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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林?威爾莫名其妙的問題讓胡志明感到好笑,他也是生平第一次死到了臨頭還如此鎮定自若想要打賭的對手。他走到窗戶前,看着如同潮水一般不斷向爆炸方向湧過去越共士兵,輕聲笑道,“你還真以爲陳志鴻有這麽大的本事調動越共最精銳的軍隊?這一切不過是我的将計就計,引誘你們深入然後收縮包圍圈一舉殲滅,就算你是一個連的人滲透了進來,我們也可以将他們悉數吃掉。”
說完胡志明還做了一個切的手勢,目前爲止這是他布下的最滿意的一個連環局。但格林?威爾對胡志明的傑作似乎無動于衷,這張年輕卻又帶着透露出沉穩和老練的臉龐似乎在嘲諷胡志明的所作所爲,這讓後者心裏感到一陣不爽。
格林?威爾無意中瞥見旁邊的木桌上放着一盤圍棋,他就順手撿起一顆黑色的圍棋,一子落在天元位置,精通棋術的胡志明看到這一幕笑說道,“有一句老話叫金角銀邊草肚皮,下棋的人很少會落在天元這個位置,一開始落子天元,要不是不懂棋術,要不是自信過了頭。”
格林?威爾朝着他擠出一個笑容,也不理窗外險象環生的戰争,淡然的坐下做出一副請的手勢,“要不在勝負分出之前來一局?”
“好。”胡志明自信滿滿的坐下,這盤棋他勢在必得。
小屋裏面是一副風清雲淡的局面,外面的戰鬥人員可就有苦難言了,現在局面跟計劃中的不一樣,他們很明顯踏入了越共的包圍圈,敵人從四面八方如群蟻進攻獵物一樣的洶湧而來,雖然反步兵裝甲獵殺者背上的機炮将絕大多數越共阻攔在十幾米開外,但是面對數十倍于自己的敵人,依然無濟于事。
很快六管轉輪機槍的咆哮怒焰就暗啞了下來,因爲之前太過于密集的射擊導緻整個槍管變成一塊通紅的烙鐵,反步兵裝甲獵殺者不停的移動。小隊人員也跟随在它後面移動,幸好這家夥的裝甲足夠堅實,将絕大多數打在它身上的子彈變成了四處亂飛挑彈。
在轉輪機槍偃旗息鼓的時候,40毫米的榴彈發射器可沒停歇半步。它負責将小隊四周圍可能對隊員生命造成威脅的物體清掃幹淨,在不遠處架起捷克式輕機槍的越共士兵,還有使用之前繳獲的日軍92式重機槍的崗哨,可以說二戰東南亞戰場上能找到的所有武器都用來對付眼前的鋼鐵怪物了。
反步兵裝甲獵殺者四肢形态太過于緩慢的移動方式讓躲在身後的特戰隊員吃盡了苦頭,尤其是哈德森。他的臉上已被流彈劃出了好幾道傷痕,要不是外骨骼的金剛玉陶瓷護甲擋下了一兩槍,否則現在他也去間馬克思了。
“隊長,我們撤退吧。這根本就是去送死!”哈德森歐尼斯特的耳邊大吼道,他話音剛落,一顆榴彈就在十幾米外的地方爆炸。哈德森臉色一變,果然爲了對付躲在裝甲獵殺者後面的他們,越共不惜動用上擲彈筒。
這種采取抛射的超輕型迫擊炮就是用來專門對付躲在掩體後面的他們。眼尖的歐尼斯特一下子就發現了不遠處在手忙腳亂裝彈的越共,眼見他們正要把榴彈塞進擲彈筒裏,期盼已久的轉輪機槍終于響起。子彈濺射在草坪上響起一片灰塵,随着角度的轉動一條死亡直線飛速靠近那連個越共,在子彈射中擲彈筒的一瞬間,劇烈的爆炸将那兩人變成了血淋淋的肉塊。
“威脅解除了。”歐尼斯并沒有如釋重負的感覺,反而是憂心忡忡,因爲這些如同蝗蟲一般的越南人實在是難以趕盡殺絕,他每次射倒一個士兵之後總會有另一個人補上。
胡志明的這盤棋下的很輕松,現在他基本可以判定格林?威爾剛才的落子天元隻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事實上格林?威爾除了勉強招架住自己的攻勢外,就是拆東牆補西牆的防止自己更多的棋子被吃掉。
“我聽說這在東方的圍棋術語中叫大雪崩定式。”在這方面格林?威爾還是一個中國通。他用牙齒咬着拇指,作出思考的模樣,努力尋找這破解的方法,“這四顆看起來即将被吃掉的棋子就跟外面那些企圖沖進來把我救走的人一樣。不過是你們網中的魚。什麽時候殺掉取決于你們的心情。”
說完這句話,格林?威爾在落一個黑子,胡志明撚起白子呵呵笑道,“不僅僅取決于我們的心情,還要看捕魚的人能不能将這條魚釣上來,萬一魚太大掙脫了網逃走了怎麽辦?”胡志明将白子落在關鍵位置上。繼續将格林?威爾爲數不多的幾條退路給斷絕掉。
胡志明這邊是咄咄逼人,格林?威爾一邊是丢盔棄甲,就跟這盤圍棋一樣,看上去爛的不能再爛,但隻要下棋的人還沒輸的一幹二淨,這場遊戲就可以繼續進行下去。他沒來由的問道,“你這樣猛打猛攻,很容易掉進别人的陷阱裏的。”
胡志明不可置否的說道,“我倒想看看一支掉進陷阱裏的軍隊,如何讓做陷阱的人掉進去。”同時他心裏也有點犯嘀咕,就算是一個連的士兵到了,到現在也應該基本消滅幹淨了吧。怎麽依舊槍聲不斷呢?
歐尼斯特想起之前最高指揮官班尼迪克對行動人員說過,一旦不能控制住事态的發展,那麽他們可以輸入一條特别的指令,等同于解鎖在反步兵裝甲獵殺者身上所有隐藏的武器。事到如今也是死馬當活馬醫了,歐尼斯打算特一邊進行火力壓制,一邊在計算機上輸入指令。
原本火力壓制的特别順利的霍伊特思太過得意忘形,他走出反步兵裝甲獵殺者的羽翼,甚至沒想到立刻被密不透風的彈幕給一起招呼,然後流彈擊中了他的小腿。
“軍醫,霍伊特思中彈了!”哈德森大喊道,同時拼命的用雙手壓住那位叫霍伊特思的男子的傷口,不讓對方失血過多休克過去。原本就不奪人的戰鬥小隊立刻失去了往日的協調性。霍伊特思的中彈也讓歐尼斯特徹底下定了決心。
指令輸入完畢之後,反步兵獵殺者的腹部裝甲突然打開,六枚微型導彈展露在所有人的面前,歐尼斯特将所有火力點鎖定之後按下發射按鈕。六枚微型導彈托着乳白色的尾焰呼嘯着朝火力據點飛去,一時之間六個遠距離的重機槍據點在導彈的轟炸之下變成一片廢墟。
一瞬間所有人的壓力減輕了不少,歐尼斯特命令隊員不準躲在獵殺者的後面,開始進攻。地上都倒下了不少越共的屍體,那些還活着的人還在負隅頑抗。
特戰隊員原本是來刺殺越共高層,卻反遭圍剿,早已憋了一肚子的火氣,此時他們手中的AKM步槍爆發出憤怒的咆哮。與六管轉輪機槍交織成一片死亡的交響樂,無論是躺在地上痛苦哀嚎的士兵還是一邊撤退一邊射擊的越共,都紛紛中槍倒地不起。
就在這邊取得重大突破的時候,胡志明和格林?威爾的棋局也差不多到了盡頭,胡志明有點驚訝沒想到自己突然的大好局勢變成了口袋陷阱,對方用一種詭谲多端的定式将自己苦心孤詣的布局變成了
格林?威爾已經開始收宮了,他一邊落子一邊不動聲色的說道,“我在十幾歲的時候曾在中國的比利時駐北京大使館待過一段時間,在此期間認識過一位叫吳清源的圍棋高手,這一手村正妖刀就是他教我的。”
最後一子落下。胡志明面對棋盤上的大局已定也是無力回天,格林?威爾放下棋子,“所以說不到最後一刻,你永遠不知道會發生什麽,就比如你門外的……”
格林?威爾話還未說完,外面的士兵突然慌張的沖了進來,氣喘籲籲說道,“不好了,對方,對方突破了我們的包圍!”
胡志明霍的站起身。不相信自己的精心布局居然就這樣被人打破,臉色難看的說道,“對方一共多少人?”
“隻有十五個人,還有一台很詭異的機器。大部分士兵都被那台機器人給屠殺了,子彈對它根本不起作用。”一談論起那台冰冷的殺人機器,這位士兵還是很心有餘悸的。
胡志明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沒想到自己的精英衛隊居然慘遭屠殺,還是毫無還手之力的那種。于是回過頭問武元甲,“最近駐紮的連隊調過來需要多久?”
武元甲也是第一次慌了神。他看了一下地圖,遺憾的搖搖頭,“我們先撤吧,最近的連隊到這邊也要三十分鍾時間。”
這時格林?威爾插了一句話,“哦,對了。我們還有一支軍隊埋伏在你們後面,我估計這個時候也差不多趕到了,所以你們想走太晚了。”爲了以絕後患,格林?威爾還在越共的背部地區埋伏了一支準軍事行動人員防止越共高層逃脫,以絕後患。
格林?威爾話音剛落,另外一個越共也沖了進來,他受了嚴重的傷,手中還不停的滲出血。
“報告,我們背部遭到敵人襲擊,而且敵人在撤退的山谷中布置了狙擊手和埋伏了地雷,我們根本過不去。”
“難道你們就不會用迫擊炮嗎?”武元甲憤怒的給了他一巴掌,因爲用力太大對方吐了一口的血,士兵絲毫不敢反抗,戰戰兢兢的說道,“迫擊炮被調走了,隻剩下一些輕機槍,而且對方也有重型武器,我們根本不是對手。”
聽到這裏,所有人都心如死灰,本來武元甲是想投入所有兵力用來拖延前方可怕的怪物的進度,沒想到身後居然還埋伏了一支奇兵。胡志明此時算是豁然開悟,贊賞道,“格林?威爾先生還真是棋高一着,我不如你。”
格林?威爾到沒有在意胡志明的褒賞,而是對其餘越共說道,“士兵們,聽我說一句。越共高層敗局已定,現在你們選擇抓了他們去領賞,還是選擇一起上絞刑架呢?”
這句話無疑是一個重磅炸彈,隔絕了胡志明所有的退路,本來他想殺掉格林?威爾之後化裝成普通的潰兵逃脫,但是這屋子裏除了自己的親信之外,還有那些普通士兵。一些人面面相觑,在眼神交流之後猶豫着朝胡志明舉起了槍。
“所以最後還是你輸了,我赢了這場賭局。”格林?威爾打量着一臉頹色的胡志明,嘴角上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