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安的預演就是基于周圍一切粒子的固有軌迹,對未來進行推演。如果沒有外界的幹擾,按照牛頓定理,那将會永遠維持勻速運動狀态運動下去。粒子也是一樣的,如果沒有幹擾每一縷電流都是定數。然而思維并非定數。如果是定數的話,盧安在遭遇其他人垂死掙紮的過程中,預演舊不會出現跳躍了。
在普通情況下,盧安的預演中其他人在未來的行爲完全符合于自己在現實中看到的動作和行爲。可見人體中量子活動的影響有多麽的微弱,固有的慣性思維猶如泰山一樣難以被撼動。隻要算盡了對方環境,以及對方人體内所有的粒子軌迹,就能算到這個人的未來。
然而事情無絕對,人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就打破了一切的絕對,人是巨大的變數。哪怕搞清楚了整個世界中所有粒子的規則,人類這個不斷走向有序複雜的生命現象到底是如何出現在了這個不斷熵增的世界中的? 不同人的變數有所不同,垂死掙紮過的人類和安于現狀的人類思維内能驟然更改慣性思維慣性神經反射的變數物理量是不同的。
此時在盧安的眼中,三個圍攻自己的輪回者,是如此的難纏,他們似乎能夠很快速的根據現實中的危機,快速更改自我慣性思維。
盧安剛剛根據預演在現實中構想出了一個套路,這三個輪回者就立刻心有警兆。就立刻做出了反應。
當盧安剛剛打算将方向盤朝着左邊一轉,準備擠死左邊的摩托車,左邊的摩托車騎手似乎同步了解了盧安的打算,所以立刻減速,避開了盧安的擠壓,這種同步的節奏,讓盧安都有點想稱贊對方和自己的這種心有靈犀了,(另一個情緒态,則是謾罵,“你tm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嗎?”)
轟動一聲,汽車撞翻了護欄,猶如陀螺一樣在公路上大旋轉,将博飛摔了下去也将左右兩個摩托車騎手不得已甩掉了座駕,當然盧安也從車輛上滾了下來,盧安在路面上滾了幾圈,就在這滾動卸掉沖擊力的過程中,盧安依舊差點被對面打死,三發子彈沖着盧安的腦袋打過去的。
射這三發子彈的博飛也在地面上滾動身軀卸力,正常人是根本無法在這種翻滾中準确的開槍的。(正常人原地幾圈,都會頭暈,都無法走直線)然而博飛卻能給盧安制造殺機。
這三槍,在盧安的視角中都是零點五秒級别的預演才看到的。最終盧安躲開了這三發子彈,子彈撞擊地面的碎屑在盧安擦過盧安的臉。并沒有給盧安造成多少殺傷,但是盧安聞道了令人窒息的死亡味道。
近乎二十多年沒有這麽近距離的與死亡近距離接觸了。滾動了下來,盧安瞬間感應了一下自己身軀的感覺,自己的膝蓋大腿上有淤青,不過還好骨骼上還沒有裂紋。在導力超能的作用下,盧安的全身和硬橡膠一樣硬,當然也隻是和橡膠一樣硬,無法承受更高的機械力,在和地面的摩擦中背部,大腿上胳臂上還是和地面摩擦産生了大片的擦傷。
當然盧安沒時間在這個時候體會疼痛了,三個輪回者在落地零點一秒後,同時殺了過來,讓盧安繼續将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到了這次危機中。
然而這三位輪回者同時攻擊過來,讓盧安感覺到了死局的場面,如果同時應對前方的光芒,左邊的帶着詛咒力量的長刀,以及右邊奧數能量團,自己毫無任何生還的可能。就像自己的骨骼強度在這個世界上是定數,面對十噸重鋼鐵,這個同樣是定數的壓力,是鐵定會粉碎的。
輪回者是作爲變量投放在這個世界上的,不是作爲定量和這個世界碰撞的,而階位就是變量的程度。輪回者的高階位是能夠及時迅速的占據勝利的位置,而不是那自己和對面硬碰進行定量比較。
對于盧安來說,停留在原地是必死,但是絕不是所有的選項都是定數 。比如說從三個人中選擇一個人沖鋒。
此時的情況容不得盧安考慮,甚至容不得盧安來了解預演中的嘗試答案。在這刹那中盧安順着感覺選擇了左邊的一個人,也是三人組中的隊長——博卡。
面對猶如無數黑色蜈蚣一樣環繞的長刀,盧安出奇的并沒有對這種東西的任何厭惡,要是在平常,當有一個蟑螂在地面上,任何人本能都會感覺到惡心。然而此時一切這些正常的生理感覺,都在這個時刻壓了下來。因爲這些感覺在此時被判定爲次要,而此時最主要感覺是活下來,在現在存續下來。
鏡頭放慢一百倍就當盧安的胸膛不斷的靠近刀鋒,讓博卡認爲旋即就能奪取盧安的性命的時候,盧安的左邊胸膛和右邊背後,爆出來了兩團粉塵,在身前左身後右閃光中,爆炸的沖擊力以抽陀螺的形勢讓盧安的身軀做了側轉,原本距離盧安隻有幾毫米的刀尖是垂直于盧安的胸膛的眼見着就要斬入盧安的胸膛,然而在接下來卻與盧安的胸膛平行,從盧安胸側斬了下去。挑飛了衣服上幾根線頭。被盧安避開了。
在小規模爆炸後,盧安進行了不可思議的側轉,這種側轉的速度人類根本沒有進化出來。
人類不會進化出沒用的東西,因爲這種側轉速度已經讓左右内髒會在這種離心運動下受傷,所以不會進化出神經元如此快速的刺激肌肉的系統,爲人類提供如此動力進行側轉。
轉動的動力非常劇烈,盧安猶如芭蕾舞轉圈一樣從博卡的側面轉過,而就是這轉過的瞬間,一把從工廠中帶出的螺絲刀插入了博卡的眼眶,準确的命中了最主要的大腦組織,帶走了他的生命。
這就是垂死掙紮,盡管前面博卡幾乎多次将盧安逼到死亡的境地,盡管在前面的多次碰撞中盧安都落了下風,然而就是在最後一次,盧安赢了。
外人看來二人的交鋒隻有一瞬間,在一瞬間被盧安幹死。在戰鬥時,盧安沒時間來體會其他的預演線的戰鬥的感覺。
然而随後盧安有時間體會其他預演線回溯傳來的戰鬥信息,盧安才發現自己勝利的多麽慘烈,百分之三十的預演線中,自己被博卡殺死,百分之四十的概率盧安殺死博卡然後同歸于盡,剩下百分之三十自己殺死博卡然而手上沾染了詛咒,不得不剁手,用重殘爲代價赢得這場勝利。
唯獨時現實這場戰鬥,盧安是傷的最輕的。和預演中慘烈代價對比,盧安回味了一下,感覺到自己有些幸運。然而這種幸運卻讓盧安覺得毛骨悚然,因爲剛剛那一刻,盧安沒有預演,在剛剛那一刻順着固有感覺來完成的。
“剛剛的這種感覺到底是什麽?”盧安某個情緒态剛剛露出了疑惑,就不得不放下這個疑惑了,因爲身後大量奧術飛彈和死光閃爍的爆炸中盧安再次滾了幾圈。
另外兩位輪回者在大招發過後,看到了自己隊長的屍體,再一次将目光鎖定了盧安,這兩對目光中有驚訝,懼怕,憤怒,無奈,猶豫種種情緒在裏面。
然而遠方的警車警笛朝着這裏靠近了,這兩位輪回者手腕上的手表量了一下,然後兩位輪回者相互看了看,對盧安再次發起了兩招強攻,奧術轟炸的煙塵,直接掃到了盧安面前,嚴懲中兩條黑霧毒蛇想要乘機偷襲,被盧安躲開了,如果要是不注意,被這兩條偷襲的毒蛇咬上,盧安還是要死。
等到盧安應付完一切的時候,發現這兩個輪回者乘機撸幹淨了自己隊長身上的東西後,就遁走了了。
感覺到危機稍稍遠去,盧安才感覺到疲憊,各種傷痛的感覺湧了上來。突然盧安擡了擡手,卻在此時看到了手腕上有一個虛拟的手表出現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當手腕上的信息出現,元一光幕幾乎同步出現:“經顯示,你已經遭到入侵,請不要回應上面的任何選項。哪怕預演中也不要回應。”
手表上跳出的信息隻有一句話:“你想知道,生命的意義嗎?是,否”
盧安回溯了一下,發現是自己幹掉對面的一個輪回者的瞬間,自己手腕上同步出現光點的。高維這些東西,一旦在位面上完成接觸,就能建立信息溝通點。
元一:“目前沒有任何危險,對面節點本位面的變量已經被控制,屬于死物(如果博卡沒被幹掉那就屬于活物了),三個小時後将清除,本次任務圓滿結束,請安靜等待四個月,四個月後任務結束。”
盧安愣了愣:“元一,是不是早就能回歸?你一直在坑我”元一說道:“不,因爲你再次取得了一個三階戰果,任務結束的時間提前了。”
突然盧安手腕上的虛拟手表,原來的彈框消失,直接跳出了另一個任務方框:“是否接受試煉身份,接收後即将加入最終任務。”
元一的光幕上也彈出了對此的提示:“不要睬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