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天的時間,盧安這批噬魂組出動了四次。和盧安一起進入的噬魂組中很多人已經走了,說得準确一點,是精神分裂的狀态,而教官瀚龍也走了,徹底去療養了。以噬魂體的身份,參與戰争不過兩個月就退役是很正常的。
不過就算是退役,也是有差别的,戰功多,就能有好的度假島嶼療養精神狀态,而戰功少,就進入神經病院去康複。至于沒有戰功,對不起,通過藥物注射和芯片塗寫技術,人工制造失憶狀态。
總之要撐得時間長一點,且要在戰場上積極主動,才能有島嶼度假區來療養。
不過盧安目前用不着,本體在噬魂基地中興緻盎然的了解這個世界的,讀取各種科技普及的資料,從這個世界海洋物種進化知識,到這個世界的天體學。甚至盧安申請了一個望遠鏡,手繪旭起星在恒星系的位置,并算出了運轉周期。
本體之所以這麽做,是因爲第一分體回來時,按照融合時自己給自己定義,盧安發現自己大部分時間,更像是在分體中,而不是本體中。(一個時間段兩個經曆,當經曆的記憶再次重合的時候,在這一段時間,哪一個自己更積極,自己主要在哪一段記憶中活着。)
所以現在第二次分離盧安想證明自己活着,所以本體中在不斷的了解這個世界知識。而信息态的盧安則是抱着使命在記錄,承擔着記錄的責任,記錄這個真實而殘酷戰争的責任。既然無法阻止戰争,那麽就要真實的記錄戰争的一切,給後人留下判斷對錯的史料依據。有了使命,這就是信息态盧安在戰争信息的洗禮下,沒有崩潰的原因。
這二十四天中盧安既是在探索,又是在承重,這二十四天中,盧安兩段經曆,就像鎖鏈一樣糾纏,成爲自己生命的過去。在回憶的時候盧安,分别交錯認可信息态的自己,
盧安沒有混亂,反而盧安處于一種異常條理清晰的狀态,将兩條線這麽處理後,連帶的轉變就是,盧安的第二類預演也開始分先分後變得條理清晰,每一條預演都是自己,但是有些預演中自己更自己。
不過盧安是盧安,其他人就沒這個樣子了,慕斯的目光一天比一天陰沉,一天比一天可怕。面對誰都是充滿懷疑的,看到慕斯這個樣子,盧安直接躲到一邊去。
盧安有理由相信,這個他遲早是要爆發的。而且盧安還覺得,慕斯已經在開始構建一個陰謀了。
從信息态的記憶來看,慕斯派過去的電磁替身開始主觀意識在查閱一些特殊的資料。不過這裏盧安有些奇怪,盧安奇怪慕斯到底是怎麽了解電磁替身中被删改的記憶的裏的真相?
盧安是通過多個預演藏片段記憶的方式走私自己的記憶。而慕斯是怎麽做到的呢?盧安不了解劇情,但是孫抗這位穿越者了解,慕斯是用替換法将記憶替換過來的。慕斯在信息态下颠三倒四的用一些快樂的樂觀的,不會被删的情緒出現的頻率,提示本體進一步思考,讓本體警醒。
慕斯這種方式,盧安是根本想不到,就算想到了也不會去做。因爲原本盧安自己被自己的預演帶來的各種感覺搞得就有點神經質了,盧安現在要的是複雜的自己能有有序,都講道理,在自己給自己定的道理下,消除各種情緒态的猶豫和沖突。所以說盧安現在怕的就是混亂,怎麽可能會采用這種方法。
而慕斯這種方法也不是什麽人都能用的,至少慕斯現在的脾氣越來越古怪。每次他開心笑的時候眼睛帶着陰沉,給人一種皮笑肉不笑的感覺。
不過慕斯藏的非常好,除了敏銳的盧安,以及知道劇情的輪回者,其他人都沒有感覺到異常。
今天噬魂組中一隻以投影露面的加納終于出現了,他推着輪椅走了進來。不過盧安通過預演的試探發現這個加納,并不是真正的本體,而是高仿真的機械替身。預演中盧安親自用餐刀切進去過的,沒看到任何血液流出來,外部覆蓋了仿生矽膠皮。
不過盧安發現了一個有趣的事情,慕斯端了一杯開水,行走的時候手不經意的抖了一下,開水流了他手上,他的手沒有甩開開水杯,手被開水燙到是很痛的,而一滴水拖着白水霧濺射到了加納的脖頸處。慕斯的眼底明顯的看了一下加納的反應。(原劇情中加納就是用這種高仿生機器人和慕斯見面的,直到最後慕斯才偶爾打翻了一杯開水,發現加納的反應并不是很劇痛,才意識到了一直和自己見面的加拉其實是高級的機械替身,而現在慕斯主動試探則是輪回者們提示的功勞,這幫輪回者爲了博取主角的好感度,并不吝啬信息,肆意的向主角劇透)
慕斯的這個小動作,盧安回溯了六遍,确認了慕斯是在試探。這一滴飛濺的開水,濺射到人的脖頸上,會給人刹那間的刺痛感,但是矽膠仿真皮膚下的溫度傳感器沒有這麽靈敏。畢竟矽膠皮膚比起人類真皮厚多了了。皮厚不怕燙。
看到加納并不是真身出現,慕斯眼底閃過一絲失望。
而衛布似乎早有早就知道這個可能,因爲原劇情中,慕斯就是這麽試探加納的。衛布從紗幕小隊的叛徒那裏套出了很多有用的信息。
沒有任何反應的,加納看了看在場的人說道:“我很高興能看到你們撐過四次任務。不過。”加納頓了頓後說道:“我知道你們很多人現在感覺到了一些異樣。”加納露出笑容說道:“如果你們不煩惱的這些異樣的話,會活的很輕松,而且其實也沒什麽異樣,隻是一些軍事上的失誤,軍方不想讓你們知道。”
加納說“失誤”的時候非常輕描淡寫,但是有着完整記憶的盧安知道,這不能說是軍方對平民的小馬虎。不過隻要沒有确切的信息流傳出來,等到戰争結束後,勝利者的記載文獻上,就能以“造成一定的平民傷亡” 一筆帶過。當然這是勝利者的特權,戰敗者想要這麽玩,是給勝利者惦記着。
二十一世紀中東炸死了多少平民,可是在新聞中隻會提一句“混亂的局勢導緻民衆生活困難,以及嚴重的人道主義災難。”
加納這個馬虎眼打的很好,用馬馬虎虎的表象掩蓋了嚴重的事實,杜絕了大部分人的懷疑,也解釋了軍方這麽做的用意。
就像封建時代的舊文學中,往往會重點記錄地主看了貧家孩子快餓死了發善心收他們爲奴這件事。淡化了貧家孩子爲什麽快餓死的原因,極大的解釋了惡自己收人爲奴的理由。闡述了被遮了一層紗幕的事實,重點刻畫了自己那微不足道的善心,輕描淡寫的描寫家奴的受的屈辱。這樣的文學就能做到看起來很客觀。
加納對每個人笑了笑說道:“你們現在的心情煩躁我很理解,大家不要糾結這些煩躁,遮蔽了這些記憶,對大家都好。那麽我來告訴各位一個好消息,各位在完成兩場戰鬥任務,就可以退役了。政府會給各位充沛的回報。”
慕斯擦了擦自己的手指,很少有人能關注他手指上被開水燙的水泡。慕斯問道:“戰争何時結束呢?”
加納笑着說道:“快了,估計很快就能取得勝利,推翻那個北海區域邪惡的統治。”
慕斯笑着說道:“那就好了,我真的很期待退役後的生活。”
加納看了看慕斯笑了笑說道:“你是慕斯是吧,你是一個優秀的警察,等你恢複好了,我們這裏歡迎你。嗯别緊張,你不用上戰場了,而是教育一下新兵們。”
慕斯微笑的點了點頭說道:“那可太好了。”
慕斯在笑,衛布也露出了一個微笑,而盧安在現實中一臉麻木自閉症的模樣,而在盧安預演中則是在尋找另一個穿越者。貌似孫抗不見了。
孫抗的确是不見了,他逃跑了,當盧安感覺到大家的心理狀态越來越糟糕的時候,孫抗則是敏銳的感覺到了衛布對自己的殺氣越來越重。
所以他開始逃亡了,海水中,一大團藻類正在漂浮,這個世界海洋的藻類,有時候的和地球上的菌類很像,地球上的菌類會讓饅頭發黴,變成一大團長毛的東西。而這個世界的河流中若是有木頭流入海洋中,就會形成一大團這樣的東西。這在沿海地區很平常,然而這一塊藻類并不平常,這是孫抗使用了法術“一葉障目。”所制造的。
全身長滿了海藻的孫抗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了水和食物補充了一下體力。看了看太陽的方向,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在海面上遊着。
對于孫抗來說,他早就該離開了,不斷的删減的記憶融合讓他的情緒很不正常,而且和主角的好感度降到了不可修複的程度,還有一個敵對的輪回者,越來越明顯的敵意。孫抗留到現在似乎非常不果斷。
然而孫抗有自己打算,在海水中,孫抗看了看越來越遠的河道入海口,默念道:“劇情應該開始了,接下來應該是最危險的時刻。我必須要交一個投名狀。”
鏡頭切換,
在慕斯出生的城市中,一個角落裏,六個人,四男兩女突兀的出現在了這裏。爲首的一位黑色長發面容俊秀,蓄着山羊胡子的男人(慕容沖),用逼人的目光看了看這座城市。用着挑剔的語氣說道:“越未來的城市,亭台樓閣建造的越沒品位。”
另一位胡子拉碴的大漢(倪馳)說道:“呵呵,這裏是異星。建築風格還是講究建築受力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