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美國後,雖然博杜安表面上表現得很鎮定,甚至還跟其他國家的代表談笑風生,但其實内心已經是焦急不安了,自從那次美國人的刺殺行動失敗之後,他越來越覺得阿爾貝已經猜到了自己是幕後黑手,他擔心一旦勾結美國人的事件曝光之後,比利時人民,還有自己的父親到底會怎麽看待他這個未來的王儲。
所以他想借助這次的北美防務展,過來跟美國方面的官員好好談一下,本來他應該是跟美國駐比利時大使商量的,不過爲了安全起見他還是決定直接來北美找美國的官員們,尤其是策劃襲擊的中情局高層,霍伊特局長。
“該死的美國人,如果當初策劃再完善一點不就沒有那麽多事了嘛。”博杜安一邊咒罵着一邊走出機場,他借口在美國逛逛離開了紐約,連夜飛往華盛頓,其實他不知道自己一路上都被阿爾貝跟蹤了,隻不過阿爾貝提前坐飛機到華盛頓,提前到機場蹲點而已。
“你怎麽知道他今天會來華盛頓的?莫非你都摸透了他的行程?”天眼問道。
“我猜的。”阿爾貝沒好氣的回答道,其實他也是憑第六感猜到博杜安回來華盛頓,隻是什麽時候過來那就真是靠運氣了。
“其實你都在他身上安裝了竊聽器了,沒有必要再大費周章的跟蹤他,到時候回去将錄音帶公之于衆,博杜安的王儲位子也就坐不穩了。”天眼回答道,他認爲阿爾貝這麽做純粹是浪費時間。
“難道你就沒考慮過哦竊聽器失靈這種事情麽,假如拍到博杜安跟中情局的領導們談笑風生的畫面,很難不讓人聯想到之前刺殺我的陰謀啊。”阿爾貝啧啧說道,“扳不倒博杜安也好惡心一下他。”
在另一邊,博杜安已經和霍伊特約定好了會面時間,地點在一個小公園内,這不是什麽正式的會面,而且小心謹慎的霍伊特也不會招搖到把博杜安請到白宮一叙,這種私底下的謀劃更适合這種見不得光的事情。
“對于比利時上次那件事,我表示很抱歉。本以爲有保羅?亨利?斯巴克的配合,我們可以成功的幫你解決困難的,但是沒想到行動出現了意外,我保證下一次的行動絕對不會留下任何手尾。”霍伊特不愧是老狐狸,即使是這種機密的談話,他也盡量不涉及到阿爾貝的名字,就算被人竊聽了,他也可以最大限度保護好自己。
不過博杜安可不這麽想了,他壓着嗓子說道,“我才不管你們行動如何,阿爾貝必須要除去,他不但威脅到了比利時王室的利益,而且還對你們美國人的歐洲戰略部署造成影響,上次不成功是因爲你在比利時,這次他可是在你們美國,要是再失敗我想我該考慮是否讓你們美國人駐兵到比利時了。”
坐在不遠處角落裏的阿爾貝差點跳起來罵娘,我操你大爺的博杜安,讓别的國家士兵駐紮本國國土,這跟賣國有什麽區别。還有我什麽時候損害了整個王室的利益了,不就是跟老爹要了一個兵工廠麽,那些王室成員特麽至于嗎?
“看來你的哥哥是準備玩引狼入室的勾當啊,明知道自己在軍政界的威望不如你,所以想通過美國人的介入來逼迫你,以便鞏固他的地位。”天眼分析道。
“所以我絕對不能讓他的陰謀達成,比利時之所以有跟美國讨價還價的的本事,就是因爲他的戰略地理位置,蘇聯人想要用東德來作爲他的戰略緩沖區,而比利時的位置恰好要挾到了蘇聯的計劃,所以美國人無論如何都希望出現一個乖乖聽正追随美國外交政策的比利時,而他們就是因爲這個原因,相中了我的哥哥作爲代理人。”阿爾貝自言自語道。
與此同時博杜安繼續跟霍伊特密謀,“這次阿爾貝出席比利時代表團,并沒有帶着他的随身護衛們,我可以支開酒店裏的其他随從,這樣你們中央情報局的特工就可以潛入阿爾貝的房間,用一種不會讓人發現他死于謀殺的方式秘密處理掉。至于屍檢的問題,我喜歡美國人可以可以做的幹淨一點,而比利時那邊,就由我出面了。”博杜安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使用河豚毒素,這是最隐蔽的方法,死者會以呼吸麻痹的方式迅速死亡,而且很難找到破綻。”霍伊特給出一個相當陰損的建議,他才不在乎對方是孩子還是大人,隻要是損害了美國利益的,都是該死的敵人。
阿爾貝将他們的對話完整的錄了下來,他真沒想到中情局居然會爲自己動用河豚毒素這玩意,河豚毒素毒理作用的主要表征是阻遏神經和肌肉的傳導。除直接作用于胃腸道引起局部刺激症狀外,河鲀毒素被機體吸收進入血液後,能迅速使神經末梢和神經中樞發生麻痹,繼而使得各随意肌的運動神經麻痹;毒量增大時會毒及迷走神經,影響呼吸,造成脈搏遲緩;嚴重時體溫和血壓下降,最後導緻血管運動神經和呼吸神經中樞麻痹而迅速死亡。
換句話說,隻要将河豚毒素注入到阿爾貝體内然後剝光衣服丢到浴缸裏,完全可以在酒店中僞造出溺亡的場景,至于你信不信,反正美國人是信了。
“這幫美國佬可真沒安好心啊,居然敢在自己的國土展開行動,不過他們真的以爲我身邊沒跟随着保镖就意味着我獨自一人?果然如果我不事先做好安全措施,現在怎麽死在美國都不知道呢。”阿爾貝決定向酒店裏潛伏的安保人員打一個電話,因爲他想到一個計謀,可以讓博杜安跟美國佬的把柄都落入自己手中。而且成功的話,還可以惡心美國人一次。
聽完霍伊特的建議之後,博杜安點點頭,“很好,那我就先回到酒店,避免讓其他人懷疑,至于你們的特工要怎麽行動,我不幹涉。你們盡量做得幹淨一點,别在像當初那樣了,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了。”
“好的,那麽合作愉快,我可以向你保證,這裏是美國,中情局的天堂,我們絕對不會出現失敗這個詞。”霍伊特點點頭,準備起身離開。
“那就最好了。”博杜安也得急着趕回去,兩人的話題就此終止了。
博杜安跟霍伊特分道揚镳之後,阿爾貝總算逮着機會捕捉博杜安了,角落裏的他一聲令下,潛藏在附近的安保人員迅速行動,其中一個人從背後靠近博杜安,趁他沒有反應過來之前用噴灑了**的布捂住他的臉,博杜安掙紮幾下之後就安靜了下來,然後另一人迅速将車開過來,兩人合力把昏迷狀态的博杜安丢上車,最後揚長而去。
兩人都帶着面具,而且現在還是三更半夜,附近很少有人出沒,根本沒有目擊證人,抓捕行動完成之後,阿爾貝才從草叢中鑽了出來站在路邊靜靜等待,而面包車繞了一個大圈之後,确認沒人跟蹤才返回停在阿爾貝面前,車裏的人拉開門,阿爾貝也迅速鑽入車中。車輛趁着夜色的掩護迅速消失在公路之中。
“行動很順利,老闆。”車裏的艾倫和維克多幾乎同時摘下面具,艾倫負責抓捕,維克多負責開車,兩人各司其職。
阿爾貝拍拍維克多的肩膀問道,“确認沒有人跟蹤吧?”
反偵察能力過人的維克多點點頭,自信的回答道,“已确認無人跟蹤,或許是那位局長太放心美國本土的安保情況了吧。”
“是這樣最好。”阿爾貝看了一眼手表,回複道。“現在離天亮還有6個小時,我們迅速趕回紐約做好部署,到時候就等着中情局的特工們上當。”
心中早就憋着一口惡氣的艾倫揮舞着拳頭問道,“老闆,這次我們終于對情報局下手了?我可沒忘記當初的仇。”
“有的是機會。”阿爾貝想起美國人那次搗亂也是滿肚子的火氣,“到時候就讓他們嘗試到我們的厲害。”
阿爾貝盯着博杜安的臉,歎了一口氣,用中文小聲的說了一句話,“你我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