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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G火箭筒使用規則中有一點很重要,阿爾貝還在使用說明書中特地标明了出來,那就是禁止在狹小的空間内使用RPG發射,因爲封閉的室内RPG的尾焰可以瞬間将使用者變成七分至全熟的“人排”。
不想變成全熟的哈德森識趣的從小屋裏退了出去,而歐尼斯特則不得不走到陽台上半蹲着身子用RPG瞄準了最前面的那輛T34中型坦克。所幸的是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他們對面的大屠殺上,沒人注意到兩邊的房屋上正站着幾個裝扮科幻铠甲的家夥正瞄準了自己。
歐尼斯特半眯着眼,用無線電跟附近房屋内的秘密部隊成員發号施令,“所有人都注意了,聽我的命令,瞄準坦克的側翼跟炮塔進行射擊。再等等,再等等,好了,坦克已經進入預定位置,自由射擊。”
一聲令下,四發RPG火箭彈各自對準了四輛T34中型坦克的炮塔,席卷起一股乳白色的尾焰朝着這群鋼鐵巨獸呼嘯而去。
魏賽爾還在爲自己的勝利沾沾自喜,絲毫沒有察覺到死神将至,DT重機槍的聲音将RPG的聲音覆蓋了過去,直到一股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從身後響起,伴随着一股灼熱的氣浪将這位不可一世的警察頭子狼狽的甩出去了好遠。
T34坦克的炮塔被火箭炮的沖擊力搞得直接飛了起來,在空中笨拙的轉了一個圈,狠狠的砸在路邊,帶着燃燒的火焰砸出一個塵埃彌漫的深坑。
“咳咳,這是怎麽回事。”魏賽爾拼命的咳嗽着,濃煙嗆得他睜不開眼,但是第六感告訴自己要是再不走遠一點,他還會受到爆炸的波及。想到這裏,求生的意志讓這位負傷不輕的警察頭子掙紮的爬了起來。
等他挪到安全距離之後,魏賽爾才看見身後的T34坦克被摧毀了三輛,還有一輛履帶直接報廢掉了,剛才還跟他聊天的坦克指揮官和他的成員們一起葬送在狹小空間的火海中。
“我的上帝,這些叛軍怎麽可能有這樣強大的火力,一定是西德的軍隊攻打過來了。”看着熊熊燃燒的烈火,魏賽爾有點失神,他沒有選擇逃跑,可能甚至忘了自己還身處險境之中。
剩下最後一輛T34坦克雖然失去了機動性,但是裏面的機組人員卻因這枚失了準頭的火箭炮躲過了一劫,現在他們拼命的轉動炮塔,擡高炮管的仰角來尋找目标。可惜的是T34的炮管仰角最大隻有30度,所以歐尼斯特處于絕對安全的高度。
但是其他的家夥就不怎麽幸運了,有位隊員自以爲處在安全高度,竟然忘了在伏擊成功之後躲進室内,而是饒有興趣的站在陽台上欣賞被烈焰吞噬的鋼鐵機器。
很快坦克的駕駛員便鎖定了這個目标,炮塔緩緩轉動了起來,一點一點的朝着還毫不知情的部隊成員轉動過去。
這位還不知道大難臨頭的倒黴蛋所作所爲都被歐尼斯特盡收眼底,換在以前他早就一槍斃了這種不遵守命令的下屬,但是考慮到這家夥身上還披蓋着一套價值可能上百萬美金的裝置,作爲隊長的歐尼斯特就有義務将他從死神的魔爪下救出來。
“三号,看在上帝分上趕緊給我從陽台上滾出去,沒看見那坦克正在慢慢的瞄準你嗎?”歐尼斯特怒吼道。
三号也發覺到坦克正在瞄準自己,連忙從陽台上閃進樓内,急匆匆的往樓下跑。
當驚慌的三号從自己視線中消失了之後,歐尼斯特才發布下一個命令。
“一号二号,你們用煙霧彈掩護我,找準适當的時機把這輛還沒完全報廢的坦克徹底報廢。”歐尼斯特從屋中拿出一枚107mm火箭彈,準備用這種最萬無一失的方式挽救那位倒黴蛋的命。憤怒的坦克手可以毀了一幢房子,除非你的兩條腿能跑得過炮彈飛行的速度。
聽到隊長的命令,兩個人毫不猶豫的用槍榴彈發射器将煙霧彈丢在了T34坦克的面前,歐尼斯特深吸一口氣,然後決然的從二樓跳了下去。
外骨骼本來就有自身的彈簧緩沖系統,所以歐尼斯特從4米高的距離跳下來就像從在玩一樣,一點損傷都沒有。
升騰起來的煙霧擋住了坦克觀察員的視線,所以坦克一下子就啞火了。這爲歐尼斯特的行動赢得了寶貴的時間,他繞到坦克的側邊,T34的油箱基本都是外挂在坦克側翼方向,歐尼斯特直接用一根鐵架子支撐起一枚107mm火箭炮,然後用标尺瞄準了T34的油箱。這是107mm火箭炮最簡易的發射模式了。
“願上帝寬恕你們。”歐尼斯特念出這句話的同時,也像中國人放鞭炮一樣用火點燃了107mm火箭炮的尾部引信。
嗖的一聲,107mm就像沖天炮一樣朝着T34坦克的側翼飛沖過去,用107mm火箭炮穿透T34坦克側翼裝甲簡直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不足40毫米的裝甲根本抵禦不了火箭彈的侵襲,很快T34就被火箭炮打入坦克内部,然後猛地爆炸開來。
火箭炮引發的連鎖效應就是油箱也同時炸了開來,巨大的沖擊力和高溫灼熱甚至将這輛裝甲車直接從殺戮機器變成一堆燃燒的廢鐵。
“幹得漂亮,長官,燒死他們。”一群人歡呼道。
“真沒想到107mm火箭炮居然還能這樣使用。”另一個人慨歎道。
所有人都在無線電頻道中祝賀歐尼斯特,不過其中的兇險也就隻有歐尼斯特才明白,如果當時的煙霧彈沒能阻止到他們,如果當時107mm火箭炮沒有射中目标,或者T34坦克裏的機槍手決定在繼續射擊,那麽險些撞到槍口上的歐尼斯特豈不是會被人直接打成不能辨識的一些肉塊麽。
“現在可不是開慶功宴的時候,你們給我睜大眼睛,看看那個該死的警察頭子到底藏在哪裏?”歐尼斯特在頻道中大聲斥責道,這裏到處都是撲鼻而來的燃燒鐵皮的味道和刺鼻的鮮血味。
“我發現他了,在你右側的第三家商店口之内躲藏着,是否要擊斃?”哈德森的手指已經搭在了狙擊步槍的扳機上,等待歐尼斯特的最後指令。能幹掉一個如此重量級别的人物,想必以後自己的履曆裏也能增添漂亮的一筆。
不過哈德森卻接到一個令人沮喪的消息,歐尼斯特在無線電中表示這家夥得交給憤怒的德國民衆,而不是在自己的情報部門裏監禁到老或者給直接賞賜一顆花生米。
等到那群抵抗組織的人從掩體後悄悄探出頭,才看到這鮮血淋漓的畫面。想從艙門逃生的坦克機組人員隻伸出半截身體在烈火中燃燒,還有直接從裏面炸飛出來的一截身體,内髒流了一地。不少沒見過這種殘忍畫面的人直接蹲下去彎腰嘔吐了起來。
“剛才是怎麽一回事?”尼采不解的看着四輛轉眼間就報廢的坦克,喃喃自語。他朝四周圍望了幾眼,也沒看到其他人。
“難道是還有其他抵抗組織的人?”尼采心裏暗想,卻被一個人的呼喊聲打斷了思緒。
“魏賽爾在那裏。”有人看見了躲在商店裏企圖偷偷逃走的魏賽爾,憤怒的吼叫道,這下子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到了這個倒黴警察頭子的身上。
很快他就被人揪了出來,威風一時的魏賽爾像被人拖着一條死狗一樣的從商店裏一直揪到大街上,剩餘的抵抗組織成員的槍口齊刷刷的對準了魏賽爾的腦袋。
垂頭喪氣的魏賽爾已經失去了戰鬥的勇氣,他隻想早點被這群人來一梭子,省的臨死還得受辱,到時候就丢臉丢大了。
仿佛看穿了魏賽爾心思的尼采制止住了周圍憤怒的抵抗組織成員,他起AKM步槍,對準魏賽爾的臉就是猛的一下敲下去。魏賽爾被直接打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魏賽爾隻覺得自己的鼻子被什麽東西狠狠的撞了一下,又算又痛,疼的眼淚都快掉出來了。他感到自己臉上黏糊糊的,還有一股腥腥的甜味,用手一抹才發現自己滿臉是血。
站在房頂上的秘密部隊成員饒有興緻的盯着這些人折磨魏賽爾,有人還随身攜帶着相機将這場面拍了下來,當然這一切都是阿爾貝的叮囑,否則行動中不允許出現任何暴露身份的東西出現。然而這種發出去可以算是重磅級别的新聞就不能在比利時獨家專享了,最好去坑一下大不列颠約翰們,也好混淆一下北極熊的注意力。
“兩個月前,在萊比錫市一個七歲大的小孩子隻是無意中說了一句,‘我讨厭那些穿着長靴的蘇聯人’。當晚他的父親和母親便被你們這群臭名昭著的史塔西給帶走,再也沒有回來過,而那個小孩子則進了孤兒院。四個月前,一個喝醉酒的青年隻是無意間跟朋友開了一個政治玩笑,結果第二天早上他就不見了蹤影,一個星期後他廢了一條腿。這樣的例子多不勝數,請告訴我,你們這群儈子手除了對手無寸鐵的平民下手,還會幹什麽。”
越說越憤怒的尼采擡起腳就朝着魏賽爾的肚子狠狠的踹上一腳,魏賽爾隻覺得五髒六腑都是翻江倒海的疼痛,他抓着尼采的靴子,哭喪着臉哀求道,“這些都是上級的命令,我們也隻是照着規章流程辦事而已。”
“哼,上級的命令,果真是一群無能的官僚,你們的良心都喂狗去了嗎?”魏賽爾越解釋越黑,尼采拉動了一下槍栓,準備直接讓這家夥閉嘴。
“等等,如果你殺了我,隻不過會引來蘇聯當局更加強烈的鎮壓。沒有必要擴大事态,連累了東德的無辜群衆,我想在座的各位都有家人吧。你們就不怕到時候他們也一起牽連進去嗎?”
尼采對魏賽爾的威脅頗爲不屑,他冷聲說道,“你威脅我們?我們早已做好了犧牲的準備。自由之花必須有愛國者和暴君的鮮血澆灌,你們的鎮壓隻會激起更大的反抗,到時候整個東德的人民都會拿起武器驅逐你們這群暴徒!”
尼采越說越激動,他仿佛看到了整個東德的人民拿起武器将蘇聯軍隊打得落花流水,然後把他們驅逐出境,不過尼采的美好幻想随着一連串不同尋常的槍聲給打破了。
“蘇聯軍隊來啦!”放哨的抵抗組織成員面露懼色,他看到的可不是手持莫辛納甘的蘇軍部隊,他們手中都是清一色的**沙沖鋒槍,論持續火力還是鎮壓姿勢,這些人都能把沒經過什麽軍事訓練的抵抗組織成員甩好幾條大街,而且最緻命的是,他們的人數還比抵抗組織的成員要多上許多。
駐紮在柏林的蘇聯軍隊接到消息說有武裝分子襲擊T34坦克,聯想到之前派去鎮壓人民暴亂的坦克還有莫名其妙的爆炸聲。蘇聯軍隊方面也開始慌了,他們以爲是西德方面的西方國家派遣軍隊碾過了柏林封鎖區,連忙組織軍隊進駐柏林市區。
看到軍隊的到來,魏賽爾知道自己不用死了。他趁着尼采失神的情況下一把周圍的抵抗組織成員,揮舞着雙臂朝蘇聯軍隊跑去,邊跑還便用俄語大喊,“達瓦裏希(同志),fou秋裏克(自己人),達瓦裏希。”
“該死的叛徒。”尼采掏出手槍對準了魏賽爾的後背,然後扣動扳機。不知是魏賽爾命不該絕還是尼采時運不濟,第一槍居然卡殼了。
幸好在房屋裏看熱鬧的歐尼斯特果斷讓哈德森來了一個神補刀,用狙擊步槍朝着這位帶着希望,榮耀還有憤怒的秘密警察頭領的腦袋來了一槍。
砰,尖銳刺耳的槍聲如同鸷鳥尖銳的鳴叫劃破了空氣,聽到槍聲的蘇聯士兵都下意識的蹲下身子尋找掩體,隻有還在奔跑的魏賽爾渾然不知曉。子彈從他後腦勺穿了進去,從嘴巴裏射了出來,夾雜着一腔猩紅的血,濺在了地面上。
風水輪流轉,這回史塔西的頭子倒在了地上,再也沒能爬起來,而他距離蘇軍不過是三十米,這些躲在柱子後面的人眼睜睜的看着他死去。
“老大,他已經死了。我們趕緊撤退吧。”抵抗組織的成員架起尼采迅速的往後撤離,逃出這片很快就會淪爲交戰區域的地方。
“任務完成,迅速撤離。阿爾法,你在那幢樓裏搞出一點動靜,好讓這群搞不清楚狀況的士兵踏入陷阱。”歐尼斯特這邊也準備撤離,不過他吩咐負責掩護的戰士搞出一些動靜争取更多的寶貴時間。
“收到了,長官。你們先撤,我在這裏布置完陷阱,随後就到。”阿爾法回複完這句話後,他正小心翼翼的将一根細不可見的細線綁在門上面,而細線的終端則是克萊默地雷寫着‘此面向敵’的殺傷面。
整幢小樓的每個房間都被他布置了引爆物,從手雷到地雷,無一不有。當年他本來就是軍隊裏的排雷能手,當然布雷的技術也不遜色。秘密軍隊的負責人正是看中了他的這一點,才會破格将這個曾有四次不良記錄的家夥招收進來。
阿爾法用手輕輕勾了一下細線,确認穩固無誤之後得意的撿起身邊地上的步槍,走到陽台邊朝着樓下不明真相的蘇軍胡亂的開槍,直到打光了一個彈匣他才丢下步槍朝自己準備好的後路逃去。
“進攻,進攻。”果然阿爾法的槍聲吸引了所有蘇軍的注意,他們在機槍的掩護下,排成一字隊形着朝門口過去。排頭的蘇軍小心翼翼的打開虛掩的大門,确認門口沒有埋伏什麽爆炸物之後才一腳将門踹開。
“底層安全,無人。”第一個士兵端着槍掃了幾眼之後,朝着樓上走去。他聚精會神的盯着二樓的拐角處,會怕那個地方會有人突然放個冷槍。隻是他忽略了腳邊有一條細線,上面綁着一枚手雷,隻不過被一疊報紙掩蓋了起來。
這就是阿爾法設計的詭異之處,先讓你以爲對方沒有在樓内設雷,然後在上樓梯的時候又讓你以爲敵人會給你設伏來個機槍掃射,其實他完全是利用了士兵因爲經驗而形成的固定思路來完成布局。
轟然一聲巨響,走在最前面的兩個蘇軍整個人被炸開了花,就連走廊上的窗戶柏林也全部被震碎。待在樓外的蘇軍急忙呼喊裏面出了什麽事。
這枚手雷的設定是殺傷最前面的人員,好讓後來者畏手畏腳不敢上前,果然目睹了前面隊伍受傷跟死亡的慘象之後,他們的腳步就變得遲疑了。
“我們的坦克呢?這樓裏都是地雷,我們有兩個人當場死亡,還有三個人受傷了。”從小樓裏跑出來的蘇軍朝着隊長喊道。
“坦克還有三分鍾才能過來,你們将這屋子包圍起來,别讓他溜了。到時候坦克直接将這家夥送上天。”隊長不急不緩的吩咐道,反正樓裏的人已經是甕中之鼈,沒必要再讓自己人去冒險。
隻可惜當他下達這個命令的時候阿爾法早就逃之夭夭了,剩下的一群蘇軍包圍住屋子的前門,另外一群人穿插到後面的箱子裏盯緊了房屋的後門。當然,再也沒有人從裏面出來過。唯一可惜的是阿爾法部署的那枚克萊默沒能給他們制造一個驚喜。
到了固定地點彙合之後,歐尼斯特一行人打算徒步行走24小時從柏林山區繞過蘇軍的封鎖防線,所有人都配備了外骨骼,所以并不擔心這樣的高強度行軍能不能在明天下午之前順利回到西德。
正當他們準備出發的時候,阿爾法留意到天空中的異樣,他手指指向天空,大聲問道,“那是什麽?”
所有人順着他的指向,正好看見數十架美國的C46運輸機正飛翔在蘇聯人的地盤,東柏林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