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盧安恍惚間明白自己的作用,任何任務都有時代背景,一個時代背景,能容納衆多劇情。比如二戰時代提供戰争沖突背景,從中國的抗日片,美國的拯救大兵,偷襲珍珠港,歐洲戰場敦刻爾克大撤退,守護斯大林格勒種種精彩的故事都是在一個大背景下的。
這其中每一個故事會被輪回者入侵,時空傭兵針對這些入侵而行動固然重要,然而在這個時代的大背景中填上了一大筆,似乎同樣重要。
所以面對元一對自己長達十多年的沉默,明白自己在任務中是有作用的,盧安并沒有像第一次旭起星那樣惶恐不安,“我沒做錯”這就是盧安給自己的回答,如果“我做錯了你應該指出來,早點讓我在别的方向努力。”
按照高維規則,高維的存在是負責指定相應的低維區域制定低維任務,時空用不是負責進入低維完成任務。
元一沒有明确的制定任務,盧安就隻要将探索任務做好,同時輔助好隊友就行了。然而盧安現在在做探索任務的時候決不能說是在偷懶,同時也給了隊友前所未有的輔助——時代的輔助。隻是盧安似乎忽略了什麽。
視角回到這個世界的軌迹上。
帝然菲斯的軍隊效率很快,軍方很快的調整了戰略部署,軍方對戰争的積極性讓盧安頗爲感歎。隻是這樣有獨走傾向的軍隊到底是福還是禍?盧安很糾結。
如果是和平年代,盧安會慫恿帝然菲斯動用外交和經濟手段,讓巴卡拉銷毀化學武器,然而現在巴卡拉很顯然不處于和平時代,是一個軍隊開支占據國家生産總值百分之五十,而且巴卡拉背後的國家對戰争的慫恿态度。這樣的狀态下,說什麽都是沒用的。經濟制裁隻會讓這個武力全開的國家铤而走險。(這點可參考二戰,美國啓動對日本的石油禁運,對日本刺激後的後果。)
所以盧安贊成快速突然的用軍事手段來解決
當盧安說出了同意戰争的觀點後,帝然菲斯的高層們則達成了共識,預計在半年後對巴卡拉進行戰争。
當然一個國家針對另一個國家發動戰争并不是電腦上用鼠标點一下,将方框一劃,将部隊a過去就行了。還有前期很多準備工作要做。
首先軍隊那邊要檢修鐵路,提前在前線城市囤積戰略物資,囤積彈藥庫,同時檢查各個倉庫的戰略儲備。
而水利這邊要給各個大壩蓄水,同時在江河中投放衆多探測點,一旦檢測到化學物質洩漏,立刻關閉部分水道,阻止污染擴散,同時快速播撒中和性質的化學藥劑。這些手段是盡可能的減少損失。一旦軍事滲透行動失敗。發生了最壞的可能,也能拿出一個預案來降低損失。
會議進行到尾聲,菲克:“那麽我開始起草宣戰書了”
盧安:“不要理由,直接不宣而戰。這場戰争的根源不是爲了利益而是爲了生死存亡。宣戰是爲了讓對手知道我們要什麽,以便于戰後好商量如何妥協和談判,陛下你隻需要在戰争開後,發布一個解釋聲明就行了。現在巴卡拉的行爲已經犯了紅線,道義本來就在我們這邊,打過之後再向各國通告。當然我們隻會通告,不會就這個事情和各國進行任何談判。軍隊必須爲國家利益服務,其次才是個人的榮耀。”
而這個時候軍方說道:“不宣而戰,這違背了戰争交戰基本原則。軍隊能取得勝利,爲什麽要做這種鼠輩的行爲。”雖然巴卡拉的行爲讓帝然菲斯在國家角度上站得住道義,但是對軍方來說着有損他們這次在戰争中的榮譽。
盧安和軍方的分歧出現了,隻不過盧安有預演得知軍方的心思直接先聲奪人的将自己的想法說出來。而軍方的說法就有些顯得略顯愛惜羽毛了。
這個世界是有貴族精神的。這種貴族精神就和宋襄公在泓水之戰的算盤一樣,想要打勝而且還要名聲。
而帝然菲斯現在的軍方,看到各種物資補給,彈藥儲備後是有十足的勝利信心。在這場必勝的戰鬥中,他們不想給這場鐵定會勝利留下一個偷襲的污名。(當然若是以弱搏強,他們就不會在意偷襲的名聲了。)
軍方需要在這種穩赢的戰争中攫取榮耀,然後用這種聲望來左右國家下一步。這牽涉到戰後的利益分配了。這是軍國主義的通病,軍隊往往會忽略國家的長遠利益。來達到自己的權利目的。
盧安贊成戰争的發言,剛剛才赢得了軍方的好感,現在盧安又一次的将軍方好感全部丢幹淨了。
軍隊的好感對盧安有屁用。到頭來不會讓盧安的工作少一點,也不會讓盧安睡的更香一點嗎。而且軍隊的惡感再強也沒用,經濟工作根本缺不了盧安。
軍方這些大佬的面子,在盧安看來還比不上擦屁股的草紙。
菲克裝模作樣的思考了一會後,最後贊成了盧安的意見,盧安在軍方大佬的而眼裏已經上升到了百年來帝然菲斯第一奸臣的地步了。
其實菲克同意不宣而戰的原因隻有一個,每一個君主最擔心的就是功高蓋主的現象出現。盧安現在提出來了,菲克就很自然的讓盧安承擔仇恨了。最終整個戰争的定在六個月後。
當盧安将這個軍事進攻的時間表告知給白露後。
白露:“我失策了,帝然菲斯的戰術思想遠超過巴卡拉這邊啊。”白露在巴卡拉這邊常年接觸的是巴卡拉的戰略思想,慣性思維認爲戰争還存在戰線。而隻要存在戰線,就能将翠弓投放到某個戰線區域中。
而現在盧安将計劃交給白露後,告訴白露即将發生的戰争是沒有戰線的,巴卡拉将面臨導彈洗地,以及各種精确炸彈的點穴攻擊。
盧安說道:“此次戰争是水源地帶的安全,戰争會撕裂巴卡拉地區。”盧安在地圖上劃了一道線,說道:“關乎于自帝然菲斯大部分地區河流安全的區域的南部區域是帝然菲斯必須占領的目标,至于其他區域,巴卡拉的糧食大産量區域,此時盧安指了指其中四個産糧區。
由于這裏的河流都是向北流淌的,不走東邊河道,不影響帝然菲斯。在計劃中會扶持傀儡政府在這裏建立,用來和貝帆等國進行戰略交換。”
白露說道:“北方可是有港口啊,帝然菲斯能忍得住嗎?”
盧安:“如果讓帝然菲斯的軍隊來制定國策,肯定是忍不住,将裝甲部隊直接平推到北邊的奪取入海口。但是我現在還對帝然菲斯有一定的話語權。”盧安較爲确定的說着自己對帝然菲斯決策的影響力。
帝然菲斯現在比一戰德國唯一的好處,就君主不是威廉二世。威廉二世當年慫恿俄國艦隊去遠東送完,然後自己來造艦承受大英帝國的全部壓力。
在盧安看來,帝然菲斯現在的戰略發展,在東邊和金瑞有着海權沖突,在北邊和盾刃有着陸權沖突,如果徹底拿下高原,貝帆爲西大陸的憲兵權利,也絕對會和帝然菲斯較量。
如果帝然菲斯的國力實在是強盛的無處發洩,必須要大建來制造影響力,拿下巴卡拉的出海口自然是有害無益。然而現在帝然菲斯還沒有這個地步。
盧安給菲克闡述了縱容軍隊的後果,如果帝然菲斯的軍隊拿下了巴卡拉全部的産糧區域和北邊的入海口,那麽就要将國家建設大力傾斜到西部去,否則就等着在西邊貝帆勢力無盡軍事挑釁,以及軍隊無盡的軍費需求。而是要是西部進行經濟傾斜,請菲克搞定東部的财閥。不禁是用他們的錢,而他們得不到好處。
如果留下半個巴卡拉,将巴卡拉大量的經濟地帶留給巴卡拉治國,不掌握出海口,不威脅貝帆,當貝帆機會歡迎帝然菲斯進入該地區。二戰前,英國對德國的綏靖,就是希望德國積極的進入東歐,牽制住蘇俄。至于這個世界誰會變爲綏靖政策的犧牲品,很顯而易見了。
而削弱的巴卡拉這個農業國,将會徹底的當做貝帆盾牌,他們想要在夾縫中生存,就必須将自己的港口租借給貝帆的艦隊。來抗衡盾刃勢力的壓力。
而這個農業國将更加依賴于帝然菲斯的工業出口和貝帆的軍事支持。
白露聽完了盧安的闡述說道:“看來,巴卡拉有一個非常不好的結局呢。盧安如果我未來要在巴卡拉獲得更高的權勢,該怎麽做。”白露的詢問看似是詢問,其實是她早就有計劃,而是希望盧安能夠支持她現在的計劃。
明白白露意思的盧安說道:“我會輔助你的行動。帝然菲斯軍隊突進東部山區的補給線,我會準時的告訴你。”
這麽答應白露,盧安的心裏還是有點糾結的,部分情緒态覺得自己的行爲似乎是對帝然菲斯有背叛的嫌疑。畢竟在這個世界呆的時間太長了。
白露就非常自若,自始至終都沒有将巴卡拉看成了自己的國家。這就是神和人的差别。
盧安某預演一情緒态态歎息道:“如果塑造我人格的國家文明,我無論如何都不會有任何背叛行爲的。而現在這個世界,我的根終究不在這裏。我隻能救自己。别太入戲啊。”
聽到了盧安的承諾,白露點了點頭,對于盧安口頭上的承諾,白露的直覺上是信任的。
白露的直覺是正确的,盧安現實中的一些行爲都是大量預演後,最終做出的表現,隻要白露不是敵人,盧安無欺騙白露的理由,盧安的口頭承諾就等于紙面上的契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