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斯看了看加納,說道:“是的,最近喜歡吃這種果子。”加納也拿着紅果子,笑着說道:“這也是我的最愛。”
慕斯看了這選了這種水果的加納離開後,眼中充滿了陰郁。在這次電磁替身的傳回來的記憶中,自己在戰鬥區域的虛拟商店中選擇味覺享受,自己隻選了一種果實和最不喜歡的酸味海鮮搭配。自己給了自己的答案。
在得知自己可能被欺騙後,一股不理智的暴躁湧上了心頭,慕斯死死的壓制住了這股暴躁。在暴躁壓制後,慕斯心裏一片甯靜,哀莫大于心死,的甯靜。甯靜過後是一中可怕的陰暗。對美好的最後寄托被謊言砸的粉碎時,慕斯已經不對這個世界有任何幻想了。
鏡頭切換到另一邊,
從李三祥那裏要過了戒指後,白露甩下一句:“我有一點事要去辦。”就離開了。末了,白露看了盧安一眼,白露的直覺發現盧安有可能會跟上來,這一眼是告誡盧安不要跟過來的意思。
而在盧安的多重預演視角中則是看的更清晰,自己選擇跟上去後,白露則是直接選擇了某些動手之類的措施制止了盧安跟上來。所以盧安在現實中也停止了腳步。
對盧安來說,跟白露這樣的存在有意見沖突時,白露按照直覺迅速的制止自己,這就相當于自己的預演效果削弱了。等到白露走後,李三祥問道:“盧安?她想要幹什麽?”
盧安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我隻覺得剛剛的她有點可怕。”
李三祥坐下來開始了思考,盧安看到這個樣子的李三祥,不由有些佩服李三祥的沉穩。
李三祥爲了布置一個局,忙活了幾十天,到頭來關鍵道具被截胡了。要是換做盧安,盧安覺得自己雖不說會暴跳如雷,但也絕對會心裏不爽很久。
然而李三祥能夠很快的放下得失,進入理智的思考,這一點就是盧安佩服的。
盧安的習慣往往是先看别人的優點,然後再和别人一起比對缺點。
李三祥能夠沉穩思考是取決于他的年齡。盧安現在的身軀是16歲,十六歲軀體,各種激素分泌爲年輕人的沖動提物質基礎,老年人就算想要激動,想要熱血,心跳加快,首先血管是不可能承受的。
有預演的盧安實際上适合于短期的戰術決策,因爲預演在短期内爲盧安提供足夠的思考時間。而李三祥這種高度城府,不爲一城一地得失左右情緒的狀态适合長期的規劃。而盧安找李三祥合作,其實是相互互補的。
李三祥思考完擡頭看了看盧安問道:“盧安,你這幾天在幹什麽?”盧安說道:“沒幹什麽事情,熟悉一下城市的地形。”(“了解一下高樓的位置,實在不行準備夯平整個城區。”盧安的思想很危險 )
李三祥沒有深究盧安探查地形的衍生的其他目的,問道:“你沒和白露在一起?”
盧安說道:“她跑到了别的城市。似乎是在調查這個時代的情況。”盧安将各個城市的照片找給了李三祥。
李三祥翻看了一下圖片後說道:“這些圖片她也給我傳了。你沒和她在一起嗎?”
盧安搖了搖頭。
李三祥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了,你接下來有什麽計劃。在接下來這個瘋狂的時代裏,你不會打算和這個時代一起瘋吧。”
瘋狂的時代,意味着幽魂肆無忌憚的尋找實體。
而李三祥知道盧安的能力,能讓幽魂不能近身的能力。而李三祥的所說的“一起瘋”,是指幽魂瘋狂的找實體狀态人類的麻煩。而盧安将靠近自己的幽魂一網打淨。在李三祥看來,一旦盧安這麽做,在接下來這個信息傳播速度極快,且沒有條條框框的束縛的時代,盧安會非常吸引人的眼球。
這個時代的後期,随着一個個幽魂的思維被征服,一個個幽魂進入軀體中,是可以控制這個時代強大的武備的。到時候,不再是幽魂之間的意識較量,而是實實在在的摧毀。
一起瘋的意思也就是,被這個時代發現的盧安,最後将要用超能對抗這個時代的軍艦,戰機,大炮。這個時代會瘋,若是走上和這個時代對抗,盧安的行爲也就是瘋子的行爲。
現實中李三祥隻說了上面一句話,盧安在多次預演中了解了李三祥具體的意思。
對于盧安來說,李三祥的意思和白露的意思差不多,自己有些無度的行爲,已經不知不覺中朝着和這個世界一起病的節奏走了。最終的結果可能是對抗中死亡。
拆掉整個城市,盧安能夠做到,發動超能,利用彈丸内的燃料和空氣燃燒,加速彈丸到六倍音速,形成穿甲效果,将一隻艦隊一一打沉,盧安也能做到,甚至是戰略轟炸機,盧安通過預演也能幹掉幾架,但是自己的舉動越鬧越大,最終還是不會有好結局。
“我和這個世界一點關系都沒有,爲什麽會爲這個世界瘋了?”盧安不禁自問了一句。
然而幾十次預演之後,自己給了自己的答案:“一點關系的都沒有,就不應該在這個世界放縱,在這個世界選擇放縱,就必然會這個世界扯上了關系,就要有承擔後果的覺悟。”
當第一類預演的理智做出了不能放縱的理由後,盧安陡然感覺到了第二類預演中傳來的沮喪。這是一種錦衣夜行的沮喪,一種有了力量處處卻要藏鋒的不滿。
理智是理智,欲望是欲望。盧安的情況,在其他人看來難以理解。
可以用這樣一個事情來比喻。文明這個遊戲,玩家可以操作遊戲的國家種田,發展經濟,發展經貿,最終推垮敵人。數百年的曆史凝聚在 一局遊戲中,玩家的在遊戲的政策都是能持續數十年,戰略堅持數百年。
然而事實上,然而若是讓玩家真正當一個皇帝花費數十年經營一個國家,在這幾十年的時間中,輿論的謾罵或是吹捧,民衆的目光短淺在有心人的引導下發出抱怨和不理解,或者外國的一個非常小的挑釁,就容易讓玩家怒發沖冠,看着自己的幾年積攢的那點家資,覺得是到了賭國運的季節。根本做不到爲長遠戰略忍辱負重,堅毅不動搖。
究其原因是時間,盧安的時間和别人是不一樣的,這給了盧安強大(能在短時間内能看盡别人所有可能)也給了盧安在長時間内被自己滋生各種想法反複動搖場面。盧安成簇後,遵照現實的第一類預演,和沒有任何管束的第二類預演,兩種預演中自己的理智和欲望造成的矛盾沖突愈演愈烈。
現在當理智做出自己要克制,欲望就立刻露出了受到壓抑的不快感覺。和剛剛離開戎星相比,現在很顯然自身的矛盾已經顯化了。
盧安已經預想到了自己再不解決這種問題的最終情況——看到自己不喜歡的人就要殺,看到自己想要的女孩,就用強。看到不尊敬自己的人,就踩。哪怕不尊敬可能是别人善意的勸說。無理智可言,沉浸在快意之中。 這就是躁動的青春期。想要表現,想要引人注目的沖動。過去盧安一直是壓抑,随着大半年的時間過去了,盧安現在不由得自問自己一直以來是不是錯誤的對待了自己。然而這種事又怎麽能和别人商量呢? 盧安的預演是不能暴露的能力啊。在主世界唯一遇到的一個時間系能力者(淺空明子),也不是一個能交流的存在。當然也不能相互印證。(淺空現在根本沒有正确處理自己的意識,找她估計會瘋的更快。)
盧安想了很多,但是在李三祥面前,僅僅是遲鈍了一秒,盧安看着李三祥說道:“我不會跟着這個世界一起瘋的。”
李三祥沒有把目光轉移,因爲李三祥看到了盧安表情上的猶豫。盧安接着說道:“你說的我明白,我會時時刻刻提醒自己的。”這時另一個聲音卻在盧安心裏質疑着:“提醒能到什麽程度呢?嗯,難道需要恐懼來遏制一下?”
然而想到了恐懼,盧安心裏地陡然一震蕩,随着一個關鍵點被想到,恐懼真的猶如野草一樣滋生了。
鏡頭切換到白露這裏,
從總部離開後,白露駕駛租用來的飛行器,飛碟一樣的車,地盤噴射氣流,在在凹陷的車道中快速飄移動,
車子就這麽急速的朝着大海的方向奔去,駕駛着飛行器的白露,臉上露出了一絲哀傷,看着車道玻璃罩外越來越近的海平面,她幽幽的說道:“做完了弑神的英雄就離開?留下一個走向鬼蜮的世界。對和錯又該怎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