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一:“本次任務已經完成,請你盡快離開這個世界,從現在開始你随時有血腥回歸的概率。”
看了看這個光幕上的内容,白露淡淡的搖了搖頭,對着光幕說道:“我是抵不過你,但是我想留下來,還是能在這個世界的物質基礎上存留兩個月的。兩個月後我自會離開,何必逼我呢?”
元一沒有回答,
看到光幕上沒有任何變化,
立于海面上的,白露大聲說道:“我隻是想做我該做的。這是我的起源世界,我按照你的要求探索了世界,你爲何不給我改變的機會。”
元一說道:“從空間上,你屬于這裏,從時間上,你并不屬于這裏。這裏是你不宜久留的未來。你應該抱有旁觀者的心态,看着後續的曆史。”
聽到這,白露看了看周圍的海面,海面中最原始的藻類構成了一個複雜的生命體系。猶如超級水母,在海水中蟄伏。
白露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可能你是對的。可是我忍不住。抱歉,既然我來了,我無法看着我殘留的屍體在這個時代腐爛。我要在這個世界活下去。哪怕活一刻。我也要改變。”
元一說道:“如你所願。”
對于元一來說,這個世界行進中的文明就猶如一個苗圃中的植物,對于“植物”自身來說,那是什麽幹擾都沒有才是最好的。但是有一些“蚜蟲”過來汲取。元一就過來“殺蟲”。“殺蟲劑”對“植物”也是有害的。但是元一認爲“殺蟲劑”的傷害對“植物”的傷害可以容忍。
白露就是扮演這個殺蟲劑的作用,元一利用白露過去活在這個世界上積極性和對世界的了解,來有效的探索這個世界在該發展線上劇變時的情況。(如果不是婕拉這些土著傭兵對這個危險世界消極的探索态度,元一何至于放白露回來。)
該世界還有其他走向,而現在這個走向是最壞的幾種之一。從淺亞廢墟區走向深度亞廢墟區的發展線。睿腦紀元神臨紀元後,還有其他發展線,能發展成沃土區的發展線。文明極大昌盛。不過沃土區,并不是元一負責的區域,元一難以進入,那裏不歸元一管。
元一隻能在這些走向深度亞廢墟區的發展線上遊走,這裏對元一這一類存在來說是最貧瘠的地方。元一會獵殺那些喜歡在這些發展線上關鍵事件和關鍵人物附近搞事情的擾動存在。所以派了白露調查。
白露完成了元一給的任務。找到了“大魚。”把“大魚”釣起來,随後元一利用盧安這張“漁網”把“大魚”撈起來。盧安所能感應到過去的那個龐大靜止空間,就是這條“大魚”。元一現在把這條大魚回收了。也就是對盧安所說的,抹除了盧安身上巨大的時空痕迹,其實這就是元一此次的目的。爲了達到這個目的,元一給白露,任迪,李三祥,都下了不同的任務命令,對整個任務走向進行了引導。目前爲止隻有白露明白元一的套路是什麽。現在這個階段的任務已經完成了。這裏提一下,至于其他時空傭兵,比如說婕拉這些本土的時空傭兵,現在依然在這個時代經曆的大量的傷亡,那就是元一赤裸裸的腹黑了。元一在放棄一些時空傭兵。就像釣魚,随手丢的餌料。丢出去了,就有抛棄的意思。婕拉這些時空傭兵,必須存活一定的時間,在掙紮中顯現出自己的價值,才有得救的機會。
在元一的算盤中,一個個時空傭兵隻有利用價值,元一會很高效的利用(榨幹)每一個時空傭兵的價值。沒榨幹價值前,是絕對不會松手。而榨幹價值後,就會立刻棄之如敝屐。
而現在白露的反應,也是在元一的意料範圍内。所以元一也準備了後手。
這邊盧安已經接到了任務。盧安靠在小船,而小船在水面快速滑行。三百米範圍内波浪動能控制,以及阻力消除等手段,讓盧安這艘小船和快艇差 不多,如果更快的話,這小船就和打水漂的石子一樣在,海面上彈跳了。而不是貼在水面上航行。爲了不暈船,盧安沒有提高速度。
盧安接到任務是勸退白露。對于這個任務的評價(吐槽)盧安多的無以複加——白露是能友情勸退的?
既然沒法友情勸退,那麽隻能動用一些手段來勸退了。現在的盧安已經能從元一的某些話裏揣摩到一絲不懷好意了。所以隻能硬着頭皮去勸說一下。到目前爲止,白露沒有接自己的通訊。盧安隻能駕船過去。
看着越來越近的目标,盧安不由得對元一說道:“我打不過她。一旦違背了她的準則,她可是不會遷就我。我是會被幹掉的。”
元一說道:“你的目标是讓她返回,并非戰勝她。”
盧安說道:“這個任務沒有獎勵嗎?”
元一說道:“本任務沒有任何獎勵。”
盧安問道:“懲罰是什麽?”
元一說道:“沒有任何額外的懲罰。”(注這裏有額外兩個字)
盧安有些洩氣的說道:“這個世界的七十八天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危險,而聽你的意思是,離開這個任務,我會倒黴。”
元一沒有回答盧安這個問題。
盧安則是追問道:“我将面臨什麽?”
元一依舊沒有回答,盧安追問道:“和她敵對有着巨大風險,還有永久得罪她的嚴重後果,請你給我這麽做的理由。”元一依舊是沒有任何回答。
看到元一這個樣子,盧安有些喪氣,船在海面上緩緩停了下來。船的動能掀起了大量的水花,然而很快海面就平靜下來。
然而在平靜的海面上呆了數十分鍾後,以小船爲中心,爆發出了巨大是水浪,盧安在瘋狂的釋放超能,海面上一道道水流對天空激射,大量的水猶如小山一樣堆砌成數十米高的水丘,然後轟然倒塌變成變成了水浪和泡沫向着四周擴散。
發洩,盧安在發洩。就和普通人煩躁砸杯子一樣,這是成簇狀态後,盧安徹底的發洩,空曠的海面不會影響任何人,也不會被任何人看到。未來有什麽,我該做什麽?如果不了解這兩個問題,卻擁有一大筆時間,那是非常彷徨的。有時候某些次要的目的,在我該做些什麽的推動下,就會猶如菌落一樣生長。
比如說,盧安所在曆史線的某東北亞島國,在廣場協議後,國家未來彷徨後,在其他各種各樣的娛樂發展上走向了前所未有的輝煌時期。匠心的文化依然存在,隻是原有的目标被截斷後,用在了别的方向。
又或者是,一個人,在失敗後,情緒不穩定,容易變得暴飲暴食。
考場失意的學生沉迷于遊戲,事業失敗的男子沉湎于賭博。都是失去主要目标後,這些興趣猶如菌落一樣滋生出來。
盧安是一個凡人,在時間上走到成簇這一步,凡人的優點集合起來,而凡人的缺點也累積了起來。
一分鍾後,盧安所在的海面上,猶如核爆一樣,大量的水被粉粹成水霧,随着海面的風飄蕩。白色的水霧随着垂直上湧的風直沖上百米的高空然後擴散。長達半個小時行爲,整個海面遠遠望去就像隆起了一個巨大的蘑菇雲。
最終盧安厭倦了在海面上破壞,也可以說是發洩完了,開始重新尋找值得自己注意的目标。小船從水霧區中行出,盧安看了看了看元一定下的方向,低聲的說道:“等七十八天?這是在作死吧!”原本盧安就爲在這個世界磨洋工已經非常不安,現在這七十八天要是等下來,盧安敢保證等來的不是回歸而是元一徹底布置好的套路。
視角切換到白露這邊,看到了遠方騰起的巨大水霧蘑菇雲。白露點了點頭:“血腥回歸嗎?我明白了。如果是他的話,的确是有點麻煩。但是也隻是麻煩而已。”
盧安害怕白露,而白露又何嘗不是感覺到盧安很棘手呢。白露見過盧安的戰鬥行爲,在清理幽魂這種雜兵時,白露發現盧安的操作都是完美的。白露明白和盧安戰鬥,要麽不洩露破綻,要麽讓盧安不得已露出更多的破綻。
白露擡起手對着空曠海面朗聲說道:“我需要知曉。”宛如大言靈術的效果随着她的輕輕一言,在這個天地中展現。
随着随着她指尖所向的方向,大量的水汽升騰,形成了海市蜃樓,海市蜃樓倒影出了盧安所在的海域。白露看了看在海面上乘坐漁船疾馳的盧安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你需要冷靜”随着她的話音落下,盧安所在的海域,大量氣體從海水中抽離,大量的氣泡從海底浮現,整個海水就像沸騰一樣。混雜了氣泡的海水,由于密度變小,所以浮力變小。白露這一招,是可以讓巨輪沉沒于海水中。
盧安腳下的船在得不到浮力的支撐下就會下沉。在預演中見到這一幕後,盧安通過控制動力,陡然加快了腳下船隻速度。速度,隻要速度夠快,闆磚能在天上飄。隻要速度夠快,在兩個密度不同的流體之間,是可以實行快速漂浮的。
随着整個海面變成了乳白色(大量氣泡混雜),盧安腳下的船猶猶如箭一樣在海面上疾馳。
看到這一幕的白露,歎息了說道:“也罷,我也想教育一下這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