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箭羽箭極易射出弧形軌迹,(盧安第一次射擊連續散發命中,驚豔就驚豔在三箭的軌道都是彎曲的,卻準确的刺入了目标。)隊伍中的女人們在篝火堆旁邊将骨箭頭磨好,将在箭杆的前端鑽出一個較小的凹槽,将箭頭插上去,然後用細草線綁緊。然後用石刀在箭杆的尾部切一個口子,将羽毛插進去,然後用粘合劑粘緊。
現在隊伍中的女人們和一開始的嬌嬌滴滴的樣子不同了。她們開始承擔制作武器,照看火種,背負部分行李的工作。同時也開始拿起弓箭,當男人們用标槍擋在大型獵物面前的時候,她們用弓箭對頭部進行 牽制。
在李三祥的建議下,和司軒和趙成功的安排下,隊伍步入正軌。整個隊伍沒有傻子,當劉蘭大媽死掉後,女子們的逐漸感覺到危機,這個危機既來自于外部這個危險的叢林世界,也來自于内部,男性人類。
隊伍中女子們的改變就在盧安拿起弓箭射擊的這十幾天内。也在這十幾天内,盧安确定李三祥的計劃中放棄了對另一個人的謀殺。開始将算計的目标調整到另一個人。
夜色很快降臨了,火堆的中發出噼啪的聲音,陶罐中煮着河水一些果實在水中被煮着。
盧安抱着膝蓋坐在地面上,努力數着天上的星星,同時拿起了筆在一張樹葉上給每個星星取名字,盧安将天空中分爲七十四個星座,當然命名都是盧安自己胡來的,有飛機星座,烏賊星座,主要是方便自己記憶。恐龍時代的星空和現代的星空是不一樣的。
盧安知道自己這麽做可能是無聊,但是也就順着自己這無聊的想法開始做這件事了。或許原始時代,第一批研究星辰曆法的人,也是如盧安這麽無聊吧。沒有那些人的無聊,原始人類的種植業永遠不可能發展。
因爲隻有文明内部出現天文曆法,才有農時這個概念。非洲人的捕獵技巧很厲害,非洲馬賽人被公認爲世上最厲害的狩獵種族。但是整個非洲大地,除了埃及古文明有過天文曆法。非洲黑人們似乎好像,在這方面很欠缺。
專心緻志數星星的盧安,将所有的預演用在了數星星上,浩大的星空。數千顆沿着固定軌迹運轉的星辰頓時吸引了盧安的興趣。盧安小心翼翼的取出一張白紙,對着天空記錄着。這天晚上是盧安感覺安心的一個晚上,自己難得沒有胡亂的預演。
然而一旁的隊伍中的情況盧安也時刻注意着,隊伍中的成年男性之一魯不責開始了莽撞步伐,魯不責這幾天和趙成功混在一起。現在隊伍中一共八個男人,兩個在怼恐龍的時候肩膀被恐龍的利爪所傷,現在紅腫,處于非常安靜的狀态。趙成功,出租車司機,以及魯不責和那兩位受傷的男人已經逐漸形成了一個小圈子。
這個小圈子現在很不滿當前的隊伍的 情況。也就是人力不集中,隊伍中八個男性,司軒名義上是領導,但是這五人小組已經越來越不認同司軒的領導。
盧安在預演中走到過他們的小圈子中,在預演中看到。這些男人親切的歡迎自己這個小兄弟。——這是很明顯的拉攏。
就算不用預演,趙成功的心思也猶如司馬昭之心。在小圈子中其他幾個男人公然喊他大哥。很明顯是以他爲頭的樣子。而趙成功也認了這個稱呼。一派大哥的做派。
盧安每次看到趙成功這個樣子,心裏都哀歎趙成功這麽大的人了,怎麽就這麽容易膨脹呢?在社會混混面前可以裝大哥,但是在某些人面前能裝大哥嗎?黑道混混那是手黑,在官場上混的,那是腹黑。
趙成功膨脹的時候,盧安同時用預演觀察李三祥,李三祥依舊是那一副好好先生的笑容。不過盧安怎麽看怎麽感覺那笑容下面有點東西。而趙成功似乎就沒發現李三祥臉上的笑容意味着什麽。
現在魯不責剛在趙成功那個小圈子中,剛剛談了一些葷段子,心裏癢癢的。色向膽邊生。邁着輕浮的步伐挪到女眷那裏。
在衆多女性厭惡 的目光下,厚着臉皮盯着女人們裸露的肩膀(六個月的時間大家的身上的布料都勉強遮住要害部位。)對着女白領吹了一聲口哨:“查妹妹,這幾天,寂寞嗎?哥哥這裏有點躁動。”
那位姓查的女白領想到了幾個月前痛苦的經曆,不由得往隊伍中縮了縮身子。
而這時候言芸護住查虹說道:“你給我滾,這裏不歡迎你。”
然而魯不責并沒有放棄,而是繼續對言芸調笑道:“要不你來陪我?”
而随後他就說不出話了,言芸反手拉起了弓箭指着他。臉色變得青紫的魯不責立刻逃走了。而這時候司軒趕了過來。看了看魯不責離開的方向,對言芸問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言芸沒有做聲,而其他女性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可是沒幾秒中。趙成功帶着幾個人來了。
盧安在預演中聽到趙成功過來的原因,言芸用弓箭指着魯不責,而魯不責是趙成功的小弟,趙成功覺得大失面子,決定來找回場子。
而接下來就是趙成功三人和拿着刀的司軒對峙。而在司軒的身後,言芸和白露拉起了弓箭。在十幾米外數星星的盧安将位置向外挪了挪,表明了自己不想摻和此事的态度。
盧安看了看未來的預演,心裏歎道:“真吵。”
這是一場對峙,隊伍開始分成兩部分進行對峙。李三祥這時候走到了言芸和白露這邊用手将白露和和言芸的弓箭按了下去,同時用意味聲長的眼神,趙成功身後兩人一眼。這兩人不由萌生了後退的意思。
同時李三祥對趙成功說道:“成功,蠻幹是不能解決問題的,爲什麽不能好好地和大家談一談,偏偏要這樣咄咄逼人呢?”
在遠處盧安聽到李三祥這麽說話,眼睛閉上了,心裏默念道:“要開始了。”
所謂旁觀者清。
李三祥讓女性這邊由言芸領導起來,讓趙成功那邊,也形成小圈子,這就是現在能夠形成對峙的原因。
人們有這樣一個問題,形成聯盟後,覺得背靠大樹,都想依靠這棵大樹,心理預估自己有了結盟,自己給自己行事的風險等級降低了,認爲自己的行事準則可以大膽一些。而另一邊也結盟了,也會這麽認爲。所以矛盾直接引爆。
希臘斯達巴争霸就是這麽回事,都是兩個小城邦矛盾誘發兩大聯盟的戰争。而一戰也是這麽回事,當英德都開始結盟形成兩大軍事集團對峙,再加上巴爾幹半島上蠢貨們以爲自己有靠山的,開始相互挑釁。直接打起來的。一戰巴爾幹的那些小國可不敢直接挑釁英德兩個巨頭,而是直接仗着自己有盟友,挑釁同級别的對手。
沒有軍事同盟就沒有世界大戰,就像二十一世紀,東北亞日本兩國家面對中國是很有理智的,光吠不動。日本人知道就算美日安保協議。自己要挑釁過狠美國也罩不住自己。但是面對朝鮮,日本則是各種興奮煽風點火。恨不得美國和韓國這兩個軍事盟友直接在朝鮮死磕。
而現在回顧現在這場矛盾,魯不責是在和趙成功等人稱兄道弟後,才有膽子到女性營地上調戲的。至于他的膽子是怎麽來的?——借來的。
而趙成功爲什麽現在站在這,而是出于面子,就像一戰德國爲什麽在沒準備好的情況下貿然開戰?德國爲了盟約,爲了不是去失去奧匈帝國這個盟友。
而現在李三祥如果真正想制止矛盾的話,應該給趙成功一個保全面子的台階下,然而李三祥并沒有。而是“規勸”。看似表明了一個高姿态,卻又将兩女的弓箭給按了下去。營造了一個看似主動讓局勢緩和,卻又給對方覺得有科之機的姿态。
趙成功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他看了看李三祥,又看了看司軒。突然笑了笑貌似收手,然而突然間腳步猛然向前沖。朝着司軒捅過去。在趙成功看來,幹到司軒,自己就是隊伍中的最強者,那時李三祥這個好好先生就必須咽回自己的話。他被一時的怒火沖昏了頭腦。
“爾敢”就在趙成功發難的時候大喝一聲。一手先是推了一下木槍防止木槍擊中司軒的要害,然後握住超成功手裏的木槍防止木槍繼續推進,而另一隻手拔出木質匕首朝着趙成功要害插過去。鮮血飙濺了出來。
趙成功死了,臨死的時候眼睛帶着難以置信,似乎第一次認識了李三祥這個看起來和氣的人。他算錯了李三祥,一直以來李三祥在隊伍中扮演的角色是非常溫和的,然而此時這個滿臉沾滿了自己鮮血毫不猶豫将木刺刺入自己脖頸的人,趙成功感覺到分外陌生。
“還不快點去拿草藥?”李三祥對魯不責和另一位司機命令到,正處于不知所措狀态中的兩人立刻跑過去去翻建藥物,(一種棕榈搗爛葉子漿)。李三祥如此命令非常有效。遠比王允搞死董卓後又逼反李傕和郭汜要高明,也比崇祯搞死魏忠賢把宦官階層打壓到底要高明。
由于是骨刺,如果是金屬刺,司軒已經完蛋了。饒是如此司軒肩胛骨也受傷了。在言芸的哭聲中,司軒将手裏的金屬刀鄭重的交給了李三祥。
而盧安則是在一旁翻弄這一個恐龍的顱骨。
恐龍的腦容量非常小。哪怕是白垩紀最聰明的恐龍,那個聰明的級别也隻是能和鴕鳥一較高下。人類的腦子對付這個時代的猛獸,似乎過剩了,跟多時候似乎是在算計同類,趙成功在算計同類,而他終究是被另一個家夥算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