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尚和造化玉牒交流的時候,幾人已經來到了位于大船最頂層的議事大廳,範克裏夫早已坐在了裏面最高處的寶座上,凡妮莎就坐在他的旁邊,在其下首還坐着一個紅衣服的綠皮地精,看起來身份不低。
“過來坐吧,能接我一拳還剩下大半條命,在你這個年齡能有如此實力也算是不錯的了,有在我面前坐的資格。”
高尚暗中撇了撇嘴,能在你面前坐一下都這麽不容易,差點就去了自己半條命,那我要是躺一下豈不是剩下的半條命也沒了。不過也是,都已經躺了哪兒還有命在。
“你們都先出去,我有事要問這小子,綠皮你也先出去一下。”範克裏夫揮手讓詹森幾人和那個地精到議事廳外等候,隻留下了高尚。
盡管幾人對高尚被獨自留下都很是擔心,但現在形式比人強,在範克裏夫的地盤也沒他們說話的地方,隻得在高尚依依不舍的目光注視下乖乖出去,走在最後的地精綠皮還殷勤的關上了議事廳的大門。
“小子,把你剛才用來擋住我一拳的東西拿出來!”待議事廳裏隻剩下高尚、範克裏夫、凡妮莎三個人的時候,老範破不急待的起身走到高尚身邊,一副他不他不自己掏出來就要搜他身的樣子。
高尚暗暗叫糟,老範這是什麽意思?莫不是看上我的乾坤鼎了想要強搶吧?這老小子眼神夠毒的啊,一眼就看出了這是好東西。
好在這認主之後的法寶也不怕能被人搶了去,既然老範發話了,那他也隻得聽話掏出來,不然難保心急的範克裏夫不會又給他一拳,以他現在受傷狀态下虛弱的身體可再也消受不起了。不過也不能就這麽直接交出來,要知道這乾坤鼎現在可還在他肚子裏呢,如果直接吐出來再變大那可就驚世駭俗了,想不被搶都不可能。
裝作咳嗽的樣子伸手捂住嘴,張口吐出乾坤鼎握在手中,然後把手伸進他挂在身上裝樣子的空間背包中,控制着它變回到半人高的正常大小後才把它取出來,放到了地上。
“唔,這是什麽東西,怎麽看起來樣子怪怪的?還有這上面刻的是什麽?”範克裏夫看了看面前這三足兩耳的金燦燦大圓鼎,上面還繪制着許多他從未見過的生物,不由很是疑惑。
“這個世界沒有鼎這種東西,你當然不認識,不過該怎麽解釋呢?有了。”高尚眼珠一轉,開始瞎編起來,“報告大首領,這是巴基爾大人從暴風城裏偷出來的。聽說是王國找到了一個什麽泰坦遺迹,從裏面挖出了好幾件神器,也許是因爲那些王國貴族們也認不出這東西是什麽,不知道它的作用,随手就丢在王宮大門口,巴基爾大人逃離暴風城的時候順手就把它給偷了。”
“因爲巴基爾大人時刻心懷着大首領,獲得了這種好東西他也不肯留着自己用,便讓我給大首領送了來。”睜眼說瞎話而已,他可不會把自己的法寶送人。
“這東西怎麽用?”
“這個,我也不知道該怎麽用,要大首領自己看了。”
範克裏夫繞着乾坤鼎轉了幾圈,研究了好一陣後,實在是找不到使用的方法,看着像口鍋,難道是用力做飯的嗎?不過這麽厚的鍋,不知道自己的魚人廚師會不會用。
“哼,這個巴基爾,前段時間聽說他從暴風城監獄裏逃了出來,卻對艾爾文森林裏的兄弟會成員大肆清洗,又殺又裁了将近一半的人,如此重大的事情卻不給我通報一聲,他以爲現在送個不知道有什麽用的東西來就可以平息我的怒火嗎?你是他派來的,就給我好好解釋一下,他這是要做什麽,是不是想要脫離我的控制鬧獨立呀,啊?”
話說得很重,表情也是一副很生氣的樣子,看來範克裏夫的心魔已經全面影響到了他,連對自己一手培養起來的副官都不信任了。最主要的是他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堂堂九階頂峰的強者還喜怒形于色,如此容易激動。
對于範克裏夫的質詢,高尚卻理直氣壯的反問道:“請問大首領,我們兄弟會爲什麽會成立,組織的目标又是什麽?”
“怎麽?你還想和我辯論嗎?好,我就和你說說。當年我還是石匠工會的會長,帶着工會的同伴們花費了近十年時間,辛辛苦苦建造出了雄偉的暴風城,沒想到那些貪婪的貴族們卻克扣了我們的報酬,緻使工會中的許多同伴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積勞成疾卻沒錢醫治,最後竟然還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
“于是我便帶着無家可歸的兄弟們來到了西部荒野,在這裏創建了迪菲亞兄弟會,我們的目标就是要推翻王國貴族的殘暴統治,結束他們的壓迫剝削,建立一個沒有剝削壓迫、老有所依、幼有所養、付出就有回報、人人安居樂業的美好新世界!”
“看到這艘船了嗎?我的新計劃就是它,這是我聘請風險投資公司設計建造的無敵戰艦,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建造完工了,到時候我要駕着它,駛入暴風城的港口,用它的大炮把暴風城炸成廢墟!哈哈哈,這情景想想我就興奮!”
範克裏夫邊說邊揮動着手臂,如同在做演講一般,聲音越說越激昂,然而他卻沒能影響到高尚。
“那我們的敵人就隻是那些王國貴族對吧?那些對着普通平民百姓燒殺搶掠的敗類是不是該殺?難道還要留着他們繼續敗壞我們兄弟會的名聲嗎?那些迫于生計、被脅迫加入的人又難道不該裁撤,讓他們再重新回到正常的生活之中嗎?”
“原本我還以爲艾爾文森林的組織分部會産生如此多爲非作歹的成員,是因爲巴基爾大人被抓後沒了人帶領,大家人心不穩。但自從我來到西部荒野,見到這裏比之艾爾文森林更加混亂的局勢、更多無惡不作的兄弟會成員後,我才知道我錯了。現在的兄弟會已經完全變質了,已經從原來那正義、有着遠大目标的兄弟會,變成了現在擾亂社會、人人喊打的邪惡組織!”
高尚也是越說越激動,不顧範克裏夫漸漸變得難看起來的臉色繼續說道:“難道他們也是因爲沒人帶領嗎?不,不是!他們是在你的帶領下堕落了,善惡不分、是非不明,暴風城裏貪婪的貴族隻讓石匠工會中的幾千幾萬人無家可歸,而你們現在卻讓整個西部荒野幾十幾百萬人五家可歸了,還害得無數人丢掉了性命,你們做的惡比他們多十倍都不止!現在你竟然還打算炮轟暴風城,難道你又準備讓暴風城裏的幾十萬平民無家可歸嗎?”
“小子,你是找死!”範克裏夫瞪着雙赤紅的眼睛盯着高尚,嘴裏撲哧撲哧喘着粗氣。
高尚騰的從椅子上爬起來,遠遠的離得範克裏夫身邊。
“難道我說得不對嗎?你的理想呢?你的目标呢?還說什麽建立美好新世界,看看你現在的做爲,你是在毀滅世界,是人類的罪人!你扪心自問,你現在的做法是不是離原來的目标越來越遠了?再這樣下去,也許要不了多久兄弟會就會覆滅在你的手上,到時候你原本那些隻是貧困的工會兄弟連性命都會丢掉!”
“難道我真的做錯了嗎?”範克裏夫呆立當場,腦中回蕩着高尚的話語,再想想自己的做爲,他頓時迷茫了。
“不,你沒有錯!這麽做都是爲了更快的推翻王國的統治,戰争、破壞都隻是暫時的,隻要你成爲了王國新的統治者,那些很快就會過去,到時候再給那些平民們補償就是了。”一個充滿**的聲音悄悄在範克裏夫的心中響起,開始爲他的行爲辯解。
“那些在戰争中死了的人怎麽辦?他們卻再也活不過來了。”範克裏夫開始詢問起這個聲音來,他潛意識裏還是有些感覺不對勁,好像自己确實做得不對。
“戰争難免會死人,以少數人的犧牲換取大多數人的幸福是值得的,相信他們死的時候會感到榮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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