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祥的軀體在這個世界停止心跳,大腦活動停止後,如果在二十多個小時内,有輪回者靠近這句“屍體”還是能找到元一在這具軀體裏節點離開後尚未消散的通道。無論是時空傭兵還是輪回者,在這種穿越怪之間的戰鬥中,死亡并不意味着安全返回,死亡後殘留在這個世界的物質軀體内神經元所有電流的量子痕迹全部消散幹淨後,才算真的成功逃脫。
李三祥的軀體就這麽躺在追掉大廳滿是花圈的棺材裏面。以任何輪回者的能力都能輕而易舉沖進去,然而沖進去的後果則是向着這個世界的社會規則發起挑戰。所以沒人會想到進去查看一下,這種亵渎屍體的行爲是輪回者腦海裏就算冒出來,也會在理智中放棄了
隻有四階心魔劫,近乎神經質。(相當于盧安成簇那種預演中什麽都敢幹,最後反饋到現實,思維分裂的狀态。)才會不在乎這個世界任何規則法律,按照自己腦海裏不斷盤桓的想法,來幹一些常人不理解的事情。
與斯塔克交易的輪回者隊伍已經是任務狀态。在這兩三天之内幾乎将城市積極的尋找一切可能尋找的疑點。當然他們主要是盯着帝然菲斯的使節團。
因爲他們找到的唯一線索就是那個紙飛機來自于帝然菲斯。然而帝然菲斯的使節團,他們也不敢用強。他們率屬的高維,可沒有給他們能夠挑戰這個世界的力量。
而這邊李三祥安安靜靜的死掉了。他們壓根就沒想過去靈堂裏面弄一下屍體,李三祥在這個世界的屍體都是數百人在守靈的。
李三祥就是這麽神奇的,毫發無損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而就在李三祥離開後,白露這邊的任務同步進入了尾聲。(在盧安的視角來看,真的是太巧了,和李三祥這邊近乎是無縫連接。)
在一個山坳中,翠弓剛剛返回的隊伍正在和白露帶着武裝隊伍對峙,面對被衆多槍口所指,翠弓對着白露慘然一笑,說道:“你也放棄我了嗎?”
白露看了看翠弓搖了搖頭說道:“放棄?做爲神替身的你,還沒有理解這個時代,在這裏,再也沒有絕對的虔誠,人人在爲自己考慮的前提下,才會考慮别人。你的錯誤,也就是對世界有了錯誤的期待。生活在自己爲中心的世界裏。
你我均不是這個世界他人眼裏的唯一,不要指望他人對我們的自甘自願的信任,在這個世界絕大多數的信任都是有代價的。”
翠弓低聲說道:“這就放棄的理由嗎”
白露笑了笑說道:“不,這是是活着的理由。”
白露面對着翠弓悠然的說道:“如果一味的認爲這個世界的人應該對自己态度該是怎樣的,當現實和所想有了巨大的差距,那麽就感覺不到愛。隻有正确的認識這個世界所有的人本都是自私的,
将愛的标準定義爲大家跳出了自私的範疇,開始爲了别人考慮。才能感覺到溫暖。而現在的你卻将這些當成理所當然的,你認爲别人服從你是應該的,難道就沒想過這你身邊的人就能真正這麽違反世界常理對你無私嗎?”
白露的目光看了看翠弓身邊的五人組中的領頭——召月,說道:“我說的沒錯吧,隐藏者。”
翠弓此時也注意到了白露似乎不單單是在對自己說教,他擡起頭說道:“羅拉,你要對我的隊友做什麽?”
白露目光沒有從幾位輪回者身上偏移,面對翠弓的疑問,白露反問道:“成河,彼落,也是你的隊友嗎?”
白露這時候說的這兩位是在幾天前任務中“意外”死亡的人。
翠弓愣愣,然而突然間翠弓的隊列中一個輪回者開火,子彈正對着白露打過去,然而白露以一個不正常的姿态,迅速扭曲了一下自己的身軀避開了這個子彈。躺入掩體中。
而這個槍聲宛如号令一樣,引起了山巒上一連串的開火。子彈的火力對準了翠弓,眼見着翠弓就要死亡的時候,白露低沉的聲音念道:“塵埃凝聚,成盾。”大量的鐵砂在磁力組合下,形成了一個盾牌圍繞了翠弓。彈丸被盾牌阻擋了。
幫助翠弓當初了這一擊後,白露幽幽的聲音在回蕩着,這種發聲音是大片空間集體共振,并不是從某一個點擴散,所以就是在槍炮聲劇烈的情況下,也沒有掩蓋了白露的聲音。
白露用這種方式說道:“翠弓,你不妨看看剛剛這十幾秒,原本我和你正在對話,交火卻爲什麽會突然發生?”
翠弓心裏猶如雷亟,他扭頭看了看左邊的人,然後低聲道:“我不應該懷疑隊友。”
白露繼續說道:“哪怕隊友死的不明不白,難道也不思考一下爲什麽嗎?”
召月同樣聽到了這句話,現在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是内心驚懼無比。此時主管他的高維程序此時發來了警告:“本位面出現異常情況,你們在被伏擊。A級劇情任務,逃亡這裏。任務用限度最高,其餘任務可放棄。”
這個高維程序已經感覺到了這是算計,因爲金瑞那裏情況剛好和這裏的情況對應,幾乎那裏剛剛出現情況,這裏就緊接着再次出現事情。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不是巧合。跟何況高維。
這個高維程序在這個世界上并不是沒有其他力量,它在金瑞的投放的輪回者小隊的力量就很強,但是這個世界不支持空間跨越。而現在召月他們面臨的就是死局,不可能有任何救援的。可以說當李三祥那邊指引盧安的打擊時,召月就已經在看陷阱裏面了。
感受到了翠弓的目光,召月愣愣說道:“現在還是懷疑我們的時候
嗎?”似乎是印證召月的話,一位中彈的輪回者發出了痛苦的呻吟聲音。
這時候圍攻的的槍聲停了下來,一位營長用着擴音器說道:“放下武器,接受調查。”
翠弓看了看這五個人,冷冷的說道:“突圍出去後,但是之後,你們必須給我一個解釋。”
随後翠弓對小隊其他人吩咐道:“我假裝投降,你們看我的暗号行動。”
而他們也并不知道,除了白露其實還有另一雙眼睛在觀察着他們,盧安正在通過元一通訊的光幕觀察着白露這裏的行動。元一特地要求白露将戰鬥情況直播給盧安看。盧安能在這個世界上看到七分鍾之後的事情。而盧安能看到的,元一也就能夠了解。
盧安通過能術器具在預演中看到這些小隊的陰謀,用不着盧安多廢話一句,元一直接對白露傳達了命令,要求白露對這些甕中之鼈進行防備。
兩分鍾後陣地上,準備猛然奪槍的翠弓被白露按住了,白露沒有理會翠弓的槍口,而是看了看翠弓的身後,
在翠弓背後,明亮的閃光淹沒了一切,五個輪回者準備在這個掩護下逃跑。然而此時白露的不可侵犯超能發動了。
五個人的視網膜瞬間一熱。然後什麽都看不見了,此時在山頭上早就帶上護目鏡的狙擊小組,端着槍,對這五個跳出來的人發動了射擊。
眼睛是最敏銳的感覺,到了二階巅峰地步是可以根據聽覺,嗅覺,溫感覺,以及名爲精神力,靈識,第六感的腦電波來感應周圍的情況。但是這都比不上眼睛接受信息量。
幾十個視覺良好,端着突擊步槍的,士兵對着這五個人一頓攢射,這五個人面臨了絕殺的危機,一切底牌都亮出來了,有些底牌甚至連輪回者隊友都不知道。比如說召月,已經将軀體巨靈話。另一個人則是變成了一條沙子做成的大蛇。
因爲背對閃光,所以翠弓的眼睛沒有受損,他扭頭看到了這個讓他一輩子都沒有看到的畫面。曾經朝夕相伴的隊友,口口聲聲尊成自己爲隊長的隊友,其實暗藏着這麽強大的戰力,卻又猶如小弟一樣心甘情願的在自己身邊。
翠弓再蠢也該想明白了情況,心裏默念道“卧底嗎?原來你們(黑弓組織)從來都沒對我放心過。”翠弓心裏默念這句話,眼睛上露出了蕭索,十幾年的人生中,翠弓第一次感覺到了心累的痛覺。對這個爾虞我詐的世界厭倦。因爲握拳掐入肉裏的手指松開了。
而這時候白露将翠弓往後面陡然一推,啪嗒一聲,散彈槍打在了白露的身上,而翠弓也像是突然被雷鳴驚醒。他腦海裏突然冒出了白露剛剛的話:“将愛的标準定義爲大家跳出了自私的範疇,開始爲了别人考慮。才能感覺到溫暖。”
翠弓看到了爲自己擋住了緻命傷的白露,這位劇情主角的喉嚨中發出了野獸般的嘶吼。
而白露的臉上露出了微笑,這個笑容,是因爲在自己面前的一個人格終于被補全,産生的歡喜。這個人格終于能認識到了這個世界物質性,也感覺到了這個世界真正需要珍惜的愛。(白露的神職就是這樣。)
這個笑容還因爲,面前的這五個輪回者死定了。不可侵犯是以傷換傷的打法,任何和自己傷害有關的人,都在白露的反饋範圍内,雖然是一個人開的槍,在白露的判定中,這是這五個人的配合,導緻自己受了重傷。反饋均勻的将傷害分給了這個五個人。
雖然都是這些反饋的疼痛但是絕了他們逃脫的希望。
将白露輕輕放在掩體後,翠弓的眼睛閃耀着複仇,這一刻他的内心和神界的神格契合了,不過目标卻是欺騙他的人。黑色的紋路在他身上跳躍顯現,他拿起了自己的槍,附魔的紋路猶如蔓藤生長一樣沿着槍械的握柄蔓延,最後射出了一顆顆漆黑的子彈。
中彈的輪回者傷口猶如墨水在擴散,黑色線條快速蔓延。複仇之神降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