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盧安現在所在火車的車廂的情況,北颌花費四個銀币,包下來的車廂,按照二十一世紀大米價格來算,應該是兩千元包下來的這個車廂。挺便宜的,二十一世紀飛機票就要幾百塊錢呢,這個車廂的和那些各種味道混雜在一起的的平民車廂相比。貴族逼格滿滿的。
逼格這東西有對比才會出現,如果在西餐店,大家都吃松露,魚子醬,就沒有逼格,
如果在野外别人都在啃着面包,方便面。這時候你旁邊的随從者拿出來一個小桌子放在你面前,然後有人人給你打開幾個保溫盒,保溫盒裏面有雞蛋炒西紅柿,清炒白菜。紅燒肉,還有一盆紫菜蛋花。在衆人目瞪和羨慕下用餐,這才叫逼格。
高等會所這些地方,賣的不是實物商品,而是讓服務員捧高被服務者的尊嚴,讓被服務者感到自己與衆不同的高貴(爽感。)。如果社會認同這種貴族價值,你的确是買到了爽感。但是社會不認同,比如說你在二十一世紀中國買所謂的貴族品味教育。會被人背地裏笑暴發戶自卑自我認爲賤等需要鍍金心理,中國文化大洗牌時代裏,連自家文化裏面的貴族逼格都被批判一幹二淨了,至于外國的貴族品味的逼格?
所謂貴族氣質就是,當威武不屈富貴不淫,認爲自己應該獲取自由權利是公理的環境下長大。再加上較好的經濟條件存托。這就是貴族氣質。
現在盧安有着良好的衣裝,飲食上健康,氣色良好,再加上現代養成的人格,對封建時代的權勢不羨也不畏,不依不附這就是貴族氣質。
這種在民主共和時代很常見的性格放在這個時代就很突兀了。盧安十四歲的少年,面容鼻有梁,眼幽明。手和臉上的皮膚一看就沒有在風霜烈日下操勞過。在工業時代前,勞動底層的人和生活良好的人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
因爲在窮人家的孩子,寒冬需要打水,幹活,在烈日下雖汗如雨下,也要揮舞鐮刀或者揮舞柴刀。
而二十一世紀的學生,在夏季曬過最長的時間應該就是軍訓,在冬天被寒風吹過也就是上下學。其餘的時間都在課堂中吸收粉筆灰,長時間低頭看書摧殘眼睛視力。人在烈日下是肯定會被曬黑,在秋冬季的風中長時間外出臉蛋肯定會粗糙皺紋。長時間幹農活,手上的皮膚肯定不會細膩。
現在的盧安一身靛色服裝,加上不錯的賣相,顯得非常突兀。似丢棄華服,微服遊曆的世家公子。盧安也很難在這個世界上繼續裝普通人,索性自然一些。盧安打開了自己的筆記本,用鉛筆在圖上面複習着各項知識點的運用,微積分的偏微分計算在紙上讓人眼花缭亂。專注的盧安散發着一股學生氣。
在一旁喝茶的北颌,觀察了盧安幾個小時,心裏非常詫異,因爲盧安非常安靜,看不出一點殺氣。——這在北颌的閱曆中是非常奇怪的。像盧安這個年紀的時空傭兵,凡是身懷殺傷力強大的異能,眼眉中都含着一種張狂的飛揚。不光光是逆反期中二期的少年,甚至很多二十多歲三十多歲的時空傭兵也往往藏不住自己的鋒芒。
北颌現在觀察盧安,若不是知道盧安的戰鬥天賦,以及極其遠的阻殺能力這些能夠殺人的底細。北颌根本不敢相信這樣的少年是從刀尖跳舞對抗戰場上幸存下來的。
北颌在觀察盧安,而有預演能力的盧安當然知道北颌的觀察。同時通過預演中的問話也知道北颌在奇怪什麽。
自己沒有殺氣——在預演中聽到北颌這麽評價自己。盧安思緒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在前世戰争還沒爆發的時候,自己是和平年代中的普通人。而從三戰爆發後,盧安也一直沒有直接殺人。
當然間接殺人那就多了,隔着屏幕用雷達系統鎖定屏幕上的戰機,天上的戰機基本上就死定了。一群導彈直接捅上去。把天上的超過一米的物體全部粉碎。這個盧安不認爲自己是在殺人,因爲自己隻是控制雷達鎖定,按導彈按鈕的又不是自己,是發射基地的軍官。自己隻是軍隊數據鏈系統中的一環。
新生後,自己也沒怎麽殺人,無論是自己所生活的那個世界,還是任務世界。盧安唯一拿的人頭隻有一個,那還是個鬼一樣輪回者。而在這個位面,盧安也沒有殺人,每一次射擊都是緻殘對方,讓對方失去戰鬥能力。
沒有親手親眼看見自己的舉動造就自己的同類死亡=等于沒殺過人。沒有殺氣,對殺戮帶有抵制心态,時時刻刻想要避免。所以沒有殺氣。
然而,盧安在心裏歎道:“我的行爲會造就其他人死亡,沒殺過人,隻不過是不願直面殺人現場的自我安慰。避免殺戮别人?在元一空間内,就像在河邊走,遲早都要濕鞋,預演異能會不可避免的壯大。抵制殺戮,最終可能會如螳臂當車。”算到了未來,盧安心情有些低落。
四十三分鍾後,盧安學習完畢,開始閉上眼睛,進行眼保護休息。而就在幾分鍾後,盧安睜開眼睛看着車窗外面,對北颌說道:“你說的麻煩,可能就是那些吧。”
這個位面是古典中國文化環境停留在工業革命早期的環境。火車的蒸汽在田野張揚擴散。火車三四十公裏的時速,往往會引來一些觊觎。
這些綠林好漢手持馬刀和燧發手槍,呼喊着号子朝着火車上靠上來。這是美國西部片常見的現象,西部片中經常有這樣搶火車的大劫案。至于東方廣袤的華夏大地也是适合這種劫匪生存的,隻不過時代進步太快。民國沒幾十年國運就徹底變革到沒山匪活命的環境了。
車廂的大門打開了,張天布這位镖師走進來對北颌說道:“北會長,請你暫且避讓一下。”
北颌看了看盧安,盧安站了起來從抽屜中拿起了自己的牛皮彈弓,走出了一步說道:“我上去一下。”
聽到盧安的話張天布一臉爲難的看了看北颌。
北颌看了看盧安,然後對張天布點頭說道:“讓他去吧。”
走出了車廂,盧安看到其他公共車廂中處于慌亂中,北颌包下的車廂是第三号車廂,整個火車列還有兩個車廂被人預定了。這兩個車廂也是非富即貴,有着镖師護衛,現在如臨大敵。
畢竟劫匪要搶肯定都是搶有錢人。所以這三個車廂中也走出了一些人。淩遠镖局(北颌雇)的張天布對其他兩個車廂的出來的代表拱了拱手說道:“諸位,今日我等同乘一列。請同位能夠齊心合力。”
另一個車廂的武士拱手說道:“理應如此。”
盧安沒有聽這些人客套,直接從車廂上的鐵梯上爬上了車頂,而此時的車頂上,淩遠镖局的護镖者正在風中喊着:“遠道而來的朋友,如果我等準備了四十銀元,大家杯酒泯恩仇可好。。”
下面騎馬的山匪很顯然對這個價錢不滿意,他們說道:“我們踩盤子查過了,你們車上有四個肥羊,每個肥羊至少能榨兩百銀元。沒有三百銀元,弟兄們回去别說喝酒了,就要喝稀了。”
護镖的老镖師搖了搖頭說道:“三百?你們的 胃口太大了。”
盧安聽到這樣讨價還價,皺了皺眉頭,拿起了彈弓将彈丸夾住,拉滿,拉到臉側,對準了下面,對火車邊奔跑的馬匪說道。:“爾等聽好了,給你們十秒鍾調轉馬頭。”
盧安突然清喝這句話,讓原本和馬匪交談的镖師感到很尴尬,對于镖師來說能不打就不打,如果面子能夠退掉這一大批馬匪。就不要動刀兵。
下面的馬匪聽到盧安的叫喚大喝到:“哪來的,毛娃娃,滿嘴的奶臭味道。等爺爺捉到你,讓你知道後#庭花開别樣紅。”這個匪徒似乎是看盧安長得俊秀,以爲是大戶人家的娈童,口吐污言穢語。
然而接下來他就因聲而到了,盧安的彈弓發射了。一個長五厘米的寒光直接切割了馬脖子。在馬上的匪徒一下子倒栽蔥,摔得頭破血流。
盧安發射的東西是一個袖珍圓刃的東西,弧度長六厘米,刃寬三毫米,刃厚零點一毫米。圓弧的内側是一個膠囊大小的金屬頭,這個金屬頭是爲了方便上膛。
這個結構沒有阻力的情況下被彈出去,就像一個細小的風刃,如果不撞擊骨頭(其實細骨頭也能切斷),直接切肉,切割的五六厘米寬,貫穿整個肉體軟組織的傷口,這比子彈的殺傷不弱。雖然沒有子彈的空腔,但是刀鋒會将沿途軟組織内一切血管會完全切斷。
這是盧安使用彈弓,最後采用的彈丸。
發射第一個圓刃後,盧安就猶如射連珠箭一樣接二連三的從腰間的小盒子中抽出帶柄的圓刃一個個彈射出去,三秒鍾之内内五個馬匪應聲而倒。而三秒鍾後有的馬匪試圖拿槍,然而手剛剛伸到腰間,這些馬匪咔嚓一下整個手腕斷了,被圓刃切斷。血流如注
一個個馬匪不是馬脖子上飙血就是拿武器的手飙血,短短十二秒中十七個馬匪全部從馬背上摔下來,被火車甩到了後面。效果就和機槍掃射一樣,甚至比機槍掃射還強。機槍射速雖然快,但是不一定這麽準。
火車頂上的風吹拂着盧安的發絲在耳垂邊飄舞,盧安站在車頂上紋絲不動,且目光如炬,以居高臨下的姿态看着衆多馬匪徒。一手握着彈弓,而 另一隻手捏着彈弓皮筋夾着圓刃将其拉到臉頰處,圓刃在日光下的寒芒在盧安的臉頰上一閃,化爲飛虹一次次激射。手指在腰間的匣子和彈弓之間,猶如蓮花綻放一樣完成流暢的動作。
站在車頂上的镖師們瞠目結舌的看着盧安在二十秒之内搞定了一半的劫匪,剩下的一半遇到這種驚駭的打擊全部玩命用腳跟的刺踢着馬肚子跑走了。
收起彈弓,盧安扭頭看了看車廂頂端一側,這是一位跟上來的護衛,他看恰好看到這一幕,看到盧安望過來,勉強的露出了一個笑容。然後撤回了車廂。
盧安驟然出手的原因,是這幫馬匪根本不想談判,一分鍾後就打死了自己的镖師,如果等他們爬上來後,盧安反抗的話,死于盧安手上的馬匪會很多,而現在基本上都是摔下馬,嚴重的是手腕被切斷,應該沒有任何馬匪死掉。
爲了少殺點人,盧安先動手了。一旁的镖師看了看盧安在風中目光有些淩亂,用幹澀的口吻說道:“少俠,少俠好身手,敢問,敢問江湖名号。”
盧安回應道:“穿山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