧。”
陸良低頭說道:“我不是這樣的。隻是覺得家族這麽大用不着在他身上投資。”
“啪”陸天勝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說道:“别以爲你想什麽其他人都看不出來嗎?不就是一個侍女嗎,人家還沒想要呢,你就這麽鬧情緒。都幾乎寫在臉上了。”
那個侍女,是陸家準備送給商衡的,但是在此之前,這個侍女在過去一直是被陸良盯着,已經被視爲禁脔。雖然商衡最終沒有收,但是陸良對出生卑微的商衡的鄙夷情緒并沒有随之消散。
就如同孩童原本認爲是自己的玩具,突然被大人準備送給另一個孩子,情緒上所産生遷怒。聽起來有些幼稚,作爲旁觀者都覺得好笑,但是要是遇到這種事情,但是作爲當事人,十有八九無法遏制對另一個人的惡感。
陸良被一頓臭罵弄得噤若寒蟬。
氣氛凝滞了七秒鍾後,陸天勝問道:“資料遞給他了吧。他怎麽說?”陸良說道:“他收下了。而且也答應了繼續嘗試制作靈具。”
陸天勝點了點頭說道:“好的,如果他能做出更好的靈具,按照市場價的兩倍收了。”
陸良推出去後,刷的一下,一個人從門後走了出來,他走到了陸天勝那張比床還要寬闊的桌子上,一屁股做了上去,翹起了二郎腿,手指微微一勾起,手提箱的了靈具飛到了他的手心中。
面對這個如此無禮的人,陸天勝表現的很禮貌。因爲這也是一位陸家的靈造師。名字爲陸晔。
陸晔端詳着這個靈造器具,皺了皺眉頭說道:“你們就這樣把那孩子(商衡)引上歧途嗎?簡直胡鬧。這要是我的弟子。完全可以能繼承我的衣缽。”
陸天勝笑着說道:“四叔如果要是喜歡,不妨收他做弟子。”
陸晔瞪了陸良一眼說道:“你不是要拉攏杜長峰嗎,我搶了人家的弟子,你還怎麽拉攏。”陸天勝說道:“呵哈,你老是八級靈造師,孰輕孰重我們還是清楚的。”
陸晔擺了擺手說道:“得得得,老夫不擔你的人情,雖然他(商衡)天賦不錯,不過基礎應該已經打得是流磁門的基礎。但是現在又提前琢磨了我們電灼派,隐患頗多。”說到這陸晔又再一次搖了搖頭說道:“可惜,可惜,杜長峰那老小子,現在就沒關心過自己的弟子吧?”說這句話陸晔顯得有些痛心疾首。
靈造師是用來控制電離體的,所以每一個靈造師體内的線路都是要遵守兩個要素,第一是更好的控制電離體,第二是防止電離體散溢的電磁震蕩對體内的線路破壞。
恰七千年前,靈造師們大合并的過程中,就發現了有些流派是無法合并的,因爲側重點不同,所以體内裏線路必須遵循一些體系。如果貿然吸納别的流派的方法,體内的線路多了一些子系統,這些不配套的子系統在使用的過程中,與整體系統對接的有些部分會出現過載。這些過載點會限制靈造師的對更高功率電離體的控制。
吸納百家之長,并不可能。每一個體系都前人總結的。都是在嘗試中規避了風險。任何一個流派在繪制體内電紋時都會避免過載點,就像箍一個木桶,不是去取得長闆,而是優先規避短闆。
而在陸晔看來,商衡打的遊磁派的基礎,卻用了電灼派的手法,這個四級靈具其實是在毀掉潛力。按照陸晔看來,如果商衡如果繼續練下去,身上有兩家無法兼容的體系,遲早會發現自己身上的線路會出現越來越多過載問題。這将是一個刻骨銘心的教訓,越早發現越好。而爲了拉攏杜長峰,毀掉一個好苗子。陸晔有些于心不忍。
鏡頭切換到商衡這裏,巨大的飛行器在平台上降落,商衡擺了擺手,随後走到了平台邊緣,檢查了一下自己腳上噴射系統和滑翔系統,然後拎着一個背包嗖的一聲,開始了飛翔。
如果是獨自一人飛行的時候,商衡每次都會這麽檢查,然後在帶着一個有降落傘的背包。而不是潇灑的從平台上一躍而下。然後從半空中翅膀和噴流。沒事的時候多一層保險,這種怕死的本性,,是沒法改的。
飛到了自己的大樓平台上,商衡走進了大廳,看到了大廳中熱鬧的人群,一位位年輕的靈學徒正在試做靈具。他們穿着特制的緊身服,緊身服上有着大量的線路。
靈學徒在這個階段是可以選擇成爲控靈師或靈造師,因爲體内并沒有形成線路。而是靠着特定的服裝來更改身上的電磁力。這種服裝是特制的,而服裝上的線路需要在自己的控制下形成。
這些學徒船上上這種衣服上要在一層液體薄膜的保護下構建靈造線路,構建的過程往往需要數個小時,而一旦形成紋路後,并不是永久的,一旦将衣服扒了下來,就無法再次使用了,因爲一旦脫下來,就無法紋路和身軀上的各個電磁區域對應了,而一旦有差錯,失之毫厘謬以千裏。而身上的污物積累也會讓身軀上的緊身服和表皮滑動。
真正的靈造師是将紋路植入自我軀體的。就不用擔心這些事情了。
所以能來這裏的當學徒的都是家境良好弟子。當然這些弟子的家庭不會心疼這些錢,因爲作爲靈造師和控靈師是這些家境富裕人,擠入上流社會的唯一方式。
當商衡回來後,這些人擡頭看了看商衡,在過去他們是積極主動打招呼的,商衡作爲親傳弟子,在大部分時候都是代替杜長峰給這些人授課的。不過現在氣氛有些怪異。
很快一個弟子跑過來說道:“師傅出關了,他沒有找到你,闆着臉等了你兩個小時,沒等到你,所以出門去了。”
商衡愣了愣說道:“師傅說什麽時候回來?”
這位弟子說道:“他說他兩天後,回來讓你做好準備。”
商衡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了。”
商衡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褪去了身上的衣服,露出了光潔的皮膚,然後歎了一口氣,拿起了剪子,小心翼翼剝開了自己身上那一層光潔的表皮,其實這并不是皮膚而是最高等的學徒輔助服裝。
猶如一層人造表皮,貼在人的皮膚上。這隻有那些貴族家庭中培養靈造師才用得起的靈造服裝。
當這層皮膚被褪下來後,連帶着表皮上的紋路也被蛻了下來。這個紋路遠比那些學徒們身上的紋路要複雜數百倍。這層紋路可以媲美四級靈造師。
而當這層附着着表皮的紋路退了下來,商衡身上再無任何紋路。如果嚴格按照這個世界的标準商衡是一個靈學徒。并非靈造師,因爲體内的紋路是基礎紋路。
在體内形成靈造紋路,對商衡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不過也正是由于陸晔所說的情況,一旦形成一個流派的紋路,在接納别的流派的紋路,極容易産生體内線路部分節點過載。所以商衡采用了笨辦法,那就是使用靈造服。
這是唯一的方法,也是對這個世界的人來說最不可思議的方法,因爲任何靈造服裝即使是構建了紋路,發散電磁力量的功率遠不比不上植入體内的紋路,也就大概是十分之一的樣子,控制精度也會削減。而且最多三天就必須剝離,否則的話這個世界的人早就用這種方法來打破靈造師派系藩籬了。
這就是和其他意識體相比,商衡進度很慢的原因。如果能夠得到完整傳承,商衡在體内凝結線路很可能已經有資格沖擊七級靈造師了。但是這個世界各個流派均嚴守傳承真意,商衡可沒有趙明意那麽幸運,得到一個好師傅将畢生所學的真意的傾囊相授。因爲無法取得一個流派的真意,所以商衡在用最笨也是最實在的方法行走。
商衡抽出了挂在牆上的劍,來到了幾乎是一個籃球場大小的訓練房間,一筆一劃的開始了劍招練習。這是上商衡每天必然練的活動,長劍也是特制的,屬于這個世界上的絕品。商衡悄悄試過如果全力施展,這個四十厘米的劍身能夠折射一百五十米的距離。趙明意的世界是沒有這種神兵的。而這個世界這種武器過時了,就像二十一世紀航母時代,一艘二十萬噸,使用核動力動力,采用制導炮彈,火箭增程炮彈技術,最遠炮擊五十公裏的戰列艦。性價比完全不合理。
但是商衡還是一闆一眼的練完這一套來自趙明意,因爲這套劍術是諸多意識體中唯一一套經曆過實戰技巧(李二事件)。必須要熟悉。
練完了劍,商衡走進了洗浴室,沖洗了一下身上。其實也沒有多少塵土,商衡體内已經有金屬核和那些學徒不同,新城代謝已經由疊性金屬提供電子了。沖洗隻是步驟(類似手機貼膜前洗屏幕)。商衡再一次取出了一套白闆靈造服,黏合在了身上,現在該在這套靈造服上刻畫遊磁派的紋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