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意将手放在了劍柄上,當白晃晃的利刃從劍鞘中抽出來時,所有人腦子都一片空白,就算後面沒什麽眼光的稅吏,都感覺到趙明意手中的利刃是神兵利器級别的(按照雍州的标準屬于神兵),趙明意舉劍揚起,劍芒斜沖天空五六十米。燦爛的劍氣乍現時,這些折射出來的物質,反射着天空的光,地面光痕有五十米長。被這道光痕掃過的人,眼中則是見到趙明意手裏拿燦爛的劍光,筆直延伸了半個足球場的長度。
然而這道燦爛的劍光收斂了起來,趙明意收起了殺意,随着身形極動。開始出劍,劍鋒在空氣中伸縮的速度極快,發出了讓耳膜發癢的顫聲,而在衆人的眼中,趙明意就猶如利芒四射的此爲,劍芒彈出了了數百次,有人腳掌被刺穿,有人手掌被刺穿,有人腮幫被刺穿。腮幫被刺穿的當事人能,用扁桃體感覺到劍芒的鋒銳。如果劍芒繼續延伸一寸,那就是死。
趙明意猶如一陣行走的風,而實際上比風還要快,四十米的距離三秒鍾就跑完了。以周嵩沒有反應過來的速度,路過了他身側,當趙明意徹底走過周嵩身側是,周嵩情不自禁的身體微震,他感覺到了脖頸的有一絲疼。
周嵩瞳孔放大,一時間這他以爲項上人頭已經被切了,隻要自己一動就會落下。不敢呼吸不敢移動。
不過一秒後,周嵩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有血液,但是脖子還在,似乎隻劃了一道淺淺的破皮的痕迹。而就在這讓他背上冷汗之冒的這一秒鍾,周嵩身後的慘叫猶如鞭炮一樣,隻是這兩人隻注意自己的脖頸一時間沒有聽到。等到周嵩回頭一看的時候,四十多人已經解除了武裝,拿着兵器的手掌全部被刺穿。至于周圍的人,紛紛閃到一邊。這些兵痞有殺人的勇氣,在遇到勢均力敵的對手是也是幹上去拼的。在遇到強敵的時候,隻要自己身邊人多,而且上面給了重賞,也是能大吼一聲紅着眼沖上去的。比如說攻城牆這個死亡率超高的活,重賞之下也必然會有人沖上去的。
但是不代表他們不會畏懼,在這些所謂的敢戰之士眼裏,一旦遇到不可抗逆的力量,士氣會崩的很快。隻有現代軍隊才會爲了榮耀那種誓死抵抗。而現在這些兵痞跑到了數十米外。心驚膽寒的圍着趙明意。
感覺到還有兵刃指着自己,趙明意的手腕上劍刃立刻動了,十幾道劍芒從手中劍刃中釋放,籠罩了周圍二十三米的範圍。又是十六位士兵的手掌被刺穿。這成爲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以更導緻草,一個個士兵紛紛将刀刃對下,是的,在上官的目光下,他們還不敢這麽明目張膽的丢武器,隻能将原本對着趙明意刀放下,變成了手臂拖刀在地的姿勢。
這時候趙明意滿意的微微颔首,單手将劍插入了劍鞘中,恐怖的鋒芒收回,讓四周的人從炸毛的狀态下舒緩了。聽到了自己心跳的聲音。
趙明意扭頭看到迷茫如嬰兒的周嵩,臉上的冷酷猶如冰霜融化一樣,消失露出了笑容,趙明意:“将軍,劍舞結束。”但是周嵩現在已經正常說話的能力了。如此快的劍,如此強的劍鋒。超出了他的見識。
後方觀戰的韓濤下了馬說道:“想不到,我林陽郡,竟然有先生這樣的高人莅臨。”
這些世家弟子臨場時調轉風向的表現一點都比市儈弱到那裏去,有時候比市儈還靈活。
而市井之間,傳言世家弟子的高傲和風骨。那是因爲從未有平頭百姓有資格讓這些世家弟子露出另一面。所以在無知愚夫的揣測下的是高傲死不低頭的特性。
韓濤很輕易的用三年兩語将,原本帶兵前來搶劫惡性#行爲,變成了興師動衆前來拜訪隐居高人的風雅之舉。
至于韓濤這樣的作态,趙明意沒有點破。趙明意本就沒有對世家有什麽期待,自然也沒有什麽高标準要求眼前的這兩位世家弟子,在趙明意的眼中,所謂的士子風流本質上就是世家這圈子将普通人情世故包裝後唬普通人的。趙明意根本沒把這些世家看得有多重,也沒有對所謂的世子們有什麽期許,在趙明意眼裏,這兩位就是需要警告一頓,才能老老實實和自己談生意的客戶。
雙方寒暄後,騎上了馬匹,(趙明意的馬匹是從隊伍中借的)三人甩下一大堆士兵,僅僅帶着數十位随從朝着青崖山地區走去。
而現在韓濤和周嵩抵達青崖山的地區,已經并非自主前來,而屬于受到趙明意的邀請而來。趙明意是主人,韓濤和周嵩是客。客随主便。
趙明意開門見山的領着他們來到了庫房,裏面是堆積如山的鐵器,有鐵鍋,有鐮刀,有鋤頭。而趙明意的意思通過三言兩語已經闡明了。“鐵器你們買不買?”
趙明意給這這些人看的是農具,但是帶着意味深長的目光看了看周嵩,潛台詞是:“如果你需要兵器,那也好說”
“朝廷對鹽鐵是專賣的,私自制作鐵器,可是重罪。”韓濤用勸誡口吻開啓了談判的第一句。
聽到這趙明意嗤笑了一聲說道:“朝廷還明言,私自聚衆過百,當以鐐铐枷送至京城。” 趙明意現在何止聚衆過百了。
趙明意笑着對韓濤說道:“如果按照朝廷律法,這天下要罰的人可就多喽?”趙明意可不是鄉間小明随便兩句就能恐吓住的。
韓濤幹笑了幾聲,心裏暗道:“無法無天的家夥。”同時暗暗心裏擔憂,擔憂趙明意的所圖,
在韓濤眼中如果趙明意所圖是謀反,自己與其合作,未來受到前年走”想到這,韓濤幹笑的說道:“敢問公子來自何處?以你之能,天下大有可去之處,何必盤卧于此?”
趙明意看了看韓濤,明白這是打探自己底細,對自己不放心,畢竟這是違禁的事情,如果雙方不能知根知底,是不敢進一步做大生意的。這就像官場上,如果不熟門熟路,有錢都無法送給上面的人。因爲高官害怕你是對手送來的毒餌。
趙明意明白了韓濤的擔憂,随即臉上露出了難言之隐的神色。做了猶豫之狀,拿出了自己的玉碟。韓濤看了這個玉碟眼中一亮。随後面露不解的問道:“敢問您是?”
趙明意說道:“在下蒼劍派弟子趙明意,不過受于某些原因,此次出師門是爲了辦一件事,可惜事情辦砸了,試圖在此處避一避,看看能不做些什麽将功補過。”
“趙明意”,這個名字韓濤念叨了一遍,這名字他聽得有點熟,但是一旁的周嵩陡然問道:“你是趙明意?蒼劍派趙明意”
趙明意點頭說道:“是在下。”周嵩緊接着說道:“趙兄在孫府機智過人。”趙明意搖了搖頭:“哎,爲了脫離那個是非之地,将面子都丢進了,二位莫笑我就好。”
韓濤也明白了趙明意是誰,畢竟世家的圈子就那麽大,發什麽什麽新奇的事情總是知道的。
而孫府後續的事情鬧得很大,道門說趙明意并沒有返回山門,蒼劍派指名道姓詢問京城世家是否将趙明意給暗害。而京城世家則是說蒼劍派血口噴人,雙方吵鬧的很兇。其實蒼劍派并不單單要保趙明意,而是賀明古的事件,讓賀明古的師傅很怒。
在得知自己的一走了之竟然鬧出了這麽大風波,趙明意心裏有些尴尬,而臉上則是賠笑說道說道:“還請二位替我保密,我可不想這麽早回師門閉門思過。”
韓濤和周嵩表示理解,但是在生意上還是難以突破,因爲鹽鐵這件事情關系重大。趙明意此次的行爲是越界了(屬于道門幹涉世俗)。這兩位世家弟子在交談上和顔悅色,但是一旦提及鐵器生意,一律搖了搖頭。
幾個回合下來,趙明意算是明白了,他們算準了自己是要回門派的,一旦回了門派閉關思過,那麽就必然可以将自己的留在這山區的産業納入自己手中。
想到這一關節,趙明意歎了一口氣說道:“看來在下是自作多情了,也罷,也罷。隻是近日我總感覺回門無望,也就在這山水間做個逍遙客。到時候還請二位常來看我。”
聽到這,韓濤幹笑道:“趙兄何出此言,以趙兄的修爲,蒼劍門的長輩還不至于對你苛刻如此吧。”
趙明意佯裝對門内狀況憤怒的樣子:“你們那裏知道蒼劍門的情況。”随後趙明意裝作貌似失言的情況,幹笑着對二人說道:“喝茶,喝茶,莫談那些煩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