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貝,約翰,艾倫,維克多四人坐上王子那輛專屬的凱迪拉克75系,因爲阿爾貝未滿十八歲沒法駕駛汽車,所以當司機的活就自然而然的落在維克多的身上。
“我們要前往一家叫‘榮耀皇後’的非法地下夜總會,找一個叫巴洛的負責人。他是布魯塞爾這個地方‘聆聽者’,也就是地下社會的情報收集人,布魯塞爾地下社會的任何風吹草動都躲不過他的眼睛。”約翰向阿爾貝解釋道。
阿爾貝點點頭,要求維克多按照約翰給出的地址開車過去,他在後車廂放置了兩把裝上彈匣的烏茲沖鋒槍以防不測,跟混黑-道的家夥打交道不比政界老狐狸打交道輕松,得罪了後者頂多給你玩殺人不見血的陰謀勾當,但是前者一言不合便随時掏槍子把你打成篩子。
“兩把烏茲沖鋒槍,三十發子彈,距離不過10米左右,維克多,艾倫,你們有多大的把握在這個距離幹掉還沒反應過來的15個荷槍實彈的黑-幫人員?”閉目養神的阿爾貝突然問道。
“三秒。”号稱殺戮機器的艾倫冷聲回答道,“人的反應時間大概在1秒至2秒左右,而十五個人一起動手的話,我跟維克多兩人就算用交叉火力覆蓋最快也要三秒的時間。”
“也就是說還是有人會射出第一槍咯?”阿爾貝問道。
“是的。”維克多點頭說道,不知爲什麽他覺得今天的戰術背心顯得有點沉重,而強狀如牛的艾倫卻毫無感覺。
阿爾貝心裏呼一口氣,幸好他在6094背心中鑲嵌了可以抵禦小口徑手槍子彈的鋼闆,隻要不被打中腦袋或者四肢,他兩就可以将自己和約翰平安無事的護送出去。
凱迪拉克75系停在一條小巷子裏,約翰走到一扇不起眼的小門前,敲了敲門,一個約四十多歲的光頭男子打開門,直接沒有好氣的說道,“你找錯地方了。”
“我來找巴洛。”約翰低聲說道,“就說是斯密斯家族的約翰求見。”
聽到史密斯家族這個名字,光頭男子神色微變,他打開門說道,“進來吧,我去通報一下老闆。”
跟随在約翰身後的阿爾貝三人想要進去,卻被光頭男子伸手攔下,他指着年齡最小的阿爾貝說道,“你可以進來,但是你後面那兩個家夥不可以。”
“他們是跟我一起的。”約翰解釋道。
“榮耀皇後明令規定,任何人進入這裏都不準攜帶槍械。”顯然光頭男子對這兩個戴着鴨舌帽穿着古怪背心的家夥心有芥蒂。
阿爾貝勾起嘴角,轉身問道,“看來有人不怎麽歡迎我們啊,對了,艾倫,我可記得你當初好像是英軍中徒手格鬥的高手吧?”
艾倫可是徒手擊殺過五位納粹黨衛軍士兵的人,他當然心領神會老闆的意思,點點頭,放下手中的烏茲沖鋒槍,回複道,“老闆,我可是軍隊中的徒手格鬥冠軍。”
阿爾貝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然後那隻攔在門口的可憐蟲還沒明白過來怎麽一回事,便被艾倫一手拎起,任他拳打腳踢就是八風不動如山,艾倫把他扛在肩膀上來了一個漂亮的過肩摔,這隻可憐蟲隻覺得天旋地轉,然後就被狠狠的摔在樓梯上,脊椎疼的快要斷裂了一般。
被打光頭男子撕心裂肺的哀嚎自然引來俱樂部裏其他的打手,阿爾貝卻毫不在意,他一腳踩在光頭男子身上,輕聲說道,“你站着的,躺着的地方,都是我們薩克森·科堡和哥達家族的土地,所以對我的尊重也就是對你自己生命的尊重,懂麽?可憐的家夥。”
一群打手正想亮出武器,身後兩挺烏茲沖鋒槍便傳來拉動槍栓的清脆上膛聲,阿爾貝雙手插着口袋,笑眯眯的說道,“别亂動哦,小心子彈不長眼,烏茲沖鋒槍的射速可是比你們拔槍的速度還要快呢,我很自信在這個距離打光60發子彈後你們絕對沒有人還能在站起來。當然如果你們後續還有人把我們四個人打成篩子,放心。”說到這裏阿爾貝的目光變得陰冷,“他們,以及他們的家人,絕對不會活着見到比利時明天的太陽。”
看到這劍拔弓張的一幕,臉色蒼白的約翰吓得嗓子都快跳出來了,反觀這裏歲數最小的阿爾貝還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仿佛面前的七八個過刀尖舔血日子的家夥隻是不值一提的廢物而已。
人家可是跟克格勃局長談笑風生的人,要是這點鎮定的氣場都沒有,阿爾貝就真的可以去死了。
一陣鼓掌聲從樓梯上方響起,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樓梯上面,一位身段颀長,衣着考究的家夥站在樓梯上拍手,那副典雅又文質彬彬的模樣讓人一瞬間就聯想到英國舉止優雅的紳士。阿爾貝暗想看來這家夥便是榮耀皇後夜總會的幕後老闆巴洛了
“請原諒我的手下對四位客人的粗暴無禮。”巴洛微微鞠躬,謙虛穩重的舉止讓人很容易心生好感,“爲了表達我的歉意,我希望各位能夠能夠到樓上的貴賓廳喝一杯。”
“榮幸至極。”阿爾貝也學着優雅一笑,英國紳士算的了什麽,王室的禮儀可是繁瑣到令人發指的地步,對付這樣的場合阿爾貝自信綽綽有餘。
隻是上樓的時候阿爾貝小聲的對其餘三人說道,“小心點,到時候聽我命令行事。”
榮耀皇後的貴賓廳是極具奢華的巴洛克風格裝飾,光是天花闆上便描繪了一副龐大繁雜的《拿破侖加冕大典》天頂畫,每個人形象都栩栩如生,尤其是加冕爲皇的拿破侖,氣度非凡。阿爾貝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多看了兩眼。
“《拿破侖加冕大典》,一副拙劣的臨摹品,沒什麽值得貴客駐足觀賞的。”巴洛摸了摸鼻子,故作尴尬的笑道。
“法國畫家達雅克·路易·大衛的作品,當初拿破侖這位皇帝極其傲慢地讓羅馬教皇庇護七世親自來巴黎爲他加冕,想借教皇在宗教上的巨大号召力,讓法國人民以至歐洲人民承認他的‘合法地位’。而且在加冕時候,拿破侖拒絕跪在教皇前加冕,而是把皇冠奪過來自己戴上。畫家特爲避免這一事實,煞費苦心地選用皇帝給皇後加冕的後半截場面,免得讓教皇難堪。一般天頂畫都會描繪宗教人物,而巴洛先生則是恰恰相反,真有意思。”
講到這裏,阿爾貝意味深長的補了一句話,“看來巴洛先生很有拿破侖的志向呐,隻是别落得滑鐵盧的下場就好。”
巴洛微微一愣,微笑着說道,“英雄總是所見略同。”
“你兩就别光顧着閑扯了。”約翰急匆匆的問道,“巴洛先生,我的姐姐被人綁架了,你最近有沒有收到風聲說誰打算幹一票買賣的?”
“還有誰最近進購了一批軍火,估計是手槍,還有至少一輛的黑車。”阿爾貝補充了一句。這一點至關重要,這種程度的綁架案無論是沒有任何背景的匪徒還是有預謀的黑幫,都會使用新的槍械,前者是沒有選擇,至于後者,一旦出事則可以跟自己撇清關系。
約翰的态度有點冒失,不過巴洛隻是沉吟了一下,開口回複道,“如果進購軍火的是我的客戶,當然我是拒絕回答兩位的問題的,不過剛好最近我的競争者賣出去了一批黑市上流傳出來的勃朗甯手槍,不多,一共也就十把。采購者好像從意大利滲透到比利時的黑手黨克羅博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